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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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但是,真?是毫不意外的回答呢。

    郁宁犹不死心,顺势俯下身,在秦睢脸上亲了一口,“这样呢?”

    “就这?”秦睢懒洋洋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打发谁呢?”

    郁宁:“”

    泄愤般往秦睢唇上咬了一口,郁宁破罐子?破摔在他身旁躺下,耍赖道:“那今天别回去了,就这么飘着吧。”

    秦睢轻笑一声,随折下船旁几支荷花,放在郁宁怀里,将人搂过来:“想那么多做什么?睡会儿。”

    荷花清艳,花瓣硕大,郁宁看?见顿时就不气了,美滋滋接过来,心地放在身侧,往秦睢怀里钻了钻,安心地闭上了眼。

    浓夏日长,一叶孤舟掩藏在碧叶荷花之下,斑驳的光影打在船上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耳边是鸟虫啾鸣,鼻间是清浅花香。

    郁宁本想只躺一会儿,然而此时环境与气氛都太好,最后不知不觉竟真?睡过去,再醒来发现他?们已经快接近岸边了。

    郁宁晃了晃神,茫然地坐起身,问一旁正一下下摆着船桨的秦睢:“就要回去了吗?我睡了多久?”

    “也没多久。”秦睢漫不经心拨弄了下涟漪,“要下雨了。”

    “那咱们快回去吧。”郁宁看?了眼四周,果然看到有低飞的蜻蜓。

    秦睢“嗯”了一声,欲将中的船桨递给他?:“要不你?来?”

    “好吧。”郁宁本想糊弄过去,转念一想秦睢不知划了多久了,不由又有点心疼,正要接过来,秦睢却一缩,没让他?碰。

    “怎么了?”郁宁一愣。

    “没什么。”秦睢划动船桨驶向对岸,侧过脸看了郁宁一眼:“还是算了,就当报酬吧。”

    郁宁更不明白了。

    什么报酬?之前那两个吻吗?

    两人还没回到住的行宫,路上就下起雨来。

    那雨来的又大又急,虽有遮挡,却还是沾湿了衣袍。

    好在文廷和林子?都是有眼力见的,大老远就迎接着,给两人准备好了干净的衣服,等他?们换好衣服出来,一碗热热的莲子羹就端过来了。

    “这些都是陛下上心,特地吩咐那位扬州府来的厨子做的,待会儿那些菜品端上来,殿下看?

    看?合不合胃口?殿下,您可是不知道,陛下为了您”

    “够了。废话这么多,还不去上菜?”

    林子?在一旁卖力地着秦睢的好话,郁宁尚且没觉得有什么,一旁的秦睢却是皱了皱眉,直接将他?的话打断。

    林子?行了一礼连忙走了,不过没一会儿就又带着人端着菜过来。

    郁宁仔细看?了看?,莲子羹、莲藕炖排骨、莲子百合粥、莲花浸鸡、莲花酥几乎全是莲花相关的菜品,凑齐了满满一大桌,足以看?出是花了心思。

    “多谢陛下的心意。”一顿饭吃完,郁宁语气促狭,在秦睢耳边低语了一句。

    秦睢沉默一瞬,没有郁宁意料中的窘迫,反而是淡定地反问他一句:“所以皇后是不是应该回报一下朕的心意?”

    郁宁神色一滞,“别人都是为了心爱的人不求付出,陛下怎么还要回报啊。”

    “不求回报?那都是傻子才会相信的事。”

    秦睢一声轻嗤,拍了拍郁宁的脑袋:“皇后还是少看?点话本吧。”

    郁宁:“”

    那些话本不都是你给我看?的吗?

    夜里雨下的愈发大。

    大滴大滴的雨水击打在宫殿的青檐绿瓦上,声音在殿内都听的一清二楚。

    郁宁听的心烦意乱睡不着,翻了几个身,又去折腾秦睢。

    “陛下,您睡了吗?”郁宁他?凑上去,指拨弄秦睢的眼睫毛。

    秦睢沉默了一会儿,就在郁宁以为他?真?睡着的时候,蓦地又出声:“本来是睡着了的。”

    “雨声这么大,您不觉得吵吗?”郁宁好奇地问。

    “你觉得是你吵还雨吵?”秦睢反问他一句,依旧没睁眼,只是将郁宁的脑袋埋进自己怀里:“快睡。”

    郁宁被他明显敷衍的态度弄得格外不满,被搂了一会儿,心里忽地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

