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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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哄孩子,等着哄好了叔玉、季玉两个婴儿后, 荣娘感觉浑身一轻。

    话, 这两个婴儿啊, 在荣娘的眼中, 都成了魔头。这是见着了欢喜,成为了甜蜜的负担。

    为何?

    欢喜于自己的两个孩子, 那是身体健康,瞧着就是棒棒哒的婴儿。

    甜蜜的负担就在于, 这两个一胎所生的婴儿, 那是一人哇哇的哭闹了起来。绝对会变成了双重奏。

    荣娘分身乏术啊。

    要哄了两个听不懂大人话的婴儿, 一哄了一场,就是累了一场。

    不过, 再是如何?

    对于一个母亲而言, 都是欣慰于这种养大了孩子的成长时光的。

    “……”

    在叔玉、季玉哄睡了后。

    荣娘的声音压低了。这会儿, 她可不敢再是有丁点儿的重音,又是吵醒了她家的两个祖宗了。

    “三郎……”

    荣娘唤了一声夫君刘之烨。尔后, 荣娘的目光就是盯着夫君刘之烨,她不再多语了。这目光盯着, 灼灼如火。

    刘之烨觉得脸皮有些烫了。

    这时候的刘之烨心中好为难。

    “三郎,你还要瞒我吗?”荣娘不傻,真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那是转弯儿也挺快的。有时候, 有些事情, 就像是蒙了一层的窗户纸。

    只要想开了, 一定就是明白过来了。

    “……”

    刘之烨在沉默。

    可他的沉默,已经让荣娘明白了一些。

    有些答案,其实不了,沉默本身就意味着“默认”了。

    “伯玉到底怎么了?”

    “我连见他一面都难吗?”荣娘连问了两话。这两句话,一句的声音,比一句的更低了。□□娘脸上的哀伤,也是露了出来。

    荣娘这等伤心,是因为她真的担心了长子伯玉。

    许久后。

    在屋中的气氛凝固里,刘之烨叹了一声。

    “伯玉失踪了。”

    刘之烨讲出了真相。

    荣娘追问了,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明白。伯玉好好儿的,怎么会失踪了?”一个大活人,哪能失踪?就是失踪了。

    特别是荣娘最清楚,她家的伯玉可是练武之人,那一身的本领,就是寻常的几个大汉也别想近了伯玉的身边。

    以一敌十,在荣娘看来,得就是她家练过武的伯玉。

    伯玉之武勇,那就是十人敌。

    “……”

    刘之烨先是沉默,尔后,他讲了在白马寺的码头上,发生的事情。一一讲明白后,荣娘也是沉默在那儿。

    荣娘想不明白,她家伯玉怎么会有人,就硬要致于了死地?

    她家哪有什么让人羡慕嫉妒恨的?

    “咱家哪能开罪了什么人物?”荣娘了此话,她的脸色非常难看,面色是苍白的。荣娘道:“伯玉这一场人祸,究竟从何而来?”

    荣娘这问话,像是自问,又像是问了夫君刘之烨。

    “我也不知道。”刘之烨回道:“咱家如今的情况,哪可能开罪了什么大人人物?其实,真是大人物哪用得着来什么刺杀?”

    “上面贵人一席话,咱家就是开罪不起……”

    刘之烨这话是实话。

    就刘氏一族目前的情况,那就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

    在哪个大人物面前,都得陪着心谨慎的。

    “正因为不明白,所以,我对伯玉的失踪之事,也是没个主意了。”刘之烨出了他的为难。报官?

    官府就是推辞一下。

    目前,连个结论都没有。

    区区一个黄口儿,失踪,那就是失踪了。

    官府的官老爷们哪会在意了?刘氏,又不是达官显贵,是没衙门在意的。

    至于在意的荣娘一家子人,他们更没能耐去寻了人。毕竟,落了水的少年,还是带着一支穿了胸膛的箭矢。

    在许多知情人眼中,那就是十死无生。

    荣娘一家子人还报了希望,在那些知情人眼中,也就是自我安慰一下。倒底活没见人,死没见尸嘛。

    “荣娘……”

    刘之烨唤了名儿,他道:“伯玉之事,总还一份希望的。”

    “不定哪一天,伯玉就是归来了。”刘之烨这话时,有些愧疚的。因为,刘之烨很清楚,这是自我的欺骗。

    真正的理智告诉了刘之烨,长子伯玉是生还渺茫。

    那又如何呢?

    至少这丁点儿的希望,能让他和家人报了希望,不是吗?

