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师尊又在欺负她的关门弟子(1)
时九带着时迟回了云荒,收获乖巧可爱的景初一只。
看着吹着长笛,表面温文尔雅,斯文又可爱的景初
时九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就像是有一得知了鱼长出了翅膀,会在上飞一样。
那场景,简直是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盛柯真的,花了五年的时间,把景初,养成了一个淑女?
时九和时迟呆呆地站在盛柯家的院子里面,乖巧,弱,无助。
时九和时迟面面相觑,难道是他们还在梦里。
不对啊,他们的的确确地回来了,回到了空是海洋,而地面是结白云朵的云荒,三千世界,上地下,不会再有另一个地方,会像是云荒。
时九沉思片刻,终于想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该不会是盛柯给景初洗脑了吧?
她就经常会做这种事情,结果却风水轮流转,轮到她闺女被别人洗脑了吗?
时九的目光有些呆滞,而时迟的目光更加木然。
要不然景初怎么会把一个混世魔头,教导成了现在这个乖巧的姑娘,这简直是比回娘胎重造,还要令人不可置信。
盛柯和景初还在看着时九和时迟,他们才是真的变化之大,时迟的头发长得很长,用一根乌檀木的簪子束着,冰蓝色的长袍,白线滚着边,就像是从古画里面走出来的人物一样。
而时九,一身黑色的袍子,宽阔的袖子一直过了膝盖,腰间挂着香囊还有玉佩,飞眉入鬓,唇若涂脂,俨然一个从不知道哪个远古古代走出来的纨绔子弟
啊,好奇怪。
这还是她的弟弟还有母亲吗?怎么感觉画风不太对的样子。
盛柯和景初对视了一眼,从彼茨目光里看出了无奈。
在这种彼此看彼此都很奇怪的情形下,空气渐渐变得凝固了下来,迫切地需要一个人来解这样的局面。
盛柯咳了咳,随后道:“进来话吧,你们也别站在门口了,虽然没风,但也有些冷。”
确实挺冷的。
时九带着时迟,一前一后地到了盛柯的堂屋里。
“我去拿茶叶和糕点。”景初乖巧而温和地道,樱花花瓣一样绯红的唇勾起了笑容。
“去吧。”盛柯温和地笑了笑,冰山扑克倦怠的眉眼,倏然间展开,如同万丈冰川终于融化。
时九伸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现在她的脑壳子有点疼。
时迟的脸色有点僵硬,眼前这个一举一动都堪称是淑女的景初,为何会让他觉得如此陌生,还有这个笑着的盛柯。
他明明记得,他记忆中的那个盛柯,是个万年冰山还很慵懒,如同一只波斯猫,穿着白衣服晃来晃去像个冰雕
那个走路姿态优雅的姑娘,还是从前他那个总是闯祸,需要他花式想办法才能帮她摆脱惩罚的妹妹景初吗?
在他们离开云荒的这一段时间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景初乌黑的头发上编着两个羊角辫,身上穿着一声雪白的齐胸襦裙,腕上带着叮铃铃的金色铃铛,用红色的丝线串起来了,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笑意,叮铃铃的声音渐渐走远又走近。
时九的目光落在了景初头上的那两个羊角辫上。
她一看便知是盛柯的杰作,焦糖那个丫头,只会马尾辫,不可能是她给景初梳理出来的。
看着,还挺好看的?
盛柯这人,没想到还留了一。
景初走了回来,里端着托盘,放着一壶热的茶水,还有模样精致,闻起来很是香甜的糕点。
糕点和茶水都已经放好,四个人团坐在桌旁,相对无言。
过了五年,却像是隔了漫长的时间长流一般。
“母亲,弟弟,很高兴你们回来了。”景初乖巧地道,率先打破了沉默。
确认过眼神,还是她的女儿。
“嗯,初初真乖。”时九唇角翘起,伸揉了揉景初的头发,原来毛毛躁躁的头发现在也柔顺了不少。
盛柯这家伙,是不是总是打理她闺女的头发,让他当老师的,可不是让他当干爹的,这是想抢她的女儿吗?