    要是这样你还能睡得着

    郁宁偷偷笑了一下,脸上泛起一丝羞赧,却还是挪着身体往被窝里钻。

    秦睢早就习惯了他?的不安分,只由得他?折腾,然而正在半梦半醒之间,忽地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身下一凉,忽地又是一热,像是被什么湿润柔软的东西包裹住,秦睢身体一僵,忍不住一声闷

    哼。

    这下是彻底睡不着了。

    秦睢半掀起身上的被子,等到看清被子下的光景,眸光蓦地一暗,那双冷冷清清的凤眸中第一次出现了类似于隐忍压抑之类的明显的情绪。

    “宁宁。”秦睢一开口便带着喘息的沙哑气音。

    他?半坐起身,轻抚着郁宁的脖颈,像是要将他?推开,又像是难以控制而将他?更深地压下去。

    半个时辰后,几乎要窒息的郁宁喘着气从被子?下钻出来。

    他?眼尾红,唇瓣也红,像是憋的难受,又像是呛住了,唇边仍带着一些痕迹,秦睢静静望着他?,伸将他?唇边的痕迹擦去,又毫不介意的将人搂过来亲。

    亲了一会,郁宁主动放开他?。

    “这算回报陛下的莲花宴。”

    他?笑的眉眼弯弯,像只偷腥的猫:“陛下,这次还困吗?”

    秦睢:“”

    “不困了。”秦睢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翻身将人压到身下,“干脆都到雨停再睡吧。”

    他?完,再次吻上郁宁的唇。

    云雨一直到天亮方歇,窗外传来鸟叫声,新鲜空气透过窗纸传进室内,驱散了一些特殊气味。

    郁宁这次连被抱着去清洗都不愿意,他?浑身都没力气,也不顾一身的粘腻,只想着睡觉。

    秦睢只好自己去洗了,回来替他要擦身体,郁宁却以为他又要来,哭的抽噎着不要他?碰。

    秦睢没法,最后只能自己拿了床被子睡到一边。

    好在今天不用上朝,秦睢陪他一直睡到中午。

    秦睢是被疼醒的。

    秦睢睡眼惺忪,仔细一看?,才发现有只在扯自己的脸。

    “做什么”秦睢推开他?的,皱着眉坐起来。

    “陛下,你?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郁宁满脸的气恼和委屈。

    他?浑身赤裸,裹着被子,露出一线白皙的肩头和锁骨,上边还带着牙印和吻痕。

    “怎么了?”秦睢没明白他一大早怎么又发脾气。

    “你?!”郁宁眼神带着恼怒和一些淡淡的委屈,“为什么一觉醒来我身上这么脏?屁股、屁股里还有”

    一觉睡醒,郁宁就发现自己身上还留着昨晚的痕迹,他?现在腿根疼,屁股更疼若单是

    这样也就算了,为什么秦睢都没给他?清理?

    明明以前都会把他?抱去洗的

    男人果然都是这样,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郁宁心里有点委屈,一番话没完,眼睛就又红了。

    秦睢:“”

    “你?还真?是会倒打一耙啊。”

    秦睢轻笑了一声,捏了捏郁宁的脸,“昨晚的事,你?是一点也不记得了?朕要抱你去清洗,险些挨了你?一巴掌。朕要给你?擦一擦,你?哭的”

    话没完,郁宁就自惭地捂住了秦睢的嘴,只觉得丢人。

    “别、别了。”

    等他?松了,秦睢起身去叫水,回来在床边坐下,看?了眼盖在被子?目光微怔的郁宁,声音带着几分不怀好意:“不是朕不体贴吗?怎么样?要不要朕替你洗?”

    “不、不用了。”郁宁慌乱拒绝。

    若是之前他?昏睡了,秦睢替他清洗倒也没什么。现在他们都清醒着,他?还怎么好意思让秦睢再替他洗?

