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回想着方才白邪与他的话,洛恒不禁暗自心惊,从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外门弟子,再到修为突然暴涨,成为一派宗主的亲传大弟子,这过程不也是原著中的剧情吗
当年自己没有听系统的话,直接将白邪接回门派,收作自己的弟子,所以这剧情是略过了。
洛恒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发白,还是如当年一样,即使自己掰开的剧情,这世界也会换另一种方式再将剧情进行一遍,而且还会以更惨烈的方式走一遍,就像当年在自己不走剧情,导致白邪多承受了一份本痛苦。
而现在,不仅仅剧情出现崩塌,女主剧情也没了,甚至让旁人走了男主的剧情,而白邪在自己离开的十年里,修为都没有什么长进,且隐隐有入魔的趋势。
白邪会因此失去男主的命格吗洛恒有些不确定。
像似有无数的蚂蚁昆虫撕咬自己的血肉一般,洛恒脸上闪过痛苦的神色,左手拽住了一旁白邪的手。
而白邪像似看到什么恐惧的事情一样,迅速将自己的手抽回,甚至后退了一步,盯着人苍白的脸色,眼神愈发地阴沉,像似酝酿着风暴。
“洛道友怎么了”晏翰墨扫了两眼人,对于两人方才的动作显然颇为好奇。
闻声,洛恒回过神,深深吸了一口气,暂时将这些放置一边,也许这只是自己推测。
洛恒的脸色恢复了正常的面色,被甩开的手转为捂住自己的胸口,歉意道:“抱歉,身上的伤还没好,估计是刚才吃得有些撑了,不心扯到了伤口。”
闻声,白邪不语,右手负在身后紧拢着,目光紧锁着洛恒,双唇紧抿,像似在忌惮着什么,抑或者在克制什么,少顷后,白邪退后了半步,才将心情平复下来。
“伤口”晏翰墨疑惑道。
洛恒瞥了一旁的白邪道:“就是你所听闻的,因为一枚储物戒引发的血案。”
看见人这么面善,晏翰墨笑道:“洛道友心胸真是阔达。”
“晏道友可能抬举我了,我只是在蹭饭而已,看看我衣服便知道我穷得一无所有了,只能抱一下白宗主大腿了。”
晏翰墨扫了两眼身上的缝缝补补的道袍,不禁出声笑了起来,“头一次见到你这般有趣的人。”
晏翰墨目光扫向洛恒的储物戒,出声问道:“我可以看一下那储物戒吗?”
洛恒摊开手,晏翰墨目光扫了一眼,眸光微眯,随即笑了起来,“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白宗主要追杀你了。”
洛恒疑惑道:“什么?”
晏翰墨道:“虽然在修仙界里,储物法器放在哪里并无什么讲究,但我曾经在一本古书有看过一个传,传言,人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条血管直通心脏,两个人若是佩戴同一戒指,便寓意夫妻心心相印。”
晏翰墨面容温和,目光扫向白邪的左手,“你看白宗主的无名指也有一枚储物戒,我想是一对的吧。”
罢,晏翰墨指尖一转,两缕浅白色的灵气分别奔向洛恒和白邪的左手无名指的储物戒上,须臾之后,晏翰墨继续道:“这灵力波动一致,果然是一对的,想必白宗主应当也是听过这个故事的,所以才想要回这枚储物戒的。”
洛恒讶异道:“我素来喜欢搜罗民间的传,怎么不曾听闻这个,不知道这传来自哪里?”
晏翰墨做作冥思苦想道:“古罗马,一个充满浪漫传的地方。”
洛恒面上的神色不改,心底却十分震惊,“这位还从未听过这个地方呢。”
“我也从未见过,只是听而已,或许在神界也不定。”
晏翰墨眸光微眯,视线扫过白邪的脸色道:“听这储物戒是白宗主送给你师尊的?”
白邪双手都背在了身后,冷声道:“与你无关!”
