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兔子晏乖乖(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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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这句话的谢锦砚,脸通红,感觉已经丢光了攒了两个世界的面子,红着脸哼哼道:“这等机密只有我自己知道,连你都不知道呢。”

    晏非薄到底没忍住,抬手在他头发上抚了一把,手中的触感和摸晏兔的时候十分相似,他心底已经是信了一大半。

    晏兔脸皮薄,怕羞得很,会把便便藏起来这个事情本来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就连贴身伺候的下人也是绝对没有得到任何风声的,不存在泄密的情况。

    何况少年还能清楚的出连他都不知道的地点……

    晏非薄单手劈开他手脚处的镣铐,拉着他找出牢房:“你这就陪本王去查看一番,如果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到最后,他也不知道在什么,竟是迫不及待,一把抱着少年运起轻功往外跑去。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太清楚这个发展到底是怎么回事,辰一捏着下巴,莫非这少年还真的有主子的下落,王爷这是带着人前去找兔子了?

    晏非薄抱着谢锦砚,几乎将自己的轻功提到极致,几个纵跃就到了后花园的梨树下。找到谢锦砚的那棵梨树后,晏非薄在树上掰了根树枝就直接上手往地上刨土。

    经过两个礼拜,兔子的便便已经分解的差不多了,但是还能找到一点残留,梨树枝拨出那一点点痕迹来之后,谢锦砚眼睁睁看着面前的男人红了眼眶。

    梨树枝掉落在地,他被用力拥进一个温热的胸膛,头顶传来低哑的声音:“你终于回来了。”

    谢锦砚让他抱够了,才扬起头,睁着一双比黑葡萄还要晶莹剔透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

    晏非薄被他看得心底发软,失而复得的喜悦几乎要烧掉他的理智,不嫌脏地用脸颊在他头顶上蹭了蹭,柔声问:“你想什么?”

    “……我饿了。”

    这一句话就让晏非薄心疼得无以复加,他猛然想到,这十几日他为了找晏乖乖几乎无法入眠,而他的兔被敌人掳走,又变成人类回到王府找他,又该是经历了怎样的千辛万苦的跋涉?

    可他不仅没有在第一眼认出他的晏兔,还让人把他关进牢房里……

    晏非薄简直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

    谢锦砚见他脸上露出自责的神色,就大概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怕这孩子钻牛角尖出不来,垫起脚尖,一手环过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傻子。别多想了,我不是回来了吗,我就知道你能认出我的。”

    终于赶上来的下人和侍卫们,就这么风中凌乱地看着自家王爷……被那个少年正大光明的吃豆腐调戏了。

    王爷的秉性下人们是知道的,自无心无情,无欲无求,从不让人近身,连洗澡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洗,不要下人伺候,这么多年,能让王爷允许近身的,就只有他们的主子。

    可现在这个脏兮兮的少年,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竟然敢直接上手搂王爷脖子,还拍脸?下人们脸上的表情如梦似幻,都感觉,下一秒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就要被王爷拍飞出去了。

    而侍卫们则更加敏感,少年的手搂着的地方正好是王爷身上最为脆弱的脖子,也就是只要少年一用力,王爷很可能当场身首异处,这少年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企图对王爷不利?侍卫们一个个严整以待,只要少年稍微露出异状,就要奔上去把人拿下。

    这个时候王爷动了,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王爷竟没有拍飞少年,也没有命侍卫捉拿少年,而是面上表情不自然地微咳一声,把少年的手抓在自己手中,眼中露出欢喜之意,声音放得更低:“嗯,我肯定能认出你的。”

    这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害羞了。

    下人与侍卫们纷纷转头不敢再看,怕被王爷发现,自己丢脸的一幕已经落在了他们的眼中。

    王爷终于不再纠结,很快令下人准备了丰富的食物,先把他的晏乖乖喂饱才是正经事。

    少年吃饭时,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的菜,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专注的不得了,夹的菜大多也都是他以前当兔子的时候最喜欢的口味。

    晏非薄看着这样的少年,很快忘记他已经变成了一个人,下意识就想亲手投喂。他不知不觉离少年越坐越近,最后整个胸膛把少年包围了起来,手中自自然然夹了一筷子蔬菜,喂到少年嘴边。

