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演唱会
岑溪完便晕晕乎乎的往床上走回去,窗帘没有拉上,静悬在夜幕中的月亮将皎洁的光线投射了进来,她闭着眼睛,也许喝了酒,所以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江屿阔在灯光明亮又白下站了好一会儿,还是出了卧室,把门关上。
第二天早上,岑溪醒来时扶着自己有些昏沉的脑袋坐了起来,拍了拍脸蛋驱散睡意。
坐了将近三五分钟,意识回流,想到自己昨晚,似乎跟他......摊牌了。
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甚至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如果在婚姻里有什么是她绝对不能忍受的,无非就是出轨和家暴。
她知道江屿阔和叶青瑶目前并没有做什么,但并不代表之后不会有什么。
他们结婚一开始就跟爱情没多大的关系,甚至是踩着别人的真爱上面建立起来的。
江屿阔于她而言就是个深渊,而避免掉落的唯一方式就是远离。
如果不及时抽身,那这段关系于她而言只会越来越像一个茧,将她越捆越紧。
她自认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在绵密温柔的攻势下,会陷得越来越深。
到最后,会变成占有欲。
*
一个月后。
这段时间岑溪回了律所,跟在乔楚后面看她办案子,每天忙到倒头就睡,根本没有心思想那些七七八八的烦心事儿。
而江屿阔也没有回来,他在外面有其他的房产也是正常。
也就是两人冷战了一个月。
岑溪现在并不想处理这段糟糕的婚姻,她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今天是顾泽的演唱会。
之前和江屿阔的LED大屏幕的事儿估计也是黄了,她这段时间联系了粉丝后援会的人,大手一挥,承担了三分之二的应援费用。
都要离婚了,她决定最后在讹他一笔。
也只有这样,才会让她坚定,两人就是商业联姻,钱钱交易,么得感情。
在家里洗漱一番,穿着后援会发的统一的T恤,配了条黑色短裙,便出门了。
车子抵达体育馆外,即使她特意来的很早,而且今天还是通勤日,但路上还是很堵,体育馆外站满了拿着蓝色手幅的粉丝。
岑溪让出租车司机把她放下,去后援会那儿领了手幅和荧光棒,排着长队。
将近一个时才进入体育馆,她找到自己的位子,虽然不是第一排正中间,但体育馆安排的位置很密集,也算是正对着舞台了。
她扫了一圈,发现除了中间这几个位置还空着,前几排都坐满了人。
大部分都是站姐,一个个都在摆弄着自己手上的相机,看上去很是专业。
知道直到快开始前,C位的人才姗姗来迟,岑溪一眼认出,这个就是那天阻止自己跟顾泽握手的那个女人,她旁边跟着一个男人,嗯....是江屿阔。
没想到一个月后,两人再次见面是这样的场景。
她真的很不想在这里见到他,多影响自己发挥,今天要是不把嗓子喊劈,怎么对得起买票时的艰辛!
不管了,要是今天不努力的尖叫,都对不起为她这张票子被网友疯狂黑的慕晓晓。
突然,音响一震,开场音乐响起,四周尖叫四起,岑溪瞬间被氛围带动,投入其中。
气氛一开始就被顾泽的开场舞炒到最热,呼喊尖叫涌上天际,舞台不断变换的闪光灯照亮整个体育馆,镁光灯下万众瞩目的顾泽以这场舞宣告着演唱会正式开始。
身边的尖叫在顾泽把手搭上伴舞的腰时达到最高点:
【顾泽你把手拿开,还是妈妈的好大儿!】
【顾泽你才26岁,不能早恋!】
【我要魂穿那个女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络绎不绝,岑溪也全情投入,跟着呐喊。
这两个时,她故意忽略右侧两双射向自己的视线,全心全意的为这个自己喜欢了十年的偶像尖叫。
到了最后一首歌的时候,灯光骤暗,舞台上的顾泽摘掉耳返,微微喘气。
“非常感谢各位喜欢我的朋友的远道而来,今年不仅仅是我的生日会,更是我出道的第十年,谢谢你们陪着当年的那个少年一起长大,陪我度过最初的谩骂,陪我称王称霸。”
岑溪同周围的粉丝一样,开始泣不成声。
“还记得我们最初的约定吗?十年之约,是最初的约定,现在我想续约,各位答应吗?”
“答应.....”
