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明阳山2
夏初一从比武台上下来, 立刻被一群萝卜头围住,叽叽喳喳的喊着:“师祖姐姐好厉害,师祖姐姐带我飞。”
夏初顺手抱起拽着她裤腿的汤源:“好,带你们飞, 排好队, 从到大, 一个个来。”
听了她的话, 家伙们齐呼一声,飞快排好队,一双双眼睛里满是兴奋和期待。
汤源双手搂紧她的脖子, 黑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 嘴因为激动紧紧抿着。夏初亲亲他的脸:“要飞了,怕不怕?”
家伙眨巴两下眼睛, 摇头:“不怕。”
话音落下,夏初已经抱着他一跃而起,飞上半空,感觉到脖子上的手猛地收紧, 夏初轻拍着他的背安抚, 同时脚尖在树梢上一点, 轻风从耳边吹过,两人已经飞到百米高空。
有了夏初的安抚,原本胆子就不的汤源, 趴在夏初肩头,看着底下越来越的房屋树木, 还有伙伴们,激动地哇哇直叫。
夏初带着他绕着练武场飞了一圈,把家伙兴奋的不行, 直到落到地上,嘴里的喊声都没停下。
第二个是扬扬,一视同仁,夏初同样带着他绕着练武场飞了一圈,把他乐的哈哈大笑。这子跟他父亲一样,没有学古武的天赋,但天生胆大,对练武又有兴趣,也能吃苦,年纪,外家功夫已经练得有模有样。
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夏初不偏不倚的都带着他们飞了一圈。放下最后一个,夏初刚想喘口气,师弟突然站到她跟前:“师姐,我也要。”
“师祖哥哥,你太重了,师祖姐姐抱不动你。”扬扬在一旁嘻嘻笑道。
汤源和其他朋友立刻附和:“师祖哥哥太胖了,师祖姐姐抱不动啦。”
焦阳气得直瞪眼:“谁我胖的?我不知道多苗条,身上一点赘肉都没有。师姐,你别听他们瞎,我一点都不胖。”
在雨林里经常带着“夜鹰”的队员飞,有时候更是一手带一个,“夜鹰”队员哪一个不是人高马大,壮实有力的,相比之下,师弟正在抽条的瘦竹竿身材真不算什么。
提着他的手臂,同样带着他飞了一圈,等落到地上,夏初拍拍他的肩膀:“太瘦了,多吃点。”
焦阳立刻看向那群萝卜头:“听到没,听到没,你们的师祖姐姐我太瘦了,是太瘦了,不是太胖了,听到没?”
曲子濯走过来,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你多大了,跟一群孩子计较什么?轮到你跟师妹比了。你们俩准备比什么?”
十师兄去了N市上大学,寒暑假才会回来。所以,比试的人只剩下师弟。夏初毫不考虑的选择了“射日”。这也是师弟的强项,两人十次比试中有九次都是选的这个。
所谓“射日”就是看谁射穿的靶子多,比的就是准头、速度和力度。靶子用的全部都是钢板,有厚有薄,有固定靶,也有活动靶。
第一局是固定靶,场上有十个靶子,最薄的五毫米,最厚的五厘米。距离一百米,看谁射的又快又准。一定要射穿,没穿的不算。
夏初刚比完一场,又带着这么多人飞了半天,需要时间恢复体力,师弟先来。
“射日”不限武器,顺手就行,当然不能用枪这类现代热武器。焦阳用的是六锥形飞刀,穿透力和承受力都比普通飞刀强,五年前,十一岁的焦阳已经可以在百米外用六锥形飞刀外射穿一厘米厚的钢板。
焦阳没有上来就射,而是站定在靶前调整呼吸,凝神静气,片刻后,双手从两侧腰间各抽出五把飞刀,手一翻,十把飞刀同时飞出,只听见“锵锵锵”数声后,百米外的钢板上留下了六个清晰可见的窟窿。
穿的六块钢板中,最厚的一块三厘米。夏初看着十环上的黑洞,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当年哭着喊着要跟着她去上大学的屁孩是真的长大了。
剩下的四块虽然中了靶心,但没穿,不算成绩。
轮到夏初,她用的是柳叶刀,薄而细长,和手术刀很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样。手术刀单刃,夏初手上的柳叶刀却是双刃,只看刀刃上泛着的寒光,就知道有多锋利。
和焦阳的一次射完十把不同,夏初一次只射两把,左右手各一把。站定在靶前的夏初面色肃穆,盯着靶子的眼神沉静自信。看过她上手术台的人就会发现,她此刻的神态和在手术台上时一模一样。
两手同时甩出柳叶刀,“锵锵”两声后,一头一尾两块钢板的靶心处各多出一个窟窿。最左边那块是一号板,也是十块板里最薄的一块,只有五毫米,最右边这块十号板最厚,五厘米。
“师姐,你竟然射穿了十号板。”焦阳惊得张大了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五年前,师姐还只能堪堪射穿五号板,他这几年苦练臂力,以为至少能和师姐个平手,结果,差距比之前更大了。
夏初笑着转头:“还用再比吗?”
