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气在地府简直是和空气一样的存在，对于地府的成员来，破怨气易如反掌，谢书灵是这么想的。

    然而孟婆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困惑：“奇怪，分明感受到了极重的怨气，怎么找不到源头？”

    完后，便看向严妄问：“老板，你感受到了吗？”

    严妄站在原地没动，：“就在这里。”

    “这里？”谢书灵看了看他们站的位置，属于客厅的中间，在沙发和电视机中间。

    严妄看向谢书灵：“用你的毛笔在地上画个符。”

    “什么符？”谢书灵问。

    严妄忽然走近他，抓住他左手手腕，把他手掌摊开，修长的手指在他手心中画了一遍符，指尖划过手心，温和干燥的触感带着一丝丝痒意，谢书灵手指蜷了蜷。

    严妄画的符并不复杂，谢书灵很快便记了下来，拿出毛笔挥动着在客厅的地面上画了一遍。

    最后一笔落成时，刚才画过的地方骤然亮起一阵白色的光芒，原本隐形的图案瞬间清晰地显现出来，图案上的光芒越来越盛，随着一声轻微的“嘭”响起，光芒瞬间黯淡下去，而图案所在的位置徒然升起一股黑雾。

    黑雾越来越多，范围变大的同时逐渐朝房子的各个地方弥漫开去。

    “原来把怨气封印起来了，”孟婆摸着下巴看着黑雾，没有任何反应，“把怨气压制在这里做阵眼就算了，还封印起来，这厉鬼够歹毒啊。”

    艾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个红色的杯子，此时正开杯盖对着空中，只见一些黑雾径直钻进了杯子中，杯子里什么都看不见，源源不断的黑雾钻进去后像进入了无底洞。

    见谢书灵看过来，艾主动介绍：“这是我们部门的怨气收集杯，平时出任务遇到的怨气不多，我只用过几次，这还是第一次试着收集这么多怨气，不知道能不能全部装下。”

    孟婆在一旁拿出一个蛇皮口袋，直接开封口对着怨气吸收，还回头看了一眼艾：“你们部门的新鲜玩意儿真多。”

    艾笑了笑：“毕竟我们人类想要对付鬼魂，除了天生的阴阳眼，只能依靠各种设备辅助了。”

    完他看着孟婆手里朴实无华的蛇皮口袋问：“你用的这是什么？”

    “哦，这个啊，”孟婆晃了晃口袋，“我每次出去买食材的时候用的袋子，怨气也是一种调料，所以我就直接用这个来装了。”

    艾好奇问：“怨气是调料？那是什么味道的？”

    孟婆转头看他时忽然面露兴奋：“下次我熬新汤了给你尝尝，正好你给个反馈，方便我改良！”

    艾懵懂地点点头：“好。”不过孟婆熬的不都是孟婆汤吗？这东西还要反馈的？不是喝了当场失忆吗？

    严妄看了这两人一眼，并不算给艾解释真相。

    谢书灵一直在看艾和孟婆，忽然发现谢邀好半天没话了，立即扭头找他，一转头就看见谢邀正坐在沙发上，靠在沙发靠枕上，半仰着头张着嘴对着空气，黑雾正源源不断地往他嘴里钻。

    谢书灵：“……”吃自助餐呢？

    谢书灵走过去往他身前一站，谢邀立即闭上嘴看着他，赶紧冲着他笑了笑。

    谢书灵：“我刚才怎么的？”

    谢邀：“怨气太多了，我不帮忙的话，一时半会破不了这个阵。”

    谢书灵正想有严妄在，还担心破不了这怨气吗？结果回头看向严妄，正看见他手一抓，把黑雾一把捏成了个丸子大，随后丢进了嘴里。

    谢书灵：“……”你俩指定都有点毛病。

    白色弹幕。

    【噗！这两个人都好可爱！完了完了本cp粉有点难以抉择了！】

    【哈哈哈哈这就是强者的另一面吗？忽然感觉主播好像个操碎了心的妈妈！】

    看了一圈，谢书灵发现就他没事干，怨气虽然冒出来的多，但抵不住四个人的吸收，很快便吸收的差不多，地面上的白色图案在微弱的闪烁之后，慢慢消失了，随着图案的消失，再也没有黑雾冒出来。

    谢书灵看向谢邀问：“万鬼阵破了？”

    谢邀点点头：“阵眼就是怨气，怨气没了阵自然会破。”

    可他们却还在这个房子中，谢书灵不知道现在房子外面是什么情况，便无法判断万鬼阵到底破没破。

    “我们怎么还在这儿？”艾显然有着同样的疑问。

    谢邀：“破境的关键也在这个房子中。”

    严妄同时：“直接破境。”

    两人完话对视了一眼后，扭头同时冷了脸。

    谢书灵不管他俩，直接：“先找鬼物，破境需要鬼物。”

    艾问：“刚才你们在房子里搜过一遍了，见到鬼物了吗？”

    “没有，”谢书灵，“找到不少线索相关的东西，但都没有鬼物的气息。”

    鬼境中的鬼物上会附着和厉鬼相同的气息，而他和谢邀都没从那些东西中感受到这种气息。

    艾立即朝着一个卧室走去：“那咱们继续找找。”

