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感受到唇瓣柔软的温度时,傅廿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呼吸不自觉的加重。
不过也仅仅是缩了一下,最终还是乖乖顺从命令,尽量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蜷曲的坐姿,被迫接受着唇瓣的湿度和呼吸的体温。
双唇炽热的温度并没有浅尝辄止,久久的停留在微微隆起的腹部,动作虔诚,在亲吻他的同时,也在感受腹中的动静。
“陛下……”傅廿见楚朝颐许久都不肯抬头,也不敢向后躲闪,只能声提醒道。
他第一次被命令在烛火通明的情况下,这么敞着衣衫坐在楚朝颐面前,供楚朝颐近距离观看,亲吻。
唤完这声“陛下”,傅廿感觉到附在他腹部的长吻突然加重。
无声虔诚的长吻开始变成细碎有力的点,徘徊在柔软的皮肤,故意发出令人脸红悸动的声音,偶尔甚至夹杂着水声和闷哼。
楚朝颐绝对是故意的……
傅廿咬牙,再怎么保持不动,握着的拳头都有些发颤。
他自己都没怎么触碰过的皮肤,被细吻照顾着,有种不上来的异样感。
“陛下,徐太医来了。”
听到屋外传来李公公的吆喝,傅廿顾不得失礼与否,慌忙推了一把楚朝颐的肩膀,迅速系好了层层衣服,登上靴子。
等太医进来时候,傅廿蹲在地上,故作冷静的理着散落在地上的轻甲,实则掩饰自己方才慌乱之中没整理好的裤子。
太医看了看龙榻上散漫的楚朝颐,又看了看衣冠楚楚专心理衣物的傅廿,“陛下,容老夫一句,生活上的事情,麻烦您暂时交由公公们理。傅大人身负两命,会比往日更加劳累,即便是武将出身也不是铁的。这个时辰理应开始休息,不应再操劳琐碎。”
傅廿听太医这话像是楚朝颐虐待他一样,赶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徐太医的嘱咐朕记下了,以后万万不会再次发生这种事,”楚朝颐平淡的应和了一句,瞥了一眼在一旁的傅廿。
起来的太匆忙,里衣的系带不心和外面的衣衫系成了死扣,几乎昭示着方才衣冠不整的状态。楚朝颐没出言提醒傅廿,只是召他过来,“阿廿。过来,让太医给你瞧瞧。”
“是。”
傅廿老实坐好没再乱动,以免再给楚朝颐增添负面形象。
太医在他身上摸摸索索半晌,才转向楚朝颐,“回陛下,前段日子傅大人受过重伤,虽是有惊无险,但如今来看……胎象并不算康健,往后必须多加心,切不可像以前那般莽撞。尤其不可斗,”徐太医完,瞥了一眼这位姓傅的太医院尊客,“还请陛下暂时免去傅大人斗的差事。”
傅廿没接话,只能拼命的坐直。
身上的每一道伤,每一次重伤进太医院,几乎都和楚朝颐毫不相干。
“朕知道了。”楚朝颐回答完,转眼瞧了一眼坐姿安分的阿廿,“以前是朕疏忽,往后会注意。”
“那老夫先退下去开方子和食谱,还请陛下和傅大人务必早些休息,尤其是傅大人。”徐太医又嘱咐了几句,这才告退。
等太医走后,傅廿才听见身侧传来幽幽的声音。
“阿廿,下次不用手忙脚乱的试图瞬间把衣服穿那么工整,还故作无事发生,有个词叫欲盖弥彰。”
听到楚朝颐平淡的声音,傅廿愣了三秒,赶忙站起来,快步走到铜镜前。
——只见里衣的系带和外衣紧紧扣着,颜色对比鲜明,领口的交叠也是一团凌乱,束腰和束腕也因穿的匆忙,歪扭的很。
像极了做了偷偷摸摸的事情后,手忙脚乱的想要掩饰案发现场。
傅廿:“……”
他还以为他掩饰的挺好。
最终,他老老实实的坐在榻上,任由楚朝颐拿着剪刀直接剪开了他衣服上的死结。
“方才太医训您,您怎么不实话,并非是您的命令,也并非是因为差事所伤,明明是属下自己喜欢伤伤碰碰的。”听着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傅廿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才开口。
楚朝颐放下剪刀,欣赏似的看了看傅廿身上被剪破的衣物,吹熄了灯,拽着傅廿一起躺下,“从你进王府开始,就教你礼仪规矩,职责任务,读书认字,你做的都特别好……但是这一世你回来,看到你独自吃饭甚至不尝试温度,滚烫的粥水就往喉咙里倒,狼吞虎咽不,嗓子都烫的起皮,这才意识到,只教你要护住守职,没教你要好好爱惜自己,多为自己着想。”
听到这儿,傅廿滞了一下。
为了保护主上不惜向死而生就是他的职责,突然命令他爱惜自己……也是,龙嗣关乎国事,他现在的确需要多注意身体,不然这个和他共生的生命就会遭殃。
“属下明白,这次定会遵循太医医嘱,竭力为陛下……延续江山。”道最后半句,傅廿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你——”楚朝颐欲言又止。
傅廿:?