焦阳颓丧的垂下肩:“我输了。”输的心服口服。
夏初拍拍他的肩:“你这几年没偷懒,进步很大。第七块板只差一点点就射穿了。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 ,还在和第四块板较劲。所以,你比我厉害。”
得到师姐的夸奖,焦阳心里很高兴,但他也清楚,师姐这话安慰的成分居多。师姐因为身体原因,十岁才开始练武,而他三岁就开始了。师姐十六岁的时候,古武才练了六年,而他已经练了十三年。
阁楼上,族长摸着胡须,眼中满满的全是赞赏:“有天赋,又肯吃苦。三弟,你收了个好徒弟啊。”
二长老已经羡慕的不出话来了,他怎么就收不到这么优秀的徒弟呢?这种天赋就该学古武,学什么古医。
谢老只用看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嘲讽道:“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子濯那孩子还不够优秀?”
曲子濯和焦阳都是二长老的徒弟。族长因为要管理族里的事务,再加上年纪大了,这么多年来,只收了一个徒弟,就是夏初的十师兄古帜。
因为是孤儿,族长给他冠了古姓,取名古帜。
“都是好孩子,各有各的长处。”族长笑着道。经过了差点灭族的危机,族长对族里的现况很满意。
到曲子濯,族长顺口问了句:“子濯那孩子该下山了吧?”
二长老气鼓鼓地道:“我又没不让他下山,是他自己死赖着不走。”徒弟比他这个师父还有主意,他有什么办法。
“他在山上还能帮你带带汤源那几个家伙,不知道省了你多少麻烦,你就偷着乐吧。”谢老最看不上他的就是这点,明明心里开心的要命,嘴上却非要反着。
二长老一吹胡子,昂起头一脸得意道:“这事你羡慕不来。”
“我才没你这么自私,非把徒弟拴在身边。整天闷在山上有什么意思?外面有更好的发展空间,当然是让他们多出去走走看看,多学点本事。学以致用,学以致用,学了不用,那学来干什么?”
二长老被怼的哑口无言,半响后才吱唔着道:“都跟你了,不是我不让他下山,是他自己不愿意下山。”
谢老瞥他一眼,不再话。曲家那么大个家业,又只有子濯这么一个孩子,人家爸妈怎么会不盼着孩子回家?要不是顾及曲老,早上山来要人了。
曲老,曲子濯的爷爷,把生意交给儿子曲琛后,曲老就搬去了农庄颐养晚年。连过年过节都不回去,而是曲家人去农庄看他,顺便在农庄住几天,当度假。
农庄里好像曲老这样的不少,所以,一到年节,农庄一改平时的宁静闲适,变得热闹喧嚣。
第二天一大早,夏初就和九师兄、师弟下山去买菜了。几年时间,附近就起了一大片的住宅,还建了医院、学校和商场超市。
“发展的好快,我记得走到时候,这里还都是工地。”夏初看着车窗外感叹。
“可不是,你要再晚回来几年,都该不认识路了。”焦阳坐在后排,笑着道:“听今年底要修路。从现在的双向四车道,拓宽到双向八车道。”
想要富先修路,不变的真理。
“那这片肯定还会继续发展,我看那头还有不少农田,估计都得变成高楼大厦。”夏初猜测道。
因为如果只是这片区,用不了八车道,这点人口,六车道足够了。政府不会花冤枉钱,既然这么定了,就一定有这个需要。
焦阳对她竖起大拇指:“师姐,你好厉害,那片农田上个月刚被九师兄家收购。”
“是景恒国际,不是我家。”正在驾驶的曲子濯纠正。
焦阳隐晦的翻了个白眼,声嘀咕:“你家是最大股东不就是你家的。”
“算建什么,能不能透露一下?”夏初颇有兴趣的问。自从知道二哥的研究所缺钱后,她对赚钱就来了兴趣。光靠出卖手里的物业不是长久之计,楼总有卖完的一天,还是得寻求其他赚钱的商机。
曲子濯丝毫没有要隐瞒的意思,看着路况,声音沉静道:“初步规划建一个集娱乐休闲、养生美容、购物消费、住宿餐饮为一体的综合商业群。目前还在完善设计图纸,预计最快明年初开工。分阶段开幕,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年底第一期能开幕营业。”
夏初越听眼睛越亮,养生美容,不正是她的强项?这世上,谁的钱最好赚,当时是女人和孩。
“养生美容是在哪一期?这么大个摊子,景恒国际不会想要直营吧,如果招商,大概什么时候开始,有什么条件?”
