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在帝都等你 季眠你少哄我,我他妈还……
昨晚情绪起伏很大, 又喝了酒吹寒风,虽然姜妄晚上给她熬了姜汤醒酒茶之类的,但季眠第二天还是出现了宿醉的症状。
宿醉和情绪崩溃的后遗症, 让她太阳穴一阵阵抽疼。她来得早, 早读课还没开始,干脆趴在桌上闭眼憩。
学校暖气是集中供暖, 没法儿自己调,教室空间人多, 温度就显得有些高, 大家都会开着点窗通风。
季眠刚好坐在靠窗的位置, 因为脑子里昏昏沉沉的, 她干脆面对着窗户呼吸新鲜空气以缓解头疼症状。
不时有匆匆的脚步声从窗边路过,偶尔会有低低的交谈, 讨论着考试、试题、早餐、昨晚的综艺、哪个偶像的绯闻以及学校的爆、炸性新闻——
“音乐节的热搜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我们二中出名了。招生广告都有了,你抽烟喝酒纹身, 私生活混乱,但你还是二中的好学生。”
几个女生嘻嘻哈哈地讨论着走近, 季眠闭眼趴在桌上, 睫毛下意识颤了颤。
讨论声还在继续, 由远及近——
“据以前还是阳光班的, 怎么考进来的, 被这种人压下去, 有点不舒服啊。”
“那谁知道怎么考的, 那些爱玩儿的,路子比较野吧……”
季眠实在没忍住,猛地抬起了头。
三个女生刚好从她窗前路过, 被她骤然的动作吓一跳,都看了过来。
“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季眠一直死死望着她们,三人有点莫名其妙,站在那里,迟疑地看着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季眠刚才有些憋气,动作快过了思维,现在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她脸上顿时有些热。她脸皮薄,面对陌生人,话都不敢太大声,出于本性,她差点就要立刻埋下头装死了。
但就在一瞬间,她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跟张可可交道的画面,少女肆意张扬地跟她:“你骂她!你只要反抗一次,她就不敢那么肆无忌惮了。”
“你不要这样她,可可不是那样的。”季眠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盯着三人,平平稳稳的辩驳,“她是凭自己的实力考上阳光班的,她很优秀。”
三人一时哑然,觉得自己只是八卦两句而已,这位同学也过于上纲上线了。但她们随即又反应过来,这里是阳光班,这班里的大多数人都跟张可可当过同班同学,眼前这个,不定是张可可朋友。
三人面色都有些尴尬,笑了笑,有人道歉:“同学你别介意,我们就是随便,也没恶意。”
三人完,赶紧离开了。
是啊,大家都只是而已,没有恶意,你能怎么办?
季眠有些无力地趴了回去,她好像什么也不能为张可可做。
现在有三个人可以讨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就会有三十个、三百个甚至三千个人在议论这件事。
当流言的洪水席卷而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抵挡。
季眠有些沮丧地趴在那里,浑浑噩噩的,似乎对什么都不太提得起兴致了。
忽然,窗外光线暗了暗,她下意识起身,额头就撞上了一个温热的东西。
姜妄站在窗外,弯腰凑近,手里拎着一杯温牛奶轻触她的额头。他垂眼对着她笑,身后是灿烂。
姜妄的出现吸引了教室里不少的目光,季眠脸有些烫,声道:“干什么?”
“头不疼?喝点热牛奶能舒服点。”他着,故意板起了脸,“同学你挺行啊,还会喝酒了,不得了,给你鼓个掌?”
季眠瞪他一眼,快速接过牛奶,扭过头不看他了。
姜妄微叹口气,把另一只手上拎着的牛奶放在了窗台上。
季眠疑惑地看他。
“张可可的。”
季眠没想到,平常不可一世吊儿郎当的姜妄,居然有这么细腻温柔的一面,她心头有点酸软,定定看着他,声音软软道:“姜妄,我……”
姜妄最受不了她这种感动到要以身相许的眼神,心脏连着骨头都发软,他赶紧岔,“别告白啊,你们班同学都看着呢,我脸皮薄,受不了。”
季眠那点感动荡然无存,一张脸倒是红了起来。
季眠抱着牛奶往十班走时,手心触到温热的瓶身,没忍住,声道:“姜妄,你今天好温柔。”
姜妄:???!!!
