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时九精神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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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梓终于意识到,她这是被时九套路了。

    时九要找侦探是一个借口,真正的目的,是让林梓不要管她浪费电

    回去继承家产就是少奋斗二十年,弹钢琴勉强维持生活什么的。

    时九真的好不愿意啊

    更何况,银行卡里有八位数的存款,混吃等死实现人生的终极目标,难道不好么

    时九坡脚在雪地里走着,鼻子冻得红红的,神情恹恹的。

    平日里时常带在脸上的清浅笑容,此时也有些僵硬,绷不住了。

    时九问道:“林梓,江城的冬是总是这么冷,还是只是这个冬特别冷?”

    林梓柔声答道:“总是这么冷。”

    “等到事情都结束了,把那两个家伙收拾了,等下一个冬,我们就去一个暖和的地方,去我的世界吧,你好不好?”

    时九诱骗道,就像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在骗一个单纯的兔子,回狼窝。

    时九呼了口气,站在雪地里,看着百米外的,悬崖边上的家,白色的尖顶别墅。

    “好。”林梓答应了,“大仇得报,我的灵魂就归你,反正,我也没有来生。”

    时九瞳孔缩了缩,有一瞬间的动摇,轻声问道:“自杀的人,如果没有来生,那他们会在死后会去哪?”

    “我以前遇到过将死的人,那些自杀的人们,有一个叫云荒的地方,但我没去成,因为背负的怨气太重”

    时九沉默了下来,“你的灵魂,一直在一年的时间里来回游荡,就从没想过,放弃这一辈子的事情,去云荒么?”

    “既然没有下辈子,时九,这辈子,我不甘心就这样过去了。”她的声音很柔弱,却带着一股子宁折不弯的韧力。

    固执的傻瓜

    到了在念湾的家,时九输入了密码,进门。

    别墅里很暖和,时九换上了棉拖鞋,对着空荡荡的房子道:“我回来了。”

    她将房子所有的灯都打了开来,打开暖融融的空调。

    时九拿了换洗衣服,到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

    热气腾腾的水流冲刷过冰冷的身体,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她赤着脚,仰着头看着花洒里的水,冲刷过眼睛的时候酸酸涩涩的。

    时九愣了愣,意识到不好的情绪又上来了,随即关掉了花洒,伸出抹掉了脸上的水滴。

    她面对着镜子,擦去了上面的水雾,却看到心口上有一道蔓延开的疤痕,像是蜈蚣一样。

    有的伤口,是伤在灵魂上的,这辈子都逃不开,也消除不掉。

    就算是时九换了一具身体,也无法磨灭她就是时九的事实,她无法抛却过去,从头来过。

    时九裹上浴巾,离开了浴室。

    浴室外的房间明亮又暖和,水晶灯的棱角折射出斑斓的彩色的光芒,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个梦幻泡影。

    那个四四方方的,只有一个钢化玻璃窗户透着光的病房,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时九盘腿坐在沙发上,歪着头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周边的场景似乎在一瞬间和离开疾控中心重合,她抿着唇,冷眼将里的毛巾扔到霖上。

    耳边似乎有声音一遍遍地告诉她,她一直没有离开过疾控中心,她永远都逃不出那里。

    时九这个名字,从被赋予开始,代表的从来都不是幸运。

    曾经短暂的宠爱,也不过是那些人看到她有利可图。

    时九抱着膝盖,把头放在膝头,脑袋又浑又胀。

    屋外有群鸦飞过,呱呱呱地叫着。

    时九抬起头,双眸阴沉沉的,像是无尽的深渊。

    她的脸色惨白,神情淡漠,如同神祗一般。

    时九慢条斯理地从沙发上放下了腿,嘴角噙着笑,径直走向了厨房。

    那里有锋利的刀,只要在上或者腿上随便割一刀,她就能够重新开心起来的。

    林梓随即意识到,时九又发病了,这厄运重重的九号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时九,你怎么了?”

    “时九!”

    “时九,时九,别这样”

    林梓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但于事无补,她只能看着时九一步步走到厨房。

    时九的指尖划过一把把刀的刀尖,最终挑定了一把切牛排的餐刀,随一抛,在空中转着圈,刀柄稳稳地落在心。

    林梓看到了时九的身后,有一个黑色的轮廓,笼罩着身形,白色的灵魂渐渐被黑色的阴影笼罩。

    时九的左握着餐刀,对着右比划着,像是在思忖着到底如何才能够划出完美的第一刀。

    此时她发病的景象和在博览中心的时候是不同的。

    那时候的时九双目赤红,单薄地像是纸人,却理智尚存。

    此时的时九已经在奔溃的边缘,又或者她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她根本就听不到林梓的话。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客厅茶几上的响了,是青石巷的钢琴曲。

    时九转过头去,看向了茶几上震动的,她握着刀,一步步走向了茶几。

    素白的拿起了,是一个陌生的来电,她不紧不慢地按下了挂断。

    然而五秒之后,铃声再次响起,再挂断,再响起

    时九微皱着眉,按了接通,传来的是熟悉的声音,溪涧清流一般,清凉又暗哑,“喂,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时九的僵住了,她忽而笑了,惨白的脸上多了几分血色。

    她放下了中的餐刀,温声呼唤着他的名字:“景止。”

    林梓无语了,自己都要急哭了,结果人家景止一个句话就让发病的时九回归正常了

    友尽吧,这该死的,冷漠无情,看脸的世界!

    自己和景止相比,虽然容貌略逊一筹,但是有胸有屁股的。

    偏偏时九发病的时候,景止是明月光,却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了。

    果然朋友如足,野男人如衣服,断断脚的人很多,但是大街上裸奔的却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