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2019年7月17日, 新德里
撒着辣椒孜然的烤羊排上桌的时候,叶霈正用笔画了一张草图, 像蚊香似的盘成一圈的是黑蛇摩睺罗伽, 金翅鸟迦楼罗被缠裹在中央,又把摘到七宝莲的某条阶梯底部重点标出来:“敲的时候声音和别处一样, 凿下来才发现, 莲花就在里面。”
骆镔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不应该啊, 往年可没有过。去年那回, 两棵在明面上,于德华队伍的人摘了一颗,我和大鹏摘了一棵, 还有一颗藏在蛇嘴里, 被韦庆丰队伍的人抢了。只听过藏在角落里, 费劲巴力找的,可没有过砌在墙里头的。”
管他呢, 被我拿到就是我的了, 叶霈眉开眼笑, 想起那团闪耀着金光的粉红云朵很是好奇:“骆驼,莲花化成的那朵云彩,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骆镔想了想, 提起筷子夹一大块羊肉, 喃喃:“不行,折腾一宿,肚子都空了, 得先垫点。”
这家伙~还敢卖关子,叶霈瞪他一眼,正好也饿了,盛了一碗炒饼开吃,虽然有点凉了还是很香。“喂,是不是变成超人了?还是钢铁侠?”
骆镔差点喷出来,连连咳嗽。
“不对啊,你也得真刀实枪泥鳅,又不会满天飞。”叶霈揶揄。骆镔一本正经地开口:“其实你对了,真的,有超能力了,每人不一样,下月阴历十五你一试就知道。”
吹牛吧,叶霈弯着眼睛用筷子敲他手腕,骆镔呵呵笑着,只好老实交代。“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胆子大了,脑子清楚了,算计的更远了。”
有点像脑白金,叶霈觉得有趣,却见对面的人脸色严肃,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外在方面没什么,该跑多快跑多快,该跳多高跳多高,泥鳅能捏捏,遇到四脚蛇只好逃命。”骆镔呵呵笑着,随后认真地指指脑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就是琢磨事情很快,尤其在封印之地里面,胆子也大了,遇到敌人不慌,还能立刻反击,不光我,去年那次大鹏也闻到了,也这么。比如上次遇到四脚蛇,我一看就知道不过,又不能转身就跑,只好边边撤。当时它受了伤,照样很牛b,追着我们杀,彪子走的时候”
他喉咙哽咽,忽然不出了,掩饰地举起玻璃杯,叶霈忽然对摆在身畔的发财树产生兴趣,摸摸青绿叶片。
“当时它尾巴缠着彪子,人一下就不行了。我和大鹏同时动手,他砍尾巴我砍胳膊,也就半秒钟的事,谁也没商量过,就这么上了。”他有点描述不出当时情形,又不想仔细回忆,低下头去。“还有,叶霈,你没经历过下半年。从十月份开始,一线天水漫上来,大大的长虫都爬进城里,不少胆子的人当场就崩溃了,尤其是女的。”
“封印之地有个法,只要不想闯三关,哪怕当个散客,每月远远跟着其他团队转移,也没那么容易死。”骆镔声音沧桑,“真正死在泥鳅手里的,还不如自杀的多。”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话题,气氛下了一个新的台阶。叶霈顿时吃不下了,把筷子一放,抱着橙汁喝。
“我和大鹏就没事,过来就拼呗,丁原野也是,胆气很壮。老曹就不行,他运气不好,没抢到七宝莲,也就没沾染过那朵云彩。”骆镔有点歉疚,立刻换了话题:“好事啊,叶霈,这回胆子大了,什么都不怕,一线天也难不倒你。等下月过了,你准备准备,赶紧回印度来,甭管新德里还是斋浦尔,这回就得住下了。”
好吧好吧,算是意外收获,叶霈想起昨晚最古怪的事情:“还有个问题,我能找到最后一棵七宝莲,到底怎么回事?迦楼罗没活过来,可那一瞬间,我感觉它确实是往莲花那个方向看的。”
火光?眼花了?不可能有这种巧合的,何况昨天一百多人都下到洞穴底部,别人可没这么好的运气,被馅饼当头砸中的叶霈很是莫名其妙。
这回连骆镔也给不了答案,看了一会儿天花板,就故作神秘的招招手指。“一种可能,迦楼罗看你顺眼,显灵了;还有一种可能,叶霈,你想没想过,气运啊运气啊这码事?”