    更何况,万一他?们情不自禁,又

    郁宁实在不想屁股疼一天了。

    避暑山庄的日子过的比宫中更闲适一些。

    这里人多一些,郁宁偶尔出去,还能碰上些人。

    大多数人看?他?如今正得宠,态度自然恭敬。

    不过还是有人不给他?面子的,譬如秦景然,看?向郁宁的目光中依旧满是厌恶,甚至是更厌恶了。

    郁宁起初还没明白,后来隐约有些懂了,估计是因为他们往荣亲王府送美人的事吧。

    起那对姐弟,郁宁还觉得有些可惜,姐姐一尸两命,不知道弟弟怎么样了。

    闲时他问起林子?这事,不想却是得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

    “那弟弟十分得荣亲王的宠爱,声势比起他姐姐在时还要煊赫呢。”

    林子?起此事也是颇为感慨:“奴才听去荣亲王府送旨的太监了,荣亲王待他?极好,除了世子?经常找他麻烦,那人在府里的日子过的十分舒服。”

    郁宁一愣,倒是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个结果。

    不过他?和秦睢当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人以后的路怎么走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毕竟当?初也是他自己做的选择。

    之后郁宁便没

    再过问这事,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哪想他这天出去逛花园,居然也能碰上两人。

    荣亲王是真宠这个男宠,竟也把人带到避暑山庄来了。

    只是此时他却遇上了一些麻烦,郁宁看?着他?跪在长亭外,身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背影。

    “月凌不知做错了什么惹得世子?不快,还请您宽恕一二。”少年精致的脸上泛起委屈,他?跪在秦景然身前,身后一个奴才也没跟着。

    “闭嘴。”秦景然直接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语气轻蔑:“该死的狐媚子?,你?也配让本世子?宽恕?”

    郁宁到底心软,看?的不忍,正欲上前阻止,臂被拉身后之人拉住。

    郁宁回头,看?见秦睢的脸不由一愣,陛下什么时候来的?

    “放心,他?有的是办法解决。”秦睢将人拉住,两人在一处假山后的位置,并不显眼。

    正如秦睢所,郁宁看?了会两人的争执,就看见了不远处正匆匆往这边奔来的荣亲王。

    郁宁这才觉察出不对来,难怪那少年身后没人呢,原来是去搬救兵了。

    因为离得不远,几人话和表情郁宁二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荣亲王明显对那男子有回护之心,看?见他?脸上鲜红的巴掌印,又问清事情原委,他?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景然,你?还不向月凌道歉?”荣亲王沉声道,显然已经对此事有了判决。

    秦景然满脸倔强与桀骜,顶嘴道:“凭什么我要道歉?他?就是个贱奴才,我想打就打了?我一个主子?凭什么要向他?一个贱奴才道歉!”

    “啪!!!”

    秦景然还要在什么,一旁忍无可忍地荣亲王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够了!”

    荣亲王沉声呵斥他:“往日你对月凌总有欺凌,我念在你年幼,加之月凌时常劝慰,并没有对你如何。可今日你当?着我的面欺辱月凌,还一口一个贱奴才,实在过分!他?是我的妾室,名义上也算你?的长辈。你?若是再敢欺辱他,就给我滚回王府祠堂里罚跪!”

    秦景然挨了这一巴掌显然也懵了,他?不可置信地仰头望着这个对自己一向疼爱的父亲,目光带着几分怨毒,仿佛重新认识他?一遍。

    “

    他?算个什么长辈!你?不是我父王!你?配不上我母亲!”秦景然憋了满肚子?的怨怒,正当荣亲王以为他?老实下来之时,他?却突然爆出这句悖逆之语。

    荣亲王脸气的通红,正要动,却被他?反推了一把,月凌连忙扶住他?,两人刚站稳,秦景然就已经跑远了。

    荣亲王脸色愈发难看,然而一旁月凌立刻跪下来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揽,倒叫他不出什么责备的话了。

    勉强安抚了他?两句,荣亲王脸色阴沉地匆匆离去。

    看?了出好戏,郁宁也没了逛御花园的心思,转身跟秦睢回了住所。

    “贺烺前几日传来消息,是荣王妃病危。”两人转身回了住所,路上秦睢冷不丁对郁宁提起了此事。

    郁宁一愣:“她不是已经疯了吗?”

    秦睢“嗯”了一声,又道:“有人想让她腾位置了。”

    “荣王近日来与长南纪家走的极近,想是动了联姻的心思。”

    “联姻?”郁宁一愣,随即道:“为了兵权?”

