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上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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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显然不是曲仲的对手,没几个回合就统统被戒尺得鼻青脸肿。

    “还吗?”

    曲仲轻笑,手腕一转戒尺在手里翻了几圈之后就顺势插进了后腰带。

    “你们等着..”最的年轻人显然还是不服气,捂着脸恶狠狠地盯着曲仲。

    “哦?”调皮地又抬了抬左腿,曲仲向他勾了勾手指,意料之中看到那人身子抖了抖,才又放下腿只是笑着。

    门外的老妇人听见院子里声音不对,连嚎也不敢嚎了,爬起撒腿就往刘村长家跑。

    “还不快,你们是哪来的,为何占了我家的宅子。”

    曲老头气地脸都涨红了,话的声音里都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们是看这宅子没人住才住进来的,况且刘村长这家人都死在逃难的半路上了。”

    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的中年男子颇有些愤愤不平,他们明明是拿钱买了这屋子的。

    那刘村长只等县衙来重新划分土地之后,他们就能落户在这个村子里。

    没想到才住进来几个月,竟然有人跑来是这屋子的主人。

    “刘五。”

    曲老头咬牙切齿地握紧了拳头:“你们看着这几人,我去找族长。”

    抱着手臂,曲仲点点头,干脆找了个木凳子坐了下来,神情瞧着分外悠闲。

    “哎,曲老弟我同你一起去啊。”

    不知想到了啥,钟老爷子连忙杵着拐杖追上了曲老头。

    两人低着头嘀嘀咕咕地走远了。

    “就算这屋子没人,按照开文律,这屋子也不归你们。”

    翘着二郎腿呼出口气,曲仲半阖着眼皮出声。

    “我们只听村长的,村长一定会让衙门抓了你们。”

    那个年轻人捂着火辣辣的手臂,可又敢上前,只能冲着曲仲瞪圆了眼睛,咬牙切齿地道。

    啧啧啧....

    这还是不懂法啊。

    年少轻狂不懂法,心接受社会的毒。

    摇着头,曲仲转头去看呆立在院门口的孩子们,指着那年轻人:

    “瞧见了吗,这就是不读书的下场。”

    “爹,我咋不知道你架这么厉害。”

    傻儿子曲修齐双手握拳,一脸激动地吼道。

    此时此刻,院子里站着的许多人,除了曲厚,看着曲仲的眼光都有些变了。

    特别是曲修言。

    这几年曲仲给他的惊喜越来越多,在山谷里时自己的学问全是由是他来教授的。

    他的谈吐,他的见识甚至是对于四书五经地理解,都比县城里的夫子们还要深厚。

    若不是今天露了这么一手,恐怕没人知道他竟然功夫还这么了得。

    “二哥,这些人咋办?”

    曲厚膝盖下还压着个瘦弱的男子,听几人竟然是被骗了,不由得生出些恻隐之心。

    这放也不是,继续压着也不是,只得询问曲仲。

    “放了吧,二哥,把咱家的东西都搬进屋子里吧。”

    想了想,曲仲对院子里还站着几人做了个请的动作。

    看没人动,干脆自己起身去提着几人的衣领,把五人都丢出了院门。

    曲老头去讨要法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这天色可不早了,没必要和几人在这耗着。

    看着几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曲修齐别提多神气了。

    抱着板车上的包袱故意还在几人面前晃悠了一圈,才昂头挺胸地走进了院子。

    果然..

    东西都搬得差不多了,曲老头一行人还没有回来。

    村子里也涌出了好多曲家湾以前的村民们,原来鸠占鹊巢这事发生的可不只是他们一家人。

    而他们无一不列外都是曲家湾曲姓族人。

    有些人脸上还被抓破了,甚至有些人还捂着胳膊和肚子。

    一看就是经过了一番斗。

    “看来这刘村长是算鸠占鹊巢啊。”

    曲修言就站在大门边上,讽刺地笑出了声。

    这刘五看样子可不是仅仅着挣一笔的主意,恐怕是想趁此机会让曲家湾换了名字。

    “二叔,刘村长那我们可要去看看?”

