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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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安静,入秋后的凉风清透而舒服。

    岑溪蜷缩在阳台的秋千上,长腿随意的晃着。

    想起半时前的羞耻画面。

    本以为自己能把江屿阔拿捏的死死的,但现在怎么主动权被他夺走了?

    剧本比她最初预想的偏移的越来越多,温柔和霸道双管齐下,岑溪觉得自己身体的防护系统快要撑不住了。

    她仰脸看着漆黑的天幕,今晚没有月亮,但星星又多又亮。

    窝在秋千上把今天看的电影后半段看完,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而在阳台吹着凉风睡着的代价就是---她发烧了。

    *

    岑溪睁开眼的时候,嗓子疼的厉害。

    周身都是消毒水的气息。

    妈的,她怎么又把自己搞进了医院。

    她的体质很好,从到大都很少生病的那种,这几个月倒是接二连三的往医院跑,真是流年不利。

    岑溪动了动,不自觉的发出嘶的一声。

    挺拔的伫立在窗前的男人转过了身,低低沉沉道:“醒了?”

    他单手插在西装的裤袋里,穿着常年不变的西裤跟衬衫,正低头看着她,窗外初秋的阳光像是给他镶上了一层金边。

    岑溪的手腕上还扎着针,她不敢乱动,慢慢的坐了起来,叹了口气,“我怎么又生病了,我觉得跟你在一起之后,经常有血光之灾。”

    男人走过去,在她的床边坐了下来。

    他抬手摸了摸她苍白的脸颊,“你不是唯物主义者么?”

    岑溪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对。”

    “那马克思没跟你,血光之灾是骗人的吗?”

    岑溪:“……”

    江屿阔将手收回,伸向床头,把保温盒开。

    里面是早餐,很丰盛。

    第一层是她最喜欢的笼包。

    第二层是白粥。

    第三层是....

    冒着热气,这热气莫名的让人觉得温情。

    岑溪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将袖口挽上去,端起装着笼包的那一层,拿起一旁的筷子,亲手喂到她的唇边,“乖,张嘴。”

    岑溪听话的张嘴,笼包被喂入口中。

    她慢慢的咀嚼着。

    笼包是她常吃的那家,皮薄馅多,她一咬,肉汁就溢了出来,顺着她的唇角流过下巴,岑溪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是抬手去擦。

    手还没碰到下巴,就被男人截在了半空中。

    下一秒,清冽的男性气息将她笼罩,唇角被温软覆盖,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扶着她的脸,将她溢出唇角流到下巴上的汤汁一一吮舔干净。

    岑溪只觉得所有的感官神经被这色.情到极致的画面给绷直。

    大脑一震,立刻手忙脚乱的去推开他---

    她早就忘了自己的胳膊上还插着针管,但手还没抬起来就被男人按住。

    岑溪觉得以两人最近的接吻频率来看,自己得瘦不少。

    等江屿阔松开她后,岑溪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呼吸越来越急促,“江屿阔,你不能不遵守游戏规则,你这是开外挂,会被举报的!”

    “我旷了半天的班来陪你,还不能为自己争取点福利吗?”

    “我又没让你陪我...”这话着

    着,声音越来越。

    江屿阔淡淡道:“早上去给你买早餐,到你的公寓找了半天才发现你人在阳台,连个毯子都不盖,我还以为你是故意把自己折腾生病让我心疼呢。”

    岑溪:“……”

    “昨天看电影的时候我不是睡着了么,回去之后越想越亏,就在网上找了半天的资源,谁知道后面的剧情无聊到我第二次看还是能睡着。”

    江屿阔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我认为以你目前的智力和体力,不足以把自己照顾好,我要转正。”

    听听,不亏是精英总裁,用词多么精准---目前的体力和智力。

    不对,她的智力怎么了?

    岑溪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绝,“不行。”

    男人蹙着眉,“结果注定是我们会复合,那这中间的过程为什么不能尽快缩短?”

    岑溪听着这话怒了,“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两天给你好脸了?”

    江屿阔:“……”他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三十岁的男人,禁欲了快一年了,以前看不到还好,现在人天天在自己面前蹦跶还不能睡,属实不好受。

    岑溪越越来劲,如果没有针管她都能站起来跟他理论。

    “你才追了我不到半个月就想着转正?我初中的时候有个男的给我写了三年的情书,人家都从没想着转正,你这个耐力不行!”

    江屿阔的眸色暗了暗,“还有男人给你写情书?”

    “那是当然!”岑溪像个自卖自夸的销售员,“我被男人看上难道很困难吗?所以,你的潜在竞争对手还有很多,你不能觉得我只有你一个追求者!”

