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就是许先生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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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斯岑撞进安黎的视线里,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安黎的好起来是什么,却下意识地点点头。

    “好。”

    他听到自己如此回答。

    安黎用双手把许斯岑的头发揉的乱糟糟,“起来吧,我回我自己房间睡觉。”

    许斯岑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听话地起身,跟个尾巴一样跟在安黎的身后。

    等到安黎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他还有些晕乎乎的回到客房。

    许斯岑不平静,安黎的内心也不平静。

    他躺回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时咂咂嘴回味一下刚刚那个吻。

    原来和自己喜欢的人接吻是这种感觉啊,心跳得很快,整个人都是麻的,晕乎乎的,仿佛不是自己了。

    飘飘然好像踩在云端上,就算回神,心里还像是浸了蜜糖一样的甜。

    安黎傻笑地在床上摊煎饼,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天空隐隐发亮,新的一天来临了。

    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起来,趿拉着拖鞋去浴室洗漱。

    十几分钟后收拾妥当,当算去厨房准备早餐。安黎的心情很好,从起床开始嘴里就在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眉眼舒展,一眼就能看出他现在很愉悦。

    开卧室的门,惊讶地发现许斯岑竟然就站在门口,已经穿回西装,身高腿长宽腰窄肩,不管身材还是脸,都很完美。

    安黎不得不承认一大早看到他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

    不过对上许斯岑深邃的眼眸,安黎微微愣了一下,“怎么了?”

    此刻许斯岑的眼睛很黑,仿佛两潭深不见底的古井,又像是漩涡,要将安黎吸进去。

    安黎莫名心跳加速,脸也微微发烫。

    许斯岑心里眼里都是安黎,声音低沉,却满含期待:“你昨晚的都是真的吗?”

    安黎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许斯岑的是什么,却没有马上回答许斯岑的问题,而是眯着眼睛量了他许久。

    许斯岑任由他看着,眼神执着认真,固执地等待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知道自己现在是谁吗?”安黎不答反问。

    许斯岑:“知道,我是许斯岑。”

    “替身富二代?”安黎又问:“还是穷逼白月光?”

    许斯岑僵了僵,如实回答:“替身。”

    和安黎猜测的一个样,也正如医生所,许斯岑已经知道自己病了,并且有发病时候的记忆。

    确定了这一点之后,安黎并不着急,而是走到沙发上坐好,看向跟着自己过来的许斯岑,“什么时候发现的?”

    尽管许斯岑心里像是猫爪一样的想要确认昨天安黎的话,但面对安黎的问题,他有足够的耐心。想了想,回答道:“发烧之后。”

    发了一次烧,第二天早上许斯岑就知道了自己脑子出问题的事,“另一个人”的记忆无比清晰。

    他不是傻子,通过“另一个人”的记忆马上就分析出安黎的无奈和包容。

    这让许斯岑心里生出希望来,若是安黎心中没有自己,又怎么可能容忍时不时抽风的自己?

    几年的错过,让许斯岑意识到自己无法对安黎释怀,想要紧紧把他握在自己的手里。

    所以当时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许斯岑就像找个时间和安黎把话开,但一直都没有找到一个适合的切入点。

    没想到听到周秦自己和安黎要复婚的时候,又一次抽风。

    只是这次许斯岑再恢复过来的时候,安黎昨晚那句话就一直在他的心里震荡,平静的心湖就像是被投下一颗炸/弹,轰然爆炸,震得他久久无法平静。

    于是早早就起来换好衣服站在安黎的门口等他起床,一分一秒都像是无限拉长了一样,又是甜蜜又是煎熬。

    好不容易等到安黎起床,看到安黎出来的那一刻,许斯岑的心莫名的平静下来。

    虽然还是极度渴望那个问题的答案,但安黎就在自己面前,一切都来得及。

    安黎问完问题就不话了,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许斯岑。

    他可还没有忘记许斯岑是个锯嘴葫芦的事,所以这一次,他想让许斯岑自己开口问出来,让许斯岑主动起来把话开。

    或许许斯岑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这次没有选择把话藏在心里,他坐到安黎旁边,注视着他,一字一句认真地问道:“你昨晚的‘等我病好了再’是什么意思?”

    安黎笑了笑,反问:“你希望是什么意思?”

    “安黎,”许斯岑突然道:“你喜欢我,从来都没有什么白月光和替身,你喜欢的只有我许斯岑。”

    许斯岑语气笃定,但他略显希冀的眼神却出卖了他,他的表现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他还是那个内心自卑地以为这世上没人会爱他的许斯岑。

    安黎没想到许斯岑会这么,稍稍愣了一下,眉眼瞬间舒展,嘴角挑起,笑了出声。

    “许斯岑,你错了,我不喜欢你。”他注视着许斯岑的眼睛,无比郑重地道:“我爱你,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爱你。”

    曾经他没有出自己的心意,让彼此错过这么久。现在,既然许斯岑心里依旧没有安全感,那他就把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给予许斯岑安全感。

    “许斯岑,”安黎看着他,又了一遍,“我爱你。”

    那枚投在许斯岑心湖的炸/弹再次爆炸,这次直接把许斯岑炸懵了,他傻呆呆地看了安黎许久,眼睛放光,嘴角疯狂上扬,却忘记要怎么话了。

    安黎被许斯岑的反应给逗笑了,他伸手在许斯岑的眼前挥了挥,故作气恼地道:“我我爱你,你就这个反……”

    话音未落,许斯岑突然扑了过来,把安黎压在沙发上,像只大狗一样,对着安黎又亲又啃。

    “许斯岑,你属狗的啊!”

    安黎笑骂。

    下一秒被许斯岑封住了双唇。

    两人拥抱着彼此,在光微熹中吻在了一起。

    不过最后安黎还是那句话——

    “等你好了再。”

    不然跟一个人谈恋爱,整得跟随时都要出轨似的,那也忒刺激了,安黎觉得自己的心脏受不了。

    于是当天从安黎家离开后,许斯岑就去找了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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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日子很平常,许斯岑安心治病,安黎忙着私房菜馆装修的事。

    不过和以前比起来,两人约会的次数多了起来,就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一个眼神的交流都带着浓浓的情感。

    唯一令安黎无法习惯的是,许斯岑偶尔还是会发病,然后粘着安黎各种吃醋。

    不过随着许斯岑病情的好转,发病的次数逐渐减少。但安黎还是敏锐的发现,许斯岑的性格在慢慢转变。

    现在他有了发病时的记忆,发病时的许斯岑又更加无理取闹一点,许斯岑便会用过“另一个人”的记忆,试探到安黎的底线,恢复正常后,稍稍有一点向发病时候转变的趋势。

    安黎并不觉得这样不好,不过为了许斯岑着想,安黎还偷偷去问过许斯岑的心理医生这。

    心理医生告诉安黎,这是一件好事。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心理医生已经知道了许斯岑所谓的发病,是内心渴望的无意识释放。换句话,许斯岑本身很有可能就是发病时的性格,只是太多的束缚和从的经历,让他潜意识地禁锢住真正的自己。

    他现在性格的转变,明他越来越放松,也越来越释放真我。

    这对许斯岑而言是一件好事。

    谁也不知道紧绷的神经什么时候会断开,也无法预料断开的后果,只有像现在这样放松,才是长久之计。

    到这里,医生还看着安黎笑了笑,“安先生是许先生愿意释放真我的重要因素,用句时下很流行的话来讲,你就是许先生的救赎。”

    安黎愣了愣,也跟着笑了,眉眼温柔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