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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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绪之所以会同意木清言留在家里,  首先确实是考量到母亲身边需要留一个知根知底的人照料。

    ??但更大的原因在于,木清言接近他的身周,沈绪脑海里并未形成任何文字性的描述,  明他们之间是不存在剧情交际的。

    ??木清言在《狂耀》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就和欧阳睿一样,  对将来的剧情没有任何干扰的存在。

    ??发现这一点新技能,还是沈绪滑雪遇见欧阳睿的二哥欧阳旭偶然的感悟。

    ??他穿书这大半年,  靳博安一直留在身边,一点也没有往前推进过任何剧情的苗头。

    ??所以男主不动的话,其他的人或事都会被滞留。

    ??沈绪有点担心长此以往并不好,  也曾试探过靳博安有没有想做生意的算。

    ??靳博安倒是无所谓的态度,一门心思只顾着把沈宅理得井井有条。

    ??沈绪也不知道自己拘束着男主的做法是对还是错,这也是他迟迟不敢答应靳博安的求婚原因。

    ??木清言到家里的第一周还算是手脚勤快,每天定时早午晚给樊甜甜服用药物,早与傍晚也会扶着樊甜甜在院子里转悠半个时。

    ??樊甜甜几乎就是一个机械人,  拨一下动一下。

    ??沈绪有次偷偷用耳朵贴近母亲的胸口,樊甜甜柔软的胸腔里,心率缓慢而幽幽地跳动,  不算活泼,  持续性沉稳得像是毫无变化的波纹。

    ??若不然,真像是一具等待灵魂归来的空壳。

    ??还有一件事情。

    ??樊甜甜似乎只能认得木清言,二人在凋零的院子里慢悠悠散步,  樊甜甜喊过对方的名字。

    ??“言言......”

    ??僵硬的喉管里发出的声音仿佛失真,不是特别清晰。

    ??每到这个时候,比母亲高出半个头的木清言总是特别开心,扳着樊甜甜的头令人靠在自己肩膀上。

    ??有好几次沈绪都想警告她一下,瞧木清言那副细高瘦弱的模样,  少爷真怕她一个踉跄把母亲给摔倒在地。

    ??总之,有点不靠谱,这个女生。

    ??沈绪在家中办公,恰巧靳博安不在,他难得落个清净,好处理生意上的事情。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手机竟也同时响了起来。

    ??沈绪喊一声,“进来......”

    ??接起电话的同时,木清言苗条的身影也从门缝里钻了进来,她今天穿了其他款式的高领连衣裙,掐得腰又软又细,仿佛迎风摆柳的枝条,略有些矫情。

    ??沈绪最怕冷的,进家又极其讨厌穿得太厚,早年沈庭学当家时给整幢宅子安装地暖管道。

    ??所以其他人都穿得比木清言要单薄。

    ??电话里的人沉默几秒钟,幽幽道,“爸爸和妈妈要离婚了,你知道吗?”

    ??“沈沫白?”沈绪把电话移到掌心,上面的来电显示分明是个陌生号,看来为了让自己接电话,沈沫白换了新号码。

    ??木清言听见沈沫白三个字,走来的动作迟缓了几秒钟,准备再往外面退出。

    ??沈绪瞧她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示意人不用出去,过来放下即可。

    ??才对着听筒,无可奈何地着,“离婚的决定是他们两人的事情,再两个人都是长辈,难道你认为我可以干涉到爸爸的想法......”

    ??暂时忽略了木清言的存在,沈绪倒是多了一分担忧。

    ??沈雅辰竟然想离婚!

    ??他总不会算跟樊丽丽离婚后,跑过来照顾我妈吧?

    ??渣男!

    ??沈沫白的情绪十分低落,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的幸福家庭,怎么能散就散呢?

    ??沈雅辰回家后一直心不在焉的,加上樊丽丽大病初愈,情绪总是时而忧郁。

    ??樊家人从背后也给樊丽丽通风报信,樊甜甜被你丈夫给接走了。

    ??接下来就是无休止的争吵。

    ??沈雅辰坚持樊丽丽不顾念夫妻情分,竟然欺骗自己十几年,樊甜甜死了来错误引导自己。

    ??而樊丽丽则是疑心病犯了,外加妒火中烧。

    ??这段如履薄冰的婚姻维系本身就很容易出现弊端,如同早就出现裂痕的螺丝是不能使用在加重加压的锻造机械上的。

    ??沈绪估摸着沈沫白还不知道事情真相,安慰也谈不上,只叫他在国外安心学业,大人的事情管了也没用。

    ??处理好失落的沈沫白。

    ??沈绪的注意力才又回归到木清言的身上。

    ??木清言也正在看他,隔着粗黑框的目光闪烁不止。

    ??“少爷,我给您倒了一杯咖啡。”

    ??恍惚中的女生像是突然找回了话的能力,捏起嗓子要给沈绪送咖啡。

    ??沈绪被沈沫白扰了一下情绪,微皱眉道,“你的本职工作并不是做这个的,以后不用给我送任何食品,包括咖啡饮料。”

    ??他准备叫对方出去,木清言的身躯一闪,竟走到了少爷办公桌侧,快要贴近沈绪的位置,主动把咖啡放在面前。

    ??“少爷您尝尝嘛,我虽然笨手笨脚的,不过泡咖啡还是很有一手。”

    ??沈绪避开,“你的心意我领了,出去吧......”

    ??话还没完,木清言被一推一搡,细弱的身躯在沈绪与办公桌前摇摇晃晃,最终一屁股坐在沈少爷的怀里。

    ??好沉!

