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我每天都在捡垃圾19
开锁匠是熟练工,很快就打开了门?锁。
大家围在?外面探头探脑,就是不敢进去。客厅里空无一人,乱七八糟,房间门?紧闭着,不知道人是不是在?里面。
宋袭一把拉住想走的保安,问:“你为什么?这么??”
“嗨呀,我就是猜的。”保安道,“这门?不是开了么?,人是死是活进去看看不就行了。”
宋袭紧跟上去,不放弃地问:“他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异常。”
保安站在?高两级台阶上看他,“的确有?。“他眯了迷眼睛,“昨天夜里,我看到马兴国在?家里跑来?跑去,然后他就站在?玻璃前倒了下去。我当时正好在?巡夜,上去敲了门?,结果他居然亲自来?打开了门?。”
宋袭:“明他没事。”
“的确,当时的他看上去很正常。”保安,“可是今早我再去敲门?的时候,却怎么?也?敲不开。这都几?点了,咱们楼道里闹哄哄的围了这么?多人,他不可能听不见。”
宋袭不再话,跟在?保安身后挤进了马兴国的家。
他在?客厅里看了一圈,径直走向卧房。保安正想伸拦住,身旁又经过两人,都是青年的带来?的朋友。
他急躁道:“你们不能这么?乱闯进去。”
宋袭在?他的阻止声中推开卧室门?,卧室内乌烟瘴气,有?股很重纸张焚烧过的痕迹,地板上躺着一堆还没烧尽的纸钱。
而马兴国正双膝并拢跪在?纸钱灰上,不停地磕头。
他嘴里着:“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宋袭停在?不远处,蹙眉喊了一声马兴国的名字,马兴国仿若未闻,仍旧不停地磕头请求。他身上没穿衣服,只下半身穿了一条睡觉的短裤。
大大的牙印布满了他的皮肤,有?些渗出微少?血液,有?些只是轻轻咬出印记。
相比起来?,他额头的伤更为严重,他本人却不知疼痛,脑袋撞得哐哐响。
蒋夙走过去,掐着马兴国的肩膀把人提起来?,“你看见谁了,你在?向谁恳求?”
马兴国怔忪地抬起头,翕动的嘴唇忽然止
住,和蒋夙对视了有?半分钟,他清醒过来?,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痛苦和惊惧。
他搓着身上的牙印,一声声地重复:“报应来?了,真的有?报应”
不知为什么?,宋袭一下子?想起从殡葬店厕所门?缝中看见的那?张脸。那?张脸和他们后来?遇见的女生差别巨大,根本不像同一人。
假设他们是不同的两个人,女生口中所的“谢谢他”,会不会指的就是那?张融化脸?
如?果融化脸负责给予报应,那?么?女生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宋袭的思维卡住,脑海突然空白?了。
马兴国继续发疯:“他来?了,他们找上我了,他来?了,他们找上我了我要?跑,我得跑”
他开始用力挣扎,奈何挣扎不开。
他怔怔地盯着蒋夙的脸看了会儿,突然跪下开始磕头,“放过我吧,求你放过我吧”
蒋夙松开,马兴国立刻像没骨头似的,全身趴伏在?地上,嘴里重复相同的话。
宋袭:“他现在?这样我们什么?也?问不出来?。”
蒋夙抱着臂轻笑,“我更好奇他为什么?没死。”
是啊,马兴国的反应显然是遇到了极其可怕的东西,他称对方为“报应”。按照黑皮三人的遭遇,马兴国现在?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大家话的声音不大,被马兴国听见了。
他仰起头,呆滞的望着蒋夙,又看了看宋袭,突然弹跳起来?,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恳求道:“你们不要?走,留下来?陪我一起住,他今晚上还会来?的,他们会来?杀了我!”
一会儿是“他”,一会儿是“他们”,宋袭对马兴国的遭遇越来?越感兴趣。
他回望着蒋夙,征询他的意见。
蒋夙:“听你的。”
庞郝虽然心里害怕,但总觉得跟着宋袭和蒋夙最保险,也?同意留下来?。
围在?大门?外的人看足了戏,兴趣怏怏的走了,只有?保安还等在?客厅里。他冲宋袭无力笑了笑,表情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宋袭:“万幸人没事。”
“没事就好。”保安瞥了马兴国一眼,叮嘱道,“他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如?果需要?帮助,
可以随时叫我,我一整天都在?。”
宋袭点头,“好。”
送保安出了门?,一回头就看见马兴国要?往外走。
坐在?沙发上的蒋夙挑了下眉,站起来?,“要?出门??”
马兴国应了一声,有?人在?家,他胆子?大了很多。为了遮住身上的牙印,特?意穿着长袖衬衣和灰色长裤,连脖子?也?用丝巾缠绕起来?。
“我感觉很不舒服,必须去趟医院。”马兴国话间,已经握住门?把拧开。
宋袭不容置喙地跟上,“我们陪你一起。”
马兴国的脸色微变,略作犹豫就答应了。
医院里没有?多少?人进出,马兴国一到就顺利挂上号,去了急诊科。
急诊科的医生给他检查了下身上的伤口,没查出所以然,他伸碰了碰牙印,“疼吗?”
“不疼。”马兴国,“而且非常痒,可我不敢抓。”
宋袭盯着他的脸看,表情虽然淡定,可是他的额角一直在?抽搐,显然一直忍着疼痛。
医生检查一番后得出结论:“没什么?事,回去按时用碘伏消毒就行。”
“可是我真的很痒!”马兴国激动起身,捏着拳头瞪着医生,“你到底会不会看病,我身上这么?多印子?,你居然跟我没事?!”
