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妙慧没想到这老东西今儿个算是句人话。
由着他一下下帮自己把腰按的能动弹了,坐起来任性道:“我没想和你天长地久,只想做回露水夫妻。”
“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回去告诉我师娘,只要师娘问过我父母,你可想好了。”
董扬涌一想到嫂子那爆竹脾气,哀求道:“师叔不答应你,是为了你好,你嫁个年龄相当的,好好过一辈子不行吗?”
妙慧任性道:“嫁人?我这辈子不会嫁给任何人,今儿个你不答应我,我还会死缠着你,到时候给门人弟子瞧见了,就不一定怎么了,反正我名声比你好!”
老头子也是气急了,几下脱了月白色素面细葛布直裰扔到一边儿,露出健壮的身材。
众人都觉得涌师叔比起年轻那会儿有些中年发福,看来应该是因为他有了年纪爱穿宽松的衣裳。
妙慧依稀记得她初上山时,那会儿的涌师叔爽朗不羁,俊美飘逸。
那会儿的涌师叔,是多少女弟子梦中思慕的对象。
涌师叔似乎失去了耐心,威胁妙慧道:“你别觉得我好欺负,我虽然上了几岁年纪可不是太监,再闹,你今天做女孩儿就做到头了。”
妙慧嘴再硬,也还是喜欢他。
她这一缠上来,涌师叔真的受不了。
柔媚可人的妙慧抱着他乱亲,多年不近女色的涌师叔再也忍不住了。
以为自己上了几岁年纪看破了红尘中的情和爱,可在妙慧身上,董扬涌似乎又回到了春风得意少年时。
之前耀武扬威的妙慧,软软的化作一滩水,乖巧的依偎在董扬涌怀里。
董扬涌擦干净两人额头上的汗,怜爱地搂着依旧喘息的妙慧埋怨道:“你这个任性劲儿,倒是和我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妙慧贪婪的嗅着老家伙身上甜甜的桂花香,董扬涌瞧她如此依赖自己,试探着问:“你当真喜欢我?不是拿我开心?”
妙慧顿时恼了,赌气坐起找衣服。
董扬涌赶紧把她裹严实了埋怨:“出了一身汗,女孩儿家的体弱别受了风寒。”
董扬涌把妙慧又搂回怀里埋怨:“要早知道我这晚节保不住,还不如那日依你呢,好歹在客栈做,完事还能好好睡一觉。”
按妙慧称心如意了该高兴,可她被老东西折腾了半天,碍于面子才没告饶,越发气他那日冷酷无情的拒绝自己。
推开老东西,妙慧又去拿衣服。
老头子这才注意到麻灰色大氅上点点血迹,伸手把妙慧拉回大氅上盖好。
自己替她把衣裳捡回,抖落干净一件件递给她:“怕你吃不消,我还把前面的事儿做足了才干的。”
赤着上身的董扬涌先帮妙慧穿衣,边穿边问:“可觉得满意?现在还疼吗?”
老东西这回语气关切,妙慧随口回道:“还行,妙琰还头回要命,那丫头真娇气。”
老东西得意道:“我又不是掌门师弟那个娘胎里素着的毛头子,算你会挑人。”
妙慧的衣裳被那陆权撕扯的破烂不堪,穿上也没比不穿强多少。
董扬涌又把抱住,又心疼又无奈地:“我从前没和同门有过什么,就怕日后不好相见,我也不知道咱俩这算怎么回事,要我负责的话,我尽量弥补。”
妙慧推开他,不屑道:“是我主动要的你,了不用你负责。”
把董扬涌的衣裳扔给他,妙慧直接拽出那大氅披身上:“大氅借我穿穿,洗干净了还你。”
董扬涌懵了,活到快四十岁,头一回被女人穿上衣服不认账。
觉得自己被嫖了的董扬涌,现在满脑子都是不甘心。
一路尾随着妙慧回到她屋门口,被妙慧关在了门外。
老头子忽然想到什么,急匆匆出去一趟,做贼一般在后院厨房煎药。
师叔听见这俩人回来了,怕师兄尴尬,躲屋里没敢出来招呼。
听着师兄去前院了,师叔才琢磨去厨房给媳妇炖点儿燕窝补补身子。
角落的砂锅里还有没刷干净的药渣子,师叔闻了闻,赶紧给人家放下。
居然是避子的,真有速度。
董扬涌假装大大方方敲妙慧的门,听见妙真在里面话。
看着手里这碗药,真是等着也不是,走也不是。
妙真开门行礼:“弟子拜见涌师叔!”
董扬涌定定神儿,端着架子:“你且出去逛逛,我有话问妙慧。”
妙真行了个礼告退,已经换好了衣裳的妙慧迎上来行礼叫了声:“弟子拜见涌师叔!”
瞧着妙真都出了院子了,董扬涌翻个白眼进屋,随手把门关好。
递过药:“避子的,趁热喝了吧。”
妙慧赌气接过直接倒进了痰盂里。
涌师叔冷笑道:“和同门私通二十梃仗,弄出人命三十梃仗,你这是恨我不死。”
妙慧扬着头气他:“你不我不这二十下不到你身上,至于那三十下,你多大岁数自己不知道吗?”
