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十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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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宝反应总是慢了别人几拍,那边等胤禛前脚都已经进了后院,他才慌慌张张从石榴树底下跑开,谁知道这还没走两?步就和胤禛正面撞上。

    见到背着走进来的胤禛,福宝当?即咧嘴傻笑:“四哥。”

    胤禛皱皱眉又很快舒展开,轻声斥道:“跑什么?走路注意着脚下,心摔着。老师留的作业可写了?”

    福宝对?着指,嗫嚅道:“写、写了少?许,老师出的那些题都太难了。”

    胤禛轻嗯了声,摸摸他光溜溜的脑门便不再什么,对?于福宝他并?不严厉。

    胤禛放下,下意识在后院中环视了一圈,确认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人后,果断大步流星地走向常慧,对?常慧和张新柔行过请安礼,尔后又熟练地将视线向后投放去?。

    这样?的场景隔三差五就会上演一次,常慧和旁边张新柔早就见怪不怪了。

    她不动声色地拽了拽裙摆,露出身后不同于她衣裳颜色的布料,丝毫不留情面地出卖了蹲在她身后的胤禩和胤礻我,并?特意清清嗓子咳了两?声。

    胤禛了然地点点头,走到她身后拎起两?只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的崽子,扯着嘴唇微笑,居高临下地望着两?个崽子,轻启唇如同恶魔般低语道:“今日作业可写了?”

    胤禩:“”

    胤礻我:“”

    看两?人这垂着脑袋生无可恋的表情,常慧又抓起一把瓜子,嗑得嘎嘣作响。

    果然,成年人的快乐都是建立在朋友的痛苦之上。

    胤禩比胤礻我还要?惨些,除了每天要?完成课后老师布置的作业,还得多写十幅大字来磨炼书?法?,据纯禧这是康熙检查皇子作业时,嫌弃胤禩太丑特意为他单独布置的作业。

    至于胤禛,因为写得一好字,这些日子还同胤禩走得近,便成了康熙亲点的“审查员”,每日检查胤禩练字的情况,

    至于福宝和胤礻我,那完全就是被?连累了,再加上胤禛较真的性子,那才真是鬼见愁,谁碰谁发愁。

    胤禛欲要?开口,胤礻我脑袋灵一转倏地挺直身板,先发制人道:“四哥,我现在就回去?写作业!”

    完他迅速拽起胤

    禩的,两?人一道脚底抹油开溜,直到人都跑出了院子,福宝这才反应过来,跑着跟上,嘴里喊着:“等,等等我!”

    胤禛对?常慧和张新柔揖礼,道:“儿臣先送他们回去?,监督做完今日功课。改日得空再来叨扰和贵母妃和恭母妃。”

    常慧嗑瓜子嗑得口渴,起身端起茶盏,娴熟地用杯盖撇去?上面漂浮的茶叶,缓缓道:“你且去?吧,这几日天气?凉爽不少?,夜里记得加些衣裳,你们若是谁缺少?衣裳或吃食,只管去?内务府和膳房要?便是,我都已经命人仔细打点过了。”

    胤禛真诚地道过谢,转身追上几人的步伐。

    常慧深抿一口茶,解了口渴,放下茶盏活动活动筋骨,指挥着太监拽扯一大块粗布布匹立在树下,挥着长竹竿将树尖上的石榴打下来。

    这石榴树长得好,比那棵苹果树结的果子还要?多些,整棵树摘了足足两?筐,常慧给?纯禧和福宝一人一个,又挑了些大的分别给?乾东五所和慈宁宫送去?。

    该送的送完了,她又从里面挑出几个的让人给?康熙送去?,意思意思敷衍一下。

    分完石榴,常慧挑了个大的,用水果刀划拉几下将石榴掰成两?半,伸递给?张新柔,“先尝尝鲜,待会儿你挑些拿回去?吃。”

    张新柔放下中针绣笸箩,擦擦心才去?接石榴,笑吟吟道:“娘娘种的这石榴倒是长得极好,果实瞧着比内务府送来的那些还鲜红。”

    常慧扒了些石榴果实放进嘴里,含糊道:“内务府送来的石榴都摘早了,自然瞧着颜色不比我这个红。”

    那边,负责送石榴的奴才还没走出咸福宫,康熙自己?倒是先来登门拜访了。

    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字字真言,反正康熙每次来找常慧,不是有事情,就是即将会有事情。

    张新柔给?康熙请过安后就领着喜宝回去?了,回回康熙来找咸福宫中,她都是第一个避让,连喜宝福宝也不许多走动。

    常慧隐晦地过好几回不必如此,但张新柔还是该如何就如何。

    康熙下令屏退众人坐在大厅之上,只留梁九功在跟前伺候。常慧端着茶壶替他倒了杯茶水,开门见山地问:“皇上可是有

    什么要?紧事要?同臣妾?”

