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艾尔文史密斯第一时间就放弃了中央之间,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在心中拟定了一份名单,当三座城墙消失的时候,他就立即行动起来,于末日生存无用的人,只会趁制造混乱的人,不愿意合作的人,都被他直接抛弃或者由奈尔德克和肯尼阿卡曼处理掉。
此时最重要的是速度,谁也不知道巨人之间的战斗会在什么时候结束,任何财产和家当都是不需要的,他们唯一陪伴在身边的是仅有的粮食、装备和马匹,艾尔文史密斯回头望着这座曾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即便像他这样早早就将眼泪流光的人也无法不悲伤地想到,这将是他最后一眼看到这个被自己称为家的地方。
他们连夜奔逃,中间经历了好几次生死困难,有不少巨人由于位置较远没能纳入候补人血脉的控制系统中从而游荡在四周。
原本逃出来的人数就不足一万,来到一处背面靠山的高地时,活下来的人更是不到两千。
所有人都士气低落,根本看不到未来的希望。艾尔文史密斯没有试图让这些人保持幻象,他决定用最严酷的独裁来让这些人忘记巨人带来的恐惧。
奈尔德克和肯尼阿卡曼成了他臭名昭著的左膀右臂,不论是意图反抗、尝试逃跑还是据理力争的人都被当做叛逆分子遭到当众处分。
度过最艰难的两个月后,一座简朴但是防备森严、井然有序的村庄在这块视野开阔的高地上建立起来,艾尔文史密斯搬到了民众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建筑起来的高塔上,他从这里既可以俯瞰所有人的生活工作状态,也可以看到方圆数十公里的情况,是巨人岗哨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
这天他像往常那样醒来,他强迫自己去熟悉不擅长的政务,与各个领域的专业人士交谈去建设家园,像最吝啬的财主那样计算每一份粮食对未来进行规划。
突然,奈尔德克敲响了他的办公大门。
“艾尔文,有样东西你必须来看一看。”奈尔德克的生意听上去有些急切。
艾尔文揉了揉太阳穴,他知道奈尔德克不会用无聊的琐事来烦扰自己,为了让家人得到最好的条件,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努力工作得到艾尔文的认可。
“怎么回事。是发生了叛乱吗。”艾尔文习惯性地拿起在调查兵团时的披风套在身上,他打开门,守卫带着敬畏的目光向他致敬。
奈尔德克表情严肃,面色苍白,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紧张地道:“这不是那么容易得清楚的,我觉得你应该自己来判断比较好。”
“带路吧。”艾尔文随奈尔一起下楼。
在被建成广场的一块平台上,许多人都挤在那里指指点点不知道在干什么,艾尔文史密斯出现后,这些人不用吩咐立刻自觉地退让到两边。
艾尔文史密斯看到人群中间,广场的平台上多出了一块不属于这里的东西。那是一个高约两米的方形石碑,石碑上刻画着调查兵团的徽章,两只交叠的自由之翼。
“这是谁做的?”艾尔文史密斯皱起眉头,这块石碑十分规整,看着不像是自然产物,如果是人工制品,可现在这两千人里并没有能够在时间、能力和材料都符合的目标。他开始明白奈尔德克为什么感到紧张了,有不明的势力或者力量出现在这里,那就表示这里很有可能不再像过去那么安全。
“没有人承认呢。”肯尼阿卡曼自然也在这里,他笑哈哈地,只是觉得这件事很有趣,完全没有什么危感。
奈尔德克道:“这不是我们的人做的,昨天夜晚十二点的时候我做过最后一次巡逻,这东西连影子都没有。我问过了,从凌晨到早上八点,期间轮班的宪兵队员也都没有看到过石碑,直到八点换班,也是所有人都开始出门工作的时候,它就出现了。”
“也就是不可能是人能够做到的事情。”艾尔文史密斯深深吸了口气,他环顾周围所有人的脸面,内心不由自主地想,难道和郑瞳一样的巨人之力持有者也混入进来了吗?
