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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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是一只两岁的金毛。因为刚死,太阳又热烈,根本走出尸体范围多远。在周越泽的法力磁场下,倒是活奔乱跳的不惧阳光了。

    狗子也没有狗绳,周越泽给扯着耳朵走。

    “跟你讲,不要在马路上乱蹿。这不,死了吧!”

    狗子耷拉耳朵。

    周越泽问:“你家住哪啊?”

    “什么?枫红路!从这里绕过去要走三个时知道不?我昨天才巡逻了那边。下周吧,下周带你回去。你先去我家住着。给我看两天门。”

    “你吃什么牌子的狗粮?”

    “凯瑞斯?那是什么鬼?吃饭吧,我老婆做的面挺好吃的,都死了你就别挑了。”

    金毛自闭了。

    周越泽带着狗子巡逻完今天要巡逻的区域,就带着它回家了。他回到家里的时候江智已经回来了起码一个多时了。他也没有进屋,在青黑的日光下,坐在庭院的桌子边,摊开着书本、试卷。

    周越泽也看不太懂,只刚进门就乐呵呵的喊他:“智,我回来了。”

    江智抬起头来,笑容灿烂。看到那条狗子的时候更是忍不住一乐,“哪里来的啊?”

    周越泽道:“我捡的。回头给它送回去,让它看看它家的主人,以后就住我们家了。”

    江智走过去,笑着蹲下来,眼睛和狗子对视,然后揉揉它的脑袋,“好可爱。”他抬头对周越泽道:“我们真的要养着它吗?”

    周越泽点点头,“养着吧。以后巡逻我也好有个伴儿。”

    江智站起来,微微的怔愣。实话……他虽然和周越泽在一块了,但是两个人的世界,好像并没有因此融合。可是人本身就是单独的个体啊。他是人,周越泽是鬼神。他有自己的生活,周越泽有自己的责任。

    江智沉默了一会,道:“越泽,等我以后,就能和你一块了。”

    周越泽忍不住拥他入怀,亲吻他的额头,“傻瓜,我盼着你长命百岁寿终正寝。我巡逻我的,你就当是丈夫每天要出去上班养家嘛!”

    “你我的对不对?”

    江智闻言点点头。但是他又忧心忡忡的道:“越泽,你假如我真的活到□□十岁了再离开人世,岂不是魂灵也是垂垂老朽的模样?那时候你和我在一块儿岂不是只像爷孙不像夫妻?”

    周越泽更乐了,他握紧他的手掌,仿佛这样能够让江智心安。“垂垂老朽难道就不是你?你何必担心样貌?若我真的会因为你的样貌而不喜欢你,你到四五十岁的时候,日渐成熟日渐衰老,我便会日渐嫌弃你,不会喜欢你了,根本等不到你老死亡故那一日。若我真心爱你,你便是皱纹密布我也不会不喜欢你的。”

    “不过……”

    江智的心微微提起来。

    周越泽在他耳边悄咪咪的上一句,江智脸上瞬间生起红晕。

    羞涩到不行。

    周越泽:和你在一块儿的时候日日馋我,等你年老的时候还是馋我,等你亡故之后要想再修成肉身,还得等一段时间……你呀,就是故意的。

    江智不想和他这种羞人的话,他顺手从周越泽手里接过来汤,问他:“这是什么汤?好香的样子。”

    周越泽便跟他一边过庭院往屋檐下走去,一边跟他今日巡逻的时候,隔着百十来米就闻到的面馆的香味儿。吃了的确是特别好吃,才给他带的汤头。

    只是人家不愿意卖方子。

    他两在前边走,金毛狗子屁股一晃一晃的跟在后边儿。

    江智提着面汤:“那我今晚下个面条尝一尝。你晚上还是吃饭吧?都吃过十碗面了,再吃怕也腻了。”

    周越泽点点头。“你去忙吧,我给狗子做个窝。”

    狗子眼睛一亮。在周越泽腿边晃尾巴。

    江智道:“狗子?它原来叫什么名字啊?”