    少年也是被投喂成习惯了,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靠在他怀里,很自觉地张开嘴一口将蔬菜含了进去。

    嚼了两口才发现不对,皱着眉很想将蔬菜吐出来,但最后还是没有浪费,乖乖吞了进去,只是嘴里嘟嘟囔囔:“好不容易变成人了,怎么还喂我吃草啊……”

    晏非薄看得笑了起来,眼底溢满了温情。他再一次确定了少年的确就是他的兔,一个人的行为举止不会变化,即便是由兔子变成了人类,以前那些让他万分熟悉的习性,还是能从少年的一举一动中体现。

    短短的一顿饭,让晏非薄瞬间找回了熟悉的相处方式,整颗心都自在圆满起来。

    等到少年吃到八分饱,动作慢了下来,口口喝着盅里的汤,晏非薄才有心思随便吃了一点菜。等少年放筷了,他伸手过去摸了摸他的肚子,发现肚子微微鼓起,的确是吃得很饱了,才吩咐下人把饭菜撤下去。

    看到少年双手捧着肚子一副十分餍足的样子,晏非薄心里满足的不得了。

    谢锦砚吃完饭就犯困了。一连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又一直没有睡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他放下碗脑袋就开始一点一点的,眼看着靠在椅子上就要睡过去。晏非薄忙把他捞起来抱在怀里,轻声问了一句:“身上灰扑扑的不舒服,沐浴了再歇息可好?”

    谢锦砚于迷糊中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把脑袋凑过去一点,“嗯”了一声。

    晏非薄看他这样乖,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轻声吩咐下人准备沐浴,等到下人准备好了,才把怀里的少年抱起来,往浴池走去。

    下人见王爷抱着少年一同进了浴池,想到沐浴时,王爷可能会需要他们伺候少年脱衣,便留了两个人等在浴池门口没有离开,王爷却挥手叫他们退下,竟是亲自伺候少年脱衣,再把他抱到池子里,全程不假他人之手。

    谢锦砚被热水冲得昏昏欲睡,全身都放松下来,靠在池子边上,被晏非薄有力的胳膊揽住,才没有顺着池子滑下去,他脸颊被热气蒸得酡红,双眸似睁未睁地看向晏非薄,双唇微启:“王爷,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晏非薄被他这副撩人的姿态勾得一愣,耳根泛红,猛的朝后退了一大步,背部狠狠撞在坚实的石壁上。

    因为他突然放手,少年失去支撑点,差点滑落入水中,他顾不得背部被撞到的地方疼痛,又是猛的朝前跨一大步,把少年抱入怀中。

    这下两人顿时亲密无间,没有了一点缝隙,肌肤相贴带来温热的触感,低头就是少年的发旋和隐入水中的身体弧线……

    谢锦砚耳畔传来异常低哑的男声:“刚才我想明白了,失而复得已是大幸,若你想便,不想的,我亦不追问。”

    晏非薄贵为王爷,却肯将信任交给他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谢锦砚内心是感动的。

    他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将晏非薄的胳膊拉过来揽在自己腰上,这才慢悠悠开口:“我师傅乃万星教掌门,隐居世外,从教导我观星推演之术。据他所,我有一半兔族血统,一半人族血统。时候他捡到我时,我就是化形没化好的兔子模样。师傅坐化前给了我一颗丹药,万一不心变回兔子,我服下这丹药还有一次机会可化人形。这颗丹药在逃回来时已经用掉了,所以若是你想看我变成兔子,我以后就变不回来了。”

    谢锦砚知道这里的人,普遍对于隐世高人的话深信不疑,就干脆把所有的东西都推到师傅头上,反正死无对证。晏非薄果然也没有露出任何怀疑的表情,只是对他的过去很有兴趣,专心地听着。

    谢锦砚继续道:“后来师傅坐化,我下山找你,你却不肯见我,我当时心里一着急,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时候的那个兔子的样子,然后……然后就被你捡回府了。”

    “你来找我,我不肯见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晏非薄揽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

