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玫瑰冰露”很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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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脑的混沌和失神往往只在一瞬之间。

    等祁央再度将意识聚集时, 她意识到自己的尖牙已经悬在了容成姣的颈窝上方。

    几寸之下,就是吹弹可破的肌肤……

    以及其下涌动的甜美、鲜活、温热的血浆。

    容成姣的呼吸依旧平稳,没有因为恐惧或是激动而改变半分, 仿佛向祁央献出鲜血这件事对她而言再平常不过。

    她的喘息声在这死一样的寂静中依旧几不可闻,光滑如瓷的肌理随着她的呼吸上下微微起伏, 若是直至最高点,那么对祁央来, 想要划破这件美玉做的娃娃, 只是牙尖轻轻一钩的事。

    像极了无声的邀请,像极了恶魔的蛊惑。

    可是明明……明明她才是那个主导者……

    祁央舔了舔殷红的唇,无意识地做了个十分明显的吞咽动作。

    月光清晰地照射在容成姣完全裸.露出来的银色项链上, 祁央的角度看去,那只舒展开羽翼的比翼鸟一览无余。在此刻,随着她们僵持下偶尔的推拉轻晃着,活灵活现,宛如是来自她的邀约。

    她的身躯微微颤抖着,红瞳中满溢出的情感已经要濒临决堤,禁锢在容成姣身前的双手被她用最后残存的理智死死遏制住, 尖利的十指才没有掐进容成姣的身体里,只是手臂收得有点紧,勒得容成姣不太舒服。

    而这,也被一如往常冰雪聪明的姑娘所轻易察觉。

    “没想到传闻中嗜血残暴的温莱尔姐,现在看来却像个刚出生的雏鸟一样。”在祁央的怀抱里,容成姣笑得花枝乱颤的, 口吻轻佻又戏谑, “来嘛,我不怕痛的。过来, 再靠近一点,看见那淡青色的血管了吗,对,就是那儿,对准,啊呜一口咬下去,好吗?”

    此刻,两人的天差地别的身份陡然发生了惊人的倒转。容成姣像是对待刚出生的孩童一样,甚是贴心地引导着祁央,引导着她每一步生涩的动作。她艰难地在祁央的怀抱里调了一个三十度的个,脸侧垂下来的发丝后面,瞳孔中倒映着的月光影影绰绰。

    是那么鲜明,那么闪亮。

    “谁、谁传出去的不实言论,一天天的,就知道抹黑本王的高贵形象。”

    祁央却是捕捉错了重点,第一时间憨不拉几、且很家子气地嘟嘟囔囔,好像全然忘记了还抱着一个人。

    “您,真的是血族的亲王吗?”

    容成姣的眼底闪过了戏谑又好笑的光。

    不过她摇摇头,自动忽略了这个话题。

    没有人知道,博览群书的她对这块大陆上的种族是有多么熟悉——或许祁央对血族的某些特质的了解在她的知识海洋面前还要甘拜下风——容成姣很清楚,面前这个救了她的女子,如果再这么隐忍下去,她的所有精力、力量,包括正常的行动能力,都要下降大半。

    “怎么了,温莱尔姐,你在犹豫。你……不喜欢?”

    祁央明显被噎住了一下。

    结果,少女不折不挠地乘胜追击,继续连珠炮似的发问:“还是,你单纯地对我没胃口?我的血不合你的口味?温莱尔殿下比较喜欢嚼菜叶子?”

    “——够了!本王不是兔子!”

    祁央哑着嗓子断了容成姣呢喃的话语,不过这会儿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略微的不好意思,原本苍白没有血色的双颊慢慢染上了淡淡的绯红,再加上一对红色的大眼睛——

    确实有点像气急了的兔子女士。

    “家伙,你见过蜂蜜吗……迤逦缠绵的粘腻感,像是蜜糖中拉扯出的金色长丝,芬芳的香气简直要袅袅地溢出来……懂了吗?”

    祁央拨开容成姣身后的头发,凑到她的后颈处细细密密地吻着,喟叹着。

    “温莱尔姐,我只记得这种行为对你们来,也是表达爱的一种方式,不是吗?”

    容成姣仿佛全然不知自己脱口而出了什么惊人之语,也仿佛全不在意两人现在怎么看怎么犯规的姿势,她的表情平淡的仿佛在“这块面包真好吃,要加点黄油吗”这样。

    顿时,血族的女王呆头呆脑地愣了一下。

    她隐约记得马甲的身份介绍确实这么写了一句。

    甚至包括从前没有接任务的闲暇时光里,她阅读,向来觉得吸血鬼对猎物的啃咬,无一不是充斥着张力,是一种绮丽的灰色、黑色、血红色与暖橘色不断碰撞混合在一起的美。

    她合上书时甚至脑内风暴,强烈表示这种最适合电影的慢镜头,最好能把每一步动作所耗费的时间都无限拉长。

    但是!

    换到亲身经历、换到现在的主角是她们的时候——

    好的,祁央表示——

    她的字典里,以后永远不会出现“坐怀不乱”四个字了!

