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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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民还想追,毕竟人多力量大,那东北虎受了重伤,要是群而攻之,不定能将它拿下,卖去省城的公园换点钱。

    举枪的男人喊住他们:“不要追了,我们在深山之中,附近猛兽众多,这位女同志受伤不轻,我们撤退要紧。”

    他着,把目光看向半躺在地上的女人。

    二十来岁的女人,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眼前女人的外衣被野兽利爪划烂,前胸后背破破烂烂,把那肤若凝脂的肌肤隐隐透了出来,尤其胸前那两团,白玉无暇,鼓鼓囊囊,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动如脱兔,配上那张精致惨白的脸,浑身血迹斑驳的模样,凄惨中带着娇柔,惹人爱怜,虽然只看到了两团侧面,但却让在场所有男人看直了眼睛。

    “真他娘的白啊,又大又圆。”韩延飞听见身后有个男人咽了咽口水,剑眉一拧,大步走到余秀的面前,遮挡众人的目光,居高临下的问:“能自己走吗?”

    男人带着一股冷香走过来,像是寒风夹杂着松香的味道,很好闻。

    他高大的身影将余秀笼罩住,余秀有种出来的压迫感。

    抬起毫无血色的脸,余秀漂亮的眼眸浮现一丝水光,声如蚊呐,娇滴滴道:“韩团长,我走不了,我的脚,好像断了。”

    是的,余秀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谁。

    那是原身到大兴农场之后,被一个名叫乌宏骏的无赖盯上,不断向他寻求庇佑的韩延飞韩场长。

    作为第一分场的场长,韩延飞公事公办的替她挡过几次乌宏骏,其余时候两人没有过多的交集。

    但就是这几次接触,让原身对韩延飞动了心,不过碍于自己是右、派子女的身份,原身一直自卑,把这份感情积压在心里。

    而余秀在看见韩延飞之后,心脏不可抑制跳动的起来,脑海不断滚动原身的记忆,顿觉不妙!

    她在现代当老师的时候,不是没谈过恋爱,没动心过,知道这种心跳如鼓的感觉是什么,那是陷入爱河的征兆。

    虽然眼前的男人高大威武,面孔俊美的跟这时代的画报明星有的一比,但她也没有见到一个稍微好看点的男人就花痴心跳的地步,毕竟在现代,她什么俊男美女没见过啊,早对帅哥免疫了。

    可现在心脏那不可抑制的跳动异感,脸颊不受控制的发热,她突然有个荒唐的想法,难道原身对韩延飞弥留的情感还在?这可怎么得了!她可不想变成花痴啊!

    瞧瞧,她刚才话的声音,娇柔的完全不像她,啊——这男人听了该怎么想她啊!

    韩延飞眉头拧得更紧了,忽然抬头喊:“老丁,你和老刘做个担架过来,把人抬回去。”

    “好嘞。”丁自重和跟他们一起来的分场器具保管室的老刘,在附近找了几根手腕粗的扎实树木,用绳子绑好底部,又各自脱了件外套绑在两根长木上,形成简单的担架,过来抬余秀。

    余秀浑身都痛,尤其左腿那里,一动就疼得浑身冒汗,挣扎了好几次都没爬上担架,不由自暴自弃:“谁来帮帮我,我自己上不了担架。”

    为了避嫌,丁自重两人把担架放在她旁边的地上,等着她自己上担架再抬她,没想到她滚都滚不上去。

    丁自重于心不忍,想过去帮她一把,一双修长的手臂却横插在他面前,抱起余秀,轻轻放在旁边的担架上,还脱下外衣,遮挡住余秀春光乍泄的身体。

    丁自重:……

    他们的冷面团长,啥时候这么热心了?

    “怎么,有意见?”他的表情太过明显,韩延飞整理了一下身上单薄的军绿色春衫,把枪重新装弹上膛,偏头冷冷看他。

    “我能有什么意见,咱们团长可是个大好人!”丁自重笑嘻嘻的完这话,扭头对余秀:“余同志,好久不见,咱团长一听你不见了,不顾危险,立马带人来找你,还把自己看得比命还重的军装脱你穿,你可要好好地报答他的救命恩情。”

    好好报答四个字咬得极重,话里话外的意思,让余秀面红耳赤,心道这人的下属咋这么不正经,瞧这话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跟韩延飞有啥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呢。

    韩延飞是见惯了丁自重不正经的模样,只冷冷看他一眼,举枪招呼众人往山下走。

    等众人回到百川村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田保国、胡老汉、陈堂叔三人伤势严重,在半夜就被其他村民送去了就近的大兴农场进行紧急救治。

