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把宝藏当做自己的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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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推下车后的楚昔,还是有些茫然的站在那里,突然的有些不知所措,心里空落落的,

    原本在左心房那的地方,是有一个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住在哪里,

    然而此刻里面的东西消失了,没有重量的东西存在,显得他整个人都像是一个空売。

    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一直从心底有一股隐隐的底气,跟安全感,此刻已然消失不见了,

    有那么一刻意识到,那一直在的东西不见了,然而却不知道,丟失的到底是什么。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车子拐了几个弯,然后不见,浑身都是干掉的黑泥,头发乱糟糟的,

    鞋子也是鞋带开了,胳膊跟手腕因为之前被人扔到地上,也擦破了一些皮。

    这些他都没有看到,也不觉得疼,而是伸手放在了左胸口,有些试探的按压了一下,

    能感觉到是心跳蹦蹦的跳动,既然心跳还在跳动,那为什么他会觉得这里很空?明明心还在啊?

    九哥开着车一直没停,但是跟正常的车速,他这个开车的速度,在别人眼里是属于为乌龟在爬了。

    全叔没有催促他,不知道顾晏珩心里怎么想,但全叔跟九哥是想着,

    车开得这么慢,后面那个孩子追过来,要是往这边追来,肯定是能追上的。

    是这么想着,他们期待追上来的那个人,直到他们车子,已经开出了镇子,并且是进入了红绿灯车道,

    开出了一段距离,都没有看到后面有追过来的人,耳边也没听到有哭喊声。

    在碰到第一个红绿灯时,车子停下来,九哥放在方向盘上面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焦急的在上面点了又

    点,

    频频量后视镜,看到底后面有没有人追过来,坐在副驾驶的全叔同样是的,

    都不敢看现在后座座的,顾晏珩是什么个神色,在他们这几个人当中,哑婶是很疼爱楚昔的,

    然而坐在后座的那个人,是把孩是当做他的一个责任,不溺爱他,不是什么事事都顺着他,

    不会让孩子觉得,自己身后有人护着,就可以随意的胡来,但又是像把孩子,放在眼睛里当眼珠子疼,

    别人不得欺负他,就是外出踢个足球,他身后都是要跟着护理人员,吃穿用度样样精致。

    而就是这个男人,刚刚把他放在眼睛里,当做眼珠子疼的孩,被他一手给推出车门外,

    他明知道在江明这个地方,那孩是有地方可去,但他是又没有地方可去。

    楚家,坐车要一两个时,单凭人力走过去是可以,但是孩是晚上睡觉都还得开灯,

    可见他胆子是有多么的,肯定是不敢走夜路,那么他还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他自己走回定吉崖。

    路他是认得到的,并且身上还有哑婶给的那些零钱,他自己身上也带着,自己私藏的那些钱,也有顾晏珩给他的卡。

    定吉崖他从就去过,不会找不到路,想到这里的九哥跟全叔,两人也都是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可又还是有些,拿不准那孩到底是什么心思......,他是被先生给推下去的,这种拒绝的意思太明显了,

    很容易伤到一个人的心。

    有可能那个孩子,就会选择第二个可以去的地方,就是他宁愿定吉崖偷偷的出来,也要去的苗家,

    那个苗家,全叔从一开始是感谢苗松源的,那孩子看起来就是非常的成熟,已经是有一个二十多岁男青年的一些想法了。

    可在少爷的这件事情上,他又对这个苗松源产生一些不待见的心思,他不是没有看得出,那苗松源对少爷有一种其他的心思。

    他心里是喜欢少爷的,是觉得他把少爷带回去,像是大型动物,守着自己窝的旁边珍宝的意思。

    然而这两种想法,都不应该在他身上出现,就算是有,他应该也要好好的隐藏起来,不他没有成长起来,

    就是以后他有足够的发展空间成长,也不是看不起他,全叔觉得他不可能达到,先生的这样一个高度。

    有可能是,能成长到一个庞然大物巨兽,但是他绝对不会有长出翅膀的一天,

    而他看中的那个珍宝,早已经是被翱翔在天空,把宝藏当做自己的逆鳞,那么心护着的巨龙。

    他应该是要识时务,在当巨龙找到自己守护的珍宝藏,应该退出去,

    他这个现在都走不稳的兽,就应该要把珍宝给交出来,可反而他,现在却还是想要把珍宝给拽到手里。

    他没有那个资格,他犬牙跟爪牙,都没有长出锋利的兽,连人都伤不了,谈什么守护一个珍宝。

    全叔心里有些怨苗松源,可又是觉得从还是不懂事,他是还没有受到,足够的教训吗?

