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分歧。

A+A-

    丛孺腿像被他施了法一样,如果贺松彧手上有根绳子,那尽头一定缠在他腿上,他一句话就让丛孺犹如被牵着走般,迈开两条腿控都控制不住的来到贺松彧面前。

    为了保留那一点颜面,不让贺松彧觉得他太听话,丛孺面上不在意的问:“你怎么来了。”他目光控制在贺松彧脸上,瞥着他左边的耳朵,从下颔到喉结,丛孺自己觉得喉头发热。

    “不能来?”贺松彧比他直接多了,今天早上已经见过丛孺戴了,现在更是动手捏了下他的耳朵,他量丛孺,把他偷看到脚,再回到肚子上,“接你回家吃饭。饿不饿。”

    丛孺:“我车还在这。”

    贺松彧把车钥匙拎到头顶,晃了晃,“给你开。”

    丛孺:“……操。”就知道他对车没抵抗力。

    路上回去遇上下班高峰期,丛孺的卡尔曼被周围一众汽车包围,堪称被簇拥的车中明星,却不敢靠它太近。“就算是卡尔曼,在下班高峰期也毫无用武之力。”

    贺松彧:“想跑山吗。”

    丛孺缓缓转过头。

    贺松彧一副要带他去野的架势,不经意的告诉他有专门跑山的车队,让丛孺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土鳖,“可以去玩玩,就在明子安的老宅那边。”

    山路很崎岖,挨着悬崖的公路蜿蜒曲折,危险性也大。

    贺松彧勾起他的馋虫后:“但你身体……”

    丛孺低头看着肚子。

    贺松彧:“治疗的怎么样了。”

    丛孺笑着抬起头,好一副风平浪静岁月静好的模样,“还在治疗中,医生药不能断,没有大碍。”

    他们到现在还没戳破这层薄的不能再薄的纸。

    贺松彧也是波澜不惊的“哦”了声,两人好像都对这种情况心照不宣了,就等着丛孺真正暴露的那天,再见真章。

    贺松彧现在是养虎的猎人,他有的是耐心,没必要为了一定要戳破那层纸,而弄僵他跟丛孺的关系,他也勾了勾唇,语气堪称温和的道:“这样,那要好好治疗,如果医生不过关或是让你不满意,可以告诉我,我再给你安排其他医生医院。”

    丛孺被他的话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贺松彧比他想的还要沉得住气,提醒他,“绿灯了。”

    贺松彧没有再提跑山的事,丛孺却心痒难耐。

    一路忍到回家,才在饭桌上假装的问:“这个天气山上应该还有雪吧,开车上去看看风景应该不错哦?”

    何止山上有雪,最近的大雪天都断断续续的。

    想看雪景是假,跑山是真。

    贺松彧是当时看丛孺喜欢车,想带他去野,一时兴起,忘了他怀孕了,于是计划将这个安排压缩到他生产,身体恢复以后再去。

    没想到他无心的一句话,让他这么挂心。

    贺松彧只好:“你想看风景,等你放假,我带你去别的地方住。”

    这跟丛孺预想的不一样,他以为贺松彧没听懂,他都的那么直白了,怎么关键时刻他不好好Get啊?

    丛孺:“不是,我不是这个……”

    贺松彧:“快过年了,你工作室也该放假了。”

    那当然是要放的,丛孺已经给老师们都发了年终奖了,安排在下周前聚餐,就正式放假了。

    贺松彧俨然有计划的在安排:“那就不在这边过年了。”

    丛孺傻眼,他看贺松彧一本正经的在计划放假去哪儿的事,才意识到他是以为他要和他一起过年啊。

    贺松彧看他错愕的表情,猝然醒悟的发现,他和丛孺就过年这件事上,两人都没达成共识,而丛孺明显一脸没有想跟他一起过的样子,贺松彧放下碗筷,抹干净嘴,盯视着他平静的问:“怎么,你还想在哪跟谁一起过。”

