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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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闻岸的脸彻底发烫,微微别过脸才能喘口气,开口只闻软语:“你如何便是如何。”

    沈延从床上的格子里摸出什么东西来。

    江闻岸虚虚瞧见一个影子,只知道应当是一个盒子形状的东西。

    沈延继续哄人:“先生答应了我才给。”

    还非要他出口,而他此刻无比纵容,十分听话地道:“我答应你。”

    只一样,他想要在过程之中一直看着沈延。

    想将他的延延永远刻在脑海里。

    褪其婚服,撕其里衣。

    江闻岸反应过来之时身.下一凉,一抹清凉贴近,他忍不住弓起身子。

    “先生别怕。”

    沈延安抚着他,手指暂无动作。

    然另一手攻向前方另一处,握之抚之。

    此情此景实在令人羞赧,江闻岸到底脸皮薄,没有办法看着他做这样的事,忍不住偏头看向墙壁。

    倒影却是更加引人浮想联翩。

    沈延低下头缓缓靠近,迫近那已然紧绷之。

    影子吞没影子,部分重合。

    江闻岸闷哼一声,初次细细感受此番滋味。

    上一次在宫里沈延也曾做过这样的事,然而那时的江闻岸并不领情,心中只觉屈辱,片刻的欢愉也不曾有,更别提彻底的享受。

    此刻却不一样。

    正值秋季,巧湿/烫之物却搅动了一池春水,温柔的池水将掌中之物包裹。

    江闻岸如同置身云端,又被拉扯着陷入仙人编织的梦境之中。

    玉竹般的shou指开始有所动作,轻柔地给他送来凉凉的润意。

    身上满是火烧似的热,忽而又如同夏季一头扎进泳池里,手指攥紧红色的床单,脚尖倏尔绷紧,从内而外的舒爽蔓延。

    前已失守,而后亦至。

    沈延极尽耐心地拓展领地,还不忘抬起头来看他。

    “先生,舒坦么?

    烛火之下男子的脸一片红霞,却还被逼迫着回应。

    “嗯……”

    无论是身还是心,此刻都被巨大的满足感充斥着。

    直到彻底满了,口耑息从唇边溢出。

    沈延稍稍放过那一处,终于抬起头来,始入天人合一之境。

    江闻岸彻底不敢再看,即使倒映在墙上的只是黑黢黢的影子。

    他抬起手臂掩住眼睛,还是忍不住颤.栗。

    手臂被强势地拉下来,沈延原本带着凉意的手指也不禁染上温度,十指紧扣的时候,体温互相传递着,分不清谁的更高一点。

    滚.烫的吻落在他的眼睛上,安抚着不停颤动的眼睫。

    沈延用低哑的声音哄着他睁眼:“先生,看看我。”

    这样的嗓音太具有蛊惑力了,如同航行在茫茫大海上的水手听到鲛人的歌声,终是不敌诱.惑,急切地想要上岸,想看看传中美丽的鲛人。

    江闻岸睁开眼睛,惊讶于他眼中迸发出火烧云一般热烈的光,太涩了。

    肌肉猛的收suo,便听得延延一声低呼。

    觉察壮大之势,他再次闭上眼睛。

    然而方才刹那的刺ji,心上人目含秋波的模样已足以令沈延心跳不止。

    如果江闻岸再次睁开眼睛,一定会下意识地后褪,否则浓重而肆意的情感一定会将他裹挟淹没。

    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

    细雨绵绵,随之而来的却是乌云压顶,继而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航行在海上的船在狂风暴雨之中于苍茫水色间飘摇着,船上唯一的水手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船长身上。

    船长引领着方向,带着水手安全着陆。

    骤雨初歇。

    然而仅是暂缓。

    江闻岸被翻了个身子,躯体自身后覆之。

    沈延事事细心,极尽温柔。

    “先生,这样好不好?”

    等到江闻岸呜.咽着“好”,他才召唤另一场甘霖前来浇灌。

    雷阵雨又急又猛,本该来得快去得也快,降临在江闻岸身上的这一场疾风骤雨却来势汹汹,持续了大半夜。

    江闻岸不知道他是何时昏睡过去的,然而心里惦记着事情,不得不强着精神醒来。

    外头竟果真下起了雨,雨丝在窗子上,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明显。

    手臂上的禁锢无法忽视,沈延还睡着。

    身子虽累,然而清爽,想来是延延给他清理过了。

    江闻岸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布袋来,倒出一粒朱红色的药丸来。

    这是靳言事先给他的,只要喂沈延吃下,几个时辰之内他都不会醒来。

    即便是提早醒来了,他也难追上,只要进了弄雪阁,便是永恒的离别,他再也追不上了。

    江闻岸撑着身子起来看他完美的睡颜,忍不住伸手触碰他的脸。

    被触碰的时候,他像是有知觉一般,在睡梦中寻找着身旁的人拥紧。

    江闻岸将丸子轻含在唇间,低头渡给他。

    遇水慢慢溶化,箍在腰间的手臂也有松缓之势。

    江闻岸留恋地再次亲吻他,心翼翼地撬开他的手,穿好衣裳,拖着疲惫的身子下床。

    门开,一场雨使得秋意更浓,寒意侵身而来。

    他回头看了床上安静躺着的人一眼,踏入雨帘之中。

    而此时,皇宫偏远无人问津的角落,弄雪阁里,靳言正在等着他。

    *

    沈延觉得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但算不上多舒服,心里总是不安稳,醒来时果然见窗外天已大亮,而身旁空荡荡的。

    “先生?”