董扬涌脸红脖子粗道:“我多大岁数且不,本事你是知道的,不服接着来,看谁先认怂。”
“爱喝不喝,不喝我豁出去挨,换一大一回来也赚大发了,你也没拿我当师叔,以后不用拜我。”
见那大氅被妙慧扔水盆里了,董扬涌一把扯出来,卷吧卷吧就带走了。
要和女人有点风花雪月的事儿,这在董扬涌的前半生里,没什么特别的。
可是今天他就很生气,不仅感觉自己被嫖了,主顾给的银票还是假的。
大氅上血迹还在,老头子把它藏到里屋,等晾干了收起来。
虽然这玩意没什么用,好歹能用来悼念他不保的晚节。
酒没喝成,还让个女娃娃给欺负了。
老头子越想越生气,站在屋门口扯着嗓子喊:“妙风,去给老子酒去!”
妙风听见师父呼唤,一溜跑到后院,问明白师父想喝什么,赶紧酒去。
这么大嗓门,三进院子都听得清清楚楚。
师叔正端着碗喂媳妇呢,心赶紧补吧,补好了身子要个孩子。
这要是涌师兄真鼓捣出来个的,自己媳妇没动静。
那他可是得被门人弟子一人一口吐沫淹死。
妙明听见师叔回来了,赶紧过来请示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妙慧是女孩子,又受了伤,他一个已经成婚的大师兄,不方便过去问话。
涌师叔今天很凶,连句玩笑都不开,直接让他去西边山上收尸去,别到处乱转乱看。
涌师叔的弟子妙成过来请安,见师父心情不好,琢磨着点儿让他高兴的事儿。
等妙明和妙风都各忙各的的,妙成不好意思:“师父,弟子想求师父做媒。”
涌师叔果然气顺畅了些,淡淡问:“谁家姑娘啊?”
妙成不好意思道:“弟子听润师伯家的师弟妙慧退了婚,想求师父……”
涌师叔一听妙慧两个字,额头上青筋蹦起来多高。
探出身子咬牙切齿地问:“你昨天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昨天不?”
妙成讷讷道:“师父,弟子也是纠结了几天,不好意思。”
涌师叔气得大骂:“还纠结了几天?滚,我没你这个优柔寡断的玩意儿!”
涌师叔把妙成踹了出去,越发生气。
涌师叔自认为自己风流不下流,别妙慧嫁别人他甘心不甘心。
师徒俩要是和同一个女人有什么,老头子得拿剑抹了脖子。
老头子把三进院落闹得人仰马翻,一会儿要酒,一会儿要烧鸡。
折腾的俩徒弟不停腿儿的去买。
尤其是妙成,更是莫名其妙,不行就不行呗,还至于拿他撒气。
妙琰好奇地问:“师叔,涌师叔他怎么了,好像心情不太好?”
师叔心要是当初妙琰有这个觉悟,他能高兴死,为何会心情不好?
再了涌师兄年轻那会儿,仗着轻功好别人逮不住,出去寻花问柳不算,没少被女人约去风流。
妙慧性情好,模样好,又是良家姑娘,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让媳妇往里躺躺,师叔拿了书凑过来算歪着看。
见媳妇瞪自己,自觉主动道:“我去洗干净再来。”
俩人挤在一个木桶里泡脚,师叔不时用脚碰碰妙琰的脚撩道:“当初要是让你追我,你觉得几天能把我拿下?”
妙琰认真想了想,摇头:“我不敢。”
师叔冲妙琰勾勾手:“其实女人追男人,一句话的事儿,心里要是有,也就在一起了,心里要是没有,男人早跑没影了。”
妙琰一把扯住师叔耳朵转了一圈儿问:“谁追求你来着?让你有了这么多感悟?”
师叔笑嘻嘻问:“有人追我,你怎么办?”
妙琰哼道:“你若是敢理,我就再不理你。”
师叔怂恿道:“没出息样吧,有人要是追你,我只拿玄苍剑和他话。”
两口一块儿洗漱了,师叔屁颠屁颠去倒水,今儿个瞧了个稀奇,他也迫不及待想在媳妇身上找找平衡。
管他谁主动呢,反正是俩人都乐呵。
回来的空儿妙琰又魇住了,满头是汗。
梦里的河神清晰了许多,他不满道:“娘子,你为什么抛弃我?一个人间王爷,就算再尊贵,有我堂堂河神尊贵吗?”
师叔进门一看不好,赶紧捏个诀叫醒媳妇。
妙琰惊坐起,抱紧师叔问:“什么王爷?尊贵?”
师叔顿时脸色惨白,抱着妙琰拍着后背哄道:“没事儿啊,那杀千刀的霖王出不去霖王府,在府里天天炖补药呢。”
师叔暗自咬牙,这河神必须得办了他,敢揭我的底,河神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