    这话的,跟丈夫质问妻子过年不在家过还想去哪一样,丛孺就纳闷了,他跟贺松彧在一起过什么年啊。

    “当然是各回各家呗。”丛孺丢了几片青菜到锅里,冬日个粤式的边炉滋味总是舒服的,他盯着肉片,:“你呢,你不回你家过啊。”

    锅里炖的肉片散发着香气,咕噜噜的,烟雾飘到脸上,丛孺疑惑的看向贺松彧,怎么不话了。

    贺松彧:“我今年是计划跟你在这里过。”

    丛孺:“……”

    丛孺舞房正式放假那天,庞得耀过来接他跟文雪,前天已经吃过聚餐饭了,今天是他们自己人年前聚。

    庞得耀拉他们到一家很普通的饭馆里,丛孺进去后直接喊人,老板就是饭馆的厨师,收银台上有孩子在写寒假作业,见到他以后叫了声“葱葱叔”,可以是相当的熟稔了。

    老板过来要给他递烟,丛孺摇头,靠着收银台,看孩写作业,一边:“不抽了,最近戒了。”

    老板:“有情况啊,怎么突然就戒烟了。”

    丛孺笑了,“以前就抽的少,现在养生了。”

    老板摇头,“少来,烟都不抽了,我倒要问问胖子你到底什么情况。”

    丛孺哭笑不得,“真的啊,怎么不信呢。”

    旁边写作业的姑娘脆生生的:“肯定谈恋爱了,女朋友不喜欢他抽烟。是不是,葱葱?”

    其他人都快笑死了,丛孺手盖在姑娘头上,温柔的揉了几把,“是是是,你怎么这么聪明,作业写完了吗?”

    姑娘娇气的把头从他手上收回来,“哎呀你别摸我的头,发型弄坏了,真是的,吃饭前肯定能写完。”

    老板毫不客气的拆女儿的台,“你别摸她头,她为了见你,到你来之前还拿着镜子和梳子扮呢。”

    “哎呀爸爸你怎么出卖我呀!”姑娘脸气的红通通的,对丛孺娇滴滴的:“我不是为你扮的,我是看有没有帅哥。”

    丛孺乐得不行,又怕伤了姑娘自尊心,抿着唇忍着笑严肃的点头,“是,帅哥来了我告诉你。”

    他觉得姑娘真有趣,莫名的就希望肚子里也是个女儿,这一想想,丛孺心里就火热热的。

    “我去炒菜,你们自己坐会,柜子里有吃的,让麻雀给你们拿。”

    麻雀就是柜台上的姑娘,她爸是庞得耀的亲哥。

    老板完,姑娘伸手,傲娇的向丛孺表示,“抱抱。”

    丛孺犹豫了下,还是上前把她抱了下来,尽量肚子不挨着她,然而姑娘一进他怀里就像八爪鱼似的缠上来,丛孺只好将她抱了个满怀,又快速的缓慢的将她放下来。轻笑着:“沉了,最近长高了。”

    麻雀眼里的疑惑褪去,亮晶晶的生机勃勃的反驳,“不沉不沉,吃完饭还去跳广场舞了,才没胖呢。”她扭过身,到柜子前给他们拿出大包包从超市里买的零食,装在篮子里。

    “你们坐哪儿啊,你帮我把作业拿上,我要跟你们坐一块。”

    丛孺认真听她大人似的指挥,帮她转移阵地,“怎么每次都要跟我们坐,不耽误你写作业啊。”

    麻雀插着腰,气的跺脚,“笨笨,你怎么就不懂呢。”

    丛孺想摸她头想到她不许,插着口袋哄道:“行行行,你最聪明,别生气,过年我给你送个新年礼物。”

    庞得耀端着切好的水果过来,“你跟她什么呢,高兴成这样。”

    麻雀得意的:“葱葱要给我新年礼物呢。”

    “呵,就这就把你高兴成这样,我也给你送,怎么不见你开心的转圈啊。”

    “那不一样。”麻雀挨着丛孺坐下,挽着他的手,“他是帅哥呀。”

