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对峙(感谢订阅) 是永乐公主害了端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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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发生何事了?!”

    见一向仪态万端的楚倾颜,竟然为了那个不成器的楚端静支支吾吾便算了,竟还当着这么多大楚臣子甚至大唐来使的面擅自离席,兀自在皇帐中央请命,楚帝要是任其不管才有大问题。

    然而楚倾颜只是跪地,完全无视各方投在自己身上的各异目色,耳畔垂挂的流苏叮咚作响,一副誓要为楚端静隐瞒到底的姿态。

    这副为了包庇亲妹作出的不识大体模样,看得楚帝又是一怒。

    “永乐,你有什么话与你父皇直言便是。”柳皇后也着急了,碍于一国之母的端庄持正的身份,只能用言语来催促鼓励楚倾颜

    “永乐!”楚帝重重拍向桌案,震怒引发一众观看好戏的世家子弟垂首得意更甚。

    包括柳皇后,看似一副想要劝慰楚帝莫要动怒担心伤及龙体的忧心忡忡,实则眨眼松泛瞳孔酸涩时,眸光有一闪而过的阴毒。

    这大楚有且只有一位嫡公主,谁都别想取代永乐的地位。

    楚端静那个不识好歹的贱人,胆敢让永乐在赏梅宴出丑,利用两只凶猛异常的老虎和一群腥臭冲天的蛊虫送她上路,都算便宜她了!

    想不到一向低眉顺眼追在永乐背后的云薇此次做事倒是不错,的确如弟弟所言是一个值得栽培的苗子。

    等此事了了,也该盘算让云薇那丫头继续追在永乐背后,发挥最大的利用价值为永乐开路了。

    “父皇不必追问了。”气氛箭弩拔张间,皇帐口忽然响起一道冰冷淡漠的声线,与之来的,是两位风韵截然不同的俊逸郎君。

    为首者一袭月白宽袖长衫,腰悬佩玉,眉目容华,行走间袍脚似有流光盈漫,携月带霜,一举一动皆带着从骨子里散发的冷矜贵之气,让人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轻视怠慢。

    “儿臣参见父皇。”楚朝宁径直朝面目陡然错愕难堪的楚倾颜走来,于旁侧俯身拱手一礼。

    不过楚朝宁毫无征兆来此,面露不善的并非楚倾颜一人。

    上首的柳皇后脸色陡然难堪起来,想到这并非发怒质问的时机,只能暗暗压下怒火,强颜欢笑眸光和蔼看向楚朝宁。

    一旁的傅云泽原先悠悠然欣赏这一出精心准备的好戏,饶是做过楚朝宁可能会坏事的心里建设,见到这一幕仍旧攥紧了手中的玉盏。

    前有傅晚韫那个该死的奸佞插足便算了,幸好他反应迅速,动裴夙那个好色如命的蠢货跳下古树,才让侥幸逃离虎口的两人彻底葬身黑潭。

    结果还未找到裴夙了结,又冒出个楚朝宁!

    看来前世利用楚端静之手,除了楚朝宁这个祸害当真不错,若是留楚朝宁一命,迟早会毁了他的大计。

    这一世还没来得及下手,只希望楚朝宁千万别像前世那般不长眼,想尽千方百计来坏他的好事!

    “草民宋长瑾拜见陛下。”是草民,可只是收了折扇的宋长瑾不仅站位在楚朝宁身旁,就连面见天子基本的三跪九叩都没有。

    想想也是,哪怕江湖势力再不入皇室和权贵的眼,起码这股势力都必须与之交好,宋长瑾又是朱雀谷的少主,自幼与太子殿下私交甚好,自然有免了大礼的特权。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一众朝臣虽不知太子殿下为何忽然出现在此,但君臣身份有别,只能压下满心看戏的疑虑起身行礼。

    “都免了。”楚帝一声话落,一众跪地的大臣齐刷刷回了席位,跽坐着把头埋得老低,连呼吸声都放慢了许多,拼尽全力压缩自己的低存在感。

    生怕一举一动惹了楚帝不如意,以致自己倒霉催成了皇室用来出气的炮灰。

    “端慧,你放才所言不必追问是何意?”楚帝又拧紧了眉头,“难道你知晓端静去了何处?”

