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木流音 我是时弈的alpha
鸣丰集团成立十二周年, 集团一如既往的举办庆祝晚宴。
糙惯了的亓染被时弈包送给了私人造型师,浪废了一下午的时间,终于赶在晚宴开始前还了时爷一个大变样的。
一袭简单黑白配色的无袖连衣短裙配着黑色短靴,长发扎了个高马尾, 经过精心搭配的妆容削弱了娃娃脸的稚嫩感, 从造型到眼神, 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那个一直看起来可可爱爱,单纯无害的邻家女孩摇身一变, 成了成熟优雅, 气质斐然的御姐。
一切的一切,只不过经历了短短的三四个时,时爷第一次产生了给造型师加鸡腿的念头。
“怎么样, 我赢了吧。”
造型师从化妆间走出来,一脸笃定的对亓染道。
亓染噘着嘴, 一脸很委屈的瞅着时弈,后者莫名其妙,满头问号。
“没想到你竟然喜欢这样的,哼。”
看着人一脸怒气冲冲的走了, 被没头没尾甩了一句的时爷把矛头指向了笑的开怀的造型师。
“咳, 那个我跟她了个赌, 这身装扮配她之前用的那个眼神, 你肯定会看呆, 我你就喜欢那样的, 她非不会,结果,你知道的……”
时弈凉凉的看了一眼这个上任不到两年的私家造型师,淡定的丢下了一句“你被辞退了。”
去晚宴的一路上, 无论时爷怎么哄,都没能成功破冰,人就是沉默着,压根儿不搭理他,这让他很是无奈。
但好在,生气归生气,也没忘了宣誓主权,进门的时候,这位还是选择了和今天这身装扮相符合的气质眼神,走在时弈的身边,丝毫不落下风。
这段时间以来,亓染被时爷养的很好,身高窜了不少,身材也有致了起来,平时她老穿那些宽松舒适的衣服没什么感觉,如今特别搭配之后,这个一直呈现铁坨子状态的珍珠,终于散发出了她真正的光泽。
亓染如今的身高一七五,和时爷相差不了几公分,配上高跟鞋,基本已经和时爷持平了。
她的骨骼还在持续发育阶段,虽然是最末阶段,后续可能不会窜的和这段时间一样猛,但最终定格之后比时爷高上那么一两公分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原本一张娃娃脸加上那爱撒娇的性子,身高问题很容易被忽视掉,但现在这么一冷下来,气场自然而然的就出来了。
亓染虽然在集团里占了个董事长助理的位置,但因为常年窝办公室里学习,集团上下还真没多少人见过她,再加上一通精致装扮,一个冷冽眼神,气场爆棚,完全不输给她身侧的时弈,所以大家不由纷纷猜测,这又是哪个神仙‘美人’。
庆祝晚宴流程基本千篇一律,总经理致辞,董事长宣布晚宴开始,明星表演,酒会自助,抽奖……
晚宴邀请的人除了集团内部的员工之外,还有合作伙伴,一些社会名流,媒体等等,大家各有各的心思,基本主意压根儿不在庆祝。
时弈手里端着杯香槟做样子,碰见来敬酒的,值得继续交流的他就泯一口,没兴趣的就三言两语发了,一杯酒喝到天荒地老的节奏。
亓染被那些莫名其妙凑上来搭讪的苍蝇惹得不耐,干脆开启了卧底技能,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倚靠在角落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用吸管喝着果汁,视线则牢牢地追寻着场内那个人。
晚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门口突然进来了一个人。
这个不上不下的时间段来人,不管是哪种,都会受到万众瞩目。
那是一个alpha,一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女人,身材玲珑有致,一袭白色长裙勾勒出她的完美身材,大波浪的长发侧分,一半撩于耳后,简单的别着一根白色的珍珠发卡。
同样是简单式的造型,亓染的叫御姐,这一位,便可称作女王。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这个半路出场的大美人,心中的疑惑值直接拉到了满点,直到这位美人自己开口。
“弈,我回来了。”
此话一出,场内众人内心集体一句哦吼。
之前时弈入场的时候,身边带着的那位显然才是他今夜的女伴,虽然现在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去了,但眼前这个半路出现的,显然是准备来抢人的啊。
豪门大戏,上层八卦,一直是诸多人们兴趣盎然的东西,大家不由纷纷停下了交谈,无声围观这场即将到来的名场面。
在场的媒体们更是激动无比,脑子里无数狗血标题闪过,就等着明天能上头条。