    康熙点点头,:“纯禧现如今年纪也不了,朕想着,也是该替她挑选个夫家了。”

    常慧微顿,压下心中骇浪惊涛,面色淡定地道:“那皇上此番前来,心里可是早已有中意的人选了?”

    康熙喝了口茶,沉声道:“是有了几个中意的人选,但这到底挑选哪个,朕尚且还在考量之中,此番来就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既然是纯禧挑选夫君,那也应当?是纯禧自己?来挑选才是,臣妾又如何能替她做下选择,皇上若是不介意,便传纯禧进来,让她自个儿瞧瞧吧。”

    常慧最接受不了的就是盲婚哑嫁,但身为和亲公主就是这般,嫁得好不好还得看康熙心情,康熙若是不想,估摸着都不会特意前知会一声,直接敲锤定音。

    不论怎么,还是让纯禧自己?来挑吧。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挑的纯禧自然是欢喜。”康熙着便唤来梁九功,“去?传大公主来。”

    常慧只笑笑并?不话。等纯禧进来。康熙让梁九功从袖中拿出一本册子,册子有七页着墨,皆写着人名,而?且每页下都有段注解,都是此人出自哪家,爵至何等,今年年岁几许之类的。

    纯禧对?和亲之事一向都清楚明白,心中早有建树,听了康熙所言自然也是十分淡定,偏头看了眼常慧后伸拿起桌上册子翻看。

    册子上全是蒙古姓名,也没有什么肖像画,纯禧前后翻看了一遍,最后指了最后那页上的人名——博尔济吉特哲布。

    常慧凑过去?瞄了一眼,总感?觉这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儿听过,但一时间大脑里又记不起什么,便声地问纯禧:“你为何挑选他?”

    纯禧破了还是个姑娘,在家长面前谈论自己?亲事不免带了几分羞色,摸了摸鼻尖回道:“因着这几人中,只有他同额吉您一般,是隶属科尔沁之人。”

    常慧蹙了蹙眉头,此人就算同出科尔沁,可这科尔沁范围那么大,谁知道此人家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康熙:“其实此人原本不在朕的考量之中,是皇玛嬷特意问及此事后,由她亲自添上的。”

    满人同科尔沁的联姻很多,他确

    实有意挑选人嫁去?科尔沁,但人选非博尔济吉特哲布。

    其实康熙也不必特意跑这一趟,依着他自己?,完全可以?挑选好额驸人选直接赐婚,只是纯禧毕竟非他血脉,不能薄待了去?,从中又有太皇太后插,他也是卖老人家一个面子。

    再者这册子上面的人选,其实都是康熙仔细考量过的,毕竟这抚蒙于他而?言,更看重的是其身后政治层次,涉及家国政治,自然不会马马虎虎随便挑一个人让纯禧嫁过去?,如此抚蒙联姻还有何意?。

    这边纯禧挑选人选得爽快,康熙心里自然也跟着爽快,直言等来年凉秋之时去?木兰围场,定会让纯禧一同前往,届时蒙古各部都会派人前往。

    常慧听他这话的意思,便是康熙有意让纯禧见见未来夫婿了。

    定亲前好歹还能先瞧瞧人如何,她心中松了半口气?,依着惯例问了句:“皇上今日可要?留下用晚膳?”

    康熙摆摆起身,道:“不必费神,朕书?房还有些折子未曾批完,便先行回去?了。”

    近日宫中王庶妃颇为受宠,康熙今日翻了她的牌子,晚膳也得留着一块儿吃。

    常慧想着不留膳最好,还能替她省几碗米饭,省得折腾那些排场。

    她也跟着站起身,跟在康熙身后送他出门去?,听着康熙边走边念叨:“皇玛嬷这两?日胃口极佳,连着用膳都多用了半碗,朕瞧着她精神气?也好了不少?。你若是得空便带几个孩子去?瞧瞧,闲暇之余同她老人家话也是极好的,胤祥那孩子都还未满月,也不能总抱着他去?折腾。”

    常慧应道:“臣妾知晓。”

    开玩笑,她可比康熙这个孙子敬业多了好吧,隔三差五就领着人去?慈宁宫找两?位太后打牌,不论弄出什么好吃的,还是收了什么新鲜蔬菜,都不忘给?慈宁宫送出。

    这康熙倒是惯会指使别人。

    折腾着送走康熙后常慧回了内殿坐下,搭在桌子上,时不时伸去?摸摸腮帮子,冥思苦想着方才纯禧挑的那人。

    明明看着眼熟,就是死活都想不起来。

    乌柳端了泡好的新茶进来,见自家主子满目愁容,便多嘴问了一句:“主子可是在替公

    主忧心未来的额驸?”

