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病入膏肓 孤也心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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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桉楠抬头, 楚时瑜站在窗户侧边,神色平静,好似方才开口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苏桉楠手上的信纸滑落, 神色慌乱, 颇为无措。

    “砰!”窗户被无情地关上了。

    没多大一会儿, 穿戴整齐的苏桉楠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楚时瑜靠在墙根处, 听到动静侧目, 苏桉楠站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一双眸子亮得惊人。

    “不是被皇上……”

    苏桉楠努力想着话题, 奈何如今心境不同,一时间竟是没办法想到其他,只能强行搭话。

    楚时瑜上前一步, 将距离拉近:“孤听有人想见我。”

    苏桉楠脸上飘着一抹红晕,幸得夜色遮掩一二, 楚时瑜并未看清楚,见她低头不语又开口道:“孤记得你曾来信你已经有答案了。”

    “苏桉楠, 孤不想听到其他答案。”

    苏桉楠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准备向他坦白心意, 可当真到了这时,却又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飞快抬头看了楚时瑜一眼,又恢复成低头不语的模样。

    楚时瑜双眸泛着一股怒意, 对苏桉楠这幅逃避的模样十分不悦, 他捏住苏桉楠的下颌, 往上微抬,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双眸紧盯着她的眼睛, 俯身靠近,两人的气息交缠着,暧昧异常。

    不过停留片刻,楚时瑜率先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道:“孤也心悦你。”

    见苏桉楠脸色震惊,以为苏桉楠想要拒绝,有些急了:“你不必开口,孤早已知晓你的心意且不介意让你得偿所愿。”

    “你胡八道什么。”苏桉楠本就羞赧,还被他如此调笑,便气急败坏起来。

    楚时瑜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般,自顾自开口道:“孤想娶你。”

    苏桉楠这回是镇北吓到了:“哈?你是在笑吧?”

    见他情绪有异,立刻收了话,只敢声嘟囔:“哪有人刚在一块就成亲的?”

    “孤也没明日便要娶你,若你等不及,孤也不是不能满足你。”

    苏桉楠疯狂摆手:“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不想嫁给孤?”楚时瑜眼神危险,双手握住苏桉楠的肩膀,“你若是敢有这种想法,孤真的会将你锁在这里,哪也去不了。”

    “你猜的没错,孤最初是想将你关在此处。”

    “可最后孤却后悔了,孤想要你心甘情愿留下来,留在孤身边。”

    “苏桉楠,孤为你破例太多次,也只为你破例。”

    苏桉楠听着他这语气像是警告,孤为你做了这么多了,你不要不识好歹,识相点就乖乖留下来。

    他没得到预料中的反应,见苏桉楠面容呆愣,似在发呆,对此极为不满,双手微微用力,将人揽进了怀里。这个动作早就在男孩中演练了无数回,真上手之后,却发现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令人满意,他将头靠在苏桉楠的颈侧,发出低低的喟叹。

    苏桉楠浑身僵硬,缓了两秒钟之后,犹豫着回报住他的腰身,轻轻在他胸口蹭了蹭:“楚时瑜,我好想你。”

    这回轮到楚时瑜震惊了,片刻之后目露狂喜:“你总算诚实一回。”

    “再等等,很快孤就能接你回去了。”他轻抚着苏桉楠的头发,算是安慰。

    与这边浓情蜜意相反,今夜的太极宫冷清到可怕。

    皇帝身体越发不行了,殿中灯火通明,太医全在外殿候着,楚时渊依着惯例端了皇帝续命的汤药进来。

    今夜殿中无人伺候,他便亲自给皇帝喂药,“听替皇兄解毒的世外高人有了踪迹,王公公便带着去询问情况了,今日便有儿臣伺候父皇用药。”

    皇帝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垂眸喝下了他喂过来的汤药。

    与此同时,楚时渊眼神里的孺慕之情也随着汤药减少而逐渐消失,待最后一口喂尽,他就变了脸色,靠近皇帝的耳朵,如同呢喃一般开口:“儿臣不忍心见父皇如此痛苦,便决定亲手送你一程,父皇不会怪我罢?”

    在皇帝震惊的眼神下,他笑得猖狂:“自古以来都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今日,便是我得偿所愿之日。”

    “要怪就怪你出尔反尔罢,好的圣旨作废便作废了,我这么多年所受的苦难全成了一场笑话,你叫我如何能甘心?”

    “我受够了屈居人下的滋味,今日之后,再也无人敢在我面前撒野。”

    “至于楚时瑜,我会记得送他陪你上路的。”

    “其实你心里明白这毒不是楚时瑜下的,可你因为齐家厌恶他,又忌惮他,不想让他轻而易举得到皇位,你一直都在利用我!”