    众人直接分散开来，分头去找鬼物，谢书灵这次首选了厨房，虽然厨房里的东西都很令人作呕，但就目前来看，厨房是他唯一没有仔细搜过的地方了。

    一进厨房就被这冲天的味道冲了满鼻，谢书灵皱了皱鼻子，还是先来到冰箱前，直接开冰箱，仔细查看里面的东西，除了各种人体组织之外，冰箱里甚至放了一些新鲜蔬菜，这幅画面实在让人觉得离谱，谢书灵仔细查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鬼物后，立即关上了冰箱。

    厨房里还有不少储物柜，谢书灵走过去一个个开查看，有些柜子里放着普通的干货香料，还有一些则放着很多塑料真空袋，显然是厉鬼用来装人体组织的。

    直到开右上角最后一个柜子，里面放着一支黑色的钢笔，厨房里放着一支钢笔，属实有些奇怪，谢书灵将笔拿出来看了看，这是一支一眼就能看出价值不菲的钢笔，精致的做工一览无余。

    谢书灵摸着钢笔的一瞬间便感受到了厉鬼的气息，毫无疑问，这就是他们要找的鬼物。

    拿着钢笔走出去，将所有人叫回来后，谢书灵将钢笔给众人看。

    谢邀拿起笔看了看：“鬼物一般与厉鬼和害她死亡的人有关联，这只钢笔是鬼物的话，厉鬼的死和笔有关。”

    艾纳闷：“钢笔怎么害死人？”笔除了拿来写字，还能杀人？

    孟婆扑哧一笑：“当然能，你是没见过各种死状的人，任何东西都能在人意想不到的角度害死人。”

    严妄拿起笔看了看：“是自杀的鬼物。”

    谢书灵看向他：“这也能看出来吗？”他一直以来只知道鬼物是与厉鬼有关的东西，但不知道鬼物中还能看出厉鬼的死因。

    “别人不能，”孟婆，“但阎王大人肯定能，明厉鬼是用这支笔自杀的。”

    谢邀嗤笑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能看见死亡回放，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话音刚落，就见严妄的手指一转钢笔，“叮铃”一声，钢笔忽然出现一道悬空的投影，画面中骤然出现厉鬼的脸。

    谢邀：“……”

    白色弹幕。

    【哈哈哈哈哈哈哈最快脸现场！】

    【哈哈哈哈哈你和他杠个什么劲！严妄就是更厉害一点啊！】

    【前面的姐妹，未必啊！我们家谢邀只是没发挥全部实力而已！我还是站谢谢cp！】

    众人看向投影，只见厉鬼出现的样子并不是现在这样，显然还是个人类，她正坐在属于她的那间卧室床边，怀里抱着陈于飞的抱枕，手中拿着一支钢笔，正闭着眼睛用笔在脸上蹭。

    “哥哥用这支笔给我签过名。”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亲吻着钢笔。

    “都是哥哥的味道，就像我在亲哥哥的手心。”

    自言自语了一阵之后，她忽然开钢笔帽，用笔尖在脸上写字，写下了陈于飞的名字，随即又将钢笔下移，一直在手臂上划过，直到划到手腕处，忽然猛地用钢笔划向手腕的皮肤。

    钢笔的笔尖虽然尖锐，但却并不能立即划破人体的皮肤，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反复用笔尖在同一个位置划动，直到从血痕划出血口，直到血开始潺潺流出。

    随即，她仰躺在床上，紧紧搂住陈于飞的抱枕，闭着眼睛自言自语：“哥哥，这样我就能随时跟在你身边了，虽然你看不见我，但我能时时刻刻看见你，好幸福。”

    投影结束的时候，众人都沉默了半天。已经通过很多角度想到了厉鬼的变态，但这么变态的，确实少见，她在还是人类的时候恐怕就已经精神不正常了。

    严妄将钢笔放下，谢书灵拿起笔：“因为这是陈于飞用过的东西，所以在导致厉鬼死亡后，就成了鬼物，但陈于飞是不知情的，这种情况下的鬼物，还能用来破境吗？”

    孟婆：“得拿去对着她试试才知道，问题是现在她在哪儿？”

    谢书灵忽然福至心灵看向严妄：“这次的鬼境中也有限制能力的东西？”

    严妄还没话，谢邀先接话：“有，感知到了，但不知道在哪儿。”

    严妄冷冽的眸子闪过一丝嘲讽，随即忽然一伸手在虚空中一抓，随着一声短促的叫声，一道身影徒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优优？”艾诧异地看着被严妄从空中抓出来的人。

    优优看向众人，一脸胆怯地往后退了一步：“我醒来后发现你们都不见了。”

    艾问：“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也不知道，”优优，“我一个人害怕，四处乱跑，忽然就掉进一个黑漆漆的地方，正在下坠时，就感觉被人拉了一把。”

    严妄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冷笑一声：“躲了半天就编出这么个理由？”

    谢书灵立即明白了严妄的意思，优优根本不是她的这样下坠中被严妄抓出来的，而是一直隐身躲着，被严妄发现的！

    “你不是优优吧。”谢书灵盯着优优，直接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