    常慧随接过茶水,揭开盖子都还未喝上一口,便又稀里糊涂地重新盖上盖子放到桌上,望着茶盏上的青花瓷出神,良久后沉吟道:“这博尔济吉特哲布,我总觉得有些耳熟,许是在何处见过?可又没什么印象。”

    纯禧挑选人挑选的也太果断了些,那册子她只粗略瞧了一眼,都没看清这哲布到底是出身何家,官爵如如何,祖上又是何许人也,年岁是否同纯禧合适,等等等皆不知晓。

    真就是盲婚哑嫁了。

    乌柳立在边上疑惑地看着她:“娘娘可是已忘了?”

    常慧茫然地问:“我忘了什么?”

    这宫里的人形形色色,每隔三年就得新进一批,每逢大节日时,宫外的人还得进来拜访,这人一多起来,常慧哪还记得那么清楚,这么多人她也懒得费心思去?记,大脑容量过多,人能过得快活嘛。

    乌柳解释道:“娘娘方才所的博尔济吉特哲布,乃是科尔沁多罗郡王奇塔特之孙,去?年这位博尔济吉特哲布的阿布被?皇上提拔为镇国公,便顺便一道立了哲布这个嫡长子为一品台吉,虽然官爵听着低了些,但其祖上的郡王奇塔特,乃是太皇太后的侄儿,因此也不算全然配不上公主。”

    这爵位低,确实是算不上高,蒙古的官爵和满人差不多,都先是亲王、郡王、贝勒、贝子,等贝子过了才是镇国公,而?到镇国公之后还得越一个辅国公,才是台吉之位。

    不仅如此,每个爵位还得分为札萨克和闲散两?类,前者有军师和政治权利,后者则如字面意思,闲散人,无职无权。

    乌柳又道:“这位台吉哲布,主子其实早年也是见过的,奴婢记得似是十七年万寿节之前,台吉同他额吉一同来了宫中,还呃,还在院中同奶糕打了一架。”

    常慧端茶的猛地一抖,险些失将茶水给?泼了出去?。

    “”很好,她已经记起这是何人了。

    常慧皱着眉回忆,神色流露出几分不满,道:“我记得此人当?时,话极为轻佻,年纪便油嘴滑舌,定然不会是什么良人,既是这种人,纯禧又如何嫁得?”

    乌柳笑笑并?不言语,那会儿主子可不曾见

    不得台吉哲布,那会儿主子只觉得这孩子有趣,可到如今怕是换个十全十美的人来求娶大公主,主子这眼里都不见得。

    常慧心底也郁闷着,虽然她早知道纯禧归根究底是要?嫁出去?的,可这天底下哪有辛辛苦苦种的白菜即将被?猪拱,看了还不会觉得心疼的道理。

    她记得那哲布年纪就知道撩拨纯禧,如此精通此事,长大了万一是个花心渣男怎么办?

    虽然在这时代的思想观念之中,男人纳妾那都是常事。可若后院有个把妾也就罢了,怎么都冒犯不到正室头上来,这要?是过于风流,纳她三四十来个,莺莺燕燕凑一块儿,各自摸着胭脂俗粉去?给?纯禧请安,光是想想那场景,常慧都觉得太膈应人。

    抚蒙的公主大多是嫁郡王或是亲王,这嫁给?台吉本就是低嫁了,若嫁过去?还得受后院那窝囊气?,这哪里像话。

    越想这心里越不舒坦,常慧啪嗒一声将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倏地起身扬声道:“不行,我得去?同皇上此事,先不急着定下博尔济吉特哲布,这纯禧的额驸得再挑挑!那能如此随意!”

    乌柳劝道:“主子,这人是公主自己?选的,主子你若是现在前去?,皇上那边怕是不太好”

    常慧潇洒地甩袖往外走,“是不太好,可又不是完全不能,这还没下旨让人合八字谈聘礼呢,就算是看在我阿布的面子上,皇上难不成连这点要?求也不会应?”

    这刚走到门口,常慧迎面就撞上了纯禧,远远地听见她声音,纯禧便顺势问了句:“什么面子?额吉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常慧停下脚步语重心长道:“你方才挑的那人话花言巧语,行事焦躁不稳妥,想家定然不是什么好人,额吉想着,这就去?求皇上替你换一个好的。”

    纯禧歪了歪头,问:“额吉是哲布吗?可早年孩儿记得额吉也同他见过,怎会觉得此人就花言巧语不是好人呢?”

    常慧瞬间狐疑地看着她,“你还记得这人?”

