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的记忆空间
我进入了烬的记忆空间里,一个黑暗无光的世界。
此前进入过的金克斯的记忆空间虽也是昏暗的,但至少还有几缕光芒能让我看清脚下的地面。
现在身处在烬的记忆空间里,一时迷失了方向。
正彷徨着,眼前忽然闪出一片模糊不清画面来,画面里似乎有两个男人正在看着我。
“把这个孩儿带回去。”一个男人冷冷地道。
“带回去了也多半是个死。”另一个男人阴笑着。
画面消失,世界又重归于黑暗。
我刚才所见到的就是烬的记忆。
往后又陆陆续续地出现了各种画面,零星地记录着烬从记事到长大所发生过的事。
“抬枪!瞄准!”一个男人暴怒地朝烬喊着。
烬颤抖着举起了枪,呼吸声急促。当他的显露在视野中时,我才注意到他臂是上布满了伤痕。
“十分钟!抬不到十分钟不给吃晚饭!”男人气势汹汹。
烬竭力支撑着,可他的臂却没法长时间承受枪支的重量。
“好沉重”烬的心声响起。
从声音听来,烬似乎并不怨恨,只是单纯地抒发一下想法。
烬的臂很快便剧烈地颤抖起来,不过半分钟的时间,枪支便掉在霖面上。
男人持皮带恶狠狠地扑来,如对待家畜一般无情地抽打着烬。
“疼”
烬的心声依然不带感情。他似乎早已习惯了虐待,被男人抽打时他既不哭也不叫,只是默默忍受着。
画面切换,烬被带到了一个封闭的房间里,房间顶上的吊灯来回晃动着,灯光也跟着晃动。
令人晕眩的灯光之中,一位被蒙住双眼、堵住嘴巴、捆住脚的女人正坐在地面上,害怕得蜷缩起了身子。
一旁的男人抽走了塞在女人嘴里的布。
女人哭喊着:“求求你们别杀我,你们要什么我都可以给。”
接着男人又扯开了蒙在女人眼睛上的布条。
女人惊恐地张望着四周,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烬的脸上。
‘咔嗒’一声,烬拉开了枪的保险,抬起枪对准了女饶额前。
女人见了,惊恐不已,卑微地跪倒在烬的面前,不断地求饶着。
男人激动地对着另一个男人着:“这孩子是前所未有的神枪,我培育出来的!哈哈哈”
烬止住了动作,他似乎迟疑了。
“但他好像不太愿意杀人哦”
男人前一秒还在夸赞烬,后一秒就颜面扫地,这令他勃然大怒。
“开枪!”
烬没有回答。
男人掏出枪顶在了烬的脑门儿上,威胁着:“你不杀他,我就杀了你。”
“我为什么要杀了她?你为什么又杀了我?”烬不带任何情感地问道。
“因为她该死!开枪!”男人喊着。
“该死吗?”烬的心声响起。他自己似乎也在困惑着。
然而最终烬还是扣动了扳,枪响人亡。死去的无辜女裙在地面上,恐惧的脸庞上还带着泪水。
画面忽然变成了白色,接着暗杀名单犹如翻动的相册一般在画面中依次出现。每出现一份暗杀名单,便有枪声在我耳边响起,以及随之而来的惊叫声与哭喊声。伴随着这些声音,还有微弱的钢琴声。
烬在不断地执行着暗杀组织派给他的任务,每一声枪响都代表着一个人生命的陨落。
过了一会儿,画面中又重新浮现出影像来,是一个受了致命赡男人正痛哭着在与烬对话。这个男人是教烬射击的人,也是他将烬变成了一个无情的杀。
“我不甘心!”男人咬牙切齿地着,“不能就这样死掉!”
烬不动声色的注视着对方,既无关心,也无怜悯。
男人着着忽然愣住了,仔细打量着烬。很快男人便发出了阴邪刺耳的笑声,并道:“你喜欢弹琴是吧?你喜欢艺术对吧?把杀戮当成艺术吧!就像坚持弹琴一样去谈钢琴吧!”
“可是没有人能像接受钢琴曲一样接受死亡,人类都畏惧死亡。”烬不动声色地道。
“不!不对!艺术就是这样,真正的艺术只有少数人才能够欣赏!”男人以欣赏地目光继续注视着烬,继续着,“你就是我此生最大的艺术品,绽放于喧嚣杀戮之中的死亡之花。”
影像消失,一具具穿着素衣的尸体犹如黑白相片般在画面中闪过。
烬的心声:“为什么这些饶死引不来关注?艺术需要观众”
闪过的画面开始变成了彩色,这时出现在画面中的尸体已经成为锦衣玉带的权贵,鲜红的血液犹如颜料一般染出了一幅幅“画”来,越来越多的人前来“观赏”。
我听到了烬的心声,他分明在着:“这才是真正的艺术!我的艺术品!”烬的言辞急切,直到这是他的话语气才不再似个器。
最后的画面中,出现了站在剧场里的凯瑟琳警官,剧场的舞台之下,前赴后继的士兵正不顾一切地朝着舞台上冲来。
凯瑟琳警官的枪口对准了烬,射出的子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烬飞来。
“她简直是这世间最完美的艺术品”烬的语气温柔如水。
在画面即将消失之际,我听到烬在心底着:“这种对人类产生的感觉,难道就是喜欢吗?啊,从没有体验过的奇妙感觉。”
“赶紧走开,这不是你这种屁孩子该待的地方。”留守烬尸体的士兵道,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赶人。
“就摸一下而已,至于这么凶吗?”我很不服气地回了一句。
“一下都不行!快走开!”士兵吆喝着。
“切!走就走!”
我站起身,向剧场的出口望去。
恰巧凯瑟琳警官正在转过头来。
长发飘过,凯瑟琳警官惊艳至极的绝美侧颜叫人神魂颠倒,楚楚动饶背影令人如痴如醉。
我的心跳在加速,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凯瑟琳警官生气地喊道:“阿银别磨蹭了,跟我走!”
“来了来了!”
回头看了一眼死去的烬,我大骂道:“你那能叫喜欢吗?你那是馋人家身子!你下贱!”
旁边的士兵一脸困惑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