他顶顶脸颊,企图克制一下笑意,但沐在光中的白净脖颈已铺了一层淡粉。
他跟在她身后,并没有那么近,季眠的声音又极,要不是他听力比一般人好太多,根本就听不见。
姜妄突然觉得,自己跟季眠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除了他,还有谁能听见她讲情话?
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了。
好不容易止住的笑意又被自己的脑补勾了起来,妈的,完全控制不住,他干脆放弃自我抵抗,勾着唇角笑了起来。
姜妄上前一步,贴近她身后,侧身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以为我愿意?”
两人在学校很少这么亲昵,季眠吓了一跳,整个僵在原地。姜妄没防备,惯性往前,撞在了她背上。
季眠更紧张了,背都挺直了,姜妄靠在她耳边,没完没了继续。
“张可可不高兴,你就不高兴,你不高兴了,不还得我哄?”
他声音带着些调侃的笑意,在季眠耳边一点点扩散开。
铺满空寂的走廊,两人站在暖黄光芒中,着最简单又最动人的悄悄话。
*
张可可还没来,季眠站在十班教室门口,拜托坐在靠门口的同学把牛奶放在张可可的座位里。
“张可可?”
男生惊讶地喊了一声,立刻吸引来不少目光。看来昨天音乐节的热搜早就传遍了十班,毕竟张可可现在字十班读书,十班的学生离八卦中心最近,比其他人更加热情高涨。
一提到张可可,像是提到了什么敏感词似的,听见的人都看了过来。大家都没话,但气氛却像压着沸腾熔岩的火山,很快要爆发。
季眠还是不习惯被这么多人同时量,她有些局促起来。但只一瞬间,整个教室像是被谁施了魔法似的,所有人都低下头不再看她,装成一副特别忙碌的样子,开始各忙各的,余光都不敢往这边扫。
季眠回头,见某凶名在外的校霸,一副保护姿态地挡在她身后。姜妄双手抄在裤兜里,微仰着下巴,面对整个班级,轻蔑而挑衅地扬扬眉。
他现在的模样,让人联想起两个词——不可一世、嚣张跋扈。
都不是什么褒义词,但季眠却觉得格外安心,神情自然了起来,继续拜托门口的男生帮她把牛奶放在张可可的桌子上。
姜妄像尊凶神似的护在她身后,谁还敢多一句话?整个班级都静悄悄,男生连忙殷勤的把奶放了过去。
离开的时候,季眠没忍住,笑了,“大家为什么好像都特别怕你?我觉得你不凶啊。”
姜妄想起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是谁,鹌鹑似地缩在花坛那儿,话都不敢大声,一副怕挨揍的样子。
现在可好,个子走在他前面,耀武扬威的,马尾辫直往他胸口上抽。
他低头看她,牵了牵唇角,“同学,我看你是真忘了我有多凶。现在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你就可劲的欺负我吧。”
季眠脸微微有些烫,她低着头,自己偷偷笑。片刻,声道:“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还算有点良心,但是我看起来很缺一句谢谢?咱能不能搞点有诚意的?”
两人正往楼上阳光班走,季眠走在前面比姜妄高两个台阶。她忽然转过身来,两人身高差不多齐平了,目光撞在一起。
姜妄怔了怔,“干什么?”
季眠忽然低眼不看他,一张脸通红,声道:“那、那我回天宫绑头发?有诚意了吗?”
“绑头发?”姜妄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季眠害羞起来,也不回答了,自己转过身往楼上跑。
姜妄这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抓她衣服,“你是不是暗示我啊?”