黑暗之中,他看见楚朝颐的表情有些复杂,千言万语写在脸上,但就是一句也不出来。
“阿廿,以前睡前你经常会主动些絮絮叨叨的事情。或者讲一讲宫闱王府之外的江湖见闻。现在怎么私底下也这么沉默?”
半晌,他才听见楚朝颐声开口道,声音听起来有些幽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傅廿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年少情窦初开,心里藏不住事,能躺在楚朝颐旁边就会不自觉的没话找话。
“因为……陛下似乎并不爱听,每次都会呵斥属下噤声,讲这些无聊的东西不够沉稳,”傅廿十分疑惑,“怎么现在突然问这个?”
冬日夜长昼短,即便前一夜再疲惫,傅廿还是习惯性的在天亮之前睁眼。
还没爬起来,就强行被按回了被窝里。
傅廿挣扎了几次,均未成功爬起来,加上胸膛里的气息温度令人心安,被按了几次脑袋后便继续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窗棂射下来的日光刺到了眼睛。
傅廿坐起来,这才惊觉今日睡过头了。
身边的床铺早已空空荡荡,连余温都不剩下。
他连忙爬起来。
一站起来,傅廿才发觉自己身上的里衣被剪得破破烂烂,衣架上的轻甲也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类似影卫常服的衣物。只是料子用的比常服更为精细,同样是淡鸦色,这件明显用的是上好的绸缎,也没那么修身适合斗。
傅廿想起来昨日太医的话,还是换上了这身略微宽松的衣物。
扎好束腕,傅廿走到铜镜前看了看。
即便挂了腰佩,宽松的绸缎也能轻松盖过腹部的凸起,不需要再每日用裹布缠紧,来掩人耳目。
冬日难得有艳阳天,傅廿一路快步跑到问梅堂,给门口的禁卫狱司看了腰牌。
“傅大人里面请。审问并没有让傅十九吃多少皮肉之苦,而且大夫刚来看过,接下来他的去处您来定夺。”
“陛下的意思呢?”傅廿问道。
“陛下没什么,只如果您懒得定夺,会念在傅十九功能抵过的份上,不亏待他。”
傅廿示意自己听见了。
进屋,傅廿嗅见一阵浓烈的草药味,不禁蹙眉。
“你来了啊。”
傅十九的声音无情且沉闷,似乎并不欢迎他的到来。
傅廿:“师兄。”
喊完这声师兄,傅廿感觉到傅十九的目光渐渐转向他,似乎是在质问他:既然能亲手弑师,怎还有脸叫他师兄?
“廿。”傅十九的声音毫无平仄。
傅廿没继续话,笔挺的站在原地。
沉默间,傅廿察觉到傅十九的手臂有所动作。
他和傅十九朝夕相处十余载,共同出行任务无数次,傅十九手臂一动,傅廿立马意识到他要抽剑。
傅廿几乎是下意识反手伸向袖内握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