    无人应答。

    室内空无一人,除了遗落在地上的婚服,先生的所有东西都不见了,身旁的位置没有多余的温度。

    “先生?!”

    沈延心慌起来,顾不得穿好外袍便往外跑。

    门被猛的拉开,急急的风卷着最后一丝湿润的雨拍在他脸上,雨中的人一动不动地站着,浑身已经湿透。

    雨终于停了。

    这场雨下了一夜,江闻岸就在雨中淋了一夜。

    他想让自己理智一点,可是无论身上的寒意如何提醒内心要保持清醒,他仍然舍不得沈延。

    同样的雨天,弄雪阁里的人也等了一夜,秋意染了一身,唯有窗外滴答的雨声为伴。

    他没有去。

    “先生!”沈延不管不顾闯入雨帘之中,竟莫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先生,你怎么跑出来了?”

    江闻岸没话,浑身僵硬地看着他,只有睫毛上承载水珠不堪重负落下时才偶尔眨一下眼。

    沈延搓着他的手,只觉冰凉僵硬。

    心中实在心疼,“先生,怎么了?”

    江闻岸不话,他便忍不住胡思乱想,“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还是我昨夜做得不好,让先生不舒服了?”

    他想着一切的可能性,“到最后先生哭了,我还不肯停下,那是因为他们告诉我这是先生喜欢的表现,所以我想要让先生更加舒坦……”

    “对不起先生,我下次一定顾及你的感受,你……”

    一滴泪无声滑落,江闻闻不住摇着头。

    “不是因为这个?那是为什么?”沈延握着他的手,专注而又急切地看着他,“先生告诉我,我一切都改。我现在是先生的夫君,自然最听先生的话,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作践自己的身子。”

    他伸手将江闻岸搂入怀里,感受到了不正常的热度。

    晕过去之前,他听到沈延无比脆弱地:“不要丢下我。”

    江闻岸不想爽约,却不得不用这样的方式来逃避,也以此惩罚着自己。

    皇上下旨停止早朝,外人都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只有章太医日日往宫里跑。

    人人都以为皇上的身子出了什么大事,然而国师受朝臣嘱托求见圣上一面,却始终未能得见天颜。

    承华殿内,皇帝三天三夜不曾合眼,目不转睛守着床上的人,有时还出现了幻觉,以为他的手指动了一下。

    但是没有,江闻岸这几日里狠心地从未醒过一次。

    “太医,你明明他只是受凉,烧热已退,为何还是不见醒来?”

    章太医也是束手无策,“只是忧虑过度,其余脉象一律安好,按理来也该醒了。”

    “同房可有影响?朕已按照章太医给的方法先使其动心,随后用药,事后亦及时涂抹了药膏,当时朕仔细着,并未察觉撕裂。”

    “此事应当无碍。倒真真是奇也怪也。”

    连着两次,沈延真真是要出现心理阴影了。

    他能做的只有无微不至地照顾好先生,并广发告示至天下寻名医。

    然而告示未发出,便先有人找来了,正是被放了鸽子的靳言。

    上一次便是绯言救了先生,无论在不喜欢他,沈延到底也没敢拿先生的身体开玩笑,赶忙让人请他进来。

    桑若回报,绯言此次前来却不是来救江闻岸的。

    沈延盛怒:“那他来做什么?!”

    “只有话务必要与陛下,……”

    “什么?”

    “他江先生在这里活不了多久。”这话一沈延的脸色已经阴沉至极,桑若只能硬着头皮传达靳言的话:“还……若是陛下真正在意江先生就一定会去见他。”

    跃欢宫,皇上在此处接见靳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朕的先生如何就活不了几年了?朕宠他爱他,定要他长命百岁。”

    靳言什么都没,只揭下了脸上贴着的假面。

    二人对立着,如同双生。

    沈延早就知道。

    他只是急着与先生成亲,无暇管这事,并非不在意。

    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出现两张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并非不可能。又怕多生事端使先生后悔,因而没有质问江闻岸与绯言究竟是一见如故还是早有旧情。

    他只要先生当下心里有他。

    靳言此番举动却像是挑衅。

    “你什么意思?”

    只要先生的心在他这里,他就不怕有人来抢。

    只是靳言接下来出来的话却让他始料未及。

    作者有话要:  先生到底还是舍不得延延的呀QAQ

    会永远在一起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