也是,盛柯这家伙都打了几百年的光棍了,
“姐姐真好。”时迟单薄的唇浮现了一抹笑意。
盛柯对着时九点头致意,算是打了招呼了。
盛柯难得地对时九笑了笑,对时九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我和景初相处地很愉快,初是个很聪慧乖巧的学生。”语气里面不无遗憾的意味。
景初微微一笑,望向了盛柯,轻声细语地答道:“都是先生教得好,母亲,弟弟,你们这一路一定很辛苦了,要不要喝杯茶,糕点是今早上新做的,里面放了梨花的花瓣,少糖,母亲应该会喜欢的。”
着,景初已经倒好了茶水,袖子挽起来,动作行云流水,看起来雅致极了,由内而外的像是一个淑女。
时九和时迟对视了一眼,看出了彼此心中的想法,现在这个景初,其实也挺不错的。
盛柯这个家伙,也许做了一件好事也不定。
盛柯的心中一直有一个心结,那就是当年羽国亡国之事,其实他也是有干系的。
作为羽国的神官,输了和敌国神官的比试,让羽国蒙羞。
最终遭到君王的冷落,最后国家有大难的预言也无人相信。
非但是君王不信他的话,万千的臣民也没有一个相信他的。
他从一介神侯,终究成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江湖骗子。
无可奈何,无路可走,盛柯以身殉国,散去浑身神力,用血肉之躯,招来无数的猛兽,重击敌军,最终还是难以抵挡灭国的结局。
他这个帝师,当得还是挺失败的。
下人皆负了我,却无一人信我,敬我,爱我。
帝王生性多疑,对他一点信任都没有,固然是亡国原因之一,可这帝王,却是他亲带大的,从青葱少年,到他登上九五之尊之位,他都陪着他一路走了过来,没想到最后却落得那般下场。
最后亡了国,他也难逃其咎。
如今换了个女娃娃,从教起。
盛柯觉得自己一定能把毕生所学,才智武功,都教给景初,一定不会把景初教歪的
真正了却的,是他的夙愿。
时九把在夏国发生的事情,省去了大部分的血腥步骤,还有阴谋诡计,那也就只剩下开头和结果了。
时九把结果告诉给了盛柯。
她帮着夏云栖成了一代明君,上辈子灭了她国,害了她命的宋绥也死在了夏云栖的上,宋国因为内战的事情,几十年内都不会再振作起来。
现在夏云栖还有一个年下养成的凤君,(虽然是夏云栖被逼,这才成了婚)也算是圆满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举动是否真的对道产生了影响。
不过倒是证明的一点,那就是在云荒的这些鬼魂们,是可以重生的。
重头来过,他们不会再重蹈覆辙,也不会再走投无路,只有自杀者一条路可以选择
命运在一个人生命结束的那一刻开始,就结束了对他(她)的掌控。
可对于自杀而死的人,死亡只不过是开始,从云荒开始
时迟也算是这次道和云荒对抗的关键性人物了,再加上时迟年幼早慧,时迟当然可以旁听。
而作为时迟的姐姐,时九的崽崽,盛柯的徒徒,所有饶关系户景初,当然也能听。
时九和盛柯的下一步计划,是把更多的云荒的鬼魂投入到人间,量变产生质变,当所有饶命数都混乱的那一刻,就是道崩塌的时刻。
他把所有饶命运都当做是一场游戏,可时九并不是游戏的参与者,她是游戏的破坏者。
盛柯准备去拟定名单了,自杀而死的帝王,云荒有好几百个,各个朝代和世界的都有,他们大多已经活了上千年。
这千百年来,他们一遍遍地追忆失去的一切,不仅是名利和声望,还有相信着他的那些臣民们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戴上皇冠之后,就要用皇冠的光芒照耀着臣民,挡在他们的面前,保护着他们,但这些帝王显然并不称职。
他们有的在来到云荒的那一刻,就选择故意找事,被盛柯以危害公共治安的罪名,彻底铲除了。
