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雨夜
从女装店里出来,岑溪和慕晓晓找了家甜品店。
这个点店里的人不多,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
慕晓晓偷瞥着她的脸色,“岑溪你刚才好飒!”
岑溪一副不要崇拜我我只是个传的表情,“那女人就这么等不及么,等我把婚离了,随她怎么折腾,现在闹到我眼皮子底下,我要是不出手,多给我们正室丢人。”
慕晓晓眨眨眼,“那女人长得没你好看。”
岑溪傲娇,“那当然了,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还没见过比我好看的呢。不对,你也就是某些情况下比我好看,平时我可是与你不分伯仲的。”
慕晓晓吃了一口就放下了叉子,问:“也不知道江屿阔以前怎么看上她的?”
岑溪继续吃着她的巧克力蛋糕,轻嗤,“江屿阔可能喜欢傻子吧,刚才那女人,还有之前的岑溪,不都是傻了吧唧的么,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品味?”
“可能是傻子好骗?”
岑溪想了想之前的自己,“嗯,确实,傻女人是好骗。”
吃完岑溪又要了一块,“这家店真不错,你怎么不吃了?”
她都吃完一块了,慕晓晓就动了一口,现在一直在喝白水,两眼放光的看着她。
她委屈道,“我是女演员,减肥就是我的工作考核内容,我要是今天吃完这块蛋糕,我得在跑步机上待到明天早上。”
岑溪啧了声,“不容易不容易,那我就替你把你的那份给吃了吧。”
慕晓晓,“……”
*
回到公寓,岑溪拆着新买的东西,“怎么有种咱们俩还在上大学的感觉。”
两人大学时便一起搬到学校外面住了,也是这样差不多大的公寓,两人每天有课的时候就骑着电驴去学校,没课岑溪就在家窝着,慕晓晓则是在家复习功课。
慕晓晓在卫生间卸妆,“我记得你当时有早八的时候怎么都不愿意起,每次都叫我替你卡!”
“就因为这样,我错过了一节又一节coco的民法课,导致我只能自学成才。”
岑溪笑了笑,“要不等30岁咱们俩去冰岛登记结婚吧,你看你做饭我洗碗,配合的多好啊。”
慕晓晓脸上的神色暗了暗,还是接话,“好啊,等你先把婚给我离了,要不然你这可算是重婚罪!”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多年的默契让两人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
岑溪收拾完了个哈欠,“不行了我得睡了,我明天还要搬砖。”
关上门,她一个人躺在不算大的卧室,闭上眼。
今天发生的一幕幕如电影般在脑海里闪过。
可能是早上起的太早了,又搬家逛街的,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
岑溪是被雷声惊醒的,睡眼惺忪的看了眼手机---两点半,把被子一蒙,翻了个身。
她并不怕雷闪电之类的,从初中开始就算得上是一个人住了,对于这些,她早就习以为常。雷雨天有什么睡不着的,窗外刮风下雨,她躺在温暖的被子里反而更舒服。
窗帘没拉,一道闪电突的亮起,跟着雷声轰鸣。
岑溪突的坐起来,她是不怕,可慕晓晓怕啊,以前每次雷,她都会爬到岑溪的床上。
下床穿上拖鞋开门,没敲门,直接进了慕晓晓的卧室。
也没开灯,借着月色看了眼床上,慕晓晓并不在卧室。
岑溪又跑到客厅厨房卫生间阳台,都找了一遍,也没见半个人影。
她拿着手机给慕晓晓拨了个号,发现她手机也没拿,就放在茶几上。
岑溪慌了,这大半夜的她出去干嘛了?!
她披了件风衣,翻了半天找到把伞,匆匆忙忙的找了钥匙坐电梯下楼。
外面瓢泼的大雨非但没有停,反而下个彻夜的架势。
算算日子,马上就到开学季了,是该下雨了。
夜晚更为这清冷孤寂的雷雨天平添了几分萧瑟和深沉,还没走出大堂,岑溪就看见了站在雨中的一男一女。
慕晓晓着伞俯视着跪在雨中的男人,混着滴答滴答的雨声,岑溪听不清两人在什么。
大概等了十分钟,慕晓晓撑着伞转过了身,风吹乱了她的发,在区晦暗的路灯下更显的孤寂。
雨下的太大了,即使撑了伞她也被淋湿了一半的肩膀,走到大堂看着站在屋檐下的岑溪,淡淡道,“走吧。”
岑溪瞥了眼还在雨中跪着的薄景琛,转过了身,把自己身上的风衣披在她身上,“嗯。”
*
江屿阔接到薄景琛助理的电话便来了,他坐在车里漫不经心看着两人,看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他都快不耐烦准备把薄景琛拽上车时,余光瞥见了岑溪的身影。
下午张妈给他电话,岑溪搬走了,晚上就在慕晓晓家区里看见了她,两人的感情还真是挺好。
傍晚回到溪水湾看了一圈,她几乎是什么也没带走,还把那张半哄半骗要来的黑卡放了回去。
昨晚被自己亲了,今天就忍不住搬走,就这么不能忍受自己吗?