叶霈茫然摇头。
他又,“叶霈,你看你,不早不晚三月份进队,紧接着开始踩点儿,六月份闯宫没成,于德华死了,眼瞧着要悬,又冒出个老金,这不,七月份成了。不但七宝莲,就连四脚蛇的家伙都抢过来了,迦楼罗还给你使眼色--叶霈,你命好,搞不好我们都得沾你的光。”
叶霈被的云里雾里,骆镔笑眯眯地调侃:“我发现了,你可能是个超人啊钢铁侠类型的,电影女主角什么的,哎,要不詹姆和朱利安都2019年有戏,算命的给老金不也是这么算的?不定应在你身上了,叶霈,以后你可得罩着我们”
几个时之后,骆镔和叶霈都笑不出来了。
这次“闯宫”,加上于德华团队投奔过来的人,“碣石”队干活的加上搭车的共有四十八人进入宫殿,只有三十一人回来,按照老曹法,成功率相当高;好在叶霈所在二队运气很好,不但桃子几人,连搭车的老石老孟都活了下来,可惜靠过来的散客就死伤惨重了,程序员和中年女子都没能离开那座诡异的漆黑宫殿。
波浪卷的男朋友是一队资深队员,给她找了个身手利索的新人保镖,虽然背后被刺了一刀,依然幸运地活了下来。想起三月底,六人找到金盏乡碣石酒吧的时候,真是像一场梦境。
大概兔死狐悲,李俊杰相当难受,一把鼻涕一把泪,叶霈黯然地陪在他身旁。无可奈何的悲凉慢慢涌上来,当时太过混乱,自己能保住他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奇怪,难过是难过,叶霈心底却很平静,远远不到李俊杰那种几乎崩溃的程度:一方面她尽力了,拼命杀伤敌人,替同伴们报仇;另一方面她自己也时时在刀尖上行走,不知什么时候也死在一线天或者四脚蛇手里。进入“封印之地”的活人们很难善终,这么想来就更没什么难过了。
于德华活了四年,北边联盟领袖丹尼尔进入“封印之地”也有四年了,老曹和张得心不过三年而已,叶霈可不敢保证,自己能比他们活的长久。
不过也有不少幸运儿,托金老板开出高价的运气,八十多名放手一搏的散客活下来一半,算得上相当顺利了。至于金老板自己,被十多人重点保护之下安然无恙,估计没少花钱。就像为了证实这个猜测似的,金老板慷慨大方地额外支付“碣石队”干活的每人一笔七位数字奖金,令叶霈大大惊喜。
当然惊喜之后便是来讨债的。
第一次见到韦庆丰的时候,叶霈便本能地不喜欢他,得知他在“封印之敌”的所作所为之后更是又厌恶又鄙夷,几乎想替女人主持公道了;可惜一个愿一个愿挨,毕竟他免费收人,齐刘海之类的女生也不在少数,也只好互不干涉。
此时此刻,叶霈瞧着和郑一民等十多人找上门来的韦庆丰就更不顺眼了,“我又没不给。”她大声强调,没什么好脸色:“当时兵荒马乱的,跑路都来不及,那么宝贵的东西,万一掉了怎么办?”
郑一民盯着她,目光阴狠,带着点誓不罢休的劲头:“是吗?万一你想独吞呢?”
