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直到梅亭嘉走出好久,……

A+A-

    直到梅亭嘉走出好久,梅绛璃才反应过来,方才这个女人真的是对她放了狠话。

    并且她还真的被吓到了。

    有些恼怒的梅绛璃看向了一旁不话的四姐梅如瑾,以及在往梅如瑾身后躲的梅若瑜,烦躁地高声道:“你躲什么躲?你看你那个装模作样家子气的样子!”

    这话一,梅若瑜当场便嚎啕大哭起来,四姐梅如瑾无奈地将妹妹搂在怀里轻声安抚,第一次有些硬气地开口道:“二姐心情不好,我带着五妹去别处走走。”

    待得把这几个姐妹都气走了以后,梅绛璃才有些清醒过来,自己都做了什么啊?倘若被老夫人知道,自己以前的努力怕是都白费了!

    想到这儿,梅绛璃立刻匆匆地回到了老夫人的屋子,先对着老夫人哭诉起姐妹们孤立她来。

    因为今儿的事情她着实没理,为了能让老夫人信服她夸大了许多倍的假话,梅绛璃又下了血本,把自己原本用于吸引男主以及男配注意力的道具拿出来放在老夫人与郑嬷嬷身上。

    于是,其他几位好不容易在外面平复了情绪回来,又惹了祖母一顿责骂,梅绛璃就站在老夫人身边得意洋洋地看着她们。

    尤其是看向梅亭嘉的时候,她的眼神更是挑衅:不是要治治我吗?我看你怎么治!

    梅诗音又有点激动,她刚想跟老夫人据理力争,就被梅亭嘉摁住了。

    梅亭嘉向着妹妹们摇了摇头,梅绛璃定然又是动用了神器,现在越是跟祖母分辩就越只会激怒她老人家,不如暂且认下。

    刚刚被长姐温声安慰过的梅诗音还是比较听梅亭嘉的话,暂且就把这口气忍下了。

    由于这一出插曲,使得姐妹们之间的氛围变得十分古怪,任是老夫人如何调和也无法改变,只得提前结束了在护国寺的住。

    梅绛璃没成想原本书中要五日的住现在只住了两晚,明天早上居然就要启程回去,自己非但没有见到男主,就连男配的影子都没有摸到,顿时便有点着急了。

    于是一入夜,她干脆就从寻香居里出来,四下找寻。

    另一边的梅亭嘉此时也没有入睡,就站在翠竹居的院中间仰起头来看着天上的月亮。

    “如若真的有神明在帮助她,那么请神明告诉我,为何要帮着人害无辜之人的性命呢?”

    月色如洗,夜色正深,梅亭嘉不由得喃喃出声。

    话音刚落,就听得一旁的竹林里有人在轻笑,吓得梅亭嘉登时向后退了好几步。

    一身黑衣身材修长的男子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放肆地上下量了梅亭嘉一眼,才开口道:“长夜漫漫,姐竟一人独自在此么?”

    梅亭嘉皱起眉,回过身想要叫人,谁知那人却身形极快地来到了她的身旁,将她的嘴唇一捂。

    “嘘!姐若是出声,那么不必等神明,在下就能要了你的性命!”

    梅亭嘉先前的恐慌已然平息了许多,她没有再过多的动作,试图通过平静将自己不会再呼喊的信息传达给身后的人。

    男子放开了梅亭嘉,歪着头道:“还未请教姐姓名。”

    女子闺名不可随便与外人知道这种规矩,梅亭嘉料想与眼前这人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的人是不通的,可是她又着实不想告知自己的名字,于是便保持沉默。

    男子见状,眼中渐渐涌起了一丝威胁:“姐是不怕死了么?”

    梅亭嘉这才开口道:“将姓名告知你我也是难逃一死,不如你直接动手吧!”

    男子一怔,随即便低声一笑:“有趣的姑娘,在下是……”

    梅亭嘉对于这个突如其来出现的人是谁半点兴趣都没有,正想着要不要捂起耳朵,就听得外面一阵喧闹:“就是这,在这儿消失了。”

    男子的话被外面的动静断了,他向着翠竹居隔壁的方向走了几步后,又转过身看着梅亭嘉戏谑一笑:“姐难道不想替在下隐瞒行踪么?”