人,亓染看到了,话,亓染也听到了,但她没有动,她和在场所有人一样,安静的,等待着时弈接下去的反应。
“流音。”
时弈的语气带着明显的颤音,简单的两个字里,带着无数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在场哪个不是人精,时弈这声呼唤,他们十万字剧本都写好了。
被唤作流音的女子眼眶蓄着热泪,缓步上前,抱住了时弈,后者一动不动,好似傻了一般。
玻璃的碎裂声陡然响起,吃瓜的众人被惊醒,纷纷转头望去,但那里,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摊着一堆玻璃碎渣,混着还未喝完的红色液体,散发着一股破碎的味道。
这声脆响,也将时弈的神智唤了回来,他推开了面前的女人,并与她保持了半米的距离。
董事长提前退场,看不到后续的众人难免有些失望,不过好在,媒体人的想象力足够弥补接下去的一切。
天台上,夜风徐徐,吹醒了时弈发蒙的大脑。
“木流音,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裙女子,也就是木流音,闻言笑了笑,转身走到栏杆边,抬目望着远处无数的点点光亮。
“我知道当年你想跟我什么,所以我逃了。”
时弈皱眉。
木流音转身望着时弈,一双眸子盛满了浓烈的情意。
“你是时家独子,你的父母不可能让你和一个beta在一起,时家不能断后。”
时爷嗤笑了一声“所以?”
“所以我逃了,这些年来,我想尽了办法,而现在,我终于敢回来见你了。”
她已经从一个普普通通的beta变成了alpha,她终于有资格,站在这个男人身侧。
“你所谓的办法,就是变性手术?”
不知是不是被变性手术四个字刺激到,木流音的脸有那么一瞬间的扭曲,但眨眼间就恢复了正常,那一秒的变脸,恍若错觉。
“变性手术算什么,我现在可是完完全全的alpha,我们之间最后的阻碍也已经不存在了。”
这回,轮到时爷扭曲了。
木流音虽然没有明,但她所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变成了alpha,那种能让omega受孕的,真正的alpha。
“弈,我回来了,这一次,再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了。”
面对木流音的辞,时爷沉默了。
眼前这个女人,曾贯穿了他人生最肆意美好的三年时光,午夜梦回间,他曾真的设想过未来,哪怕和一个beta在一起之后会有很多的麻烦……
而一切的一切,定格在这个女人突然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流音,你消失了整整十二年,这么久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
时弈语气平静,初时见到木流音的各种情绪,此时全都沉寂了下来。
“我知道,我知道你有很多情人,但她们都只是情人不是吗,不到三个月保鲜期的情人,我不介意的。”
男人笑了。
“怎么,你也想来当一次三月情人?”
木流音露出了受伤的表情。
“弈,我知道当年不告而别是我的错,你可以我骂我我都认,但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话好吗,你过的,你一会一辈子保护我,爱护我的。”
许是曾经是beta的关系,木流音虽然变成了alpha,但她的身上却找不到alpha该有的霸道,依旧和记忆中那个美丽,柔弱,需要心呵护的菟丝花没什么两样。
“是,我过,我也会做到。”
他从不许诺,但若一旦许下,不论时间长短,不论距离长远,他都会做到。
木流音破涕为笑,冲上来抱住了时弈。
这一次,时弈没有推开她,但也没有回抱她,只是像个树干似的,一动不动……
二人回到酒会上的时候,酒会已经临近尾声。
时弈下意识的寻找着亓染的身影,却听见了几声调试麦克风的喂喂声响,不由立时把视线投了过去。
台上,亓染面带笑意,似乎一点都不为他之前和另一个女人离开而感到愤怒或生气。
这个认知,让时爷顿生不爽。
“来集团这么久了,也没好好做过自我介绍,确实挺不礼貌的。”
在场的诸位集体懵逼,他们以为这位是时弈哪位情人,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么回事啊。
“大叫好,我叫亓染,我是时弈的——Alpha。”
全场瞬间安静如鸡。
唯独另一位当事人,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下去。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不是吗?”