“没有,你别抓着我!”季眠满脸通红地推他,“你不是一直想让我绑头发?”
姜妄开始坏笑,“那我为什么让你绑头发?”
季眠瞪他,“就是单纯绑头发,没你想的那么多。”
姜妄越笑越开心,“我想什么了?我什么都没想,你自己在想吧?”他故作无奈地叹气,但脸上都是坏笑,“啧,你这人有点坏啊,一天天净想不健康的事。你自己注意一下,还得高考呢。”
季眠气得想揍他,努力挣开他,一溜烟跑进教室了。直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她脸上滚烫的温度才稍微降了下来。
*
张可可的牛奶一直放在桌上,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像无主之物,整整一天没有人动它。
放晚自习了,季眠绕到十班看了一眼,它还在那里。
上学期间,她没带手机,没办法联系张可可。昨晚两人喝多了,她有些晕乎,被姜妄带走的,第二天姜妄晚上红姐把张可可带走了。
跟红姐在一起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她也就没多想,可是现在怎么一天也不来学校?
季眠放学回家路上,一直皱着张脸,在想张可可的事。
姜妄看她垮着脸,神情沮丧的模样,那种心里拧巴的感受又来了。
“别着急,我下午跟她发过信息了,乐队的事她怎么都得处理。”
季眠急匆匆往公寓赶,想回去拿手机联系张可可,听了姜妄的话,倒是慢了下来。
“乐队的事这么急?她状态很不好,应该多休息两天。”
姜妄侧眼看她,“乐队的事,怎么都得处理。如果因为一个垃圾,就把自己的生活毁了,那张可可就是个傻逼。”
季眠像被人敲了一蒙棍似的,瞬间就清醒了。沉溺悲伤,只会毁了张可可自己的生活,而赵环就想毁了她。
她停了下来,怔怔看着姜妄,他比她以为的似乎更成熟一些。
姜妄挺嘚瑟地笑了,“是不是突然发觉我挺厉害的?”
季眠摇摇头,由衷地笑,“应该是天下第一厉害。”
季眠在路上用姜妄的手机给张可可了个电话,张可可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很理智。
这事毕竟有些年了,她也有了足够的承受力,情绪发泄之后,也能很快找回原本的路。
张可可这件事,最对不起的就是乐队的成员,她现在得尽力弥补,所以没去上学。
季眠由衷为她感到开心,挂了电话后,她把手机还给姜妄,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事,我是不是太激动了?”
“这叫关心则乱?”姜妄撇撇嘴,又开始不高兴,“你对谁都挺关心,就是不怎么关心我……”
季眠没话,听着他抱怨。她默默低着眼往前走,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滑动,像是在摸索什么。
她一颗心跳得厉害,手也有点抖,但依旧慢慢向着身边的人靠近。
她手越台越高,手背触到了姜妄的手指。
还在嘚吧嘚抱怨的姜妄愣了一下,连步伐都缓了,注意着她的动作。
两人并肩沿着马路慢慢走,谁也没低头看。
姜妄感觉到她软绵绵的细手指缠了过来,然后抓住了他的食指。
他憋不住了,“干什么?”
“你手有点凉,”季眠死死低着头,声音的几乎听不见,“这样算关心了吗?”
姜妄已经控制不住笑意,低眼看着她发红的侧脸,恶劣道:“算,但是还不够。”
季眠连耳朵尖都红了起来,但还是手指微僵硬地一根根穿过他的手指,最终十指交扣,“这、这样呢?”
姜妄嘴角翘到了耳根,心头跟抹了蜜似的,但还故作生气道:“你就会哄我。”
“那、那哄好了吗?”
