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前一天晚上十点，徐季刚刚结束了一台术。

    换好衣服，他刚把从储物柜里取出来，就看见了贺知尧的电话。

    晚上那台术持续了几个时，徐季这会儿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他把放在储物柜上，点了外放。

    贺知尧：“刚忙完？”

    徐季：“嗯，晚上有台术。”

    贺知尧：“航班给你安排好了，来过年。”

    徐季：“不去了。”

    贺知尧：“啧。你的女朋友出差还没回来吧？”

    徐季：“”

    贺知尧：“你女朋友好像在飞上，你要是现在出发去场等着，估计刚好能堵到人。”

    徐季：“你闲的？”

    贺知尧：“我听见我老婆打电话了，登前打的，大概过了快一个时了，顶多再有一个时就到了，你现在去还来得及。”

    徐季：“”

    根据他对贺知尧的了解，这通电话打过来并不是为了邀请他去京市过年的，纯粹只是为了拐着弯炫耀一下，他有老婆。

    而他的“女朋友”还没回家。

    徐季懒得跟他掰扯他这种“幼稚”行为，：“航班发我。”

    那边贺知尧懒洋洋的回了句：“重色轻友。”

    然后挂断了电话。

    半分钟后，一条航班信息发给了他。

    徐季给司打了个电话，然后拎着外套，匆匆去了停车场。

    从医院到场大概四十多分钟，贺知尧发给他的航班信息上有时间，李明希坐的那趟飞在江城场的落地时间是点05分。

    这个时间点的江城不堵车，顺利的话，他大概0点50分能到场。

    确实赶得及。

    坐上车，疲惫不堪的徐季将丢在了一旁，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自从那天在商回的生日宴上，她提出要彼此冷静一下，认真考虑双方的关系之后，一直到现在，她都在国外出差。

    他给她打过几次电话，也发过几次消息，但收到的只有简单的回复。

    像是在刻意的跟他保持距离。

    徐季从前总觉得她年纪还，别刻意的去强求她什么。

    现在却有种从心而生的无力感。

    过年他打算休一周的假，应该能把她哄好吧？

    如果告诉她，他喜欢她很多很多年了，不知道能不能稍微的挽回一点点？

    徐季极少有这样患得患失的时候，但是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她，心底没由来的就有些愉悦。

    不管怎么，总是要见面了。

    徐季这样想着，竟是不自觉地睡了过去。

    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还做了个梦，梦见李明希答应了跟他再试一试。

    然后有个很好的天气，他和李明希，跟贺知尧秦霜一起举办了婚礼。

    等司叫醒他的时候，他透过内视镜的玻璃，看见了自己微微上扬的唇角。

    徐季微顿下，想到刚才那个梦，还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好笑。

    大概是睡了一觉，推开车门下车时，他的疲惫仿佛已经彻底扫空，步履轻快的朝着接口的地方走了过去。

    只是还未靠近接口的大厅，便听到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声，他轻蹙了下眉心，走了过去。

    远远的，他看到十几个在接口哭的撕心裂肺的人，场的工作人员以及突兀出现在这儿的警察正在维持秩序。

    还有媒体在疯狂拍照和采访。

    徐季微拧了下眉心。

    他拉住一个往那边跑着要去拍照的人问道，

    “请问，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