    “就是在你的别院,你捡到我那日。那日我寻了理由见到管家伯伯,请他替我转告,结果他你不想见我。谁知后来变成兔子,倒是误误撞被你带回王府,我担心你知道真相后,恼我欺骗你,就一直未曾服下那颗化形丹。”

    管家肯定还记得他的样子,与其等到时候被管家识破,还得找理由,倒不如现在一并开。

    被他这样提醒,晏非薄也想起来,在拣到晏乖乖那里,他是在别院举办一次惯例的文人诗会,当时的确管家找上他,门口有个少年,知道那段批语,还可以实现他的愿望。

    他此生不知为何对“愿望”一词极为敏感,当时听到管家的话,对门外那个素未谋面的少年,也产生不了什么好感,自然便拒绝了,如今想来,竟是因此差点错过了他的晏乖乖。

    他心中一阵后怕,追问道:“你为何要来找我?”

    谢锦砚等的就是他这句问话,端出严肃的姿态,答道:“为了偿还因果。”

    “偿还因果?”

    “不错,师傅,我前世与你有所牵扯,今生必须先偿还因果,才能继承师傅的万星教,不然已身因果未偿清,会扰乱星盘,推算观星之术也就不能做到精准了。”

    谢锦砚在心中默念,师傅啊对不住,又拿你当挡箭牌。然后盯着晏非薄的眼睛,循循善诱:“你真的没有什么愿望吗?只要你想,我便都能助你达成。”

    晏非薄深深地望着他,半晌后低声叹道:“你能回来,我已经很满足了,再没有别的奢求。”

    原先晏非薄的确是没有什么心愿,可现在的晏非薄,却并非无欲无求。他不肯出自己的愿望,其实是因为,根据谢锦砚的坦诚,他已经猜到自己梦中时常出现的白衣男人,应该就是晏乖乖的前世。

    前世结下因果,今生他的晏乖乖才会找到他偿还因果,可若是今生他的少年将因果偿还清了,来生他们是不是就再也没有牵扯了?

    他想将这份缘分一世又一世的延续下去,所以他定主意不出自己的愿望,这样来生不定晏乖乖还会再找到他。

    谢锦砚发现晏非薄是只犟驴,怎么都不通,只能比他更夸张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从浴池里站了起来,水珠顺着头发往下滴,经过谢锦砚挺直光滑的脊背,一路往下没入不可的地方。

    晏非薄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也跟着上岸,用棉布把他整个裹了起来,然后另外拿了一块棉布,耐心地给他擦头发。

    头部被按揉的力道不轻不重,周身又围绕着熟悉安心的气息,在这样舒服的环境下,谢锦砚渐渐眯起眼睛,安心地睡了过去。

    一觉睡醒已是黄昏,谢锦砚一时睡懵了,有种不知道自己在何处的感觉,以为自己还是一只兔子,下意识朝旁边熟悉的位置凑了凑,还伸出舌头舔了舔。

    然后天旋地转,落入一个温热的胸膛。

    他揉了揉眼睛抬头看,晏非薄正不眨眼地盯着他的嘴唇:“醒了?睡得可好?”

    谢锦砚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嗯”了一声,声音慵懒,拖着长长的调子:“睡舒服了……”他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上一套里衣,头发也是干的,估计是擦头发的时候直接睡了过去,被晏非薄抱过来的。

    他抬头量了一下房间:“我怎么在你房间?”

    晏非薄咳了一声,故作淡定地道:“你从前还是一只兔子时,便是住在我房里,难不成如今变作人,你就不是本王的晏乖乖了?”

    谢锦砚反驳道:“人是人,兔子是兔子,怎么能一样对待?”

    晏非薄似乎想到了什么,耳根微红:“可你当兔子时喜欢舔我,变成人了还是一样,既然你待我与从前别无二致,我又怎能因为你换了个样子,就区别对待呢。”

    这话听起来明明是在调戏,然而调戏的人太过一本正经,甚至露出一点羞赧的神色,让谢锦砚这个本该羞怯的人反而轻笑出声,突然坏心地低头凑过去,伸出粉嫩的舌头在晏非薄的肩膀上轻轻一舔,抬眼笑问:“这样的吗?”