    看曲仲神态轻松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地着急,曲修言不由得出声提醒道。

    老刘氏虽然吵架厉害,可真要论起讲道理来可是完全讲不过村长媳妇的。

    没想到,曲仲头都没回,只是摆了摆手:“不用,有钟老爹在,吃不了亏。”

    就连他都不过这个老爷子,更何况是刘五那个没啥见识的村长。

    而且相处了这么几年,曲仲觉得钟老爷这御厨的身份都还有待深究。

    教人的理论倒是一套套的,可真要实际操作,几年了一次都没见过。

    “哦,那我去忙了。”

    “去吧,守着点那几个臭子,别让他们乱翻人家东西。”

    “晚了,已经翻了。”

    耸了耸肩,曲修言让出了半个身子,露出了院子里的情景。

    曲仲转身一看顿时无语了:........

    “东西搬完了?曲修齐。”

    每次这些事不用想就是曲修齐头,都不知道这子哪来的那么多好奇心。

    前几年就连山谷上哪有个坑都被他摸索了个遍。

    “马上,马上。”

    曲仲的声音一响起,曲修齐就跟被上了紧箍咒一样,脑瓜子嗡嗡的。

    特别是今天他还展露了一手,更是让曲修齐畏惧。

    连头都不敢回,脚下生风般地立马跑进了自己住的屋子。

    “二伯,那这些东西咋弄。”

    曲修文看着院子中的东西,有些为难地问道。

    “全部搬到外面来。”

    抱着手臂立在门框旁,曲仲高声回道。

    有他站在这,那几个男子敢怒不敢言地只能站在原地低声咒骂。

    一阵兵荒马乱地搬运之后,这一家人的东西终于全数搬到了院门外。

    曲厚甚至卸下了门槛,把自家那匹老牛也牵进了院子。

    而曲仲猜得没错...

    有了钟老爷子在,这场吵架曲家单方面胜利,并且老族长已经决定明日召集全村村民共同从新选村长。

    至于刘五和那些鸠占鹊巢的人家之间要怎么商量,就不是他们关心的了。

    这些事都是老族长和曲老头关心的事了。

    而曲仲...

    他正在给准备考试的几个孩子们准备模拟考试。

    朝廷的县试就安排在下个月初六。

    这回考试曲家共要去八人。

    以曲修言为头,曲修源,曲修齐,曲修绥,曲修良,曲修文,曲修明,外加个罗永明。

    因为一直待在山上,曲仲怕几人不适应一坐好几天的考试,想出了这么个模拟考试的方法。

    有曲老头在,曲家的院子里只用了一天就用木板搭了八间屋子。

    这屋子是曲仲模仿贡院的考棚画的。

    童生试要考三天,他们就需要在这巴掌大的屋子里待上三天。

    而接下来的秀才试举人试要待的时间则更长了。

    “好了,进去吧。”

    模仿着考试流程,曲仲给每个人发了一个号牌,让他们各自进到自己的号房里。

    然后一声敲击铜盆的声音响起,考试正式开始。

    从现在开始,曲家前院就不能过人了。

    大家只能从后院出入,而且吃饭都只能缩在厨房匆匆吃一下。

    只是第一天曲家长辈们就受不了了,纷纷扛着农具出门去找事情做了。

    让他们在家里声话,比不能进堂屋还折磨人。

    “爹,你二弟折腾这些能行吗。”

    坐在田埂边,曲宽无聊地揪着旁边的野草。

    现在种水稻已经晚了,所以曲家的田里种着些黄豆和玉米。

    只锄了些地里的草,就没啥活计了。

    “老二的,你敢不照做?”

    特别无语地瞅了眼自己的长子,曲老头砸吧了口烟。

    现在家里的孙子们都已曲仲为首,他啥家里的孩子们跑得比谁都快。

    比他这个爷爷可管用多了。

    “爹,你还不是不敢。”

    不服气地回了曲老头一句,曲宽又瞅了瞅边上不敢话的两个弟弟。

    一瞬间,父子四人沉默了。

    特别是曲仁,这种感觉尤其强烈。

    三个孩子现在跟曲仲关系反倒比他这个爹亲厚得多。

    就连攒了钱,买的第一样东西也是孝敬曲仲的。

    “罢了罢了,天都快黑了,咱们家去吧。”

    杵着锄头起身,曲老头拍了拍坐上的泥土,回头看了眼傻愣愣的三个儿子。

    长叹一声......

