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现在还喜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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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急什么。”薛棠棠见他喝了那么多, 心里暗喜,自己也喝了一大口:他要降低意志力,而她要壮胆。

    完又替他将酒杯满上。

    “你之前喜欢我,现在还喜欢吗?”她问。

    梁志渊反问:“这个重要吗?”

    她又朝他举杯:“先喝。”

    梁志渊喝酒又不积极, 面对红酒无动于衷, 她只得补充:“喝了我再告诉你。”

    于是他端起酒杯又是一口见底。

    薛棠棠在心里替他鼓掌。

    太好了, 就这样干个三四回差不多了, 也不要喝醉,微醺是最好的。

    她自己也喝了一口,然后道:“重要啊, 因为我也挺喜欢你啊。”她假装很洒脱地。

    梁志渊看着她不作声。

    虽然她的话怎么听怎么假, 但还是击中他心房,又让他浮想联翩。

    “所以你现在呢?还喜不喜欢我?”她着, 又替他倒酒。

    梁志渊半天没回。

    他不知道怎么回。

    他本就极其狼狈地败过一次,如果这一次再坦露心迹,那无疑是将捡起的那一点点尊严又放下。

    他不知道她的“也挺喜欢你”到底有几分真实。

    无措间,他又喝了一杯酒, 然后问她:“你问这个是什么目的?今天又主要是谈什么?”

    薛棠棠觉得他的酒已经喝够了, 自己第一关已经完成, 没再给他倒。

    就再拖延一下,让酒精在他身体里反应吧。

    主要是她太怂了,越来越紧张。

    暗暗给自己鼓劲, 她继续道:“我问这个的目的,还不是想确认一下你现在还……”

    “对我有没有想法”就要出来, 她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电视里人家脱衣服都是站着脱的啊,她现在是坐着。

    坐着怎么脱,但如果站起来, 还得先从茶几和沙发之间走出去,这样从她突然站起身开始梁志渊就会疑惑地看着她,然后像看戏一样盯着她表演,这太尴尬了呀!

    真是失算,这鬼计划要实现起来太难了!

    梁志渊此时静静看着她,等着她下去。

    她也是几口酒下肚,胆子肥了一些,咬咬唇,朝他道:“你先转过去。”

    梁志渊面露疑惑,“什么?”

    “别问什么,你就先站起来,转过身去。”她不顾三七二十一,朝他下命令。

    梁志渊看了她两眼,安静地站起身,转过去背朝她。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静悄悄脱掉高跟鞋,然后从茶几旁走出来,扔了披肩,拉了吊带,让吊带裙掉落在脚下。

    这一点她在家试验过好几次,倒很顺利。

    梁志渊还背朝着她。

    她想了想,索性把文胸也脱掉了。

    就这样扑到了他身侧,搂住他脖子,踮脚闭眼朝他吻上去。

    结果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薛棠棠愣了,睁眼震惊又无措地看向他,他看看她,又看看门外,两人都有些发懵。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大力而急促,丝毫不像是服务员,而且一边敲一边中气十足地喊道:“开门。”

    梁志渊回过神来,问:“谁?”

    门外回答:“警察查房。”

    这下薛棠棠急了,就怕警察直接踹门,连忙就往卧室跑,梁志渊叫住她道:“别着急,先穿衣服。”

    她于是又跑回来捡了自己的吊带裙进卧室去,就在她往里面跑时,外面的敲门声更大了,“砰砰砰”的,又催促道:“快开门!”

    她着急忙慌地将裙子穿好,裹上被子,梁志渊从外面看了她一眼,这才去开门。

    很快就有两个警察进来,看了看里面情形,让出示两人身份证。

    梁志渊递出自己的身份证,警察看向卧室内的薛棠棠,薛棠棠眼睛都红了,裹着被子委屈道:“没带。”

    整整一天她都只去计划别的了,谁记得这个。

    结果警察因她这回答神色都变了,立刻就展开盘问的架势,要薛棠棠从床上下来,并问她梁志渊的名字,两人什么关系。

    这时客厅里还散落着薛棠棠的披肩和文胸,她此时一身狼狈,不想下去,也不出话来,只想哭,梁志渊回答:“我们是夫妻,我有结婚证。”

    着到卧室抽屉里拿出一叠证件来,挑出结婚证拿过去。

    上面有两人照片,警察核对完就变了态度,很和气地向两人道歉,并是正常工作,希望理解,然后就出了房间。

    听见房门关上,薛棠棠再也忍不住,泪水哗哗就流了下来。

    梁志渊从门口来到卧室,她又是羞愧又是委屈又是恼怒,淌着眼泪将身旁一只枕头朝他砸去,气极地开口:“你住的什么破酒店,还查房,我就从来没遇到过!”