    周越泽:“我没问。哎,你叫什么?”

    狗子:“汪汪汪!”

    周越泽:“哟呵,你叫麦麦!好吧,以后叫你麦麦。要我还是招财进宝旺财旺福什么的顺口一些,智,你了?”

    江智:“……”江智压根不知道他两到底怎么交流的。他看了看周越泽又看了看狗子,憋笑,不话,去厨房了。

    周越泽愣一愣,忙着吆喝:“媳妇儿!你别误会!我跟它真不是一个种族的!”

    江智闷笑,“我没是。”

    周越泽进了厨房,:“可我觉得你心眼里这么想了。”

    江智道:“我怎么会这么想了?你误会了。”

    周越泽看他忍不住笑的样子,郁闷~~~还误会,肯定不是误会。

    周越泽又拿出来一些蛇鳞木,开始乒乒乓乓的敲装订起来。他不是做不来那些可可爱爱的窝,但是太费功夫啦!他只是横板子竖板子东敲敲西敲敲,做了个简易的木屋。倒是挺像狗屋的。

    金毛欢天喜地的进来出来,然后趴在周越泽的脚边,兴奋的黑眼睛看着周越泽完工。

    周越泽开始往荷包里掏东西。

    每样东西都要掏很久。

    没办法,藏品太丰厚了,他记得归记得,但是要找出来还是颇费一番力气。终于,他给拿出来一个黑红色箱子装的东西,开来。

    满满的都是一箱子漂浮着的根根灿烂无比的羽绒。

    狗子眼睛都瞪大了。

    “这个是骇鸟身上的毛,冬暖夏凉,给你缝个羽绒的垫子怎么样啊?”

    狗子汪汪汪汪的表示很阔以!

    周越泽道:“我不会缝,叫我媳妇儿给你缝。他给你缝垫子,以后你要对他好知道吧?你会扯裤子吗?不会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就是很高兴的冲上去,用你的爪子扒拉裤子下来懂不懂……”

    狗子:“……”怎么瞧怎么觉得周越泽这位浑身金光闪闪的鬼神大人……有些不靠谱。

    周越泽特意道:“只有我在的时候才许扒裤子知道吧?我不在的时候不可以!懂?”

    狗子:“!!”果然不是个正经人。

    江智做了饭菜出来,那金光闪闪的羽毛已经飘在庭院里,很是漂亮很是梦幻。血月的光芒在上面渡上了一层漂亮的光晕。

    他把饭菜放到桌子上,周越泽已经把狗屋完工了,现在正在给贴阴德钞。

    江智觉得和他家大人在一起这么久,似乎对周越泽的财力还是没有认知到。

    “吃饭了再弄吧越泽。”

    周越泽哦了一声,走过来,看到桌子上的香煎鸡翅、红烧排骨、脆皮芝士火腿、红萝卜丁炒玉米粒儿。

    饭香香的盛了一个大菜碗。

    江智自己给自己弄了碗面,味道不错。夹个鸡翅吃。

    吃完这顿晚餐,景泰师大不要求上晚自习,江智可以和周越泽多腻歪腻歪,十点之前到宿舍就可以了。因为江智还没有弄清楚查寝规律,所以晚上算回宿舍睡觉。

    吃饭的时候周越泽道:“智,等会儿你帮忙缝个垫子吧,就用上边儿这些羽毛。”

    江智看着满庭院上空的梦幻羽毛,笑着道:“我粗陋的缝一缝倒是没问题,可是要缝制的好看就不行了。我回头看看视频,学一□□针走线。”

    周越泽夸赞道:“你这么聪明,自然是学什么都会很快的。”

