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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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睢跟邱树早就走远,就此刻有人跑去通知他们,一来一回也晚了,根本赶不回来。

    所以现在的场面,只能是郁宁一个人应付。

    怎么办?

    郁宁从没遇见过这样的场面,心里不禁有些慌乱。

    他与身旁的雪娘对视一眼,看见她脚边被吓哭的两个孩子,拼命让自己镇定下来。

    不行,他不能慌。

    郁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向一旁沉默的村长:“明人不暗话,村长有话便直吧。”

    这群人,或者村长,究竟为何这么容不下他们?

    仅仅是因为这场怪病吗?

    还是怕他们这些外来者会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秘密?

    “老朽没什么好的。”村长脸上全然没了昨日看见秦睢的惊慌,格外镇定道:“公子收拾东西乖乖离开,咱们彼此也好相安无事不是?”

    “我们不过暂住几日,村长为什么就这么容不下我们呢?”

    郁宁目光望向众人,又道:“我们来这里两天,自认为没给村里添什么麻烦,更何况这村里的怪病也不是自我们来才有的,为何大家这么容不下我们?”

    他一番话完,村民们的声音都了不少,村长身旁一中年男子见声势不对,连忙悄悄拽了拽村长的袖子。

    村长被提醒一番,忙道:“因为你们冲撞了山神!山神降下这怪病就是为了警示我们,你们的到来冲撞了山神,山神会更生气!”

    郁宁更觉得其中有蹊跷了,他不信鬼神,更没有那群村民好糊弄,当即冷笑道:“你冲撞了山神,山神有什么警示吗?”

    村长:“因为你们的到来,昨晚又死了两个人。”

    “既然从两月前就经常死人了,为什么要把这事推在我们身上呢?”郁宁皱眉反问:“还是其中另有隐情,村长怕被我们发现?”

    “你!一派胡言!”村长气的老脸涨红,刚刚那名中年男子此刻才终于开口。

    他始终隐在人群中,声音却响亮:“武村长平常为大家做了多少,大家都看在眼里。现在要因为这个外人怀疑村长吗?我看这个人就是为了留在这而狡辩!”

    他此话一出,人群再次附和起来。

    这些大字不识的村民往往愚

    昧,帮亲不帮理,两相对比之下就不肯再听郁宁辩解了,又一起喊着让郁宁滚出去。

    一旁的雪娘试图替郁宁话,可惜她人微言轻,早就被人群的声浪淹没。

    “此时不动,还等什么?”中年汉子在村长耳边低声提醒。

    “达子,动!”村长一声低喝,昨天那粗莽汉子就站出来直接要动。

    糟了!

    眼看着那双粗糙的大就要伸过来,郁宁心一横,袖筒的短刀亮出,直接朝达子上砍。

    “别过来!”

    人群霎时一静,达子缩得快,倒也没伤着,只是他投鼠忌器,一时还真被郁宁身上这股子气势震慑。

    这人昨天看着还有几分软弱,今天怎么像昨天那个拿剑的男人了?

    一个两个,都这么横

    达子心里想着,眼神看向身旁的村长:“怎么办啊?”

    “动!他不敢伤你。抢他的刀!”

    村长话音刚落,就看见短刀一横,直直冲郁宁自己脖子上挥去。

    “别过来!”郁宁将短刀横在自己脖子上,锋锐的刀刃刚触碰到肌肤,就留下一道血痕。

    “我是动不了你们。可我敢动我自己。”郁宁拿着刀向前一步,走出屋檐下:“若我死了,我同伴必定会为我报仇。实话告诉你们,我家里也有些势力,若他们知道我今日死在这,你猜他们会不会罢休?”

    雨不知何时大了,雨水顺着郁宁清俊的脸流下,耳畔的乱发贴在他脸上,看着狼狈,却又多了几分狠绝。

    没人不相信,他真会做出这样的事。

    虽然场上众人暂时被震慑住,郁宁依旧没放松。

    事情还没完。

    他正犹豫着去还是留。

    虽然秦睢走前交代过,可若是他现在自己走,秦睢又要怎么办?

    这些人看着不把他们赶出很远不罢休的样子,势必不会让他们在附近逗留。

    更何况,他现在若是态度软化,那些人势必觉得他只是个花架子。

    正当郁宁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拥挤的人群里突然挤出一个人。

    “让让,让让!”一位看着年纪跟村长差不多的老头站了出来,看见郁宁横刀面对众人的模样,不由跺了跺脚。

    “何至于此啊!这位兄弟,请先把刀放下。”

    那人试图

    靠近,郁宁防备地后退两步。

    虽看出对方对自己并无恶意,郁宁也没放松,冷声问道:“你是谁?”

    “老朽是隔壁村村长,姓文。”文村长与旧塘村的这位武村长显然是老相识,见郁宁不肯松,连忙对身旁的武村长道:“老武,将人放了吧。”

    武村长皱眉拒绝:“老文,虽然咱们私交不错,可这到底是我们村的事,你做什么要掺合?”

    “来话长。”这位文村长看了眼郁宁,道:“你可还记得五日前我们村里来的那位道长?”

    武村长有些印象:“你是将孙家死去的孩子救回来的那位?”