    柳皇后掩藏在袖间的双手一紧,下意识看向下首有些乱了阵脚的楚倾颜,不动声色摇了摇头。

    她已经收到楚朝宁清除有关楚端静不守妇道、一意孤行让皇室蒙羞的流言,并调转人手去寻找楚端静的踪迹。

    不过那又如何?明嘉太子保证过一切照常按计划进行,就算楚朝宁派遣整个皇城军找到了那个贱人,等待他的也只会是一具残缺不堪的尸身。

    想到这,柳皇后原本僵硬到极致的笑才松弛了些许。

    “是,”他轻轻颔首,如疏星朗月的眉目一片淡然,“端静受人所害,先是几乎葬身虎口,后又险些遭虫潮吞噬,最终被迫坠黑覃潭。”

    到最后,他那仿佛只有淡然自若的眉目,原先染的清霜浅雪都被换成了一股难掩的戾气。

    可见背后之人此举,将这位一向以君子淡然之风处世的太子殿下气得有多狠。

    此话一出,那些以一副唯恐天下不乱之姿的世家子弟遽然也一怔。

    ……不是端静公主与敌国江湖势力的公子一齐双宿双飞了吗?为什么太子殿下竟把她得这样悲惨?

    难不成为了替自己的妹妹开脱,太子殿下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也是,太子殿下平素虽修习儒道圣学,并以其严格为标尺严格规范自己的一言一行,却总是包庇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妹妹。

    为了她开罪,倒是合情合理。

    那些权贵找了这个尤其合理的解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更有甚者自诩为品性高洁之士,满脸不赞同看向帐中央的位子。

    “太子殿下,臣以为您这话得有所欠缺。”那位权贵昂首先是朝主位高高在上的楚帝拱了拱手,而后又唉声叹气摇了摇头,换了副沾沾自喜的失望表情。

    “我大楚尚德尚贤,上至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行事无一不光明磊落,何况端静公主乃我大楚明珠,又有何奸人敢在天子脚下对公主动手?”

    一番有理有据的捧高辞下来,就连有些心虚直鼓的楚倾颜,都随着席间绝大对人看向出声者。

    只有兀自站立的楚朝宁和宋长瑾两人不为所动,前者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后者则无语状抽了抽唇角,有些不忍直视别过眼。

    此等蠢笨之人,到底何来的自信敢与太子殿下论人伦论光明磊落?

    “有。”对于此去人一番长篇大论,楚朝宁颇有耐心听完后,只淡淡道出了一个字。

    那位权贵:“……”

    正要再添油加醋,只听楚朝宁又道,“儿臣已将陷害端静之人带到,请父皇处置。”

    那位权贵面色越发黑沉,然而他心知肚明端慧太子有多能耐,只能臭着一张脸硬邦邦冷哼一声坐回原位。

    没等楚帝过多询问,楚朝宁看向一旁神情不虞的宋长瑾,“将你所查到的,事无巨细无需隐瞒,一并告知父皇即可。”

    “是。”宋长瑾应声,在众人好奇探视的目色下,唇角微勾饶有兴致朝皇帐外拍拍手。

    看到为首一左一右分别慌乱和愤恨的两人,楚倾颜霎时脸色一僵。

    “端慧这是何意?”柳皇后也坐不住了,柳眉紧蹙连一贯维持的贤良温淑表象都顾不得了。

    “姑母救我,呜呜呜,薇儿不想死……”甫一看到柳皇后,云鬓精致面容却脏污不堪的柳云薇顷刻崩溃,“姑母,姑母,我不是有意要害端静公主的,是您让我引她进千秋林——”

    “住嘴!”柳皇后猛的起身,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激烈,硬生生压下柳眉倒竖的冲动。

    接触到楚帝颇有深意的探视目色,她藏在袖间的尖锐指甲狠狠入肉,这才勉强保持了几分镇定,“薇儿莫不是糊涂了?本宫疼端静公主就像疼本宫的亲生女儿一般,怎么可能会害她?”