树林一时寂静了起来,只有微凉的风穿过树林时,才有轻微的杂音从深林传出来。
晏翰墨尴尬一笑,知道自己的话又触到了人的点,忙道抱歉,“抱歉,白宗主,一时忘了白宗主对那人恨之入骨了。
晏翰墨望了一眼天色,道:“天色不早了,我这便先行告退了。”
罢,晏翰墨缓步离开,洛恒侧过眸子看人,然而白邪已经头也不回的走。
洛恒不知自己又哪处惹到了人,想起方才被白邪嫌弃的手,洛恒不由得声嘀咕道。
方才第一次拽他的手怎么不见人嫌弃,第二次就生气了,这徒弟果然好难哄。
洛恒站了一会,便沿着方才白邪离开的方向走去,走了有一会,才回到镇上,此时镇上,已经站了一个人。
只见人一袭白衣,身形挺拔地站在一树下,神色漠然,微仰着下巴眺望远方昏暗的夜幕,依稀透露几分寂寥。
洛恒神色微动,走至人身旁,笑脸盈盈,“白宗主在等我吗”
白邪看见人的笑容,眼里的眸光微不可乎的暗沉了下去,“你方才真是因为伤口痛,所以才不适的吗”
“也不全是,只是想起一些令人难受的事罢了,”洛恒继续揶揄道:“白宗主这是愧疚了吗”
“若是如此,白宗主也大可不必,多给我些银两或供我吃住便可。”
而且梳理一番下来,他才发觉自己原来欠了白邪这么多,如果不是当年自己任性,白邪现在应该是事业和爱情双收。
白邪并不理会人的调侃,出声道:“当真只是那剑伤和想起难受的事,而不是身体上出现别的什么疼痛。”
洛恒有些不明所以,“我既未与人架,怎么会身上出现别的什么疼痛”
白邪盯着人的神色,像似想在人的脸上找出一丝其他的什么东西,过了良久,见人真未有撒谎之意,才出声道:“我知道了,我会对我伤你的事负责。”
“还有,谢谢你。”
罢,白邪垂下眸子,最后沉默着转身离开。
月色寂静,白邪身着白色衣袍渐渐融入了月色之中,渐行渐远的背影越发的清冷孤寂,洛恒眉心一动,随即快步跟上人的脚步,与人并肩走,走回了住处。
洛恒回了房间,洗漱一番,并没有直接躺下来,而是坐冥思。
想起今日发生的事还有晏翰墨的话,洛恒脸上淡然的神色沉寂了下去。
一切会是巧合吗而且这世界没有古罗马吧。
洛恒仔细回想了一会,暂时理不出一个所以然,只能将其放置一边,发生的事已经挽回不了了,女主的剧情也走不了了,但他不会让白邪真的入魔。
洛恒的目光扫过无名指的储物戒,唇角不禁扬起了一抹笑意。
他刚开始来这世界时,并不没有屈服于系统的安排,按照系统去走剧情,所以他将白邪捡回去时,那时候他们两人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破裂,那时他真是把白邪当做徒弟来养。
白邪作为自己的亲传弟子,长相也是剑眉星眸,在门派里也是颇受人欢迎,不时会收到门派其他人的礼物。
洛恒盘坐在一树下冥思,听到一串脚步声,洛恒睁开眼,便见到一个身着一袭白衣的少年朝他缓步走来。
“师尊。”白邪行了个礼,便与坐在了一旁。
洛恒侧着笑脸问,“听你又被师姐他们缠啦?”
