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城隍07 “吵死了,扰人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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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阮听他这样回应, 也没再强求。

    就这样大约过了两个时。

    厨房里的女人终于出来了。

    她不知从哪里端了几盆家常菜出来,竟然还冒着热腾腾的香味,但嘴里厌恶地:“你们怎么还在这里?等一下爷爷该接孩子回来吃晚饭了, 你们赶紧走。”

    女人完, 又拉了脸,眼里透出几分阴冷:“那孩子老是野在外头, 每次回家都脏得要死,我还得伺候他吃饭洗澡, 我真是欠他们一家子的!”

    香喷喷的气味勾着人的味蕾。

    柯恒忻的心情没有之前那么害怕, 也实在是饿坏了, 忍不住问:“这桌上的菜……能吃吗?”

    孟阮突然觉得粉随偶像。

    欣婷:“……老弟你艺高人胆大啊, 谁知道怎么做出来的??”

    孟阮:“还是先别吃了吧,假如这里有食材, 到可以做点简单的。”

    钟臣黎眼看没人正题,再次主动问道:“钥匙在哪里?”

    “钥匙就在厨房啊,这臭孩老是掉钥匙, 老是要多备一把,烦死了。”

    女人着, 脸上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 眼睛笑成一条狭长的缝, 仿佛妖怪一样。

    “你们晚上要是留宿, 记得千万别出门, 也不要从床上下来, 记住啊, 千万不要出门。”

    完,她伸出舌头舔了舔,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眼神就像在看……食物。

    女人兀自进了卧室,把自己反锁起来。

    陈大鹏和周畅他们连忙冲进厨房,翻了个底朝天。

    可什么都没发现。

    “这女人会不会撒谎!?”

    孟阮猜测:“也许是和我们在第一层一样,有什么条件触发才会有钥匙,你们心点,不然可能像李棉老板那样遭遇不测。”

    大家只好先从冰箱里扒出来一点黄瓜、番茄,洗了一下,垫垫肚子。

    顺便把晚上休息的屋子也给分配了。

    陈大鹏提议有经验的老人带一个新人,但王皆不肯,众人懒得争辩,随他去了。

    周畅与陈大鹏、穆白挤一间屋子,大鹏做人还是很实在,他个地铺凑合就行。

    周律师去厕所抽了条毛巾,正搓着脸,就听陈大鹏:“有人找你。”

    周律师不悦:“谁啊?”

    “那个叫杨家宇的。”

    周畅神色变了变,但他还是收拾了一下走出去。

    陈大鹏看着他的背影,赶紧提醒一句:“应该马上就要天黑了,万一你们觉得天色变了就赶紧进来,千万别……”

    周畅懒得听他叨逼叨逼,转身关门,把这些话抛在了脑后。

    “杨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杨家宇:“哟,怎么,现在当上大律师就翻脸不认人了?周畅,你不记得我了?”

    周畅冷笑:“记得又怎么样?在这种地方攀关系,你想干什么?”

    杨家宇也不是善茬,讥讽地:“你不觉得今天他们的故事很熟悉吗?”

    周畅:“杨家宇,你到底想什么,假如故事是真的,那就证明当年害他的不是我们,确实是他的家庭原因,他转学也是家事。”

    “……我看着老陈死在电梯间,太他妈恶心了,你就不怀疑这事儿和‘他’有什么关系?真要像他们的,恶童的故事是真的……”

    周畅断他的话:“杨家宇,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你要觉得心里有愧,就去找他忏悔,别来找我!”

    周畅发了一通火就走了,门前的短廊又恢复了先前的宁静。

    杨家宇慢慢往回走了几步,突然烟瘾犯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随身带着的火机和一包红双喜。

    这一整天全是晦气,人也精疲力尽,现在总算能抽一根。

    烟夹在手指间还没来得及点,杨家宇猛地一惊,四周像是响起一种高跟鞋敲击水泥地的声响,格外清晰。

    笃笃笃。

    然后他冷汗就下来了。

    因为声音就在背后,隔着几米的距离。

    杨家宇僵在原地不敢动。

    据他所知,那几个女的里没一个是穿高跟鞋来的。

    一个诡异又轻飘飘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不是了,晚上千万不要出门吗?”