    梅亭嘉瞪大了眼睛,她是疯了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见这姑娘实在没这想法,男子又是一声低笑,一个闪身便上了隔壁的院墙,只留下一句:“我们还会见面的。”

    梅亭嘉:……

    这时追逐的人到了梅亭嘉的院落门口,为首的大和尚客气地敲门道:“敢问里面的人,可曾看见过可疑的人?”

    这时,里面收拾行李的丫鬟才听得外面的动静,纷纷走了出来,一脸惊骇地望着门外。

    梅亭嘉原本还准备给大师们指路的,瞧见两个丫鬟走出来,便觉得不太好,出来只怕会让两个丫鬟担心,于是开口道:“不曾。”

    直到次日一早伯府人离开护国寺,梅亭嘉也不知夜里寺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她倒也无心听,只是梅绛璃那悻悻的模样,引起了梅亭嘉的注意。

    虽然看起来是个暴脾气,但是梅绛璃并非是一丁点心眼都没有的人,她也没蠢到把自己的秘密分享给别人,因此一时间,伯府众人只知道二姐心情不好。

    在璃鸳阁的丫鬟有意无意地诱导下,大家伙又都知道,是因为其他几位姐合起伙来排挤二姐,才使得二姐心情不佳。

    五姐年纪,有些阴阳怪气的话传进她耳朵里她也听不出;四姐一向就是个和气人,听见了也无话;也就是三姐梅诗音,气得几乎要与梅绛璃去理论。

    梅亭嘉早就预料到这位三妹按捺不住,派了丫鬟安抚不,自己也去音婉阁劝她,才算是把她劝住。

    这样的场景也没持续多久,京都城很快就迎来了雨季,天儿瞬间冷了下来不,阴雨连绵竟没有一日的晴天。

    阴雨天里主子们很少出门活动,但对于下人来,要做的活可一点都没少。尤其是伯府这样气派的人家,天老爷下雨可院子不能积水,几乎日日都得下人在各院清扫。

    日子一长,便有下人们传开了,二姐屋里似乎在研究一个大发明,是能止住雨天。

    这话一出,饶是这阵子府邸上下都喜欢二姐,也觉得这话简直是天方夜谭,毕竟二姐再讨喜也只是人,不是天上的神仙。

    这事儿传到梅亭嘉的耳朵里,她倒是淡淡一笑,虽然自己不知那娃娃现在到底在何人手里,但是总归是有几分希望,让梅绛璃不会那么顺利地响名声。

    此时的大宁朝堂上,满朝文武为着已经半个月持续下不停的倾盆大雨犯了愁。

    大宁境内有两条母亲河——敬女河和汝女河,一南一北正好灌溉着大宁所有的耕地,这半个月的雨看似没什么,却使得这两条河水位迅速上涨,若是雨再不停就要成灾了。

    可是天要下雨,这种事情哪里会是大臣们凑在一起议论就能拿出主意的呢?

    庆王殿下就看得很开,对于商讨对策,他更关心别人的家事。

    凑到了镇西侯沈别的面前,荀臻低声道:“本王听闻,侯爷最近新认了个儿子?”

    镇西侯不动声色地量了荀臻一眼,道:“末将的家事,让王爷见笑了。”

    荀臻摆了摆手,开口道:“侯爷不必这么客气,你也知道,现如今这京城少年里,净是些读书人,本王都找不到同好,哪日得了空,带你的儿子出来,咱们切磋一下。”

    镇西侯想抹脸,但是现下又不好意思,只得尴尬地一笑道:“犬子不会武功。”

    荀臻惊讶道:“堂堂镇西侯之子,竟不会武功么?”

    镇西侯无话可,现今京中有爵位的人家,谁还让自己儿子习武呢?更何况自己这个儿子还是自流落在外的。

    这时,那边的文臣们已然拿出了计划,他们准备开坛祭天,祈求上苍止了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