等两个女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他才从车子上下来,撑了把黑色的大伞,向薄景琛走去。
雨水淋了他一身,黑色衬衫紧贴在身上,显出纹理分明的腹肌。
江屿阔看了他一眼,啧了声,“人都不见了,走吧。”
跪着的男人似乎红了眼眶,仍是不甘的望着大堂那个方向,一言不发。
江屿阔真的很想给他一脚,老子的老婆都要跟我离婚了,也没像他这样一副死了亲爹的样子,但毕竟是自己的兄弟,还是道,“我早跟你过慕晓晓这女人心狠,做事干净利落又果断,你自己非要作死,怪得了谁。”
薄景琛冷笑,“兄弟就是你这样的,专门往我心窝子里扎刀?”
江屿阔,“……”
“在这装深情没人搭理你,要不是你助理给我电话把你的跟要去自杀一样,我大半夜的来这陪你唠嗑?”
“呵,的冠冕堂皇,你不就是断定了岑溪会搬来她家才过来的么。”
江屿阔,“……”
他并没抱着能在这跟岑溪见面的算,毕竟这女人的睡眠好的很,很少会有什么能把她吵醒,对于很多女生都怕的雷雨天,在她眼里和晴天也没什么两样,还要怪雷声吵到她睡觉。
今晚能见到她,也算是一场意外。
*
雨水太大,进了大堂慕晓晓手中的雨伞还一个劲儿地往下滴水,岑溪开了锁,两人进去。
对于两人这几年的纠葛岑溪并不记得,但以她对慕晓晓的了解,薄景琛应该是做出了十恶不赦的事儿她才会这么绝情,毕竟慕晓晓不像她一样感情淡薄,她爱了薄景琛十年。
连着对江屿阔的不喜,她对薄景琛更没什么好印象,岑溪着哈欠,看着身上潮湿的慕晓晓,“他这是唱的哪一出,雨夜下跪,他也太老土了吧,以后能不能多看点霸总再出来追人。”
慕晓晓换了拖鞋,“我本来不想下去的,但想着大半夜的他万一死在区楼下,开发商肯定得找我麻烦的,就让他助理给江屿阔了个电话。”
“啥?我怎么没看见他?”
慕晓晓猛地了个喷嚏,缓过来后道,“就在我们俩后面,待了得有半个时了,本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应该是看见你下来了,就转移了视线。”
因为慕晓晓是背对着岑溪站的,所以她并没有看到她来。
“你先泡个热水澡吧。”岑溪把她拖进浴室,“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句--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你的是江屿阔还是薄景琛?”
岑溪想了想,“都有,怪不得现在倡导垃圾分类,啧啧。”
慕晓晓冷冷道,“我有预感,你在我这住的日子里,我这里不会太平了。我这段时间好不容易休个假,你尽量让他少来这儿烦我。”
岑溪,“是得抓紧离了,明年开始就要实行离婚冷静期了,我得在这之前恢复单身,要不然还不知道这个制度一生效,又得拖到什么时候。”
慕晓晓冲了个热水澡,正在吹头发,“你今晚和我一起睡吧,我最怕雷雨天了。”
岑溪白了她一眼,“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矫情,托薄景琛的福,我希望明天上班的时候不会猝死过去。”
她往慕晓晓的床上爬去,“跟他,下次再演雨夜下跪的戏码,挑个下午,这大半夜的是想膈应谁?而且下午的时候来来往往的人多,还有免费的群演。”
慕晓晓没吭声,继续吹着头发,直到差不多干了,才爬到床上。
*
岑溪听到闹钟后忙的关上,轻手轻脚的下床回到自己的卧室,找了套职业装,洗漱完便去了律所。
慕晓晓家的区位于市中心,离律所很近,步行十分钟差不多就到了。
她计划着等离婚分到财产后,自己也得在这个区买套房子,通勤方便没事儿还能去蹭个饭。
到了律所,这个点儿没几个人,她去接了杯咖啡,就一心扑在工作上。
离婚这件事儿,还得自己处理,才能更踏实。
她上网搜了搜离婚的流程,在裁判文书网上面看了一些离婚案例,拟写着离婚协议书,忙忙碌碌的一个上午过去了。
快到午饭时间,乔楚敲门进了办公室,“岑par,刚刚江par让我叫你去他办公室。”
岑溪敲笔记本的动作顿了顿,抬头问,“怎么了?”
乔楚,“我把备案材料发给他了。”
岑溪抿起唇,“知道了。”
等乔楚走后,她捏了捏眉心,不知道自己这个叔子找自己干什么,劝自己不要离婚?
敲开江述白办公室的门,她走了进去。
江述白的办公室跟他本人的风格很相似,风格简单,色调单一,明显的精英男的风格。
黑色旋转椅上的男人在听到她的动静转过来,深沉淡然的双眸注视着她,“岑溪,你一定要离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