    江智:“哪有你的那样厉害!”他向来谦虚低调。

    只是过了没几天,江智给他煮面吃的时候,周越泽就发现,那汤头的味道已经有七成的味儿出来了。江智不过是吃了一遍。

    他的要看看视频才能知道怎么运针走线,到给狗屋里铺上垫子的时候,那垫子被分成一格一格,每一个格子的“+”字上都绣了个狗爪爪。

    周越泽以前就觉得他媳妇儿挺聪明的,现在总算是有了个认知。实话,要是不聪明也就不会考得那么好了。

    只是江智从来属于秀外慧中,温温软软的太没有攻击性,没有什么锋芒。所以很容易让人忽视他是学神的事情。

    时至冬至,温度每况日下。

    周越泽无所谓寒暑冬夏,他又不觉得冷。只是在外行走,为了避免引人注目他自然是穿的和大家一样。里边儿羊毛衫外边不是风衣就是羽绒服。

    脚上也穿一双皮革带绒马丁靴,亦或者是翻毛皮带绒的雪地靴。

    暖暖和和。

    江智还给他织了条围巾。

    本来不想带的。

    但是江智也有一条,是情侣款。周越泽美滋滋的戴上了,不仅戴上了,他还每天都戴。

    期间,周越泽带着麦麦去找它原来的主人。看了好一出闹剧。

    那是枫红路一处老公寓楼,周越泽对麦麦:“回去看一看就算了,不要挂念了。将来你主人要是死了,我再把你还给她。不过她要是有其他的狗子了就怪不得我了。当然,还有就是你是魂灵,你主人是活人,你长期呆她身边会让她阳气散逸,容易早死的。所以不是不让你在你主人身边,知道吧?阴阳有隔!”

    周越泽也没有敲门,是直接隐身进去的。他并不想扰别人,也不想和尘世间的人产生太多交集。

    结果穿门而进的时候,满屋子的狼藉。

    一个男的被一个女的暴在地,鼻青脸肿。

    麦麦朝女的冲过去,摇着尾巴乐呵呵的转圈圈。

    这女子身手干脆利落,把要挣扎的男的反手绑住,然后微微喘气的坐到沙发上。男的口吐脏话:(婊)子、贱人……

    这女子满脸的惆怅难过。

    “,麦麦被你弄到哪里去了?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畜生!要不是我今天心血来潮想趁着日头好算帮你洗一洗车子,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竟然丧心病狂到杀了我的麦麦。”车尾箱里有血有毛。

    男人蠕动着,挣扎着。眼睛里血丝红得吓人。他鼻青脸肿还嗷嗷大叫:“一条狗!一条狗!老子跟你在一起一年老子还比不上一条狗。郑琴你个贱女人,你和我在一起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郑琴眼睛一瞪,“我怎么骗你了?我怎么骗你了?”

    男人咆哮:“松开我贱女人!你还你没有骗我。你不是扛不起水桶扛不动电视电脑吗?你还不是骗我。你扛不动水桶你能扛得动我,还过肩摔!草泥马!”

    郑琴:“卧槽,是你自己喜欢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的。搞得老娘去健身房举铁都不敢明目张胆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跟我在一起一年,可是麦麦跟我两年了。你个畜生,竟然跟我家麦麦争宠吃醋,还弄死了我的麦麦。狗男人,你别想好过了。”

    麦麦趴在郑琴身边,乖乖的,偶尔摇摇尾巴。

    男人咬牙切齿:“你宁可跟狗睡也不跟我睡!钓老子钓一年了!”

    郑琴:“……卧槽,你无耻……我个黄花大闺女的婚都没结我跟你睡,你要不要脸?”

    男人:“你装什么装?装什么装?!”

    郑琴:“我原装,艹!我爱惜我自己,我怎么了?你个变态。”然后拨手机号码。

    “喂,夭夭零吗?”

    男人瞬间一慌!

    ……

    周越泽和麦麦目送警车离去。

    周越泽摸摸狗头,道:“啧,可怜的狗子。”明天的新闻报导怕不就是——《主人男友与狗争风吃醋,引发杀狗惨案,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