    想到之前在酒吧里抱着她的红毛,江屿阔的声音冷了下去,“你还留着其他备胎?”

    “那...那我总得货比三家吧。”

    岑溪自然是没有找备胎的恶习,她又不是汽车厂商,要那玩意儿干嘛?

    不过为了提高自己的受欢迎程度,她还是一本正经的胡八道,“上次酒吧里的那个男人看见没有,他可是跟我和慕晓晓从一起长大的,我们这才叫青梅竹马....唔唔唔。”

    妈的,又被强吻了。

    她的下巴被托住,脸被迫抬了起来,承受男人汹涌掠夺的深吻。

    “岑溪,”男人低头在她耳边一字一顿的慢声道,“你现在有了我这个追求者,自然要和其他男人保持距离,要不然---”

    岑溪抬头看他,“要不然怎么样,你还能把我掐死不成?”

    明知道她的耳朵敏感,江屿阔刻意的,极有技巧的又含又舔,沙哑道:“我自然不舍得伤害你,不过那个红毛,就不好了。”

    话里威胁的意味很深,像是如果她跟花阳真的有什么,花阳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不对,不定今晚的月亮也见不到了。

    岑溪不想自己的gay蜜客死他乡,出现在社会新闻上面,还是解释,“他看上的不是我。”

    “那是慕晓晓?”

    “不,他看上的是你。”

    江屿阔:“……”

    岑溪把人推开,靠在枕头上,“他喜欢男人,是第一眼见到你就深深的爱上了你,你心一点,他前些年被男人伤害的很严重,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变态,装成出租车司机把你拐到黑屋里,先奸后杀这样的事儿也能干得出来的。”

    “你万一被男人碰了,那我真的不可能再要你了!”

    江屿阔:“……”

    “那个郁宸呢?”江屿阔很早就想问问她对郁宸是什么态度。

    岑溪歪着脑袋想了好久,重重的叹了口气,“可惜了,可惜了。”

    男人冷冷的盯着她,岑溪看他一脸不爽的样子就舒心,慵懒的笑道,“其实吧,他跟我告白的时候,我还是挺触动的,毕竟我们俩认识这么多年了,所以...”

    “所以你还考虑过跟他发展一段长期稳定的关系?”

    “你能不能不要断我话?”岑溪不满的翻了个白眼,“起来郁宸跟我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跆拳道社,和你的出场方式一样。”

    江屿阔这次没断她,在她刚完立刻接话,“第一次不是你撞我车的那次吗?”

    “你看见我的脸了?”

    “没。”

    岑溪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我们俩见面的更早,大概也有十五年了吧。”

    看江屿阔迷茫的眼神,岑溪继续道:“应该还在上学,暑假的时候我跟慕晓晓一起来江城玩儿,然后我被你们江城的孩子帮给围住了,话你们江城的治安真的得好好整治了。”

    吐槽完江城的治安,她又回到原来的话题,“我当时刚学跆拳道,自然不过他们,然后就看见你从路边走过,我拼命的寻求帮助,但你甩都不甩我,高冷的走了过去。”

    “那天我身上仅剩的二十块钱都被抢走了,本来我是算去买雪糕和辣条的!”

    江屿阔看着她,波澜不惊的吐出一句话,“这才是你撞我车的理由?”

    “对,就让你的车给我的雪糕和辣条殉葬吧!”

    江屿阔,“……”

    他望着那张清净又正气凛然的脸,捏捏眉心,有些无奈,“我当时又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就不能见义勇为吗?时候你们老师有没有讲过雷锋叔叔的高贵品质?这种优良美德你居然都不具备,我很担心你的人品。”

    江屿阔皱眉,抛出一个新的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下周是叶姝的生日会,你去不去?”

    岑溪兴致缺缺,“不去,我跟她又不熟。”

    “听你那个偶像要求婚。”

    “什么?!”岑溪一激动差点把针给拽出来,“顾泽要跟她求婚?!”

    “你我要是去抢婚,能干得过叶家的保镖吗?”

    江屿阔:“……”

    没等男人回应,她继续道:“我从看到大的白菜要被别的女人拱了。”

    “那你去不去?”

    “去,当然去!我要亲眼看着我家的白菜是怎么被收割的!”

    慕晓晓的没错,这个一向用脑子思考的事情比用心想的多的女人,也只有在顾泽的事情没那么清醒克制。

    才会有几不可见的少女心。

    静默片刻,江屿阔手指摸着她的头发,笑意很淡:“你家的?”

    “嗯,我家的。”岑溪慢慢咬着唇,“不过他很快就要出现在别人的户口本上了。”

    “我终究还是得不到他。”

    江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