    丛孺被她抱着手,身子弯了下去,麻雀突然把手放他肚子上,丛孺眼里一惊,姑娘凑到他耳边悄悄:“你长胖了呀,没事,就算你有肚子了,也还是好帅好帅的。”

    丛孺跟她对视,看到了她脸上趋近于怜爱的表情,愣怔了一秒,随即扶着额头,手顺着额头的发往后捋了一下,黑眸倾泻出笑意,好似有点点暖暖的星光,看痴了姑娘。下一秒,他捏住了人家的脸,“快,在学校里跟谁学的撩男秘术。”

    姑娘不好意思的扭扭屁股,“你怎么知道呀。”

    文雪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他们时,一大一黏在一起,老板端着菜路过她,感叹一声,“这要不是她长的像我,老子都要以为这不是亲生的。”

    吃饭时,老板才问他们什么时间回去,还:“今年得早点,我听家里,前面那段村路坏了,要绕另一条路回去。”

    庞得耀:“那就比以前早两天,我这边没什么问题。”

    来的比较晚,很难得才见到一面,身穿警服的男人苦笑着:“我怕是回不去,今年轮到我值班,在单位过了。”

    “葱呢。”

    “葱?葱?”

    丛孺被喊了几声,才回过神来,他碗里堆满了麻雀给他夹的肉,弄的姑娘她妈一直在劝,“够了够了,饿不着你葱葱叔,我的姑奶奶,求你自己快吃吧。”

    “想什么呢。”

    丛孺:“没什么,我没什么意见,你们知道我情况,我在哪儿过都一样。”

    他话一出,其他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丛家没人了,或者,丛家从一开始就没什么人。

    晚间开始下起细细的雨,屋内暖和一片,丛孺一碗羊肉汤喝的浑身发热,不敢再添第二碗了,其他人都脱了外套,就他还穿着,一顿饭吃的面色微红,像是很热。

    麻雀一脸心疼的给他扇风,“你怎么这么热啊。”

    丛孺手机在口袋里振动着,他拿出来麻雀凑到他跟前,“贺……”还没念完,就被丛孺笑着,点着她的额头推开她,“少偷看别人隐私啊,我吃饱了,去外面接电话。”

    “谁啊……”

    丛孺挥挥手,麻雀盯着他的背影片刻,扭过头来:“葱葱女朋友姓贺嘛?”

    庞得耀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他喝多了,“那可不是女朋友,那是,那是……”

    麻雀急死了,“那是什么啊胖子叔你快啊!”

    庞得耀了个酒嗝,“那是啊,那是个很吓人的人,连你丛叔都被他吃的死死的。”

    麻雀惊吓的捂住嘴,吃的死死的,是妖怪吗?!

    只有文雪在旁边气的了庞得耀两下,“别听他的,他胡八道的。”

    丛孺掀开了竹帘,站在后院的廊间,呵出一口白茫茫的热气,“怎么了。”

    书房里,贺松彧看着电脑上的时间,“九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丛孺登时愣住,“你、你不是回你自己家了?”

    早上贺松彧他要回家里一趟,晚上不回来吃饭了,丛孺正好晚上也有聚会,只是没跟贺松彧。

    “提前回来了。”贺松彧两只腿交错搭在办公桌上,一手把玩着火机,“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来接你。”

    他又问了一遍。

    电话里安静极了,丛孺没回答贺松彧也不着急,他把火机往上抛又接住,手机贴着耳朵听着丛孺的呼吸声,倏地问他,“丛孺,你在怕什么。”

    丛孺像有人从背后推了他一把,跟没站稳似的,往后趔趄一步。

    他不知道贺松彧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回答不了贺松彧那个问题,就像他们在过年这种事上产生了分歧一样,彼此都有各自的想法。

    半晌,在那不知道第几声点火的声音响起,安静的气氛中丛孺故作疑问的道:“刚才信号不大好,你什么了。喂,听的到?”