台上的人眼里貌似也泛起了水光,“今天是我们的第十年,我的顾家军们,我们还会有很多个十年,你们不弃,我便不离。”
【十年之约,爱你如顾!】
【十年之约,爱你如顾!】
【十年之约,爱你如顾!】
台下哽咽的女孩们,都在为了这个舞台上闪闪发光的男孩尖叫。
岑溪早已哭的不能自已,耸着肩膀抽搐。
“最后一首《十年》,送给我们,作为我们这十年的句号。”
灯光全灭,只有一束白光在坐在钢琴旁穿着黑色西装的顾泽身上。
修长的手指落在黑白分明的键盘上,低沉的歌声在体育馆内响起:
十年之前
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
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
曲毕,顾泽随着升降台下去,灯光重新亮起,昭示着演唱会的结束。
周围无数的女孩没有离场,仍旧在位置上,像是在回味这场盛大的约会。
岑溪和无数的顾家军一样,哭了一整晚。
这是她喜欢了整整十年的少年啊,原来陪伴,真的是最长情的告白。
无关情爱,只是从最初的欣赏到后来的习惯。
她一等再等,只为迎来一个属于顾泽的时代。
很幸运,她没有等太久,少年用自己的努力,让这个最初难以企及的美梦到来。
*
演唱会结束,岑溪从两人的另一侧离开,顺着人流,涌入夜色。
回到溪水湾,她洗漱完就躺在大床中央,没一会儿困意来袭,便睡了过去。
江屿阔在灯光昏暗的门前站了一会儿,还是按了密码,推门走了进去。
别墅里的灯基本都熄灭了,只留了客厅沙发旁的那盏落地灯,光线偏昏黄,在这安静的夜里,更显得安静了。
他轻手轻脚的推开了卧室的门,朦胧的看不清的光线里,音乐隐约看见床上躺着一个女人的身影,侧身躺着,不知道也没有睡着。
窗帘没有拉上,在月色下,她闭着眼睛,呼吸均匀,还能看见她睫毛上没干透的眼泪。
这一个月,他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里,他不敢见她,怕她会出让自己生气的话。
他明白,只要岑溪想离婚,她会对过往所有的甜蜜都视而不见,语言上行为上双重施压,逼着他同意。
他们俩的这段感情里,从来都是岑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主动权从不在他。
今晚,他全程都在看着她,或许她注意到了自己的视线,却一次都没转过来。
她在怨他。
又或者,是想用这种方式,逼着他妥协。
*
第二天早上,岑溪被自己订的闹钟吵醒,迷迷糊糊中按停了闹钟,又意识到,自己现在该去上班了,半闭着眼走进了浴室准备洗漱。
没什么精神的站在洗手池前挤牙膏,无意中抬头看了眼镜子,她一下就脸色大变淡淡懵住了。
干净的镜子里,清晰的倒映着她脖子下锁骨处那片,暗红的发紫的痕迹---那要不是吻痕,也没其他法了。
岑溪呆了呆,自己的手指抚了上去,指尖摸了好几下,好像能摸出什么触感,或者能直接把它给擦掉。
镜子里,她柔软而凌乱的发下是一张震惊得呆滞的脸。
几秒后,她做出了个决定,她要搬出去。
江屿阔有这里的钥匙,这里不安全,自己的人身随时处于被觊觎的境地。
虽然脖子处痕迹不少,但身体并没有其他异样的感觉。
他应该只是想告诉自己,他昨晚来过。
匆匆的在吻痕处弄了点粉底,勉强遮住,拿了张妈做好的三明治,上了出租。
在车上她一边吃着饭一边给慕晓晓电话。
响了四五十秒也迟迟没人接听,就在岑溪不耐烦想挂断重新拨一次时,忙声戛然而断,接着慕晓晓模糊未醒,又极其不耐烦的嗓音响起,“什么事?”
“我要去你家住。”
那段响起细微的窸窣动静,慕晓晓问,“怎么了?你跟江屿阔吵架了?”
岑溪淡淡道,“我要离婚。”
对面静默了一会儿,“好,等你下班,我去律所接你,正好我昨天刚把戏份给拍完。”
“嗯。”
*
岑溪到了恒宇律所,把乔楚叫到自己办公室。
这段时间跟着学,再加上之前就是干这个的,身体和大脑都有记忆,学的差不多了。
乔楚和她商量,下个月初她就可以单独办案了。
岑溪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问,“你有没有办离婚案子的经验?”
乔楚一脸自豪,“岑par,这个律所,离婚诉讼这一块我可是你手把手教出来的,除了你,连江par沈par都不是我的对手。”
岑溪给她倒了杯水,“有件事儿求你。”
乔楚啧了声,“什么大事儿,都用上了“求”字?”
岑溪道,“我要离婚,想请你做我的代理律师。”
“什么?!”乔楚也惊了,“你那个娇夫不听话吗,你要休了他?”
岑溪,“……”
“一句话,帮不帮。”
“那我得先知道你老公是谁啊,要是道上的人,那分分钟不得暗杀我。”
岑溪想了想,江家是做生意的,“不会危及你的生命安全的。”
乔楚好奇的问,“到底是谁?”
“江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