“既然好三一三十一,肯定有你们那份,我可是很讲信用的。”叶霈挺直脊背,气势丝毫不弱。“别把别人想的那么恶劣。”
既然能当队长,韦庆丰还是个场面人,朝着后面的老曹着哈哈:“老曹,东西在你的人手里,我就朝你要了。下月阴历十五,拿不着两片叶子,兄弟可得找你道道。”
老曹负责和稀泥:“我们碣石队应下的,肯定少不了你的,把心放在肚子里头。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一条船上混,下次还得联手闯一线天呢,对不对?”
毕竟是并肩行动的盟友,看起来韦庆丰也不想翻脸,“对嘛,就拿这次,你们队主力和我们队重点保护对象还有老金,好好的都过关了嘛,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还合作呢,遇到事情跑得比兔子都快,叶霈忿忿不平,低声嘟囔:“最后从洞里上来,我还以为特意等着我们统一行动,结果四脚蛇一出来,某人自己跑了,把我们当垫脚石”
看起来郑一民不擅长吵架,还是动手效率:他上前一步,右肩微动,算抡拳头,叶霈脚尖发力朝后退让,准备避其锋芒再还击--时迟那时快,一个高大身影忽然横跨一步,凭空挡在她面前,也阻住了郑一民将发未发的招式,昂然道:“早就听过你,可惜没过过手,难得上门来--捡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正是骆镔。
有他这么横插一杠子,酒气熏天的大鹏也晃晃悠悠起身,再动手可就成了群架,老曹和韦庆丰各自摆手使眼色,生生把火星四溅的场面压了下去,一个:“哈哈,都是急脾气,真要切磋切磋,得赌点东道,老曹,到底怎么个意思,就看你的了。”一个拍胸脯:“赌就赌,你划出道儿来,怕你不成?一码归一码,碣石队出来的话,绝不往回咽,下月阴历十五,一线天等着你。”
既然闹僵了,韦庆丰假惺惺笑着,两句场面话带队走了,郑一民临走还斜眼看看叶霈,像是有点不甘心,倒把她气得够呛:“什么人啊,我讨厌他们。老曹,干嘛非得和他们结盟?别人不行么?”
老曹苦笑,“霈霈,多大了?怎么跟孩儿似的?”又责怪骆镔:“骆驼,挺好的姑娘也不提点提点,现在什么形势?”大鹏一屁股坐回原处:“这要是我媳妇,一天揍两顿,再这么刺头不给饭吃。”
怪不得你没媳妇,叶霈瞪他一眼。这几个月你们让新人闭门不问窗外事,一心琢磨闯宫一线天,谁顾得上乱七八糟的事?“姓韦的手下几十个人,联盟总比敌对强,对吧?””
这回轮到骆镔苦笑了,指指沙发,又开冰箱拎出苏水分给几人,这才徐徐解释:“我们也不爱和韦庆丰交道,真是没辙。这人本来就有家底,前几年没少挣钱,招揽了不少身手好的,他的副手大池,还有新来的郑一民都是这么来的;还有一点,他队里姑娘多,不少男的喜欢这调调,更没法管。”
他看看叶霈,犹豫一下,无奈地拐了个弯:“以前有于德华在,他资历深,又能会道,在中间策划协调;现在于德华没了,只能捏着鼻子交道。真要弄僵了,张得心站在咱们这边,韦庆丰万一急了眼,跑到北边的人那边,可就麻烦了。”
这也是北边联盟早就计划好的,生怕南方四队联手,对他们不利,冒险杀了于德华,果然最大的团队解散了,剩下三队心不齐,也就造不成威胁了。
好在总是有朋友的。
另一支友军是带着酒过来的。张得心木头一如既往的亲热,也对叶霈赞叹不已,闯宫领头人物老陈正式成了新人队长,至于谢岚,拉着叶霈连连摇晃:“教我几招嘛,我认你当师傅。”