    贺松彧:“……”

    丛孺完也觉得自己这招太假了,他问的太明显了,摆明了不想接贺松彧问他的话。

    他清了清喉咙,“咳,不好意思,要不,你重新再一遍?”

    贺松彧不是没感觉到他逃避的态度,他也不是不知趣的人,更不想再自取其辱,丛孺大概也是抓住了他这一点才故意那么问的,贺松彧自然不会再第二遍。

    有些事有些话,大家都是成年人,多少有些心照不宣,心知肚明。

    回应丛孺的是贺松彧的一声轻淡的冷哼,清高的拒绝掉,“不了。我只问你,今晚,你回不回来。”

    他话末,语气已经有些低沉危险了。

    丛孺知道见好就收,尴尬的笑着:“回的,你要来接我吗?”

    换作贺松彧在那头沉默不语,像是要拒绝他的意思。

    丛孺这才有所意识自己居然想贺松彧来接自己,他本是一种建议,觉得贺松彧应该愿意,对方突然沉默这一下,让他明白可能是他自作多情了,不上来是失落还是尴尬更多。他:“下雨了开车麻烦,你还是别出来,我车回来吧。”

    麻雀趴在柱子后偷看他,被丛孺发现了,她插着腰娇声娇气的道:“你交女朋友了怎么不跟我啊,把她叫来给我看看呀,看看她漂亮还是我漂亮呀。”

    丛孺:“……”

    贺松彧:“……”

    麻雀:“?”

    贺松彧没挂电话,丛孺也就拿着手里,回应麻雀,“没有女朋友,谁跟你的女朋友。”

    麻雀看着他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就知道你很不诚实,还好胖子叔都了,你还不承认,不是女朋友,难道是男朋友吗?”

    丛孺:“……”

    贺松彧慵懒低沉的腔调悠悠的响起,“她是谁。”

    “丛孺,你又去哪里招惹女人了。”

    麻雀跑过来抓住他的裤腿,跺脚撒娇,“啊,你啊。”

    贺松彧也来凑热闹,“啊。”

    丛孺从来没觉得脑子那么疼过,气的都笑了,直接开了外放,“既然你们对彼此这么感兴趣,那你们就自己聊吧。”

    麻雀:“……诶呀,干吗呀,我才不跟你女朋友讲电话,怪不好意思的。”

    贺松彧:“……”

    丛孺拎着麻雀回到饭厅,掀开竹帘走进去那一刻,差点被一桌的酒气给当场熏走。

    他低头看了眼桌下的酒瓶,再看看醉醺醺的其他人,除了文雪跟老板娘,其他三个男人都喝到上脸了,“这是又开了一瓶天之蓝啊,哥哥们真行。”

    老板手指颤悠悠的指着他,“你、你让你逃、逃过一劫。”

    丛孺饭前就好自己为了比赛在禁烟禁酒,按照往常该跟他们一样不醉不归,今年不是喝汤就是喝茶,在旁边跟麻雀纯聊天,所有的酒都是他们三个干完了。

    “几点了?”陈冬冬脸红的像猴子屁股,眼神比起庞得耀跟老板还算清明,也只是还算罢了,因为也对不上焦。

    丛孺:“九点多了。”

    庞得耀:“才九点多,还,还能再干一,一瓶,去,雪去拿酒来!”

    回应他的是文雪的一个白眼,“拿什么拿,直接送你去酒厂吧。”

    庞得耀嘿嘿的笑:“你生气了,我就知道你心疼我,舍不得我喝了。”

    丛孺看完他再看陈冬冬。

    戴着警帽的麻雀踩在凳子上,背着手,丛孺都怕她摔着,麻雀伸出手,“冬子,扶着哀家。”

    陈冬冬眼睛对不上焦距,手半天才摸到姑娘的手,然后给她敬了个礼,“庞局长好!”

    丛孺:“……”尽是些疯子。

    “别管他们了,都开不了车,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老板娘道。

    丛孺摇头,“我就不歇了,房间不够,我叫辆车,回去比较方便。”

    老板娘开着玩笑:“怎么一定要回去,家里真有人等你啊?”