    在新奉他的是如履薄冰,还算是把自己照顾好好的,顾家,刘家,朗家身上吃过的亏,更加没有让他记住教训。

    以至于在两年前,是被人给算计到听,信了那些谎言,宁愿是跟着别人走,也不愿待在那西芜山庄里,

    到了现在还是一样,偷偷的跑出来,忘记了两年前的事,现在又准备重蹈覆辙,到底有几条命能够他挥霍的。

    他可以若无其事的,不把自己的生命当数,然而一直在身边,给他张开着羽翼,扶着他稳稳往前走的人,

    是被他一句话,或者是一个动作,伤的大大的伤口,他却还是不知道,认为就是理所当然。

    全叔不经意的看了一下后视镜,发现刚刚还坐在右边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左边,

    胳膊所靠的地方,是有一块黑色的污迹,男人假寐,看不出他此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

    红灯灭,绿灯亮了起来,九哥花发动车子往前走,这次速度不再是像乌龟爬着的,反而是快速平稳的在道路上行驶着,

    已经到了这里,并且在红绿灯也等了一分多钟时间,还是没人追上来,已经明那孩子,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有往这边而来。

    他选择留下来了......,有了这个想法,九哥是有点想把车子开回去,把那个还没理清事情的孩给带回

    来,

    然后像交给先生,让先生把他带到屋子里,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那孩子,难道他就没有看出来先生是在生气,想要惩戒他的意思?

    就看以往先生心疼他的程度,只要他跟着车子后面跑一段距离,追上来,或者喊先生几句。

    先生一定会让他停车,把那个孩带上车来,或者那个时候,先生连一句重话都不会跟他,相反的还会把他抱在怀里,

    问他有没有哪里伤着了,刚才有没有被吓着,或者是安抚性的亲亲吻吻他,会让他先好好睡一觉,什么时候都可以后面再。

    更是可以,只要孩跟先生几句话,他刚刚很害怕,他错了,见到先生来的时候,

    他心里是很高兴,不会觉得是有什么危险,像这些哄人的话,他平时不是经常的吗,

    怎么一到这紧要关头,就变成哑巴了,什么都不敢了!九哥是气得肺都疼了。

    但也没办法,现在人到后面没来,这边是为了惩戒孩子,把他赶下车了,

    刚刚还没有好两天的人,又闹了这些别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大人这边已经是懂事,可以控制自己,什么可以做,什么可以不做。

    那还留在村里的孩,就是让人担心,他还是做什么,凭着心里的那一股气,想要做了就做了,

    没有顾及过后果的,如果在这期间,他们这些人都不到,又发生了什么,那怎么办?

    九哥这么想,旁边的全叔也是跟着在脑海里翻江倒海的,想了各种可能,头发掉了一大把,

    后座的顾晏珩是缓缓睁开了眼睛,看了旁边的车窗上,还有模糊的一团水迹,

    在十几分钟之前,他把那个他一手带大的孩子脸,压在这玻璃上面,没有松懈过任何力道。

    从公司里的女职员口里听过,‘在儿身,疼在母心’,以往他觉得这个不过只是一句话的事,

    在不久前,他把那孩子压在玻璃上,手掐着他的下巴,泛红泛紫,让他疼的不出来话。

    那些一道道积攒下来的感受,都是压在他的心里,没有被动摇,心里睢一想法只是,

    害怕晚去一步,陈痞用石头,把孩的脑袋砸破了一个血洞,那是在脑袋,不是在别的地方。

    就是有这世界上最精湛的医疗团队,也没办法把一个人的生命,从死亡到复活过来,

    在看到陈痞举起石头的那一刻,他清楚的的意识到,自己的心头忘记跳动那几拍。

    “先生,少爷那里需要我去照顾吗?”九哥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先提出了这个建议。

    要是过事情发生了再过去,就怕到时候晚了啊,跟这次似得,要是那孩子真的出了什么事,可真的就乱了,

    “不用,他喜欢那里,就让他喜欢,”顾晏珩再次闭上眸子,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