    三个人的脑子都赶不上老二一个人的。

    “那咱们回去脚步轻着些,要不....”

    刚想顺脚踢开后院的门,曲厚一听这话脚都僵在了半空中。

    他差点又闯祸了...

    父子四人缩着肩膀跟做贼一样轻轻推开了后门...

    可一开门。

    还是收到了老刘氏一声---嘘。

    这种日子持续到曲仲终于领着一大串孩子们进了县城。

    留在宅子里的众人这才如释重负地呼出长长一口气。

    ***

    安南郡,贡院。

    找了个能一眼看见贡院的茶馆,曲仲要了几杯茶和钟老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而早就按捺不住的孩子们早就跑了七七八八,只剩下曲修齐和曲修绥还陪在两人身边。

    朝廷大开恩科,县试府试竟然安排在了同一年。

    曲家的八个孩子参加县试,全部都过了。

    而同年的府试,曲修言竟然夺了个案首,曲家八人共有六人上榜拿到了秀才的功名。

    一时间,曲家湾曲老头家成了十里八乡最大的谈资。

    前来曲家提亲的人家几乎踏平了曲家的门槛。

    曲春,曲夏都已经相看好了人家,就等着曲家几人考完乡试之后成亲。

    “二叔,我们这回能中吗。”

    心里有还是有些不安,曲修言摩挲着手里的茶盏,又问了曲仲一遍。

    额...

    曲仲心里也鼓啊,虽然他知道的知识多,可是架不住他没考过啊。

    “戒骄戒躁,二叔教你的忘记了?”

    端起茶盏,曲仲装模作样地训斥了曲修言两句。

    实际上他只是顺势岔开了这个话题,不敢胡乱下定论。

    万一没准,这就啪啪脸了。

    他这个无所不能的二叔形象也就崩塌了。

    “是我浮躁了。”

    佩服地看着曲仲,曲修言觉得惭愧极了。

    旁边的曲修绥也是同样的神色看着曲仲,就差没在脑门上写上曲仲脑残粉几个大字了。

    “咳咳。”

    被两人看得冷汗都快留下来了,曲仲轻咳指了指旁边坐的几桌学子:“莫不如你们去和这些学子们聊聊,以解烦闷。”

    “是二叔。”

    “是爹。”

    两人依言起身,真地走到旁边桌上取个热闹人寒暄了。

    呼.....

    “你这臭子,装得还挺像。”

    在座的只有钟老爷子一眼就看穿了曲仲的心虚,不由得笑骂道。

    “看破不破。”

    嘿嘿一笑,曲仲也伸了个头出窗外。

    外面锣声大响,应该是张贴榜单的衙役们来了。

    “仲子,你干爹我要回于城了。”

    突然,钟老爷子的声音穿过震耳欲聋地锣声传入了曲仲的耳朵。、

    “回家,您不是...”

    吃惊地转过头,曲仲问道。

    可话只问了半截,就没再接下去,因为他突然想起,钟老爷不是过他家人都死光了么。

    那这是....

    气话....

    “我在于城等你们,要不了几年,你们就能来找我了。”

    笑着点点头,钟老爷子轻轻吹了吹茶水上飘着的茶叶。

    他是该回去了,就算自己不稀奇那点财物,可是现在不是有了儿子还有孙子吗!

