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究竟住了个什么样的神仙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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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曾听闻,项云擎何等冷漠何等无情。 他想着,自己是被一纸诏书塞给项云擎,还是男儿身,且闻项云擎还有心上人,依照这般事实,若有朝一日,待自己身份见光,不知那项云擎可会一剑斩杀他!

    进门,拜堂……乃至之后数月,项云擎从未出现,倒是那正妃、侧妃,开始那两月隔三差五地过来挖苦他一顿,时不时到他这院子找些存在感。

    许是日子久了她们也烦,后头索性就连在自个儿院里都不愿提及他了。

    不似其他女人,入府便封这个妃那个妃。除去项云擎不甘不愿为他倒腾出来的西院,便是一个正名他都没有。套用王妃齐慎儿身边的那个丫鬟--扇儿的话来,除去那一纸诏书,他就是个形同虚设,可有可无。

    入府次日,他在王府后门捡到一个清瘦的丫头,丫头名唤竹,她留在他身边,亲切地唤他一声“夫人” ,自此,他在王府更加似个空气。

    他向来素雅恬静,如此,倒也乐得清闲便是。

    “呜哇~呜哇~”

    东院又传来娃的啼哭,这已经是第五个日子。听竹,这孩子是项云擎的,与他心爱之人所生,可怜那人却是红颜命薄,生下孩子不久便是血崩而去。

    许是年幼经历,他向来不是热心之人。别人的生死与我何干。他是如此。

    今日这孩子哭得甚是撕心裂肺,颇有肝肠不断誓不休的势头,他听得心中一阵乱麻。

    “竹,你去东院瞧瞧,若是准允……便把那孩子抱来我哄哄,任由他再如此这般哭下去,怕是真的要随他那命薄的娘一并去了。”

    “是。”竹放下手中的磨墨石,起身欠身道:“奴婢这就去。”

    瞧着竹离开,他才抬手沾墨,片刻,白宣落下娟秀工整的字迹,没有多余,没有点缀,一如他,白纸黑字,冷冷清清。

    竹来到东院。厅里坐满人。 她有点胆怯:“奴婢竹,参见王爷、太妃、王妃。”声音颤颤的。

    太妃不似别家老太太那般难以伺候,对底下的人倒也和气。见竹这丫头眼生,不禁问道:“你是哪个院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呀!”

    “回太妃,奴婢是西偏院的。”竹知道她家夫人不受宠,她话时气都不敢乱喘,生怕惹得王爷或厅上其他人不高兴,害着院里那清冷似水的人。

    太妃“喔”了一声,依旧没有映象:“那你来做什么?可是有事?”

    “是,我家夫人,世子一连哭了数日,若是准许,允奴婢抱过去给她哄哄。”竹跪在地上,将夫人交代的话尽数明。

    太妃和项云擎尚未表态,齐慎儿最先不屑:“抱过去?你可知自己在什么?世子何等尊贵,你家夫人怎可碰得。”话里话外,无一不透着轻蔑。

    听了这揶揄人的话,竹这心里难受得紧。她想着:我家夫人又不是灾星扫把星,干干净净,犹如岭梅,怎就碰不得世子。

    忠心的丫头默默地替自个儿主子叫屈。

    太妃瞧瞧项云擎,又瞧瞧哭个不停的奶娃娃。这孩子一连哭走数人,尚无人能叫他歇下来。

    她着实也是被闹得不行。罢了罢了:“抱去吧,若是哄不好便也不怪她,若是真能哄好了,重重有赏。” 终是决定让竹抱去。

    “谢太妃。”竹起身揖礼,礼毕才心地将啼哭的奶娃娃抱在怀里。又对太妃和项云擎再度揖礼礼,这才抱着孩子离去。

    齐慎儿欲开口阻止老太太的允许,“娘”

    太妃长叹一口气, “让她去吧,试试也无妨,这孩子哭得也是实在是没法子了,当是让我这个老太婆清净清静吧!”

    确实是没法子,奶娘尽数请来十数个,愣是一个都没哄住。

    王妃再不好什么,便将目光转向自己夫君。后者一脸冷漠,对谁来哄孩子似乎并不感兴趣,他现在也只想着孩子能不哭便是最好。

    孩子离开没多久,哭声戛然而止。

    堂上的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太妃满心疑惑,“嘶…这孩子,可是没在哭了,还是西院离得远,我听不见了!”

    “不会,该是世子被哄好了,这王府虽大,可西院离这儿也没太远,世子哭得那般洪亮有力,现下听不到,明世子确实没在哭了。”管家恭敬地站出来。

    “没在哭了。”太妃有些许激动,她忙站起身。王妃也赶紧站起来扶着她:“娘,您要做什么?”

    “去看看,我倒要瞧瞧,这西院究竟住了个什么样的神仙妙人,竟能把这祖宗给我制服了!”太妃笑呵呵的。她想象着,回忆着,始终不记得这府中的西院何时住着一个夫人。

    按理来讲,他儿子的女人不都是正妃侧妃吗。

    项云擎也感到好奇,他也想知道,那个被皇帝一纸诏书硬塞给自己的女人究竟用的什么法子,竟是轻而易举把那难倒一大片人的孩子给哄住了。

    项云擎也起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