姜妄难得有些不自在了,他侧头看向一边,控制不住笑意,骂了句脏话,“我他妈还就吃你这套。”
季眠没话,紧了紧自己的手指,低着头也勾起了唇角。
*
季眠以为张可可请两天假就会回来,但直到周六她都还没出现。周六下午休息,季眠带了手机,最后一节课时,她收到了张可可的消息。
张可可:【眠,有时间来天河坐坐吗?我有点事跟你,本来想电话跟你,但感觉不清楚,下午没事可以来一下吗?】
姜妄今天第二节 课就逃掉了,给季眠发了条消息,云河山那边有个死掉的狐狸成精了,他要去看看。
这会儿也没回学校,季眠决定放学了先去找张可可,她回了个好字,让张可可等她。
下午一点多,笼在寒冬里的酒吧街格外萧瑟,行人寥寥树木凋敝,与午夜的灯红酒绿声色犬马对比起来,显得十分凄凉。
因为树叶都落了,街道空荡,季眠还没到天河,远远就看见了天河外面站着个姑娘。
姑娘也看见了她,冲她招手,季眠才反应过来是张可可。
张可可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帽子戴在头上,围着围巾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很难让人看出来她是谁。
季眠赶紧走过去,张可可牵过她的手,“我们去后台。”
从天河前门到后门,得绕过天河这栋楼,往后巷走。
两人还没到后巷,却看见了一个熟人——施漫。
“哟,这是江市最近的红人啊。”施漫冲两人挑衅地扬扬眉,手抄在衣兜里,慢悠悠走过来,她走到近处,“张可可我们也算老相识,拍个照。现在你可是混混圈的楷模,我得跟你合个影,回去好吹牛逼啊。”
施漫着话,从衣兜里掏出了手机对准张可可。
张可可脸被遮住,看不见表情,但一双眼却死死盯着她。
可她还没来得及动,边上的季眠挣脱她的手冲了上去,一把挥开了施漫的手机。
“施漫,你够了!”
手机摔在冻住的地面上,瞬间四分五裂。
张可可和施漫都有点懵,没想到季眠还敢动手,但季眠不管不顾,冲着施漫吼,像是这么多天憋的气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施漫,你讨厌的是我,有什么事就冲我来!你少牵扯别人!”
施漫回过神来,狠狠一脚踢开手机残骸。她看起来气极,一双眼瞪得滚圆,手指用力指着季眠,“你他妈装什么算?!你以为老子不想弄你?要不是有姜妄,我他妈早弄死你了!”
她高声叫骂着,忽然冷笑一声,“你现在不得了了,背后有同安集团,还有姜妄撑腰,你真的可以横着走了!你现在有用不完的钱,享不尽的宠爱!你牛逼,你牛逼啊!”
她骂着骂着,神情讽刺起来,斜眼看了看张可可,“季眠,你自己这么牛逼,看着你朋友落难,难受吗?哦,你可能没心,毕竟看着自己的亲人落难,连眼都不眨一下。那如果你朋友是被你连累的呢?我真想知道,你良心会不会有点难受啊?”
季眠从她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沉着脸看她,冷声道:“施漫,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季眠,你从就聪明,年年考第一,处处压我一头,你连这点事都想不明白?赵环来江市这么多年了,从来闹,最多去饭馆闹闹,连学校都不敢去,怎么突然就敢上市中心闹事……”
“啪——”
季眠狠狠一巴掌抽她脸上,“是你对不对?你怂恿赵环对不对?!”
最后一句,季眠几乎是歇斯底里吼出来的。
施漫没防备挨了一耳光,反应过来,立刻扑向了季眠。
“你他妈敢我!你别以为姜妄护着你,我就真不敢动你了!反正我们家现在也这样了,我活着也是赖活着,不如弄死你,最多再被姜妄弄死。你们两个贱人,一个死一个坐牢,我这条命值了!”
施建成疯了后,季秀安借口要工作,很少管他,经常把照顾疯子的事推到施漫身上。施漫晚上被吵得无法入睡,白天还要上学,被折磨的苦不堪言,几次离家出走,母女俩几乎反目成仇。
她现在基本是要鱼死网破了,发了狠地去扑季眠,却被张可可一脚踹倒。
“施漫,你真该死!”