    韩延飞原本也算把余秀送去农场的,没想到刚下山,她就睡着了,村里会点医术的老村长看了一下她的伤,她只是摔断了腿,先回村里包扎一下,再去农场。

    等回到村里,余秀已经醒了,一听自家两个孩子和隔壁李晓丽母子四人到现在都没回家,急得要下炕去找人,大家只能把她按住,由韩延飞领头再带一批人去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韩延飞等人始终没回来,余秀坐不住了,强撑着身子下床,去外面找孩子。

    几个心善的大婶子在她家里照看她,看她要出去,纷纷拦住她:“哎哟大妹子,你都伤成啥样儿了,不老实在家里呆着,瞎折腾啥,你还想不想要你的腿了?”

    “婶儿,我不去不行啊,陈大哥让我照顾他俩孩子,这才多久,俩孩子就不见了,我着急啊!”

    余秀是真着急,不管是有意无意,人心都是肉长的,她跟陈冠军、芝芝两个孩子相处了半个多月,早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孩子莫名其妙消失,而且消失大半夜,她如何不急。

    几位婶子又是一阵相劝,有人她:“没见过你这样的大姑娘,都后娘难当,谁都知道陈老六娶你是冲喜来着,他人都死了半个多月,你不但不跑,还拼了老命的要养那对没血缘的孩子,亏我之前还不待见你,戴着有色眼镜来看你,现在一想,我可真不是个东西。你这样一个善良勇敢的姑娘,可真不多见啊!”

    其他三个婶子符合:“那可不,人余可是山东省那边的师范大学生,有知识,又明理,人能坏到哪里去。也就咱们这些大老粗大字不识一个,胡乱猜测人家,倒是我们见识短浅了。”

    “各位婶子抬举了,我既然嫁给了陈大哥,就是陈家人,照顾两个孩子是应尽的义务,现在孩子不见了,可不就是我的疏忽,我有责任把他们找回来。”

    余秀完这话,注意四个大婶儿之中,一个体型微胖的大婶儿欲言又止的表情,忍不住问:“王大婶儿,你有什么话要对我的吗?”

    这王大婶儿住在老陈家蒋大春的隔壁,蒋大春为人斤斤计较,两人没少为事吵架闹腾,有时候还会动手架。

    “我是有话想给你,又怕了,你不信。”王大婶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跟蒋大春一家子不大对付,最主要的原因是她那两个混账孙子,老想着法儿欺负我的孙子孙女儿,我又是个护短的主儿,少不了要跟他们一家人掰扯。”

    余秀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这些话,忙问:“大婶,咋回事儿?”

    旁边三个婶子也漏出好奇的眼神。

    王大婶看了众人一圈,下定决心似的:“上午你不是上山了吗?我在家里烧火煮猪食儿,隐隐约约听见隔壁蒋大春在家里摔摔,要去你家拿回自己的东西,结果空手而归。我听了一耳朵,像是田保国那口子发现他们在你家门口晃悠,带着几个孩子把他们了出去,可把那蒋大春气坏了,回家什么污言秽语都在骂,要给李晓丽母子三人一点颜色看看,我在想,会不会是蒋大春他们……毕竟李晓丽嫁过来十几年了,怎么可能那么不心带着五个孩子大晚上都不回来,谁都知道晚上在外头晃动,可是要被野兽吃掉的。”

    这话得够明明白白的了,在场所有人,包括余秀出离愤怒了,“蒋大春这个害人玩意儿,这是人做得事儿吗!”

    几个力壮的大婶儿更是直接抬起余秀:“走,上她们家去,找蒋大春算账去!”

    此时天边微,村子里有几户人家早起做饭,屡屡炊烟缓缓从烟囱飘出来,村里的鸡鸭狗马叽叽嘎嘎汪汪哼哼个不停。

    余秀几人从村道经过,有好奇的妇人问了两句,得知原因,不由气得大骂:“这黑心肝的玩意儿!究竟做了啥缺德事儿,害得全村男人找了一晚上都没找着人,到现在都还在外头找呢!”

    合着是心疼自家男人跑了一晚上,到现在还没个消停。

    那妇人骂骂咧咧一通,召集着全村的大媳妇儿,集体簇拥着余秀到了老陈家。

    老陈家做贼心虚,闭门闭户,无论外头人怎么敲门,他们就是不给开门。

    余秀给气得,冲着院门大吼:“再不开门,我拿枪翻院子了啊!进来我见一个毙一个,不信你们试试!”

    蒋大春的老三媳妇这才战战兢兢地开门,头上还缠着绷带,底气不足地问:“余寡、余秀同志,你,你有啥事儿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