曲子濯还没话,后面的焦阳就先叫了起来:“师姐,你想开店做生意?”
夏初点头:“有这个算。”
“不用招商。”曲子濯突然出声道:“养生美容会所给你留着。”
买了一车东西回到山上,一进门就发现气氛不对。连最闹腾的几个家伙看见他们回来都没像之前那样蜂拥而上,而是围在议事厅外,伸着脑袋往里面张望。
夏初和九师兄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加快脚步走进议事厅。
议事厅里,大师伯、二师伯和她师父都在,看见他们两人进来,急性子的二师伯率先出声:“你们终于回来了,阿杰出事了。”
二师伯虽然性子急,但很少有这么急躁的时候。夏初不由的心中一咯噔,看向坐在一旁,同样神情凝重的师父:“怎么回事?”
谢老站起身:“你回来的正好,阿杰头部中枪,半时前刚上飞机,估计一个半时后到军总医院。你和我现在赶过去,这台手术由你来做。”着人已经出了议事厅。
夏初刚跨出议事厅,边上突然冲出一人,拉住她的衣摆:“是不是我叔,受伤的人是不是我叔?”
夏初停下脚步,摸摸扬扬的头,安抚道:“相信师祖姐姐,你叔会没事的。”
扬扬仰着头,眼眶里蓄满泪水,一点头,泪水就大颗大颗的顺着脸颊流下来:“嗯,我相信师祖姐姐。”着乖乖松开了夏初的衣摆。
夏初追上师父,两人一前一后飞掠下山。
曲子濯从后面追上来:“我送你们过去。”着跑到车旁,开车门,坐进车里。
焦阳也跟在他身后,面上满是担心之色:“我也去。”
夏初开副驾驶门,坐进去之前道:“师弟你留下来,看好那群的。”
焦阳不愿意:“有族长和师父在,我要跟你们一起去,有什么事也好回来报信。”
“就让他一起去吧。”
有谢老这句话,焦阳一骨碌钻进车里。
车子开动,夏初这才有时间问师父:“电话里是怎么的?”
谢老缓缓地摇了一下头:“只头部中枪,具体位置没。能送过来就明人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夏初掏出手机拨通了军总医院脑外科的电话,接电话的正是脑外科主任医师白睿,也是夏初在军总医院实习时的导师。
医院那边已经接到了通知,正在对病人的情况进行会诊。这个手术很是棘手,听白主任的语气,似乎对这场手术也没有多大的信心。
夏初一她会过去,电话那头的白主任明显松了口气。夏初在国外的情况,别人不清楚,他却是知道的。同类的手术虽然没做过,但比这难度更高的开颅手术却做过好几例,而且都成功了。
“你来主刀,我给你当副手。”白睿在电话那头道,语气听着似乎还有点激动。
这正是夏初这个电话的意图,能由白主任自己提出来自然是最好的。
曲子濯的车技不错。一个多时的路程,他只用了五十分钟就到了军总医院。刘杰还没送过来,夏初和师父先去脑外科,那里有L省医院发过来的会诊报告,可以做个初步了解。
刚走进医院就碰见从楼梯上下来的张珂佳,夏初想当作没看见,可惜,张珂佳已经看见了她。
“初,你怎么来了,是来找我的吗?”张珂佳走到她面前,眼中带着警惕:“我还以为你已经回Y市了。”
看了眼已经上楼的师父,夏初没时间很她掰扯:“我来找白老师。”
“白老师,你是脑外科的白主任?”夏初来这里实习的时候,张珂佳还在上大三。她只听,夏初来了军总医院实习,并不知道她跟的是哪个医生。进入医院后,她去的是儿科,和脑外科不在同一栋楼里,再加上她的刻意回避,还真不清楚夏初在这里实习时的情况。
夏初点了点头:“我赶时间,就不跟你多聊了。”话落,人已经绕过她上了楼。
焦阳和曲子濯刚停好车进来,看到两人话,却没听到她们话的内容。出于好奇,上楼前,焦阳回头看了眼和师姐话的女人,结果在她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怨毒。
拐过弯,上到二楼,焦阳快步追上:“师姐,刚才和你话的那人是谁?”
夏初脚步不停:“大学同学。”
“你这大学同学不是好人,以后别再和她话,最好连见面都别见。”焦阳气哼哼道。
夏初诧异地看他一眼:“怎么了?”