    “陛下,薇儿这副样子一看便是受了惊而神志不清,一个乱了心智之人的话怎可轻易相信?”

    柳皇后定了定心魂,尽量无视四周传来的量目光,“端慧,你找的证人便是本宫这神智遭了毁坏的侄女吧?未免有些太过牵强了。”

    “皇后娘娘先别急,”保持沉默的宋长瑾忽然意味深长一笑,微微上扬的桃花眸一片水光荡漾,“草民查到的可不止这些。”

    “臣女宣平郡王府顾寒苏参见陛下,参见娘娘。”与柳云薇一道踏入的曼妙女子正是顾寒苏,得了宋长瑾别有深意的挑眉暗示,她先是依礼向主位的帝后问安。

    随即转身看向芝兰玉树的楚朝宁,刻意压下心底的异样道,“太子殿下安好。”

    “无需多礼,”楚朝宁沉吟片刻,转而神色无波无澜垂眸以示回应,“将你所知告知父皇。”

    “是,”见他美撼凡尘的容颜不为所动,顾寒苏只能强忍住心头莫名升起的一股失落,尽量面色如常道,“陛下,臣女本与柳二姐不相熟,甚至有所过节。”

    ……到过节二字,身为知情人的宋长瑾几不可查眉骨微扬看了过去。

    顾寒苏:“……”

    忍住瞪回去让他不要节外生枝的想法,深吸一口气继续,“冬狩首日,臣女听闻二公主也会入千秋林,便一早在林口等候公主,岂料柳二姐也等候臣女多时。”

    “柳二姐以善相待,臣女自然无法拒绝,只好应下与她一同等候二公主,谁知等到与二公主同行,柳二姐趁臣女猎雁之际不察,以自身安危为由诱使二公主入了密林深处!”

    到这,顾寒苏只觉心头的悔意又加深了些许,“待臣女猎了雁找到柳二姐询问二公主的下落,则被她以马儿受惊伤了身子为由堵在帐外,当时永乐公主与定安公世子……”

    在楚倾颜终于安耐不住看过来时,顾寒苏毫不掩饰眼底的嘲弄,刺激得前者只觉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臣女违抗不得,只好找到太子殿下,这才有办法进一步查找二公主的下落!”

    见楚帝的面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顾寒苏自回城被自家老爹极尽压住的正义感和热血混合,宁死不屈也要出事实,不让受害者蒙冤。

    “陛下,臣女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还请陛下明查。”这一刻,她虽着一袭闺秀装饰的水碧绫罗锦裙,可浑身散发的那股冷硬刚强之气,却让席间众人无法轻视了她。

    仿佛她不是宣平郡王府那位自无法无天、不懂礼教的明珠,而是蜀南边城与大楚将士浴血奋战的女将军。

    就连泰然自若的楚朝宁都不由看了过去,那双并无温度的温玉眸底带了几分复杂。

    “荒唐!”楚帝一时陷入沉思,此事又牵扯到自己亲侄女和亲女儿,柳皇后插手也无可厚非,“薇儿岂是此等不知轻重之人?顾姐与端静交好是实,可你也不要仗着有功蜀南便随意栽赃陷害他人!”

    周身蓦地盛气凌人的柳皇后,牵涉到永乐便很难顾及精心维护的形象,声线又拔高了些许质问:“永乐为人何等良善大楚人尽皆知,薇儿何等纯真本宫亦心知肚明,端静是永乐的亲妹妹,也是薇儿的表姐,难道顾姐以为她们会设计陷害端静吗?”

