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排位时间长，刚了两把排位，到了饭点，荣则要走了。

    黄予洋和他一起下楼，拿了他准备好的装鱼的鱼缸，：“晚上我来找你。”

    荣则靠在车边“嗯”了一声，黄予洋问他：“你以后就不来了吗？”

    “不一定。”荣则。

    “那好吧，”黄予洋没和荣则挨得太近，但也不远，对荣则笑笑，又，“你酒店有没有电脑，不来基地的话，你要是晚上空下来无聊，能带我游戏吗？”

    荣则“有”和“行”，便离开了。

    他换了西装，赶到公司，荣馨已经在等他。

    “迟到了三分钟，”荣馨不悦地，“怎么这么不守时。”

    荣则“对不起”，两人往餐厅走，她问：“你的鱼呢？在车上？”

    “晚上队友给我送来。”荣则告诉她，荣馨紧接着道：“昨天晚上那个？”

    荣则是，她便：“点点好像很喜欢他，他到底是不是那个你坏话的。”

    “不是。”荣则完，她撇撇嘴，“弄不懂你那些”。

    刚进坐下，荣馨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看着手机，没有马上接，荣则扫了一眼，看见屏幕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

    荣馨好似犹豫了一会儿，开了免提，向修明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来：“荣馨，你别闹了，怎么还把我号码拉黑了。别像孩儿一样，我们聊聊。”

    “我没闹。”荣馨静了静，对他。

    “你能不能考虑考虑点点和念念的心情，孩子没有错，”向修明在那头苦口婆心似的劝，“你知道你把荣则叫回公司之后，我接了多少电话帮你圆场吗。”

    “我弟弟回自家公司天经地义，”荣馨问他，“你什么圆场。”

    “有什么跟我的律师谈吧，”荣馨又，“我很忙，先挂了。”

    罢按了挂断。

    坐了一会儿，她对荣则：“今天一大早来找我演苦情戏，不想离婚，愿意先辞任公司职务，等我原谅他……看你真的要回公司就急了。”

    荣则没话，她又呆坐了一会儿，约好的律师敲门进来，她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饭间，荣馨基本没吃什么，一直在和律师沟通，间或问荣则问题。

    她这几天一股脑塞了很多公司的报表给荣则，让荣则跟着公司的人力高管学东西，急于看见结果。

    从下午到晚上，荣则跟着荣馨，几乎一刻没有停过，近十点离开公司回到酒店，点点和念念都去睡了。

    荣馨又让秘书给了荣则一份公司新项目的评估报告，要荣则睡前读一读，熟悉一下。

    荣则拿回了房间，翻看了一会儿荣馨给他的报告，看了看表，有些走神，发消息给李蓓，让她替他配一台电脑送到酒店来。

    经理把下午和晚上的训练赛录屏发给他了，他没有马上看，看见教练在群里沈正初的表现很好，荣则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些复杂。

    到了十一点半，荣则有些心神不宁，看了几次手机，群里突然有人发消息，是夏安福在骂黄予洋。

    “点宵夜了，”夏安福，“不接受带辅助双排爆杀队友使队友掉分的人的点单。”

    黄予洋在群里回：“本来就不点。”

    过了几秒，荣则收到了黄予洋的信息，黄予洋：“终于下班了，我来了。”

    荣则看着屏幕，顿了一会儿，黄予洋突然给他来了电话。

    “在干嘛，”黄予洋问他，“要吃什么吗，我给你带来。”

    荣则不饿，黄予洋拖长了声音，“好吧”。

    他那头的背景音有些蝉鸣，好像是走在区的路面上，一面走一面对荣则抱怨：“丁哥今天骂了我好几次，我不好好跟沈正初配合，非要我跟沈正初排赢五把才能下班。”

    “得累死了，不过五把一把都没输，”黄予洋得意洋洋地邀功，“正好排到三个D和樊泽想吃我的分，老子抓紧时间，把他一顿爆揍。”

    “你是不是在等我啊。”他问荣则。

    荣则看着摊在桌上的枯燥乏味的资料，没是也没不是。

    黄予洋忽然在那头跑了几步，像是开了出租车的车门，对着司机报了自己的手机尾号，而后告诉荣则：“我上车了。”

    “你在干什么啊？”他问荣则。

    “在看项目报告，”荣则告诉他，“公司的。”

    “真厉害，我最讨厌看字了，”黄予洋马上，“从来没仔细看过我的战队合同。”

    荣则自己都没意识到，便笑了，对黄予洋：“合同还是要看的。”

    “那你帮我去拿来看看，”黄予洋，“看你有没有坑我。”

    荣则刚要没有，房间的门被敲响了，荣馨推门进来，看见荣则的表情，愣了愣，：“什么事这么开心。”

    “没什么。”荣则没挂电话，黄予洋大概是听到了他这头的动静，没有出声。

    “明早我要去C市，”荣馨，“当天来回，你和我一起去。别睡太晚。”

    荣则了“好”，她还是没走，问：“你到底和谁电话。”

    “朋友。”荣则含糊地，她翻了个白眼，替荣则关上了门。

    房里安静了几秒，黄予洋对荣则：“我好像快到了。”

    “我下来。”

    荣则到酒店大堂时，黄予洋已经在了。

    黄予洋换了一件和白天不一样的T恤，站在旋转门旁，手里提着荣则给他的鱼缸，百无聊赖地左顾右盼。黄予洋高高瘦瘦，皮肤很白，看见荣则便笑了，冲荣则招招手。荣则走到他身边，黄予洋把鱼缸递给他，：“荣爹好讲究，一天换两套衣服。”

    荣则看着他，黄予洋和他对视几秒钟，突然转开了眼睛。

    凌的大堂很空荡，他们四周没有人，两人安静地站着。

    过了一会儿，黄予洋叫了荣则一声，眼睛看着不远处的装饰花瓶，对荣则：“昨天晚上我觉得没有清楚，我后来又想了想。”

    他的睫毛很长，脸上没有表情，紧张得很明显。

    “荣则，”黄予洋，“我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但是你不要觉得我表现得不像那种很会谈恋爱的人，就觉得我不行，马上不要回应，把我推走。”

    “实话我是不懂，但我可以学，”黄予洋终于看向荣则，像刚认识时，能带荣则拿冠军一样，认真专注地保证，“我学东西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