    谢锦砚凡事讲究顺心而为,心中不排斥与晏非薄更亲近一些,便这样做了。

    晏非薄:“!!”

    他被谢锦砚这副乖巧诱人的样子勾得受不了,把持不住地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双目也幽深得冒出火来,简直可以直接用眼神把人吞下肚。

    可是……晏乖乖应该是什么都不懂吧?伸舌头舔的动作,就跟他以前还是兔子的时候一样,肚子饿了就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所以晏乖乖这是饿了?

    一想到自己竟又让少年饿肚子了,晏非薄急得立刻收起了那些旖旎的心思,把少年一把抱起来,取过挂在木架上的衣服替他穿上,同时扬声吩咐下人准备晚饭。

    晏乖乖已经为了他吃了那么多苦,现在可不能再让他饿着一顿了。

    厨子早就开始准备晚饭,等下人接到命令过来端盘子上菜时,掌勺的主厨师傅笑着问:“主子吩咐下的这两餐,都是以前主子在时爱吃的,只不过多加了一些荤食混在里面,莫不是主子找回来了?”

    自从晏主子到王府以后,王爷比以前有人气多了,见他们照顾主子细心,总会额外给些赏,他们这些下人的日子比以前好过很多。再晏主子可爱乖巧,从不像其他宠物一样闹腾,就是他们这些下人看着也觉得心中喜欢。前些日子主子丢了,可把他们这一帮下人都愁坏了。

    不料端盘子的下人却道:“并非如此。主子昨日从牢里带出来一个少年,看样子似乎……颇为宠爱,这些吃食也都是那少年喜欢的。”

    厨子和下人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神色,不过主子的事,他们作为下人的也不敢随便议论。

    谢锦砚的确很久没有好好吃上一顿,上一顿虽然是精心准备的,但是因为饿得狠了吃得太急,压根没尝出什么滋味,这一餐总算能好好享受一下。

    很快食物摆上桌,两人开始动筷。晏非薄吩咐下人在旁边处理蟹鱼这类需要剥壳挑刺的食物,等处理好了放入碗中。

    也不知道为什么,原先晏乖乖还是只兔子的时候,晏非薄就觉出自己对这只兔子的占有欲太强,有次看到下人把兔捧在怀里,气得差点没发疯。但那会儿好歹只是不让兔被别人碰,现在兔变成少年了,这占有欲反而越发浓烈,他乖乖吃东西的样子,晏非薄甚至都不想让其他人看见。

    等下虾蟹鱼肉都处理好了,晏非薄挥手让下人退下去,这才觉着舒服了许多,端过处理好的蟹肉瓷盘,蘸了蘸料亲手喂给少年。

    少年显然吃得十分满足,有次甚至因为张嘴太急,嘴唇触碰到了晏非薄的指尖。晏非薄被指尖温热的触感勾得险些出神,盯了少年的鲜嫩欲滴的嘴唇一眼,不动声色地,在下一次捏起蟹肉丝去蘸蘸料时,把自己的指尖也微微浸进去了一截。

    这下指尖也染上蟹肉和蘸料的香气了,完全融混在食物中,伪装自己也可以被吃。

    桌上一大桌的好吃的,谢锦砚手和眼睛忙都忙不过来,根本分不出心思关注晏非薄那边,余光见到他递到嘴边的蟹肉,下意识啊呜一口咬了上去。

    指尖混在其中,成功地被含了一口。

    谢锦砚又含了一口,感觉口感不对,把嘴中的东西吐出来,才发现被他咬了两口的是晏非薄的手指。

    他伸出舌尖在晏非薄手指尖尖上安抚了一下,完全是以前晏兔的道歉风格,抱歉地问:“被我咬痛没有,对不住。”

    晏非薄很大度地摇摇头:“没有,你也是吃得太专心了,本王不怪你。”

    趁着谢锦砚再低头去专心地夹菜时,晏非薄很迅速地,把刚才被少年含过的、还湿漉漉的指尖,放在嘴边飞快地尝了一口。

    嗯,果然是甜的。

    这个插曲过去,两人继续其乐融融地进食。吃了许久的素,谢锦砚已经馋肉馋得狠了,筷子夹的都是荤菜。晏非薄一边喂着他,同时还不能惯着他只吃肉的毛病,不时的趁他吃高兴了塞上一筷子的蔬菜。