“我觉得它是为你而来的。”肯尼阿卡曼突然道。
“为什么这么觉得?”艾尔文史密斯知道肯尼阿卡曼的血统很特殊,这类人都是天生的战士,他们的直觉往往会比脑子更快。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看看石碑上的那个标志就知道,使用自由之翼作为徽章的就只有调查兵团,而调查兵团的领袖就是你,艾尔文史密斯。”肯尼阿卡曼就差明要艾尔文史密斯去亲自看看这座石碑有什么秘密。
他的态度让人觉得不爽,但话倒是有几分道理,艾尔文史密斯是个很果断的人,犹豫不决很难让事情有进展,不抱着牺牲的觉悟就无法负重前行,所以他没有废话,上前两步就把放在了石碑上。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艾尔文史密斯不想错过每一个细节,奈尔德克和肯尼阿卡曼的态度正好相反,前者希望什么变化都没有平平安安最好,而后者则早就因为无聊的生活而期待着能有趣事发生。
只见艾尔文史密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肃穆起来,没过多久他又露出欣喜的神情,再过一会儿,他又陷入某种深刻地沉思。
最后艾尔文史密斯放下,转过身看向众人,肯尼阿卡曼嘴里发出“哦”的声音,在他看来,眼前这个男人变得不一样了,但具体在哪里他也不清楚。
艾尔文史密斯慢慢抬起然后握成拳头,他用难以形容的语气道:“我们的敌人,不只是巨人,还有星空。”
时间一晃就是五年过去了,郑瞳在彻底掌握吞食的血脉力量后,他的战术变得更加丰富,只要化身为金鹏大雕,他可以一时飞行七八千公里,路途中遇见任何目标,直接瞄准后颈肉俯冲下来,拥有“战锤巨人”的骨制武器,再加上最坚固的铠甲也被他吸收,基本没有几个候补人血脉可以抵挡得住这波突然袭击。
他先后吸收了代表“血液”的“火之巨人”,代表“双腿”的“车力巨人”,代表“双峰”的“山之巨人”,代表“心脏”的“鸣鼓巨人”等十一位候补人血脉力量。
他的造型也变得愈加怪异,六十米的庞大身躯表面覆盖着一层坚硬的银色铠甲,头顶盘着两只弯曲漆黑的大角,红色燃烧着的纹路顺着皮肤纹理走遍全身,胸口裂开一张大嘴,背后则张开着六只布满兽毛的翅膀,一条带有奇怪图案的蜥蜴尾巴长度达到身高的三分之二,他右握着一柄粗糙的骨制大砍刀,行走的地方则有土石隆起形成大不一的山脉。
在这个末日世界里,郑瞳已经没有任何对,他只要吸收掉最后一位代表“zgng”的“母巢巨人”就能够完成始祖巨人拼图,走上最终地的最后一级台阶正式与始祖见面。
然而获得的力量越强大,郑瞳心中反而生出越大的恐惧,这样的他还是在不久的将来被斩杀,那么另一个自己又该强到什么程度呢?
每每想到这点,他不由得感到一阵烦闷,而且,花了五年时间,还有最后一位候补人血脉没有找到,也颇为让人着急。
某一天,他恰好飞行到巨人族后裔逃难的那块高地,经过五年发展,这里已经形成一片非常繁盛的村子,夜晚最大的那座高塔发出明亮的光芒,照耀着村内所有民众的房子。
郑瞳忽然生出想要到村子里看一看的想法,五年来他不是没注意到这座村子,但他在全身心准备着和未来敌人的战斗,根本无暇关注这边,此刻却是有了散散心的闲情。
他悄无声息地落入村子,不能负责巡逻的士兵们不称职,以郑瞳现在的身体强化素质,就是从士兵们眼前掠过,都只会让士兵们以为是一道风而已。
整座村子是建立在背面靠山,前面突出离地面七八十米高的平地上,以艾尔文史密斯居住的高塔为中心,形成了知识分子和重要成员居住的第一环、中坚力量和商人居住的第二环、普通民众与士兵居住的第三环,三个圆环顺着高地往地面的坡道排开,中间又耸立着多座明暗岗哨和出入口。
而农民耕种的土地以及牧场、葡萄庄园则设在山脚下相对安全的地方,同样安排了不少士兵和明暗岗哨进行驻守。
郑瞳随便闲逛了一圈,发现人们的生活水平虽然大不如从前,但精神状况和身体素质却强了很多,他内心有点疑惑,正好看见在一家酒馆里大口喝着麦酒的肯尼阿卡曼。
肯尼阿卡曼拿出过去的经历吓唬两个想要进入自己队伍里的年轻人,他最喜欢看到别人惶惶不安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