    上一秒还处于暴怒,此时他突然平静下来:“罢了,如今再这些有何用?告诉我,虎符和玉玺在何处?”

    皇帝喷出一口血,溅在了楚时渊的脸上,他掏出帕子擦了擦脸,笑容诡异:“此毒名为断肠散,毒发之后会感受道肝肠寸断之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是你现在告诉我虎符和玉玺在何处,我便给你一个痛快,如何?”

    “你做梦,大逆不道!”

    楚时渊:“呵,看来我还是太温柔了,竟让你还有力气叫骂。”

    “你便好好享受今晚罢,太极殿就这么大的位置,我便不信找不到。”

    他不再废话,在太极殿翻找起来,没注意到皇帝微微闪烁的眼神。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太极殿中响起皇帝痛苦的呻/吟声,楚时渊停下动作,看着蜷缩起来毫无帝王仪态的皇帝,冷笑一声:“你到底还是不?”

    皇帝没吭声,楚时渊砸碎了一个花瓶:“很好,很好。”

    他踹翻了案桌,将手边的东西全部摔碎,走到窗前,揪住皇帝寝衣的领子,将他上半身从床上提起,咬牙切齿道:“你到底藏在哪儿了,!”

    “你放肆!”淑贵妃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队禁卫军,“楚时渊,你是想造反么?”

    楚时瑜勾唇一笑,松了手,皇帝倒了回去,头撞上床板,发出沉闷的响声,淑贵妃大惊失色:“皇上!”

    淑贵妃快步上前检查皇帝的情况,却见皇帝呕血不止,面色渐渐灰白,惊惧无比,转头厉声道:“皇上,你怎么样了?”

    皇帝彻底断了气,淑贵妃轻轻将人放下,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哀痛无比地开口:“皇上驾崩了。”

    完这话,她便收了悲痛地神色,厉声道:“楚时渊,你为何要这么做?”

    楚时渊嗤笑一声,没有回答。

    淑贵妃挑了挑眉,开口:“三皇子楚时渊,谋害皇上其罪当诛,还不速速将其拿下,待太子殿下登基之后再做发落。”

    这队禁卫军是皇帝亲卫,皇帝出事之后便交给了淑贵妃以防不测,如今正好能制住楚时渊,他在外头安排接应的人,已全数被楚时瑜解决,如今便是瓮中捉鳖。

    楚时渊神色十分平静,淑贵妃对他这副神色十分不满,便私底下去见了他一面,以另外一副面孔。

    “你是谁?”楚时渊对突然出现陌生女人十分防备。

    淑贵妃:“方才不是见过么?三皇子殿下的记性竟是如此差劲么?”

    “你是淑贵妃?不,你到底是何人,想要做什么?”

    “我不想对你做什么,只是来替你解答疑问的,”她微微一笑,“你是不是很疑惑,为何皇上会突然变卦,舍弃你选择太子?”

    楚时渊的神色有了变化。

    淑贵妃便继续开口:“都你和楚时骞是狸猫换太子,你有没有想过,蒋家为何要将你换出去,而不是尽全力在宫中护你周全?”

    “楚时骞不也好好长大了么?”

    “为何?”被养在外面那些年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是过不去的坎。

    淑贵妃的笑容突然诡异起来:“那当然是因为你不是真的太子。”

    “一个通奸而来的奸生子,蒋家如何敢养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当然是送得越远越好了。”

    “你肯定不明白为何禁军统领会听你的摆布罢?当然是因为他就是你母亲的奸夫。”

    “你胡八道!”楚时渊神情激动,想对淑贵妃动手,却被牢门挡住了行动。

    “我胡?阴沟里的东西,永远都见不得人,你,还有蒋家都是如此!等太子登基之后,定要让你们蒋家替皇后陪葬!”

    楚时渊:“皇后?齐皇后?你到底是何人?”

    “等你下了阴曹地府,给娘娘赔罪时再问罢。”

    淑贵妃冷笑一声,从此处离开,去太极殿与楚时瑜汇合。

    她进来后见楚时瑜此时心情十分不错,脸上难得有了几分笑容,微微松了一口气,跪下行礼:“属下云竹,叩见皇上。”

    “起来罢,”楚时瑜收了笑容,冷着脸问:“你方才去了何处?”

    云竹垂下头,心底慌乱不已:“去见了他。”

    “将他非皇室血脉之事了出来,”她神色愤懑,“他没资格觊觎皇位。”

    “放肆!”楚时瑜大怒,“念在你是母后生前贴身伺候之人,这次便不同你计较,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属下知罪。”云竹神色懊恼。

    外面有人慌慌张张跑进来报信:“不好了,有一队人冲进狱中将三皇子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