张可可蹲下去,又狠狠给了她一耳光,然后起身扶着情绪不稳的季眠往后门走。
施漫趴在地上,冲着两人大喊:“季眠,老子早晚要弄死你!”
前面两人已经转过巷,从后面进了酒吧,没人再管她的吼叫。
施漫趴在空荡的街上声嘶力竭地吼叫,眼前忽然一黑,姜妄像是腾空出现一样,突然就站在了她面前。
施漫抬着头,惊恐地看着他,“你、你、你怎么来的?”
姜妄看起来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是浑身似乎都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气势。他低眼冷冷看着她,一步步逼近,直至踩中她的手指。
施漫惨叫一声。
姜妄弹弹手指,隔绝了一切声音。
他踩着她的手指蹲下去,一双眼浓黑像深渊一般,那一刻施漫觉得自己看到了来自地狱的恶魔。
她惊恐地尖叫挣扎,姜妄一巴掌的她头偏向一边,口鼻瞬间流出鲜血。
施漫恐惧地不敢动弹,努力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呜咽,“你、你干什么?”
姜妄有些惋惜地叹口气,勾勾唇角,冷笑道:“我都不舍得让她哭,你怎么敢呢?你算什么东西?你跟赵环是不是不知道死是什么意思?今天爹让你们好好感受一下!”
施漫反应过来,一个劲磕头,“我错了,我错了,你放过我啊,杀人要偿命的,姜妄,你别冲动。我错了,你放过我啊,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她边喊边往地上磕头,额头磕在冻住的路面上,咚咚直响。
“道歉啊?晚了!爹给过你多少次机会了,你自己!”
他脚一用力,施漫发出一声尖厉的惨叫。
“留点力气,一会儿再叫!”
姜妄挥了挥手,他和施漫瞬间消失在原地,酒吧街又恢复了萧条的空荡和寂静。
*
季眠没想到这件事是因为自己而起,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她窝在练习室的沙发里,一动不动,也不肯话。
张可可有些急了,抓了抓头发,“眠眠,这事儿真过了,你别这样啊。我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态,你现在这样我怎么放心走啊。”
季眠猛地回过神,抬头死死盯着她,“可可,你要走?”
“嗯,今天就是想跟你平平静静的这事,没想到遇上了施漫。你不用管她,我们要走好自己的路对不对?”
“可可,你要去哪儿?你为什么要走?”季眠抬眼看着她,眼眶瞬间泛红,眼泪大颗大颗滚了下来,“是因为这次的事吗?”
“没有,其实之前乐队就在商量这个事,现在国内就这个情况,大乐队都往帝都闯,我们留在江市没什么前途。不过我当时觉得晚一年半载的没事,至少读完高中。这我以后出去,好歹也是个高中毕业生。”
她着自己苦笑了一下,“现在够呛了,我在江市都出名了,好多无聊的人还去我妈的餐馆卡,简直他妈的有病!我妈餐馆也开不下去了,我们还不如换个地方再开始。”
季眠一下抱住了她,脸死死贴在她肚子上,“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施漫就不会找上你……”
季眠哭得不清话了。
张可可低头看着她,有些不舍地摸着她的头发。
“对啊,”张可可笑了,尽量用轻佻的语气道,“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就死赵环的板砖下了,你可真傻。赵环的事一直都存在,你别往自己身上揽。这世上的事情都是这样的,缺了哪一环都走不到现在的境地,每一步都要自己去经历,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不要回头看,我等你来帝都找我,知道吗?”
季眠哭得发抖,用力抱着她的腰,压抑着哭声,断断续续道:“知、知道,你等我,等我去找你。”
她仰起头看她,满脸都是泪。
“哎呦,鼻涕都出来了,你还行不行啊?”张可可故意逗她,自己的眼眶却也红了起来,她抬起手替她擦眼泪,“季眠,你要记得啊,大学考到帝都来,我等你。”
季眠不出话来了,只用力用力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