    纯禧缩缩脖子,老老实实地:“实不相瞒,哲布送孩儿的长鞭虽已太不能用了,但作为纪念也是做了架子摆放在书?房中日日都能瞧见。他出宫

    之前还偷偷塞了只嵌珊瑚珠的银镯子给?孩儿,这些东西都摆在书?房里,自然是记得的。”

    纯禧自己?记得哲布,也就是,方才康熙让她挑选额驸时,不定她早已认出册子上的人,也就是

    常慧恍然反应过来,对?着她额头敲了一下,咬牙切齿道:“好你个鬼丫头,方才竟然敢拿我来做起筏子了,当?真是皮实了。”

    纯禧被?弹了脑门也不觉得疼,抱着常慧的臂软声软语地撒娇:“额吉额吉别生气?嘛,这不是方才汗阿玛在场,额吉忽然问起,孩儿也不好直接提及此事,再者,孩儿方才可未曾有过假话,幼年时便听额吉和乌姑姑提及过很多次科尔沁,孩儿也想去?瞧瞧额吉生长的故土。”

    生长的故土。

    常慧笑而?不语,她所生长的故土,只怕是这辈子也不能回去?了。

    她拍拍纯禧的,道:“好了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撒娇呢。我也不是非要?插你的事,只是担心你所嫁非良人,这日后若是日子难过了,蒙古天高地远的,我又如何能帮得了你?婚姻之事本就非同儿戏,自然是要?慎之又慎。”

    纯禧耸耸肩不甚在意道:“汗阿玛不是来年会带孩儿去?木兰围场吗?到时便能见到他了,这人若不是极差,孩儿嫁他也无妨,反正到最后嫁谁都是嫁,还不如嫁个爵位低一点的,不定能拿捏几分。孩儿是公主,他还敢薄待孩儿不成?若真敢欺辱于孩儿,必定揍得他满地找牙才不算亏对?孩儿这些年辛辛苦苦习的武术。”

    常慧设想了一下那个场景:“”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心疼谁。

    她喟叹一声道:“那他若是身旁已有喜爱的宠妾,在情感?之事上辜负你又该如何?”

    纯禧左右望了一圈,确定四周没有人经过,这才靠近常慧附耳低语道:“汗阿玛这些年宠妃也不少?,但也无人敢对?额吉不敬,喜欢不喜欢孩儿不要?紧,孩儿也懒得去?争。只要?这吃穿住行和规矩上不敢怠慢孩儿半分,便已是万事大吉了。”

    后宫即使新宠再多,也无人敢对?常慧不敬,那是因为她家世大底气?足,况且本身份位也不低,谁没事找事往她

    枪口上撞。

    不过这般来,纯禧既已记在她玉蝶上,有她在背后撑腰,想来也不会受什么欺负。身后还同是科尔沁,想来原身阿布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些许也会对?这半个外甥女照顾几分。

    纯禧对?感?情之事看的这般清楚,常慧还是有些许欣慰的,相比起整日同一群人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有这些闲工夫还不如稳坐正妻之位,吃好喝好悠哉看戏好生过日子。

    “此事我也没什么多的,你既然如此想,那待来年秋狝时再且瞧瞧吧。”常慧着又是一声轻叹,这等纯禧秋狝见了人后,怕是离康熙指婚的日子也不远了。

    纯禧今年虚岁尚且十五,来还只是个是个半大孩子,这嫁人还是早了些。

    越想越多,常慧摆摆头甩开脑袋里发散的思维,将此事暂且压下去?,又开始合计起日后嫁妆的事来。

    计划赶不上变化,一直顾虑也不是她的风格,还是走一步看一步罢,纯禧在她身边待了这些年,从如今性子来看,想必也不会受了委屈独自闷着。

    时间飞逝。

    康熙二十六年初,康熙下旨册封大公主纯禧、二公主荣宪、三公主端静均为和硕公主,

    同年二月,张雅庶妃再度有孕,康熙将她提至贵人待遇,却始终未有册封之意。

    这两?年,康熙对?后宫份位之事愈发吝啬,宠爱的好些新人都还在庶妃和常在的位置上稳坐着,即便生下皇子公主,也鲜有跳级晋位的。

    同年七月初,康熙定下秋狝之行,宫中随行妃嫔为常慧这个和贵妃、荣妃、布贵人以?及两?位宫中正新宠的答应和庶妃。

    此行除了纯禧,荣妃之女荣宪和布贵人之女端静,皆是一同前行。

    作者有话要:今天查历史上胤禩字丑不丑的时候,忽然跳出一个陈年旧帖,雍正字才是最丑,丑得不能入目。我实在是好奇就去百度了一下雍正的字泻药,他字要是丑得不能入目,那我的字算什么,丑得惨绝人寰?

    人类内卷已经严重至此了吗?孩怕。

    p:发一百个红包,老规矩,记得自信发言(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