这妥妥的就是在宣誓主权啊,吃瓜群众有点噎到,不由把视线从大瓜身上挪到了时爷身边的大白菜上。
这话很明显就是对着她的,所以她的反应,大家都很期待。
“投机取巧,不在于多努力而在于钻空子。”
木流音满脸微笑,声音清脆动听。
亓染眯起了眼,学海无涯还在海滩上的她听不太懂这话的意思,但不妨碍她知道对方在反驳她,且相当成功。
她从台上跃了下来,在众人的轻呼中,稳稳的落地,然后一步步,朝着木流音走来。
当她们之间只隔了不到一米的时候,时弈突然动了动,幅度很,可以看出是下意识行为,做到一半便被主人停住了,但即便如此,也已经足够明一些事情了。
亓染停住了脚步,接着往后退,在众人莫名其妙的眼神中,连着往后退了三步才站定。
时弈想开口,却被亓染一个冷冽的一瞥扫了回去。
“请问姐芳名。”
“木流音,时弈的恋人。”
亓染挑了挑眉,陡然明悟了时弈那栋不让人靠近的别墅里,刻着流音二字的钢琴的出处了。
一个alpha,一个恋人,这场两A争一O的大戏,真的是噎的人连喝口水通通的时间都没有。
“恋人?”
木流音笑容里多了几分甜蜜。
“我和弈恋爱了三年,虽然中间分隔了一段时间,但我们从未过分手。”
亓染望着时弈,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是吗?”
“是。”
时弈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当年木流音不告而别,消失多年,他一度以为她死了,他们确实未曾过分手。
就在众人以为亓染会恼羞成怒,要吗动手,要吗离场的时候,却见她笑了。
她缓步走到了时弈的身侧,在大庭广众之下,搂住了他的腰,倾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然后对木流音道。
“那真可惜,他现在,是我的了。”
时弈想笑。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想笑。
身边这个蛮不讲理的女孩儿,真的是太可爱了。
绝地大翻转,众人愈发期待白裙女子的反击。
木流音呆了。
她和时弈在一起三年,连手都没牵过,别亲吻,更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吻。
好在,这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呆了不过一秒就反应了过来,一脸泫然欲泣的看着时弈。
“弈,你过的话,难道都不作数了吗?”
火烧到自己身上,时爷再不能袖手旁观。
“当然算数,我过我会保护,爱护你一辈子,但不会是以伴侣的身份。”
哇哦~
当事人此话一出,显然是给这场大戏亲自拉下了帷幕。
黑裙这位,大获全胜。
酒会结束之后,时弈载着又一次恢复沉默的亓染准备回家,却不料路上突然杀出了一个白咬金。
白咬金自己车来的,希望时弈能送她一程,这种要求,比起那个承诺来,可以是微不足道。
亓染横躺在后座,闭着眼听着木流音不断的讲述着大学时期的人或物,对于她那明晃晃的想帮时爷回忆起他们恋爱时期美好时光的行为,不做任何反应。
将木流音送回家,时爷才掉头回家。
没了木流音的刻意挑起话题,也没有了亓染零零碎碎,基本没啥逻辑的吧啦吧啦,车内一片死寂。
想要沟通却被沉默铩羽而归的时弈拧着眉,整个人有点烦躁。
一直以来,都是亓染追着他跑,他也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而他现在发现,一旦主动的那个停下脚步,他竟然连一点前行的余地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