    ??卧槽,这女的好沉。

    ??沈绪的腿上坐着脸蛋涨红的某眼镜美女,少爷立刻沉下脸道,“还不起来吗?腿要被压断了。”

    ??木清言则腼腆道歉,“对不起,我平常吃得有点多,一会儿我帮少爷揉揉腿。”

    ??她那高领长裙的腰带上裹着廉价的珍珠蕾丝,刚移动就发现缠在沈绪的衬衫纽扣间。

    ??沈绪道,“别动,我解开一下。”

    ??一副坐怀不乱的谦谦君子。

    ??木清言也伸出手指,“我来吧。”

    ??沈绪的目光微微扫量了对方的手指,像是干过些粗活,所以指节略粗,但还是很洁白修长,指甲也修剪得比较干净。

    ??接着是木清言的手腕,她看起来呆呆笨笨的,手腕扭转不太灵活,还带着一块宽带的手表遮着手腕。

    ??不一会儿,表带子也缠在一起了。

    ??白痴笨女人。

    ??沈绪皱眉,“先把手表取了,要不然一个时也解不开。”

    ??木清言支支吾吾道,“表不能取,我的手腕上有点伤......有个很丑的胎记......”

    ??沈绪隔着加厚眼镜片,发现背后的眼睛宛若一只迷茫的鹿,密密的睫毛在镜片间轻轻扫动。

    ??沈少爷道,“这件衣服我给你重新买十件吧。”拉开抽屉取出一把精巧尖刀,几下子将腰带剪得七零八落。

    ??“少爷......”

    ??木清言咬牙一哼,娇滴滴地问一声,“那我可以下去了吧?”

    ??沈绪气笑道,“不要误会,也不要乱话,是你不心坐本少爷腿上的,懂吗?”

    ??木清言扶着碎裂的腰带,正要从沈绪腿上下来。

    ??书房门被靳博安无声地开了。

    ??他刚回家,想给少爷汇报替夫人找医院的进展情况。

    ??木清言第一反应是从沈绪腿上跳下地,捂着酡红的脸从靳博安身侧撞了一下,快步跑个干净利索。

    ??沈绪的脸也红了,举起剪刀朝男主示意,“一场误会,你爱信不信。反正你要是敢怀疑我,就滚。”

    ??靳博安倒是什么话也没,从始至终保持着镇定,沈绪想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一切都是正常的。

    ??吃饭,工作,睡觉。

    ??洗过澡的沈少爷平展躺在床上,似乎长夜漫漫无心睡眠,鸭绒垫子下隔着一粒豌豆,硌得人腰酸背痛睡不舒服。

    ??喝了一杯温水后,沈绪抱着枕头走到靳博安的卧室。

    ??我偏不敲门,看你匆匆忙忙会干些什么!

    ??一脚踢开门后。

    ??靳博安结束了淋浴,带着一身湿润的水汽从盥洗室刚走出来,单手以毛巾擦拭着乌黑的发丝,凌乱的遮盖在眼前,露出高挺的鼻梁与薄唇。

    ??禁欲又性感。

    ??沈绪早见惯他各种引人遐想的面孔,配一副脱衣显肉的精健身材,只套着松松垮垮的睡裤,瘦长的腹肌下沉睡着海马。

    ??“我......我就是来跟你讲!”沈绪吞咽嫉妒羡慕的口水,“我怎么可能骚扰女佣呢?”

    ??“本少爷喜欢那种......”

    ??沈绪在胸口和屁股都比划一下,做了一个超级大的S型动作,“是男人的话,你应该懂吧?嗯?”

    ??靳博安继续擦头发,“然后呢?”

    ??沈绪抱紧怀里的枕头,“要实在不行,我给她几万块钱,叫木清言明早离开,免得你多心。”

    ??靳博安的眼神隐藏在发丝深处,冷幽幽道,“那倒不必,我还想观察她几天。”

    ??留下也确实想弄清楚对方的意图。

    ??沈绪呼了一口薄气,似乎也不烦闷了,眉眼立刻开心起来。

    ??“那......晚安咯!”

    ??靳博安扔了一下毛巾,毛巾沾了水,重重砸在房间门,将原本关闭不紧的缝隙给砸得合了起来。

    ??“我还有话想问少爷。”靳博安朝自己那张单人床示意。

    ??“请躺。”

    ??沈绪呵呵尬笑,“我不是来找你睡觉的。”

    ??“没关系啊,”靳博安的手一勾,把某少爷连人带枕头一并丢到床上。

    ??沈绪也不傲娇了,不躲不藏不喊不叫,也规矩坐在原处不动弹,仿佛等待被处决的罪徒。

    ??靳博安肯定是生气的。

    ??他还是乖一点的好。

    ??靳博安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礼物盒,是贾行川寄给沈绪的圣诞礼物,被少爷随手塞进厨柜里,后厨的佣人没注意剪开后发现里面是两瓶液体,全部都是外国字,看也看不懂。

    ??拿去叫靳管家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靳博安递给沈绪以后,沈绪拿着对光看了半天,全部都是看不懂的字,反正不是英文。

    ??“难道是酒?”沈少爷擅自开后闻了一下,感觉像是甜丝丝的饮料,喝了一口居然是水果口味。

    ??挺好喝的。

    ??沈绪又喝了几口,从睡衣口袋取出手机,准备电话质问贾大炮灰怎么那么抠门,送礼才送两瓶饮料。

    ??靳博安蓦地摁住他的手,轻笑起来问,“什么感觉?”

    ??“甜甜的。”沈绪舔舔嘴巴的余味,“博安哥哥,你要不要尝一口。”

    ??靳博安的眼神毫不掩饰暗沉沉的幽光,“少爷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贴着沈绪的耳朵,缓缓突出几个字。“多功能助性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