    丛孺笑着不话,老板娘惊讶的问:“真的啊,真的交女朋友了,这回是定下来了?什么时候带来给我们看看呀。”

    丛孺知道她误会了,无奈的:“不是女朋友。”

    贺松彧不是女人,称不上是“女朋友”,他和他的关系现在也暧昧不清,不知道具体算什么,丛孺就更不好回答了。

    老板娘却误会的更深了,以为他不愿意承认人家,“你别是玩玩又不把人家当回事吧,听嫂子一句劝,可不能做那种玩弄别人的人。”

    别人这话,丛孺可能一笑了之,回敬对方“关你屁事”,可是身边亲近的人的,他便受教的点了点头,“知道,但是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屋里麻雀跟陈冬冬还在争执是娘娘不是局长,庞得耀跟文雪求饶不要送他去酒厂,老板的呼噜的可以盖过他们的声音了。

    丛孺复杂的声音在老板娘跟前响起道:“因为他是男的。”

    贺松彧的车停在巷中,夜雨瓢泼,雨刮器开到了疯狂模式,大灯照耀着巷子,让从饭馆里出来的人刺的睁不开眼了。再睁眼,一个很高的男人撑着伞,不顾豆大的雨珠湿鞋子裤腿,在使人视线朦胧的雨雾中朝这个方向走来,很快就到了门口。

    他站在楼梯下方,伞往后偏移,露出鬓角干净,眉眼冷峻清冽的五官,眸子好像一把淬了银火的利刃,攻击性强的人内心颤抖。

    贺松彧在挤在门口的人中一眼就看到了躲在后面的丛孺。

    他是里面最高的,抱着双手,任由他那边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观察他量他,直到贺松彧朝他的方向伸出手,挤做一堆的人分散成两拨,自发的给丛孺让出一条路来。

    贺松彧:“回家了。”

    丛孺站在里面没动,贺松彧则踩着台阶上来,他那双靴子上全是雨水,裤腿也有湿意,贺松彧定定的看着他,“丛孺,跟我走。”

    他完这句,抱着手神色复杂的盯着他的丛孺才动身,提步过来,一开始慢悠悠的,直到后面突然就加快了步子,他一靠近,贺松彧便准确的握住他的手,将他拉到伞下,环住他的肩膀。

    最明显的是麻雀的惊呼,以至于贺松彧直接忽视了其他人那对他茫然又惊奇的量,看向这个抱着妈妈大腿的姑娘。

    他们在电话里沉默以对过,情敌见面,麻雀虽然从没见过他,却好像就知道跟丛孺电话的是他。

    “是你哦。”

    麻雀松开抱着妈妈的手,跑过去。

    贺松彧:“是我。”

    丛孺不知道他俩在什么哑谜。

    麻雀仰头带着哭腔对丛孺道:“是大帅哥,葱葱,我争不赢他,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贺松彧跟机器人一样,“是的,你们不能在一起了。”

    麻雀听的好伤心,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俩,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丛孺:“……”

    他怎么也想不到有天身边的男人会跟一个姑娘争风吃醋,第一次见就把麻雀给弄哭了,时候还不管不顾的对酒醒了大半,要去厨房拿菜刀剁了欺负他女儿的家伙的老板,淡淡的道一声“幸会,我是贺松彧,来接葱葱”,便拉着他走了。

    丛孺:“等等,孩子你也好意思欺负?”

    贺松彧搂着他的肩膀,两人共撑一把伞,大部分的面积都遮在丛孺身上,他看见贺松彧的肩不过几秒之间就被淋湿了,登时皱眉,却听他道:“年纪再,性别也是女的,这点,我很吃亏。”

    丛孺顿时哑口无言。

    贺松彧挨得他好近,紧贴着他的背,开副驾驶的门,拥他回车上,丛孺坐在里面,贺松彧站在雨伞下方,两人四目相对,他:“你不相信?你对我已是患得患失的存在,叫我寝食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