白邪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储物戒递过来,“这是方才师姐送的储物戒,过两日我再还回去。”
洛恒接过,把玩了两下,笑道:“只是普通的储物法器,师姐给你,便收下吧。”
洛恒想了想,又道:“不过,你切记把左手的无名指留个空位。”
“为什么”白邪仰起稚嫩的脸,疑惑道。
洛恒道:“因为这个位置是留给你喜欢的,想要相伴一生的人,一旦你接受了另一个人的戒指,并且戴在左手无名指上,无论你在哪,都会与那人羁绊住。”
“相伴一生吗…”白邪垂下眸子,将这一个词在嘴里反复地碾磨。
洛恒看着人陷入沉思的神色,揉了揉人的头道:“你长大后,便会知道。”
在那过了几个月后,不知道人哪里弄来了两个储物戒,不管不顾,便直接将一枚戒指套在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
视线灼灼停留在他的身上:“想要一生与师尊相伴在一起。”
听到人的话,洛恒有些哭笑不得,以为自己没有清楚,耐心地与人解释,结果人却是死活不让他取下来。
看着人一脸喜色的样子,洛恒也不想泼冷水,便接受了,想着以后再还给人。
再后来,洛恒被逼着跟剧情走,两人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眼见自己的剧情线快走完,洛恒便将所有的东西都取下来,准备去赴死,却发现戒指死死地贴合在左手无名指上,已经取不下来了。
而白邪满眼恨意道:“这是用我的血肉为引子铸造的储物戒,除非把手指砍下来,否则这枚储物戒会相伴到你死亡。”
白邪话语一顿,朝人咧嘴冷笑,擒住洛恒的左手往自己的心脏的地方,“或者师尊把我杀了,也许这储物戒就会自动掉落。”
洛恒最后是落荒而逃的,他猜,那时的白邪是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只是没想到,现在又因为这一枚储物戒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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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洛恒是被一道敲门声吵醒的,起身开门,便是看到铃铛拿着两碗面进来。
洛恒讶异,“你这是哪里弄来的面?”
“宗主叫我做的,”铃铛将面端了进来。
“你们家宗主?”
“对啊,”铃铛道,“我家宗主知道洛道友喜欢人间的食物,昨晚便吩咐我来给你做吃的,知道我们家宗主好了吧。”
洛恒拿过一碗面,氤氲的热气腾起,一股暖意拂过脸庞。
洛恒揶揄道:“你们家宗主前几天还拿着剑砍我呢,现在还因为一枚储物戒把我绑在身边,这叫好?”
铃铛面露愧色,偏过目光道:“那是事出有因嘛。”
“要知道,以前门派里好多人都欺负过宗主,但宗主接管过门派后,却没有找任何一个人报复,还认真的教法术。”
洛恒咽下嘴里的食物,不免有些惊讶,“是吗。”
铃铛点了点头,继续道:“当初前任宗主被杀之后,因为我与前任宗主走得近,我还以为宗主会对我下狠手,结果宗主也没有为难我,最后还让我负责他的起居。”
“所以,你以后不用怕他啦。”
洛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吃完面,外边响起一串匆忙的脚步声,洛恒疑惑的顺着声音看,“发生什么事了”
铃铛瞅了一眼,出声道:“好像昨晚有妖魔偷摸进来了,有一名散修身上的精气都被吸光了。”
“我劝洛道友别去看,省得麻烦又惹上身。”
洛恒疑惑。铃铛继续道:“跟我们门派前任宗主有点牵扯。”
洛恒一愣,怎么又和他扯上关系,这死了还不能安宁。洛恒最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凑了个热闹。来看热闹的人挺多,厅堂的门口围了一圈的人,洛恒扫了一眼过去,便看到了坐在厅堂的最上方左侧的白邪还有坐在右侧女主的师傅,两人下方则是坐着晏翰墨和时兰泽。
白邪依旧是一袭月白色长袍,脸上带着疏离之意。
似乎感受到了人的目光,白邪微微抬起下巴,两人便四目相对,洛恒朝着人笑了笑,随即便走了过去。
走近后,洛恒才看清楚里面的内况,厅堂中央,躺了一个人,那人全身干瘪枯萎,只剩下一层枯皮包裹着突出的骨头,骨架的脉络清晰可见,像似一具久经风干的尸体,仔细地观察,才分辨出这躺着的人是昨天与他一起吃烤肉的其中一名散修。
这死后的模样…
洛恒不由得微微一怔,还真是跟他有关系。
作者有话要:
白邪:女主没了,师尊就把自己陪给我吧。
洛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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