    “正是啊。”文村长一拍大腿道:“那位道长了,这两位是他的同伴,此番来是来找他的。嘱托老朽专程来这一趟,让他们先在这住着。”

    “他们怎么认识?”武村长为难地看了眼身后的中年男人。

    这下倒是麻烦了。

    “不知道。”文村长叹服道:“道长可是有真本事的人,我这几天跟在他身边,从未见他来过你们这里,可他分明又知道这两人的长相穿着。大概是算出来的吧。我虽只见了一人,想来那人模样应该也与道长所料不错。”

    “道长还过两日就要来你们村救人呢。”文村长道:“现在就把人放了吧。不管他们与道长是否认识,既是道长要保的人,咱们也别多作为难。”

    文村长看了眼郁宁,眸中精芒一闪。

    单看这人与道长同样出色的容貌,就知道肯定不是普通人。

    “村长,要不把人放了吧。”达子率先犹豫道。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显然都是对那位道长早有耳闻。

    他们虽然愚昧,却也知道性命攸关。万一那道长生气,不给他们看病怎么办?

    与身后中年男人对视一眼,村长终于犹豫着点了点头:“既如此好吧。”

    “你们不可在村里随意走动,更不要随意冲撞山神。”村长终是点头答应。

    得了他这句保证,郁宁才终于放下了中的刀。

    事情既已解决,再呆在这也没什么意思,众人即将散去,郁宁突然叫住了正要走的文村长。

    “想必文村长也看出我们与那道长并不认识。”郁宁开门见山地问:“不知那

    位道长姓甚名谁,是何方人氏?”

    “这个老朽也不知道。”文村长苦笑一声,“道长行踪飘忽不定,近日在我新塘村停留已是大幸,老朽怎敢再问许多?”

    “那他”

    郁宁还要再问,却见文村长摆摆道:“公子若想知道,不如亲自去找道长吧。老朽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郁宁只好将满肚子的疑问咽回去。

    秦睢两人傍晚才回,秦睢买了许多东西,两人是坐别人的驴车回来的。

    只是两人刚下驴车,秦睢就被翘首以盼许久的郁宁叫走了。

    郁宁将今日发生的一桩桩事都给秦睢听,包括一些极微的细节。

    譬如武村长身后的那个中年男人。

    想起文村长口中的那位道长,郁宁不禁叹了口气。

    “陛下,您,那人会不会是来追杀我们的呢?”

    不等秦睢回答,他又自己否定了:“不可能,若是要杀我们,没必要费这么多功夫。”

    “那他为什么要救我们呢”

    郁宁自言自语了一会儿,见身旁的秦睢一言不发,心里不禁有些着急。

    “陛下、不,迟霄,你觉得呢?”

    “完了?”秦睢反问他。

    “完了。”

    郁宁点头,话音刚落,脑袋就被秦睢打了一下。

    “啊!”郁宁没防备,疼得叫了一声。

    没夸他英勇也就算了,怎么还拍他头?

    抬头看了眼秦睢,郁宁默默低头,心中委屈。

    “怎么?觉得委屈?”秦睢垂眼看着郁宁,反问他:“我临走前怎么跟你的?是要你在那跟人拼命吗?”

    郁宁一愣,头深深埋下,声音细若蚊呐:“情势所迫”

    秦睢冷笑一声:“好一个情势所迫。万一那些人趁夺走你的刀呢?万一那些人将你杀了,又骗我你走了呢?左右没多少人知道我们来这里,杀了我们也不会有人知道你还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吗?”

    他一番话完,郁宁已经羞愧得抬不起头了。

    “是我想差了,对不”

    “不用跟我道歉。”秦睢扫了他一眼:“记住,永远不要把自己的性命当作威胁人的筹码。”

    “除了你自己,没人会在意。”

    郁宁一愣,忍不住悄悄瞄了一眼秦睢的神色

    。

    他那张脸依旧俊美淡漠,与平常并无不同,郁宁却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秦睢瞟了郁宁一眼,看见他颈间的伤痕,顿了一下。

    “涂药了么?”

    “什么?”郁宁没反应过来。

    秦睢没话,只将凝玉膏丢给他:“本来就不好看,留疤更就更丑了。”

    “是”郁宁闷声接过来,一反常态地没有别的反应。

    秦睢知道他还在自责,便转了话题,又起郁宁提到的那位道长。

    “至于那位道长,不用着急。他等不到我们,自然会出现。”

    郁宁好奇:“为什么?”

    “因为我有脑子。”

    秦睢掐了把他的脸,起身道:“行了,先去吃饭吧。不是他过两天就要来吗?到时候就知道了。”

    郁宁只得暂时按捺下来。

    晚饭没有昨晚丰盛但也比刚来时好多了。

    吃完饭,俩人便又回了屋。

    秦睢当了那颗红宝石,换的钱自然不少。

    那颗红宝石的成色极好,他虽然得了不少银两,可到底还是亏本生意。

    秦睢也没在意,毕竟皇宫里那东西多得是。

    换了的银两,秦睢将两人这几天所需的吃穿用度都买齐了,还出钱给邱家一家买了布料方便他们自己做。

    他将买来的东西拿到屋里,扔给郁宁一套做好的衣服:“试试。”

    “给我的吗?”郁宁有些惊喜,脱了外衣换上,束好腰带,郁宁惊讶了。

    “刚刚好。”

    秦睢往他细瘦的腰上瞥了一眼,“嗯”了一声。

    没量过就能做到分毫不差,这也太厉害了!

    郁宁刚要开口感谢,像是想到什么,忽地一顿。

    不对,不是没量过。

    秦睢发烧那晚,他的分明伸到自己衣服里来了,还还在他腰上摸了那么多遍

    “怎么了?”一旁的秦睢发现了他神色不对。

    “没、没什么。”郁宁抬眸,冲秦睢笑的有些不自然。

    所以那晚的事秦睢都记得?

    作者有话要:剧场:

    郁宁:打头好疼,能不能换个肉厚的地方?

    秦睢眼睛往下挪:你确定?

    郁宁:还是算了

    来了!多写了点所以来晚了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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