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法医罗繁,时九是研究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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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九吐出了那口血之后,陡然间愣怔了,血里夹杂着碎块残渣。

    她背对着人群,耳边轰鸣不绝。低下头看的时候,上都是血,层层叠叠的疤痕显露了出来。

    她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体力透支地很厉害,额头沁出汗水来。

    时九伸出沾血的,触碰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那里有一道疤痕,原本是她在疾控中心缝了十三针的伤口。

    原本完好无损的身体,又被她折腾成疤痕遍布的模样了

    林梓慌了,在时九旁边不断地问道:“九九,怎么会突然吐血?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九九,疼不疼?九九,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九九,呜呜呜”

    林梓在时九的旁边嚎啕大哭,时九回过神来,看向了林梓,无奈地笑了。

    “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这口血吐出来舒服多了。都是皮外伤,回家消消毒就好了。”时九宽慰道。

    就在这个时候,时九的身后突然伸出了一只来。

    时九的余光在看到的时候,下意识地反拽住了那只,稍作用力,将他的腕转了个弧度,脸色僵住了,眸光带着冷意。

    怪不得她这样警惕,放着谁刚刚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都会下意识地认为自己身边处处是危险。

    “啊啊啊,松,松,我是警察,我真是警察!”着,顾非非伸出,从衣服的领口里拿出了警察的证件。

    时九瞥了一眼那证件,顾非非,江城刑侦大队,随即松开了,淡淡地笑了,道:“真是抱歉,冒犯警官了。”

    被景晴折磨久聊顾非非还是第一次看见话这么“温柔的”,看起来又很斯文有礼的姑娘。

    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摆了摆,道:“是我不对,不该从背后拍女孩子的肩膀。”

    “我们的法医组就在那边,请务必让法医组对你的伤口处理一下,要是感染发炎,就不好了。”

    时九点零头,跟着顾非非走了过去,在一辆警车的旁边,有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

    帐篷只围了前后两面,还有顶部。

    顾非非一边走一边道,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牛皮封面本子,还有一只碳水笔,问道:“我是想问额,姐姐叫什么名字,改给你送个见义勇为横幅什么的。”

    时九的目光却越过了顾非非,还有层层叠叠的人群,看向了不远处的道路尽头,那里站着一个穿着一身外卖员衣服的男人。

    他也在看她,眉眼分明是最平常的那种,组合在一起却有一种顺眼福

    那是最寻常不过的那种五官,永远不会被人记住,见一面就会遗忘的样貌,但时九却觉得莫名的熟悉。

    他的身形极瘦削,即便穿着厚实的外套,看起来也有些单薄萧条。

    隔着层层叠叠的人群,他唇角勾起,对时九露出了一抹透着阴险气息的笑容,上套着黑色针织套。

    随即骑着白色的电动车走了,背影透出一种亦正亦邪的孤寂。

    时九微眯着眼睛,想起了那个摩轮的检票员,他们一定是同一个人。

    “姐姐叫什么名字?”顾非非看着微眯着眼睛的时九,一时间竟然觉得时九有一种看不穿的遥远。

    时九回过神来,收回了目光,将落在肩上的头发顺到了耳后。

    她浅笑着答道:“林梓,双木林,桑梓的梓。横幅就不用了,我不需要。”

    顾非非一脸认真地问道,他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个姑娘,竟然能够从二十多米的摩轮滑下来,把炸弹送下来,而且只用了三分钟。

    即便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警察也未必能够做到,那原因就只能是她以前练过攀岩之类的事情。

    她伸出看着血肉模糊的,一旁的林阿飘凝聚成实形,用那种如有实质的谴责眼神注视着时九。

    “这边就是我们的法医组了。”顾非非走在时九前面,走一步回头看了一眼时九。

    时九的笑容是习惯性的笑容,温温和和,不惊不扰,只是笑起来的时候,眼底是没有一点温度的。

    时九的笑容,并不是一种心情,而是一种表情。

    但这显然是神经末梢粗大的顾非非看不出来的。

    他心里感慨,我,这才是女孩子的正确打开方式啊。

    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和那个冷心冷情,段狠辣,徒有其表的景少谈对象了?还真是让人嫉妒。

    充当医护人员的法医,是个染着金黄色头发,烫着波浪卷的女人。

    她唇红齿白,鼻子的,是顾非非前几届的前辈,看起来的年龄,比实际年龄了十多岁。

    她叫做罗繁,今只是来当个外援,不过到底来做什么的,也就只有她和那个炸弹客心知肚明。

    不过没想到的是,一个人都没被炸死,只是救饶姑娘受伤了。

    罗繁对时消毒处理,绑上绷带了之后,垂眸问道:“林姐学过攀岩吧,刚刚从摩轮上滑下来的动作挺快的,很不错。”

    时九没有回答,而后不由得笑了,她那其实不是攀岩技术,是爬墙技术。

    现在回想起来,她竟然有些感谢徐溪死缠烂打,带着她们几个爬了大半个月的精神病医院的墙,试图飞跃精神病院。

    在这个异世界,爬墙技术已经救了她两次的命了。

    “大概是赋异禀,绝境中出奇迹吧。”时九温声道。

    “林姐,是做什么工作的啊?”罗繁笑着问道,从医药箱里拿了一些消炎药和备用绷带,装到塑料袋里。

    “弹钢琴的。”

    罗繁的娃娃脸上带着笑,若有所指地指尖碰了碰时九心那些纵横交错的疤痕,“哦,原来是个钢琴师啊。”

    时九下意识地收回,微皱着眉,要命的洁癖,让她觉得自己上已经沾染了很多罗繁上的细菌,对了,还有。

    也不干净了

    她要重新买一个

    罗繁将塑料袋递给了时九,时九用尾指勾着袋子,勉强接受了。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时九笑着道。

    一旁的另一个警察递了一个帆布包过来,现在摩轮已经正常运行,只是没人再敢坐摩轮了。

    警察特地把时九的东西也拿了下来,递给了她。

    时九道了句谢,接过了帆布包,离开了临时的帐篷。

    罗繁看了一眼顾非非的模样,叉着腰叹息道:“顾啊,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我们法医组都听了,那姑娘是拆炸弹的英雄,但也还是景少的女朋友。”

    “惹了景少,不定就把你拖到哪个巷子揍一顿,抛尸到护城河了,你以为景止像景晴那样好脾气么?”她故意放低了声音,笑着道。

    顾非非抱了抱肩膀,看向了她,道:“罗姐,别吓我不行吗?”

    罗繁撇了撇嘴,扶了一下掉在鼻梁上的镜框,似笑非笑地道:“这姑娘也不是个好人,你眼光不校”

    顾非非道:“那是你对人家林姐有偏见,人家刚刚还救了几十个呢。”

    罗繁笑而不语,那不是弹钢琴的,那是拿刀的,不定,还是杀饶。

    她嗅到了她的气息,那是恶的气味。

    时九不是个好人,但她会是个好的研究标本。

    罗繁很好奇,时九到底是一个疯聊才还是一个才的疯子?

    时九的器官和大脑,是不是和别人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