    感受到身后女子的呼吸和动作,那双透亮的眼珠朝上移动了几分,容成姣耸了耸肩,轻声笑道:

    “如果是温莱尔姐,怎么样都无所谓。

    来吧,不要拒绝我。

    唯独对您,我乐意之至。”

    祁央瞳孔猛地紧缩!

    她她愿意。

    她她是她唯一的例外。

    现如今,最后一句话彻底击溃了祁央的防线。

    尖利的獠牙猛地向下咬合,祁央在微阖上眼帘前一秒,看到了瓷白与殷红的交相辉映。

    对比得是那样鲜明。

    那样生动。

    太香了……

    甜美。

    上瘾。

    令人癫狂。

    玫瑰味的甜,比她从始至今品尝过的任何一种饮品都要解渴,不仅仅像是沙漠中的人找到的一汪清泉,更是灵魂深处得到的一种满足。

    祁央像是在极热的炎炎夏日得到了一杯甜蜜的玫瑰味冰露一样。她的喉间发出很明显、很欢快的像猫咪一样的呼噜声。

    慢慢的,祁央不自觉地将自己的体重逐渐加压了下去。

    “哎呀!”

    后面的人突然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实在重得要命。容成姣坚持了一会儿终于败下阵来,她控制不住一个踉跄,没承载住祁央的身体,连带着她一起“扑通”一声栽了下去,不过在接触到冰冷地面前的刹那,那双铁链一样禁锢住她的手臂忽地软下,只一捞,她整个人就被兜进了那个怀抱中,没有受到一点磕碰。

    那个怀抱没有人类的温暖和热度,但是却意外地令她安心。

    “抱歉。”身后女子的声音再度响起,碎在风里,仿佛被什么烫到了一样,“咬疼你了吗?我的牙好像确实有点尖……”

    她不好意思得像个孩子。

    “没有。”容成姣一开口,声带却像是许久未曾使用般。她明白自己的状态也没有淡定到哪儿去,“我只是想问一句……温莱尔姐,你们血族的尖牙里,除了含有疑似麻醉药的成分,真的再没有别的东西了吗……”

    她呛咳了一声。

    与此同时,所有的感官被瞬间放大清晰了无数倍。

    被阻隔的风掀动轻巧的石块滚动得那么调皮;枝桠上不知名的鸟儿偶尔的短啼有些难听;环着自己的臂弯十分有力;温热的血液在流淌又被柔柔拭去;还有喷洒在颈窝间的鼻息,剐蹭脖子的睫毛和散乱的发梢,都痒痒的,有些麻,却又吐露着不可言的一切。

    似乎有点困了。

    容成姣闭着眼,睫翼剧烈地颤动,嘴巴张了张,不受控制地别过脑袋,顺势又被一个突然的力道掰过头去。

    “虽然很想对你进行‘初拥仪式’,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可以。”

    容成姣迷迷糊糊地没有睁开眼,看不清祁央已经像极了一个上流社会的贵族一样,非常优雅地完成进食,并且将自己的仪容收拾了妥帖。

    她收起了尖利的獠牙,清理好犯罪现场,无奈对着伤口惋惜了一下。

    她不是牧师,做不到完美治愈。

    大概所有吸血鬼骨子里都喜欢着这种证明的标记,以至于没有进化出什么能够愈合牙齿咬出的洞的绝技。

    “睡吧家伙,好梦。”

    红唇印上了容成姣翕动的唇瓣,祁央用力地加深了这一个吻,随即把沉入梦乡的容成姣横抱起,袍子裹裹紧,启程返回。

    *

    她不能收服容成姣作为血族成员是有原因的。

    在舔食过她的血液后,祁央也顺利地从容成姣身上接收到了最新的关键线索信息。

    容成姣必须、也只能、只会成为的只有一种职业——

    她不自觉垂下眼帘,看向怀抱中安稳阖目而睡的少女,留恋地注视了一会儿后,摇头叹息。

    怎么。

    放眼全大陆难逢敌手几乎不可能被死的血族亲王,抱着将会在大陆未来横扫一切的至强至绝的圣魔导师,结束了不久前的酱酱酿酿,正在愉快而和谐地一起回城堡——

    是个随便放出去哪点风声都会惊呆各族的大新闻呢。

    大概是会上头条一直下不来的那种。

    祁央叹口气。

    在遇见容成姣之前,祁央可以很确定,她从来没有对任何其他的人类产生现在这样宛如缺水的海绵一样的感觉,就连恢复伤口体力精力都最为虚弱时,也从来都不曾动过一点现在这般疯狂的念头。

    这点除她之外,估计知晓的就只有某看戏团子。当然,作为最强的吸血鬼王,她想要在部下和亲属们面前掩盖这件事实在是易如反掌。

    唯独在碰上容成姣,碰上这个每个世界都把她克制得死死的人时,她败了。

    败得惨烈。

    败得连滚带爬。

    她是她绝对的例外。

    她是她唯一的变数。

    “不过,真是一种别样的沉沦的美,像是沾染上鲜血的白玫瑰一样,不是么?”

    很体贴地黑屏掉的233如实忠诚地记录:

    就算是血族亲王,现在也依然是一个被媳妇儿吃得死死的——

    !辣!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