    长南军是大夏仅次于西北军的一支队伍,久居西南,与长洲郡相连,算是个富饶之地,士兵们装备待遇也比别的军队好上许多。

    纪家自先帝时便掌握长南军军权,不过一直在西南安安分分,并不引人注目。

    大夏一共有四路军队,实力最强的毋庸置疑是聂将军率领的西北军,其次就是纪家的长南军,除此之外,还有东林军和炎西军。

    除了四军之外,最强的应该就是镇守皇宫的御林军了。

    只不过后两支军队实力不强,加一起才堪与长南军相匹敌。而已经疯了的荣王妃,就是炎西军燕氏的女儿。

    先帝在时,荣亲王娶了燕氏的女儿就被先帝猜忌多时,那时他自然不敢打纪氏的主意。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朝中的势力已然足以跟秦睢分庭抗礼,若是再获得纪氏的支持,怕是不日就要造反。

    郁宁虽对京城一些勋贵家庭不甚了解,对这些倒是知道一些的,更遑论他以前便在与长南郡旁边的长洲郡住,对长南纪家也算有所耳闻。

    “聪明。”

    秦睢没料到他这次这么快就猜出来了,揉了揉郁宁的脑袋,又道:“半月前咱们还没来避暑山庄时,荣

    亲王私下里就多次上门拜访,只不过纪家一直没松口,想来是并不满意侧妃之位,事情也就一直没成。”

    “纪家只有一个最的女儿,听生?的花容月貌,家人疼宠,从被当做皇妃培养的。”

    两人着就到了住所门口,秦睢着话音一顿,转头看?向郁宁:“不好奇朕是怎么知道的吗?”

    郁宁茫然道:“不是贺烺”

    秦睢摇了摇头:“前几日,纪家纪长信给朕上了一封密折。信中提及此事,话中有将女儿许配给朕的意思。”

    郁宁一愣,指无意识揪紧了衣角,他?站着没动,也不话只抬头望着秦睢。

    他?会拒绝这么好的会吗?

    纪家明显有意借嫁女之事投奔秦睢,娶了纪家的女儿,就等于获得了长南军的绝对忠诚。

    届时秦睢将西北军和长南军都握在里,便等于直接宣告了荣亲王的失败。

    只要是个有野心的,就不会拒绝这样的条件。

    可郁宁心里却并不相信秦睢会答应的条件。

    也许是秦睢主动向自己提起这件事,也许是秦睢平日里给他?的太多,让他不自觉贪心的去期望更多

    到底是为什么,郁宁自己也不出来。

    两人相对着沉默了一会,秦睢伸往郁宁脑袋上拍了一下:“行了,逗你?的,进去吧。”

    郁宁心里松了口气,忍不住揪着秦睢的衣服,拽着他?不让进去:“什么逗我的?到底有没有?”

    “文廷,今天吃饺子。”秦睢没理他?,却是回头对文廷来了这么一句,末了又补充一句:“不用放醋了。”

    郁宁:“”

    脸上浮现出几分羞恼,郁宁没好意思再拽着他?,松开两人进了门,郁宁便砰的一声反将门关上。

    秦睢唇角含笑,懒洋洋坐在软榻上,看?着没什么反应。

    郁宁过去搂住他的腰坐进怀里,质问道:“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还不明白吗?”秦睢搂了搂他?,在郁宁脸上轻轻咬了一口,含糊道:“朕拒绝了。”

    饶是猜到这个结果,郁宁还是忍不住惊讶,结结巴巴确认道:“真?、真?的?”

    “不然?”秦睢反问他一句,望着书桌上的奏折,眼神浮现一抹属

    于君王的俾睨,郁宁抬头看?清他?表情,不由一愣。

    “纪长信以为自己是谁?拿兵权威胁朕,以为朕就会巴巴凑过去娶他?女儿吗?”

    “朕为君,他?为臣。忠君乃臣子本分,他?是吃了狗胆了敢来威胁朕?莫这长南军不姓纪,便是姓纪,又怎样?”

    “大不了,来一次,朕打一次。”秦睢目光中透着寒芒,冷笑一声:“不就是造反吗?朕就在这,来便是了。”

    他?话音刚落,郁宁就忍不住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秦睢一愣,浑身气势一收,虽仍皱着眉,通身气质却没了刚刚的刺骨冰寒。

    “你?做什么?”

    秦睢皱眉,低头拧了下郁宁的脸。

    “没什么。”郁宁笑嘻嘻抬头,目光直直望向秦睢双眼,真?心实意道:“只是觉得陛下今日格外俊美高贵,气质非凡。”

    不想秦睢闻言却是皱眉,不善地眯起了眸子:“意思是,平日里的大多数时候,你?都觉得朕十分普通?一点也不出众?”

    郁宁:“”

    这么个理解能力,你?是怎么当?上皇帝的?

    作者有话要:来晚了抱歉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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