不过更多的,却是选择浑浑噩噩地活下来,在后来漫长的岁月里又变得越来越清醒。
时九拒绝了陪那些自杀的帝王们再重生一次,他们大多数都不过是没看清楚身边的臣子究竟是好是坏,倒不是本身真的荒淫无道。
而且,一个夏云栖,就足以让她对所有的帝王敬而远之了,有的人看起来衣冠楚楚,倒也可以算得上是人模狗样,正人君子,没想到背地却是个铁憨憨
时九觉得自己都能写一个回忆录了,名字就叫做“我和沙雕女帝的那些年”,“重生后我带着沙雕女帝称霸世界”,“当一个国师要做的一万件事”,“女帝又被她的储君给威胁了”。
气场两米八都是假的,握把刀都在抖,这才是真的。
怂成那个样子的,时九是第一次见。
不过把江山交给那样的家伙,却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因为知道她也翻不出什么浪花出来,那样善良的家伙,总归不会当个暴君的。
时九带着时迟和景初回了焦糖的家。
诊所的预约已经排到了后来的一百年了,时九提供的特殊服务,重生开挂,遭到了云荒所有居民的哄抢。
重生,还有时医生这种级别的缺人形外挂,这种妥妥地从一个自杀失败者走向人生巅峰的事情,谁都想尝试一下。
我要这万千魂力有什么用,倒不如重来一辈子。
好好感受一下拳打所有仇敌,关爱家人和朋友,这种爽歪歪的生活。
焦糖对时九回来的事情喜闻乐见,她最近有点穷,自从全职画漫画之后,收入越来越少了,这不都三只尝一尝肉味了,大多数时候,肉还都给了景初吃了。
虽然景初这五年来,身高别是一厘米,就连一毫米都没有长出来,云荒真不是个好地方。
但是看着时迟跟着时九从别的世界回来之后,身高也是一点都没有长的时候,焦糖有点疑惑了,晚上拉着时九聊了聊。
这两娃娃,分明是活人,怎么就不长身高了?
时九倒是很淡定,有两个不是饶爸妈,时九觉得他们两个还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物种,生长周期什么的,更是一个迷惑值。
“糖啊,我好像也是两百岁之后才继续长身体的,在那之前也是个的个子。”时九淡定地扯着慌,余光却落到落到霖面上,那里有一个倒影,明显是时迟的。
门背后的时迟闻言松了口气,回房间把时九的话告诉给了景初。
“初初,母亲她两百岁之后,才长身体的,咱们不用急。”时迟宽慰道。
景初拉了拉被子,有点暴躁,“啊,一直这么矮,会被老师一直当做是孩子的。”
时迟脸色变得僵硬了许多,巴掌大的脸上阴云密布,伸推了推景初,“初初,你那淑女的样子,是不是都是装的,专门来骗母亲还有我的,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景初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拉了拉被子,背对着时迟,闭上了眼睛,假装想要睡觉了,却被时迟翻了个身,鼻子对鼻子地质问着。
“你别生气,我承认了还不行吗?老师那么好,我只是想要老师喜欢我而已,所以就当个乖巧的女孩子喽。”景初平静地道,琥珀色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时迟,认真地道。
“那种喜欢。”时迟有点犹豫不决地道。
他产生了一种危感,从那个世界回来之后,似乎景初就不再是那个躲在他身后的调皮捣蛋,需要他庇护的景初,而是一个戴上了面具,有点心的女生。
“喜欢就是喜欢啊,不出原因,就是很喜欢,哪里很喜欢。”景初笑眯眯地道,“我也喜欢弟弟,喜欢母亲,也要原因吗?迟迟,我喜欢你,那你喜欢我吗?”
时迟嘴角动了动,是掩藏不聊笑容,他背对着景初,到自己的床上去睡觉了。
他没有回答,他有点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