关于收徒弟,叶霈可还没考虑过,当然人家也只是捧捧场而已,于是她大方地应了。
一条鲜艳夺目的宝石项链被盛在盒子里递过来,谢岚口吻不容拒绝:“前两月逛街遇到的,诺,我的心意,你白,戴着好看。”
指甲大的红宝石、祖母绿、黄宝石、蓝宝石、珍珠等等,居然还有一颗猫眼石,数数共有九种颜色,统统镶嵌在黄金项链上;真奇怪啊,这种最俗套陈旧的乡村风应该很low才对,根本戴不出去,在此地却有种奇异的和谐瑰丽。
很贵吧?叶霈婉拒:“真漂亮,改天你带我去这家店逛逛好了。”
“不够意思是不是?”谢岚扭头朝着骆镔嚷,“骆驼,霈霈这还跟我客气呢”又长长叹口气:“霈霈,你来的还短,光折腾前两关了,下半年你就知道了:钱财乃浮云,富贵皆是身外之物,今朝有酒今朝醉--乖,姐姐有钱,下次你遇到什么好东西,也给我带一份好了。”
刚才还嚷着教两招,现在就成姐姐了,倒是爽快人,叶霈挺喜欢她,也就没再客套。
两队商量起迫在眉睫的“一线天”。昨天三队联手“闯宫”,丁原野带着人手直奔西门,关系到众多队员第二道关卡,必须亲眼看到才行。
“现在三米五左右吧。”丁原野两只胳膊比划着,形容那座细桥与水面的距离,推测:“下个月到不了两米。”
落脚的地方和漆黑海水仅差两米深?叶霈倒吸一口凉气。
和他同行的木头也:“差不多,也就这样了,反正够悬的。”
这下连谢岚也不出话了,颓然坐在沙发里。
还好有骆镔在,着宽心的话:“没那么严重,只要水没漫上来,走在桥上就没危险,真的,以前都这样”
今朝有酒今朝醉,这话一点错也没有。
失去不少队友的缘故,二队气氛低沉,加上离别在即(绝大多数人都明天回国),连话的兴致都没有。傍晚老曹带领全队聚餐,也没什么兴致喝酒,讲了讲注意安全也就闷头吃饭--大家都知道,缺席的人再也出现不了了,他们独自静悄悄躺在酒店公寓,很快就会被服务员或者别人发现。
逝者如斯。
纱丽披肩、首饰发带装了满满一箱,第二口箱子也摊在地板,大吉岭红茶给宋叔叔和继父的,咖喱送妈妈和宋阿姨,印度特制的香料被分盛在绘着莲花的木盒里,香气幽深,送谁都拿得出手。
电话响起来,是桃子:“叶霈妹儿,到我这儿喝一杯,明天就散了。”
桃子住的是高级套间,相当宽敞,餐桌摆着苏水和啤酒、橙汁可乐,还有切好的芒果西瓜、葡萄林檎,从餐厅买回来的沙拉汉堡,自己却在厨房忙活。
骆镔大鹏已经到了,猴子樊继昌也刚进门,老石老孟两位客户也在,还有同属二队的老宋和马良,前者去年就入队了,后者是今年新人,都是刚刚并肩“闯宫”的。
锅里倒满大半锅油,桃子正从一大盆红彤彤的浆糊里面捞出什么东西往锅里放--是鸡腿?叶霈迷惑:“什么做法这是?”
“哎哎,告诉你,比什么肯德基麦当劳好吃一百倍。”桃子不太乐意,指指靠着墙边一摞保鲜饭盒:“明天给你做点带回去。”
外皮香脆酥烫,里面鲜美嫩滑,咬一口肉汁淋漓,叶霈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吞下肚,吃了一块鸡腿又拿起一块,“以后不叫你桃子,叫大厨。”
桃子唉声叹气:“叶霈妹儿没见过啥世面,到我老家来吃几家馆子,包你不想走。”
猴子正忙着新搭档聊:“哥们,我一听你这名儿,就想起那个动画片来。”
马良三十多岁,看着很好讲话,连忙握手:“神笔马良是吧?还有个鱼盆,什么九色鹿,大闹天宫,那会儿动画片可真好看啊,比现在什么宫崎骏强多啦。”
神笔?鱼盆?武功很好?叶霈茫然,“哪个门派的?”