“她刚才看你的眼神,像是要扑过来吃了你似的,反正你离她远点就对了。”在焦阳心里,师姐完美无缺,那女人竟然用那种眼神看师姐,肯定不是好人。
夏初凝重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好,听你的,离她远点。”
见师姐把他的话听进去了,焦阳开心的勾起唇角。但想到身受重伤生死未卜的刘杰,刚扬起的唇角顿时又耷拉下来。
刘杰虽然没拜入师门,但在明阳山长大,又是三师兄的曾孙,入伍后也经常去山上看望大家,给大家带礼物,焦阳一直把他当成哥哥。
走在两人身后的曲子濯自然也没漏掉张珂佳的眼神,和焦阳不同的是,他知道张珂佳这个人。包括她的家世和怎么留在京都工作的,他都调查的一清二楚。伤害过师妹的人,他怎么可能不闻不问?要不是师妹心善不追究,她不可能有机会留在京都工作。
没想到师妹刚回来,两人就碰上了。如果老老实实不出幺蛾子也就算了,不然,别怪他心狠手辣。
曲子濯以为这是夏初回国后,两人第一次碰见。其实,两人早就见过了,不但见过,还见了好几次。这许这就叫冤家路窄。
看着夏初的背影,张珂佳眼中的嫉恨再也藏不住,心里不断在猜测,夏初来找白主任的目的,难道是想走白主任的后门进来工作?
不得不一个人的固定思维是很难转变的。即使已经知道夏初家世不俗,但一碰到事,张珂佳还是本能的把她当成无权无势的底层市民。也许,在她的潜意识里并不愿承认夏初的出身家世比她好。
此刻的张珂佳内心是矛盾的。一方面,她希望夏初能进军总医院工作,这样她就有机会通过她接近她哥哥,嫁进豪门。另一方面,又怕她进来后,会和赵哲轩在一起。虽她现在有了别的想法,但也不想看到赵哲轩和夏初在一起。
就在张珂佳陷入矛盾中不可自拔的时候,夏初一行人已经走进脑外科主任办公室。从发过来的CT片上看,子弹从后脑左侧射入,卡在右侧颅骨间,边上就是颅内大动脉。手术的风险极大。
白睿指着电脑上弹头的位置:“几乎是贴着的,手术的风险极大。这不是一个普通病人,而是一位战斗英雄,L省那边的医院不敢冒险,所以,就送到了我们这里。”
夏初盯着屏幕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刘杰的伤势比她想象的严重,除了头上的那一枪,身上还有多处枪伤和刀伤。她开始担心,这么严重的伤,他是不是能坚持到医院。
“没时间了,病人一到立刻进手术室,我先去做准备。”夏初把会诊报告又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这才走出办公室。
谢老走在她身边:“尽力就好,不用有压力。”嘴上着让她别有压力,他自己却面色沉重。
刚才夏初在和白睿商讨手术方案的时候,他一直在旁边,因此很清楚这场手术的风险到底有多大,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
肩膀上突然一重,夏初转头,入眼的是九师兄沉静的双眼:“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夏初重重地点头,转身走进手术室。
半个时后,刘杰被送进手术室,幸运的是,刘杰的生命体征还不错,可以立刻进行开颅手术。
这场手术从中午做到夕阳西下,等夏初走出手术室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不但师父他们等在外面,就连刘叔和刘威也在,见她出来,刘威几步上前,急切道:“师祖,阿杰他怎么样?”
夏初摘下口罩,眼中满是疲惫,但神情却是轻松的:“手术很成功,颅内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之后会送入重症监护病房,如果四十八时内没出现并发症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换句话,接下来的四十八时依然很危险。但不管怎么,第一关算是过了。
听了她的话,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刘威满脸感激:“太好了,这次多亏了师祖,要不然……师祖,谢谢,谢谢你!”着就对着夏初一个九十度鞠躬。
夏初侧身避开:“你叫我一声师祖,现在这是在干什么?再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白主任和我一起做的手术。”
白睿正好在这时候出来,听了她话,汗颜道:“我就在旁边搭了把手,没有我,你也能做到。”这台手术让他叹为观止,中途出现好几次危机,在他看来都是必死之局,然而,夏初却能沉着冷静的一一化解,一次次转危为安,愣是从死神手中夺回了病人的生命。
回想夏初第一次跟着他上手术台,就沉稳冷静的不像个十九岁的姑娘。他当时就知道,这孩子不出意外以后必能在医学上有所成就。果然,不过区区五年,当年初露头角的姑娘已经蜕变成蝶,展翅高飞。
谢老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欣慰的拍拍爱徒的肩。
不用语言,只一个动作,就让夏初疲惫全消,笑得像个孩子。
刘叔也上前来握住她的手,激动的不出话里,只不停的重复着“谢谢”两个字。想对夏初鞠躬,却被她一把托住,最后只能对着一旁的白主任鞠躬。白主任连连后退,连不敢当。
还有刘杰部队的领导,也上前来和夏初握手,了一堆感谢的话,完了还向她敬礼。夏初看了眼他的肩章,竟然还是个师长。这明刘杰在部队里的表现不错,连师长都亲自过来了。
刘杰被送进监护病房,夏初要在医院守着。刘威作为家属留了下来,九师兄和师弟也想留下来,最后在她的劝下,两人终于答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