    谢锦砚被他照顾的很周全,连他夹过来的草也勉为其难都吞进去了,晏非薄看他听话,下意识按照以前的习惯,侧首在他头顶轻轻吻了一下,吻完以后谢锦砚没觉得什么,他反而一愣,反应过来,晏乖乖不再是一只兔子了……

    可还是想宠着他。

    甚至是比以前更想宠着他了。

    晚饭过后,谢锦砚不用像以前一样团在他掌心,而是可以和他一起散步消食了,两人一边散步一边闲聊,谢锦砚道:“当初我被掳走时,曾听见掳走我的人他是皇帝派来的。他与你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我回来时在城外听皇上传位给太子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与你可有关系?”

    这些事情晏非薄无意隐瞒晏乖乖,便从自己出生时的异象开始起,把那段批语和皇帝对他的戒心都了出来。

    这些事放到外面无一不是惊天的大秘密,他却全然不在意,从头至尾讲给谢锦砚听,看起来,完全是拿这些辛秘当故事,给谢锦砚发时间了。

    “你父皇临终前给了你三枚暗棋,一枚是天鹰队,一枚是李全贵,那第三枚呢?”

    “第三枚是父皇给了我一道密旨,密旨上我才是天命所归的正统天子,以此密旨可正大光明地废除现任皇帝。”

    管家在外奔波一天,与侍卫头子段钦四处调派人手,寻找晏乖乖的下落,忽然听到下人来报王爷有令,不用再继续找晏主子了,料想主子应当是找到了,兴冲冲赶回王府来,见着王爷,还没来得及赶上前去请安,就听见王爷对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少年,完全没有防备的出了皇室的辛秘。

    现任皇帝到最后也没得到的谜底,就这么轻轻巧巧地被王爷给了那位少年,这还不算,末了王爷还添了一句:“那密旨就放在这房间的暗格里,你若是好奇,我把故事完以后给你翻出来瞧瞧。”

    管家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轻咳一声,自树后站了出来行礼道:“参见王爷。奴才在外收到王爷指令不用继续找主子了,莫非主子已经找着了?”

    晏非薄正高兴着,见来人是信得过的李叔,也不愿藏着掖着,直接笑道:“找到了,不是本王找到的,是他自个儿回来的。”

    管家面上一喜:“主子的乖巧真是没话……主子现在在哪儿呢,老奴回来一路怎么没看见?”

    晏非薄拍了拍旁边的少年的肩膀:“这就是。”

    李全贵一愣,朝着王爷身边的少年瞅去。

    少年勾起澄澈的微笑:“管家伯伯好啊。”

    “诶,好好好。”这少年全身上下长得就像两个字——乖巧,嘴勾起甜甜的弧度,配上那双黑色明亮的大眼睛,看得让管家立时放软语气,生怕怠慢了少年地回了个好。

    不过王爷,这少年就是主子?

    管家感觉自己没能理解王爷的意思,他越看越觉得这位相貌不凡的少年眼熟,想了半晌一拍大腿:“老奴想起来了!这位公子曾经来找过王爷,就是在……”

    晏非薄断了他的话:“就是在本王捡到晏乖乖那日。李叔,本王没跟你开玩笑,你当日见到的这位公子,便是后来化作兔子留在本王身边的晏乖乖。懂了吗?”

    管家摇头又点头。

    晏非薄挥手道:“行了,你先下去,想不明白再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来找本王。另外,明日替本王把王府中所有人集合在一起,本王有事要宣布。”

    管家答应下来晕乎乎地退下,退至花园门口时回头望去,这时恰逢一阵微风吹过,王爷和那少年旁边栽的是一大丛六月雪,被微风吹得白色花瓣簌簌落下,不少花瓣调皮地飘落到少年的头发和肩头,皆被王爷细心地低头,一一拂去。

    王爷眼眸中溢出来的情意,他离得这么远,都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

    他不敢再看,转头走了出去。

    王爷……这是陷进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