立刻引来哄堂大笑,就连樊继昌也笑个不停,大鹏拎着油津津的鸡翅啃,“哎,这帮九零后,啥传统都没了,国粹啊这都是,骆驼赶紧给补补课。”
哪里跟哪里啊?叶霈被笑的脸发热,只好看身旁骆镔,后者也在笑,低声:“是个动画片,一根神笔,画出来什么东西都变成真的,就跟法术一样,里面画家就叫马良。”
原来是这样,想来鱼盆也是动画片了,年纪最的叶霈闷头啃鸡腿。
笑笑热闹一会儿,气氛热烈不少,骆镔喝口啤酒,起正经事:“在座各位,除了我和大鹏,都算走一线天哦,对了,老石老孟回家琢磨琢磨,不着急。”
老石老孟悻悻地靠在沙发里,什么话也没。
“叶霈桃子,猴子马良,昌哥老宋。”骆镔脸色严肃,郑重其事地依次量六人,“下月阴历十五是8月15号,我和老曹8月12号到酒吧,8月13号和张得心韦庆丰他们碰头,数数人排排队。”
有道理,必须和桃子配合配合才行。叶霈这么想着,又听骆镔:“今天17号,你们放松放松,和家里个招呼,最迟20号就往北京赶吧”
大家面面相觑:这也太快了吧?桃子嘟囔:“我媳妇非得和我翻脸不可”,猴子也墨迹:“x他妈的摩睺罗伽,真t煞笔,天天折腾人么。”马良倒是想得开:“猴哥,反正你家就在北京,大不了我在你家附近开间房。”
要回南昌看妈妈,得和琬练手商量,赵忆莲还嚷着聚聚,叶霈有点头疼:“晚几天行不行?”
“不行。”骆镔板着脸,斩钉截铁地:“什么时候了?其他都放在一边,把一线天排前面:闯宫两百多人并肩子上,有什么事帮把手,一线天掉下去就完了。”
的有道理,叶霈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傍晚给家里电话的时候,叶霈罗列着准备好的礼物,妈妈高兴是高兴,紧着埋怨“花那么多钱干嘛?又不是没去过。”的她心里发暖。“出差嘛,我们公司跟这里有项目,以后还过来呢。”
咦,有人敲门,她过去看看,却是骆镔。
大概有事情?匆匆挂断手机的叶霈让开两步,骆镔却摇摇手,站在门口。“那什么,叶霈,我得跟你一声。”
她等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等到,见他好像不知如何开口,奇怪地:“怎么了,骆驼?”
“叶霈,其实,等过了下个月就好了。”他难得有些局促,盯着她身后房门,自我解嘲地笑了。“我是,这段时间匆匆忙忙的,也没顾得上好好和你话,天天不是泥鳅就是一线天,要不然就是乱七八糟的破事,折腾的要命,有点,有点对不住你。”
手机有点发烫,叶霈脸颊也有些热,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我知道,正经事么,应该的。反正~来日方长。”她。
一丝光彩从骆镔眼中浮现,随后感慨地笑了起来。“等知道了第三关地点就好了,就踏实了,不管是新德里还是阿格拉,我都能过来找你,你也能来加尔各答逛逛,没事还能去找找大鹏丁原野。当月要是失败了,就能回国看看你妈妈,还有师妹。对了,你师妹也是一个人吧?不如这样,你俩来西安玩玩,我准备准备,带你们到处逛逛,哎,叶霈,你来过西安没有?我们这里什么都有,吃的玩的,还有博物馆,告诉你,比故宫都强”
于是叶霈忽然憧憬起下月阴历十五之后的日子,听起来很不错;比故宫还强的博物馆?我可是专门去过故宫的,人多得什么都没看好。
“知道了,骆老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