    更何况还是这么爱财的一个儿子。

    远处传来的报喜声曲仲没听清楚。

    他只是看着对面的人,然后叹了口气轻轻点点头:“三年后,孩子们一定会去找您。”

    口中清晰吐出承诺,曲仲地目光看向那边已经收到喜讯呆愣的两兄弟。

    就在当天。

    曲修言高挂正榜第一,成为开文朝七十八年安南郡解元。

    而曲修绥以第二的成绩紧紧跟在大哥背后,已十六岁的年纪成为了此次乡试最的举人。

    曲修明以第九名的成绩也顺利地考上了举人。

    而剩余的三人都遗憾地落了榜单。

    不过谁也没有丝毫不开心的样子,都激动地互相拥抱道贺。

    而就在同一天,曲仲领着孩子们送别了钟老爷子。

    直到看着他登上了那辆青棚马车,才情绪低落地领着孩子们回了家。

    回到曲家后,曲仲建议几兄弟搭伴出去游学一年。

    然后直接入府学学习,已备三年后的会试。

    对于自己的学识曲仲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后面的考试肯定还是府学的教谕们更有资格。

    “那二叔,您要带着我们一起去吗。”

    没想到,曲仲的话才刚完,曲修言就出口问道。

    “你作为大哥,就领着几个弟弟去吧,我就不去了。”拍了拍曲修言的肩头,曲仲语重心长地道。

    其实心里早就乐翻了。

    这种苦差事他才不去做呢,等这些熊孩子走了,他就要一个人到处去逛逛。

    就跟上个世界一样,到处看看风光,玩够后再回来。

    反正他已经把钟老爷的地址给了孩子们,上于城会试时老爷子也会照应着。

    “二叔放心,我一定会领好弟弟们的。”

    曲修言拍着胸口保证,神色是一贯的沉稳。

    “嗯,我相信你,我就先回屋了,你们准备准备后天就启程。”

    安排控制不住自己笑出来,曲仲连忙起身借着回屋的借口躲回房间。

    “爹..”

    “二叔..”

    还没有走进屋子,曲仲的如意算盘就彻底落空了。

    曲修合和罗永明忐忑地叫住了他,然后....

    提出了自己想开个酒楼的事情,并且把钟老爷子留下的上万两银票交给了曲仲。

    曲仲:.......

    “师爷,让我们把这给您。”

    举着一叠厚厚地银票,曲修合一贯憨厚的脸上冷汗都快滴下来了。

    当初师爷把这银票交给他,是等着大哥们要独自出门去的时候再拿出来。

    他不知道是为什么。

    不过也还是心翼翼地照做了。

    不过看现在曲仲阴沉地都快滴出水来的脸色,他好像模模糊糊有些知道是为啥了。

    “爹,您是要一个人出远门吗?”

    手里的银票曲仲半天都没接过去,曲修合固执地举在他面前,不肯放下手。

    这...

    竟然被钟老爷子看穿了。

    不知道自己是哪点被他看出来了。

    一边嘀咕着,曲仲一边无奈接过了曲修合手里的银票。

    真是笔巨财...

    “那明个儿我们就去县城里找铺子,要做就做大的。”

    跑路计划搁浅,曲仲只得安慰自己有这么多银子在手还算没亏。

    “爹,我以后赚了银子都给您花。”

    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曲修合觉得自己鼻头都有些酸涩了。

    他知道爹肯定是因为没银子,所以想偷偷跑出赚银子给哥哥们考试用。

    现在有了这么些银子所以不用走了。

    曲仲:....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其实他就是想玩了。

    “我也给二叔和我爹,一人一半。”

    罗永明也不甘落后,连忙举手表示自己挣了银子也要这么做。

    “好,那我就等着了。”

    对面两人认真的神色清楚地映入曲仲的瞳孔,让他也不由得软下了心。

    罢了罢了。

    再熬几年,等这些臭子们都有了自己的家再走不迟。

    把银票塞进了怀里,曲仲一边给自己洗脑,一边回了屋子。

    三人的谈话并没有避开众人,他们没有关心曲仲手里的银票,只是听到曲修合在问。

    等曲仲前脚刚进了屋子,后脚众人就围了上来。

    听曲修合这么一,一屋子的孩子们都沉默了。

    他们这些年心安理得的享受曲仲地付出,不管是银钱还是心血。

    大家都没有意识到,这些银子可能是曲仲花了多少精力才挣回来的。

    “我曲修言起誓以后一定当个好官,给二叔挣许多的银子。”

    曲修言伸出四个手指,对着天发誓。

    这本就是一个互相矛的事,可没想到,这事真的让曲修言给做到了。

    十年后,他执掌户部尚书一职,开启海运与盐引。

    就光是这两方面,他当着新帝的面就敛了不少的财物,而且这些银子一大半换成了各种金银珠宝运到了曲仲的院子里。

    新帝只能眼馋,却没有办法,这可是他下旨亲自准许的。

    “我也是。”

    “我也是。”

    “我也起誓。”

    一时间,院子里想起此起彼伏的起誓声。

    曲老头:好气。可是无话可...