    “再者顾姐自己也你因猎雁擅自离去,等你顾及端静时方才察觉公主不见,找不到公主便顺势把过错归结到好心与顾姐修复交好的薇儿身上,顾姐此举对得起郡王对你的栽培,对得起陛下对整个宣平郡王府的信任吗?!”

    最后一句就是明晃晃拿整个宣平郡王府威胁顾寒苏了。

    然而她动了动唇角,终究无法义正言辞为自己辩解。

    ……她对二公主总是有愧疚的。

    为将整整六载,最忌讳的便是优柔寡断而轻信不可信之人,偏偏她一时心软答应柳云薇同行,看到一只飞雁一时心痒难耐冲了过去。

    轻信柳云薇不敢胆大包天到谋害二公主,岂料等她原路返回寻找二公主时,却终究徒劳无功。

    待出了千秋林没多久,又传出二公主与北祁白虎道嫡公子裴夙那等不堪入目的流言,奈何她再气郁,却也束手无策。

    ……如果没有她的大意轻信,二公主就不会如此轻易入了楚倾颜那对母女的陷阱。

    “母后不如听完其余证人之言再下定论。”见方才还在振振有词的顾寒苏倏地不吭声,因武修耳力过人的楚朝宁,避无可避收到席间逐渐充满恶意的揣测,清俊的眉眼登时冷了下来。

    没给柳皇后出声断的机会,自诩了解太子殿下,眼尖一眼看出他这是动了怒,轻笑着看向柳云薇身后之人,“把你交代的都出来,一个字都不要隐瞒。”

    “是……”女子哆哆嗦嗦跪地,看向清冷矜贵的太子殿下身旁时,蒙了污泥的清秀眉眼刹那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楚倾颜自然不可能认不出少女这张脸。

    她猛的一惊,樱唇微张,一时间六神无主,好在她还没心虚到底,知晓没有退路,唯的法子眼下咬死不认。

    “陛下、求陛下饶命,奴婢和我家姐绝非有意要谋害端静公主,一切都是受人指使!”少女收了落在楚倾颜那张娇艳妩媚面上的目色,恭恭敬敬朝一旁的楚朝宁不断叩首。

    此话一出,那些等待反转的权贵眼前一亮,虽不敢正面看戏,私下却不断进行着眼神交流。

    端慧太子果然厉害,一出手轻而易举见了真章,直接让国舅府的二姐与皇后母女正面对抗上了。

    “!”隔着十二冕旒的串珠,楚帝那双凌厉至极的眼眸满含盛怒。

    “若有半句假话,朕立刻摘了你的脑袋!”

    侧首的傅云泽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是他高看柳皇后母女了,以为能保证计划完美无虞贯彻到底,谁知柳皇后竟找了这样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恨铁不成钢到极致,傅云泽敛了敛眼底的杀意,不知为何眼前忽然浮现出一脸邀功等他夸赞的女子。

    正是前世把高不可攀、盛气凌人的傅晚韫从云端拖入人尽可踩的地狱时,施了针的楚端静只有完成任务的喜悦。

    当真是一颗好棋子,远远比眼下这群中看不中用的蠢货好多了。

    “多谢陛下,”女子重重磕向地面,随即看向娇颜崩溃的柳云薇,“陛下,奴婢名叫环翠,是柳二姐的贴身丫鬟,自端静公主失踪后,天堑围场无端生出有关公主与人苟且的流传,最初的确是奴婢让人传开的。”

    “不过、不过这并不是我家姐的本意,我家姐自爱慕太子殿下,永乐公主便以此威胁我家姐,声称此事若成了,就用太子妃之位许给我家姐!”