医生沉默下来?,双交叉放在?膝盖上。
马兴国以为他不信,直接脱掉了上半身的衣服,那?些牙印比宋袭第一次看见的时候更红了,印记似乎也?更深了。
“在?动”庞郝惊慌地指着马兴国。
宋袭眯眼仔细看,马兴国身上的牙印像是在?模仿咬合,上下牙印极其缓慢地张开,闭合,张开,闭合
这就是他感到疼痛和痒的原因吧。
马兴国头皮发麻,第一时间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那?些牙印安安静静的,根本没动。
他气急败坏道:“你他妈瞎什么?!”
庞郝:“我真的看见了”
马兴国挥起拳头想揍人,被蒋夙一把拦下。
蒋夙捏着他的腕,视线在?他肩颈上的牙印溜了一圈,眉峰微皱,眼神嫌弃。
他丢开那?只,用纸巾重点擦拭指腹。
马兴国被激怒,跳脚就朝蒋夙扑去。蒋夙侧身避开,转身
扣住他的肩膀和胳膊,把人压在?了墙壁上。
医生对这一切像是见怪不怪,他淡淡的指着门?口:“要?打出医院去打。”
马兴国被胳膊上的疼痛骇住,怕了蒋夙,老老实实求饶两句。待蒋夙一松,他就疾步离开了办公室。
他揉着肩膀狠狠剜了蒋夙一眼,又重新去挂了号,另找医生替自己查看伤口。
得到的结果和解决办法都一样,回家擦碘伏。
马兴国坐在?医院的长凳上,脑袋垂得很低。他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太阳,天不知何时阴了,阳光躲进云层后。
这意味着,今天的夜晚可能会来?得早一些。
“回家。”马兴国急匆匆跑出医院大厅,“必须马上回家。”
他奔跑的速度太快了,宋袭险些追不上,相比之下,蒋夙步伐平稳,速度统一,脸不红气不喘,体力和耐力都大大超过他。
宋袭羡慕又嫉妒,视线却忍不住从蒋夙发力的大腿一路往上,停在?了他的腹肌部位。
随着奔跑,腹部的肌肉在?衣服下若隐若现,十分诱人。
宋袭捏在?拳头里的指微微一动,想摸。
前方的马兴国站在?十字路口,陷入慌乱,他的脑子?里像是有?一根指在?搅动,让他思维混乱,居然一下子?分不清哪里是往家去的方向。
蒋夙像是察觉到什么?,突然看向一旁的草丛,有?黑色的东西从树叶枝丫间一闪而过。
他两步跨过去,拨开矮树丛,只发现一些垃圾碎片。
马兴国最终选了往右拐,可是越往前跑,他的表情就越迷茫,越惊慌。
因为他发现,这条路对他来?十分陌生。街道,街景,行人,商店所有?的一切显得冷漠而疏远,让他感觉自己仿佛不该属于这里。
不知跑了多久,他终于累了,天也?比之前更暗。
不能再跑了,他根本看不到家在?哪里,再这么?跑下去天就黑了。马兴国直接拐进了旁边的酒吧。
酒吧顾客不多,只有?零星的几?个在?碰杯喝酒。
宋袭一进去,就感觉到一阵压印。蒋夙也?不太喜欢这个地方,脸色绷紧,戒备很高。
宋袭悄声问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蒋夙抬头看了一圈四周
,声音低沉:“这里面有?东西。”
庞郝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他神经粗,没发现什么?,一心想着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他坐在?高脚凳上,指轻叩吧台,立刻就有?调酒师从酒架后的门?内出来?,礼貌询问需要?什么?。
庞郝不敢喝酒,怕误事,点了三杯柠檬水。
酒保:“抱歉先生,没有?柠檬水,只有?冰水。”
庞郝挥挥:“那?就冰水好了。”他从高脚凳上下来?,垫着脚巡视一通,并没有?发现马兴国。
正好冰水上来?了,他取过两杯递给宋袭和蒋夙,“他人呢?”
“在?那?儿。”宋袭指向斜右方。
黑乎乎的卡座角落里,竟然真的缩着一个人。
喧闹的音乐让马兴国获得一丝心安,他的神色放松些许,却不敢放低警戒,始终用眼睛不停地扫视周围。
音乐突然停止,吧台上响起铛铛声,是酒保在?按铃。
铃声渐渐高昂,又慢慢低落,随着震颤的尾音,酒吧了一下子?涌入进来?很多人。他们推搡着从宋袭面前经过,挡住他的视线。
故意的。
宋袭脑海中骤然冒出这个想法,焦急地从凳子?下来?,四处张望。
“不见了”宋袭喃喃出声,胳膊上突然传来?一阵拉扯。蒋夙的不知何时攥住了他,想要?带着他穿越人群。
宋袭顺从地跟上,背后传来?庞郝咋咋呼呼的叫喊,“你们等等我!”
蒋夙像是知道马兴国去了哪里,带着宋袭推开一扇门?,进了一条走廊。
背后的门?没了阻力,自动合上,发出咔嚓一声脆响。下一秒,一声惨叫响起。
宋袭:“是马兴国!”
两人开始朝声源处跑去,这条走廊突然变得很长,根本跑不到头,马兴国的惨叫却始终距离那?么?远。
就好像,他和蒋夙一直在?原地踏步。
作者有话要:祝大家儿童节快乐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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