    曲宽:我儿子当官就一定能当。

    曲厚:羡慕...

    曲仁:心酸,儿子没给我钱花....

    ***

    开文八十一年,于城。

    “爹,你好了没有啊。”

    不耐地催促着曲仲,曲修齐就差没有亲自给自己的爹穿上衣裳了。

    今天是大哥和弟状元游街的日子,可是没想到爹竟然还没起来。

    “好了好了,催啥催。”

    挑挑拣拣了半晌,曲仲终于选了件浅绿色的长衫,这才满意地穿上。

    开玩笑,他好歹是状元的二叔,是榜眼的爹,可不得扮一番。

    曲修齐:....

    嘎吱--

    房门终于被推开,曲仲啪的一声甩开折扇,自以为潇洒地转了一圈。

    众人:....

    这身浅绿色的长衫简直是快刺瞎了他们的眼睛。

    “走啊,愣着干嘛。”

    自我感觉良好的曲仲好像找到了上一个世界纨绔少爷的感觉。

    无视了众人无语的眼光,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自己住的院子。

    一年前,他们收到钟老爷子的手信,是在于城给几个孩子们找了间书院,让众人提前启程前往于城。

    所以曲仲领着一大群孩子们就来了于城。

    一来这才知道,这钟老爷子果真是身份不简单。

    钟添翰,当今皇上的舅舅,当朝太后的哥哥,是皇上最为敬重的人其中之一。

    而钟家则是整个开文国最大的皇商。

    九年前,钟老爷子带着长子和此子前往安南郡。

    本意是着让两人慢慢接手自己地生意,一行人一边游玩一边去视察自家的生意。

    哪想到,走到锣鼓镇,突然传出仗变天的消息。

    长子和次子只顾带着自己地家眷跑了,竟然忘记了他这个爹。

    他心灰意冷,原本算就在镇上结束自己的生命。

    没想到竟然遇到了曲仲,还被他带回了山上,成了曲家的钟老爷子。

    本算就这么过一生也不错。

    钟府长子向皇上禀报家父在民乱中丢了性命,尸首已经找不到了。

    可皇太后不信。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钟老爷子一日不回于城,她一日就不可能把种家的产业交给她的几个侄子。

    而皇上百忙之中也一直在找钟老爷子。

    找了六年,才终于在曲家湾找到了钟老爷子。

    于是..

    等曲仲一行人来到于城时,曲修言几人早就在皇上面前挂上了号。

    而钟老爷子早就回钟府,收回了几个儿子手里所有的权利。

    用了半年时间包甩卖了自己手里的所有产业。

    全部换成了银票和金银珠宝。

    买了一座七进的宅子,自己搬了进去。

    而那几个儿子,他只留下了两个铺子,和钟府那座宅子。

    其他的一概没留。

    等曲仲前脚刚进了于城,后脚就被钟老爷子接到了他新买的那座宅子里。

    而宅子的门匾上写着的竟然是曲府。

    而当天交到曲仲手上得还有一把库房的钥匙。

    那是钟老爷子这一辈子辛苦挣来的全部家当。

    曲仲后来去瞧过,差点没被闪瞎了眼睛。

    这满屋子的金银珠宝简直把屋子里都照亮了。

    “走吧,走吧,反正有银子不怕他挥霍。”

    钟老爷子一摆手,扶着额头无奈跟上。

    而曲老头更是干脆落后了几步,离曲仲远远的。

    “爹的样子好好笑啊。”

    捂着嘴,曲修合忍得十分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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