    “嗯,会的,伯玉一定会回来的。”亲娘啊,荣娘是伯玉的亲娘,她肯定也是信服了夫君这时候的安慰。

    人在脆弱时,是需要这些自我欺骗的。

    感情在理智之上,至少,活得心里舒服些。

    “等伯玉归来后,就是瞧着他又添了两个弟弟……”荣娘这话时,想勉强的挤出笑容来。可她真是笑不出来,所以,她的脸上的神情是难堪的。

    那似哭似笑,着实的让人看着心酸了。

    “三郎。”

    这会儿,荣娘一下子就是把头埋进了夫君刘之烨的怀中。她落了泪来。

    那是伤痛的泪。这伤,不在身体上,而是心口里。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刘之烨没哭,因为,那些难以入眠,在骗了妻子荣娘伯玉安好的夜晚。刘之烨已经哭得太多回。

    他把泪,都觉哭干了。

    夫妻二人一场伤心后,都是觉得应该起了精神来。因为,他们不光是上有老,需奉养。还是下有,需要抚育。

    人生就是如此。

    不管悲欢离合,总要继续生活下去的。

    太元六年,秋,如此过去了。过了秋,入冬后,建业城的天气就是凉得冻人。

    冬季的一场雪后,冬至节到来了。

    建业城,皇宫。

    太元帝在这个冬至节庆时,本来准备召见了明阳道长。

    没曾想。

    这一位皇室供奉的高人,居然在闭关苦修。对此,太元帝司马元曜觉得可惜了。司马元曜可是见识过,这等高人还是有真本事的。

    当然,也是因为明阳道长出身于司马氏的宗室。

    算得一位对宗室忠心耿耿之辈,这才能让司民元曜有些信任的感觉。毕竟,如今的司马氏真的有够落魄啊。

    明明大婚了。

    太元帝司马元曜却是觉得,他依然当了一个傀儡。

    一个傀儡天子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啊。

    “表哥,表哥。”

    谢皇后是一个天真灿漫的少女,她在宫里的日子,过得叫一个自在。头上有太后谢蕴的撑腰,下面有司马元曜天子捧着。

    满宫上下的奴才,不管是宫人,又或是内侍,都是恨不能多去巴结吹捧了谢皇后。

    要知道,谢皇后身边的热灶,太多人想烧了。奈何……

    位置有限啊。

    “表妹。”

    这时候的太元帝本来在看了奏章。当然,这些奏章,太元帝司马元曜也就是看看了。因为,批示这活儿,他干不了。

    那等大权,目前在摄政公的手上。

    当然,摄政公的权利,也是被士族所限制的。所以。可以,司马元曜看了奏章,更多的还是想了解了朝堂上的情况如何?

    “你来了。”

    “坐。”司马元曜在谢皇后这位枕边人,来了之后。他自然不在意了奏章,更是乐于陪着谢皇后上演了两无猜的戏码。

    这一出演艺人生的戏码,司马元曜已经演着演着,演出来了一些心德。

    当然,司马元曜更清楚,目前的他需要演好了这等戏码。至少,要讨了表妹谢皇后的欢心。如此的话,谢皇后在谢氏一族,以及谢太后面前,能给他加了更多的印象分。

    司马元曜的心目中,表妹谢皇后肯定是可靠的盟军之一。

    “表哥,表哥,我们一起去给母后请安吧。”

    谢皇后走上前,牵了太元帝司马元曜的衣袖,声的求了这话道。

    “应该的,应该的。表妹这话,便是不。朕当然也有此意。”司马元曜哪会想当了乖宝宝?谢太后虽然是他的嫡母。

    可那又如何?

    在权利面前,天家父子之情,那都是能反目成仇。

    何况是嫡母与庶子乎?

    只是目前身在屋沿下,太元帝司马元曜是不得不低头,暂时合作罢了。

    “太好了。”

    谢皇后欢喜的了此话。

    “母后那儿的乐坊,听新排了一出戏。咱们去陪母后,也能一起看了新戏。”这才是谢皇后乐于往谢太后那寝宫凑的原由之一。

    当然,还有原由的话,就是谢皇后想皇帝夫君跟太后姑母之间的感情,更加的深厚。

    于是。

    司马元曜这位帝王,就是随着表妹谢皇后一起去了太后谢蕴的寝宫。

    是看戏?

    不如,司马元曜更乐于去表演了,他这天子也是孝顺之人。嗯,挣个好印象分。

    至于太后谢蕴?

    太后谢蕴对于太元帝还是不错着,至少,这一对嫡母庶子这些年了,在宫里宫外人的眼中,就是母慈子孝。

    这一回。

    太后宫里上演的戏剧。

    没是传统的皇家节目,而是太元帝稍稍点拔了一二后,由乐坊给改编的戏曲。

    挺新鲜,也挺热闹。

    至少,彩衣娱亲,司马元曜没做到。

    可戏曲更新,他还是指点了一下江山嘛。

    “不错,不错。赏……”

    新曲儿唱到尾声时,太后谢蕴就是高兴的吩咐了话。乐坊唱戏的诸人,自然是跪着谢赏。

    这会儿,太后对太元帝道:“哀家听,这是依着圣上的吩咐来改编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