    “大胆!”提到楚倾颜,楚帝猛得拾起龙案上的玉盏狠狠砸向下首,环翠的额头登时血流如注。

    楚帝一怒,席间一股漫天的血腥味顿时四散开来,众臣包括随时都在静候时机反咬一口的傅云泽,都不得不暂避锋芒。

    “朕的永乐公主岂是你能诋毁的?”楚帝重重冷哼一声,“诬陷公主,妄图蒙蔽太子的慧眼,当真是不可饶恕!来人,给朕把这个刁奴拖下去,即刻丢进万丈崖粉身碎骨!”

    全程一颗心高悬的柳皇后,见皇帐外很快有皇城军应声而入,这才有功夫稍稍松了口气。

    原来陛下还是愿意信永乐的。

    也对,是她自以为生逢绝境,却忘了绝处逢生,只想着杞人忧天了。

    永乐被陛下护在手心里娇宠着长大,冠以永乐的封号,把梅苑赐给未及笄的永乐,让永乐以嫡长公主的身份与世家子弟开办宴会,无一不象征着无上恩宠。

    永乐悉心经营的温柔良淑,陛下都是看在眼里的。

    陛下绝不会为了楚端静那个克死生母的贱人,而置永乐于不顾。

    一定不会。

    “父皇。”眼见那凶神恶煞的侍卫捂住环翠挣扎乱叫的双唇,楚朝宁提步上前,流苏佩玉随他的动作轻轻晃动,恰好在了顾寒苏怔愣不语的水雾眼眸当中。

    那几个侍卫动作一停,齐齐看向面色不改的太子殿下。

    “端慧有何话要?”到底是自己费尽心思才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对于一向端正清雅的楚朝宁,楚帝总归多了几分耐性。

    对上楚帝带了探究的神情,楚朝宁不慌不乱道,“父皇,此女所言有待查证。”

    “兄长……”须臾内心百转千回决定走老路博得同情的楚倾颜,终于找到了插话机会道,“兄长,你不信母后,也不信颜儿吗?”

    美人迎风弱柳含泪,很难不引起一众看客的怜香惜玉之心。

    有冲动者正要起身一番长篇大论斥责,可惜对上太子殿下淡淡扫过去的清冷眸光,为美人出头的那股英烈之气顿时散得无影无踪。

    楚倾颜:“……”

    暗暗狠下心咬了舌尖,让眼眶的委屈之意更明显几分,“颜儿最敬重的兄长不信颜儿,那么颜儿只有以死谢罪,才能证明颜儿是清白的!”

    一边着,一边也不知她哪里生出来的力气,忽然提裙站起,趁所有人怔住之际,直愣愣往三尺之遥的金柱撞去!

    “永乐!——”

    柳皇后悲痛不已的尖叫声响起,只见一道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红光一闪,再定睛时,只见那道险些见血的浅蓝身姿云鬓散乱,整个人以极其狼狈的姿势歪到在地。

    “永乐姐姐若是自尽了,即便证明了姐姐是清白的,难道要让哥哥为你内疚一辈子吗?”

    好耳熟的温软嗓音。

    众人、尤其是全程保持冷肃的楚朝宁,几乎是听到第一个字的那一瞬,便抑制不住往皇帐门口望去。

    “哥哥。”直视楚朝宁那双似噙有千言万语的星辉美眸,许意棠盈盈一展笑颜。

    她本就生得天姿国色,这一笑又是发自内心的真切眷恋,一时间压抑许久的帐内,仿佛被一股充满希望的光韫包容,也惊艳了席间每一个无意望去之人的眼底。

    而主位处的柳皇后,刚从自家宝贝女儿脱离惊险的畏惧中缓过神,毫无心理准备又对上她以为必死无疑的许意棠,还未平复的呼吸遽然又是一滞。

    一向有温柔良善的大楚贤后之称,柳皇后何曾失过态?

    “静儿?你——”她不敢置信张了张口,婉转峨眉狠狠拧在一起,全然没了往日尽心保持的美感。

    ……怎、怎么会?!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贱人还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