    杨家宇忽然就有种烧心的感觉。

    当他回头,就见到一张煞白又可怖的脸——

    原本柔和的五官彻底不见了,女人漆黑的眼睛睁得如铜铃,嘴巴笑起来像一条缝。

    她两只胳膊抬起来,十指绷着像要抓他。

    杨家宇还没来得及跑,女人的手已经穿过他的胸膛,细长的指甲在里头到处捣着。

    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令他惊叫出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错了!是我错了!道歉!我给他道歉!让我干什么都行!不要、不要啊……”

    男人凄厉如野兽般的叫声,在寂静的大厦里响起。

    由于过度扭曲和疼痛欲裂,一时都听不出究竟谁发出的。

    女人张嘴,露出一口獠牙,她低头咬住杨家宇的肩头,死死地撕咬着。

    脖子也以一种非人的角度歪曲着。

    杨家宇整个人颓丧下去,手上还紧紧捏着一根烟,垂死挣扎。

    ……

    杨家宇发出惨叫之前,大家都有点莫名的困倦。

    听见惊叫响起,有经验的都压住那些害怕的新人们,让他们不要出去看。

    因为看了也没用,这声音听上去太凄惨,表示人快没了,如果没点本事的贸然出去也只会被卷入其中。

    孟阮躺在床上,心想大概钟臣黎他们会有所行动,她还是老老实实先看着茜茜。

    这时听见女孩哑着嗓子:“……好渴……好渴……想喝水。”

    茜茜气若游丝地呻吟,她并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辰,又是什么状况。

    头痛、喉咙痛,四肢也发酸发痛,肯定相当折磨。

    要是平时发烧还能捂一捂被子,或者用冰袋敷额头。

    但在珑阵里生病,实在凶多吉少。

    孟阮想起那女人在厨房里的,不能出门,不能下地。

    可她也不能放着发烧的女孩不管。

    思虑再三,孟阮还是下地去拿了杯水,扶着茜茜坐起来。

    干燥的唇瓣一沾到水,就立刻渴求地饮下一大半。

    孟阮:“慢点喝,不要急,这是欣婷他们带进来的矿泉水,应该没什么问题。”

    茜茜喝了好几口,总算舒服不少。

    孟阮安心地回到床上,正准备闭眼休息,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幽幽的声音:“是谁家的孩啊?”

    女人的嗓音高高地拔起来,听的人耳朵疼。

    孟阮假装没听见,继续闭眼。

    “是谁家的孩啊?是谁家的孩啊?”

    女人又反复问了几遍,声音越来越尖锐,也越来越急躁。

    “是谁家的孩这么不乖!?这么晚了不睡觉?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门外的人不断地质问,声音不断向上拉扯:“是不是你!?”

    防盗门被一种巨大的力量槌着,甚至四周的灰尘都扬起来。

    每一次撞击都加重力道,仿佛下一秒,就要突破防线!

    孟阮知道这下子是躲不过了,如果坐以待毙可能还会害了茜茜。

    她拿起美工刀,深深吸了一口气。

    侧身开门的瞬间,那女人朝着正面扑过来。

    孟阮闪身躲开,随后上去就是一刀,刺在女人的后背,对方发出一阵厉声的嘶吼。

    她立刻击肘、踢腰,反扭着女人的胳膊。

    那东西的力道很大,普通人根本压制不住。

    可孟阮知道自己的这份气力也早就不属于普通人,她有把握能制伏它。

    她将女人死死按在地上,它却不甘心,扭动着想要暴起!

    孟阮拔了美工刀,刚要第二刀下去,钟臣黎在身后道:“吵死了,扰人清梦!”

    他也没再多放狠话,直接干脆利落甩了鞭子出去。

    几乎一瞬间,孟阮就看见鞭子绑住了女人的身体,一层又一层不断缠绕,紧紧地束缚着她的肉体。

    直到鞭子将女人的身体挤成一堆,鞭子爆出一团火星,将她连人带肉地燃烧起来。

    片刻,那东西化作一团灰烬,落在地上。

    孟阮:“……”

    孟阮:“请问,既然你的鞭子这么厉害,那在一楼的时候为什么还要接我美工刀啊???”

    可怜的泰迪熊简直死不瞑目。

    钟臣黎声音放低,略带轻哑:“既然你给的为什么不用?”

    他的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而且我也是才发现自己又恢复了几分元神,不然这种招式也用不出。”

    钟臣黎完,李星桥也赶了过来,“妈妈你没事吧?刚才拐角那边……杨家宇死了。”

    孟阮也简单了一下她这边的情况。

    李星桥:“这女人不是真正的‘人’,也不是什么怨灵,它只是阵主设置的NPC,就是我们常的傀儡,所以之后会‘重置’,我们杀死她一次也没用。”

    孟阮:“嗯,我明白了,等一下我们各自回去保存体力,明天争取找到阵心。”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走廊上已经天翻地覆。

    入目所及全都是杨家宇的血,地上、墙上、栏杆上……还有一滩恶心的东西。

    他的尸体就像一具皱成一坨的人皮,人体器官和脂肪都像被抽光了……

    孟阮不敢看的太仔细,匆匆瞥了一眼就回去了。

    孟择咸还是细心,摸了摸脖子:“谁贡献一条床单,把他盖住吧,不然那些孩子见了又得吓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