    他走到她面前来,沉声道歉:“对不起,我之前也没遇到过,没想到会这样。”

    “你走,出去!”薛棠棠将头埋在被子里哭。

    梁志渊坐到床头,伸手扶住她肩,温声安慰:“没事,我们又不是不正常的关系,你怕什么。”

    她仍然埋头委屈地哭,他在旁边坐了一会儿,问她:“所以刚刚的事,不能继续了吗?”

    薛棠棠一怔,抬头来看他。

    却只见他目光灼灼看着她,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重重吻过来。

    这一次的吻和以往不同,完全就是奔着最后的目的去的,很快他就将她身上的被子扯掉,按倒在床上,吊带没办法脱就生扯,愣是将肩头的细带给扯断了。

    她想,大概是那酒发挥作用了,直接瓦解了他的意志力,改为受欲望支配。

    窗外一点声音也没有,整个卧室都是两人缠绕在一起的呼吸声,他身上没有了香水味,只有自身的似古木一样的淡雅又让人宁静的气息,比以往都要清晰地往她鼻间钻。

    房间开了空调,却似乎温度还不够低,周身好像着了火,烫得人心颤,再贴上他的身体,更像又加了把火一样。

    她想起游乐园里从未坐过的过山车,仿佛一下子要将人推到天上去,又仿佛要直坠深渊,提着一颗心,绷着整个身体,好像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冲击,脑中一片空白,下一秒就要窒息。

    ……

    不知什么时候,窗外隐隐传来一阵话声,似乎是什么人站在窗边电话,她只觉身上汗涔涔的,有心去洗个澡,但酒精上头,浑身无力,脑子里懵懵的,连眼睛也不想睁开,就这样躺着睡了过去。

    迷糊中,只觉鼻间仍然缠绕着那股宁静气息,身体躺在某个怀抱中,安稳又沉沦。

    晚上睡得晚,但因为生物钟,梁志渊还是早早就醒过来。

    在醒来那一刻,脑中还残留着某些认知,只觉有件什么事发生了,是一件让他振奋的大事,一扭头,见她还睡在他身旁。

    原来是真的。

    真有一天,他将天边那颗遥远的星星握在了手里。

    从此之后,一切都不同了吧……直到现在他都还在震惊为什么她突然拿着一堆协议跑来这样,但他很庆幸自己抓住了这个机会。

    他不要什么尊严,不要什么胜局了,他只要他们紧密不分地联系在一起,抵死纠缠,再也难以分开。

    极轻地撩开她额上的头发,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唇,然后就这样静静盯着她看。

    本可以一直这样躺着,后来却想起昨晚在她到来之前,公司的副总找他,让他看看薛氏关于那场爆炸的公告。

    他这才起床去卧室外看电脑,意外发现公司内部通信上又多了好一大串新消息。

    原来是网上兴起一波谣言,称薛氏工厂是因长期管理混乱、员工违规操作而爆炸,且并非是无人伤亡,而是有工人被炸死,但被薛氏横蛮压下了,并不知从哪儿弄来几张脏乱差工厂的图片,声称这样的工厂迟早要出事。

    公关部门及时发了辟谣公告,但并没什么用处,公司企业号下一片谴责谩骂声。

    他立刻联系各公司人员,一边上报有关部门,一边调查事故发生详细原因,并重新拟定公关方案,花了一个多时才将事情协调好。

    合上电脑,正要去卧室看看她醒来没,却看见茶几旁还散落着她的内衣和披肩,以及一双闪闪亮亮的高跟鞋。

    笑了笑,他将她衣服捡起来,又将桌子上的红酒盖上,文件也收起来准备替她放回包里。

    编织包像个花篮的形状,的确好看,但里面装着什么随便一眼就一览无遗,她的确没带钱包,没带身份证,里面只躺了个手机,还有……一盒药。

    他意外地将药盒拿出来看了眼,上面写着左炔诺孕酮片,紧急避孕。

    看见这药,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准备得还挺充分,怕错过了服药时间吗?

    虽然没想过要马上生孩,但这药盒确实让他警醒起来,意识到自己似乎太乐观,太飘飘然了。

    昨天她还,她不能没有他,薛氏不能没有他。

    她当然能没有他,他不在她也能生活得很好,她其实还是不想他马上离开薛氏吧。

    叹一口气,他依然将药盒原样放回去,文件还是放在了桌上,衣服给她拿回房间,然后洗漱一番,下楼去买早餐。

    这家酒店的星级一般,早餐种类不多,想必她是不会太满意的。

    再次开门进房时薛棠棠已经起来了,穿着酒店的睡袍,在茶水台前吃那颗紧急避孕药。

    他假装并不在意,淡淡扫了眼就进门来,将早餐放桌上,然后道:“等你准备好,我们谈谈吧。”

    薛棠棠没回他,喝完药,将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转身回了卧室。

    谈你妈谈!这就是男人穿上衣服后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