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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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叔随口回:“传孤的手谕,一干人等,一律缉拿归案。”

    妙琰睡得稀里糊涂的,顺着师叔的话呢喃句:“估什么?”

    师叔瞪了陆川一眼,随口忽悠:“估计一时抓不到历天川,具体内情还得问涌师兄。”

    妙琰哦了一声,在师叔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陆川尴尬地问:“道爷,夫人这是着了还是没着?”

    师叔凶巴巴问王志:“我把夫人交给你照顾,这是天大的信任,你怎么给我照顾的,为何这么虚弱?”

    妙琰心善,没睁眼替王志情,看来是真着了。

    师叔这才:“到府衙再议事,命祝梓林赶紧收拾馆驿,备酒菜,洗澡水,让我媳妇到地方好好歇歇才是。”

    又声补充:“以后就喊我道爷,谁喊错了,仔细脑袋。”

    陆川跟着卫队回来,已经把王爷当年的婚书取了回来。

    趁夫人着了,赶紧交给王爷。

    师叔看看自己当年的婚书,红纸都褪了颜色,俩人的生辰八字清楚地写在上面。

    师叔心,爷拿婚书跟你个倒霉河神话,看你还敢纠缠我老婆。

    一直到馆驿妙琰都没醒,师叔把媳妇抱进屋,仔细瞧瞧这两天人都瘦了,赶紧点了几个妙琰爱吃的菜,让人准备好材料,夫人一醒就赶紧做。

    师叔躺在妙琰身边,搂着媳妇心里总算是踏实了。

    侍卫们抱怨娘娘太狠,连口气都不让喘。

    师叔心只有我媳妇是真心疼我,我有危险还能顾得上喘气。

    脱去媳妇的鞋袜,一双秀气的脚丫又红又肿,脚底踩着马镫的地方还有一条青紫色的印记。

    妙琰一下子醒了,软糯糯叫了声师叔,揉着迷糊的睡眼,搂着师叔脖子亲了口:“我想你了。”

    师叔心就是一漾,迫不及待的开始解妙琰的官服。

    妙琰听着院里很多人走来走去,慌:“师叔别闹,外面可多人呢。”

    传来祝梓林的声音:“甲寅队,全体都有,向后转,跑步走,院外十丈看看风景去。”

    然后那货脚步声越来越远,扔下去:“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妙琰羞得满脸通红,就是不肯。

    师叔想了两天媳妇,可算是见着了,管她肯不肯呢,反正得先啃了她再。

    侍卫们大眼瞪眼,偷摸地往院里瞟几眼,啧啧叹道:“王爷果然威武,这么久还没完。”

    十二禁卫添油加醋地编排那两口子,侍卫们一个个听得直咽口水。

    等了许久,王爷才穿着松垮的寝衣,端个盆出来水回去。

    禁卫挤眉弄眼道:“瞧着吧,伺候老婆洗完身子,一会儿就该伺候老婆烫脚了。”

    侍卫们自然是死都不肯信的,没用一会儿,王爷果然出来倒水。

    就泼在院子里,清楚地看见水里有不少絮状物。

    一个个啧啧叹道:“王爷果然年轻有货。”

    王爷回屋换了个深点的盆,端了满满一盆水回去,在门口就招呼:“琰儿快烫烫脚,看你那脚肿的。”

    这群子紧着捂住嘴,恐怕笑声给王爷听见。

    一个子憋着笑:“怪不得不用通房丫头呢,这活儿王爷都干了。”

    另一个子:“好女废汉,一个娘娘就把王爷快掏空了,还通房呢,上头不依有什么用,王爷护着,太后都没辙。”

    妙琰这两天不眠不休地寻找师叔,脚都快没知觉了。

    这会儿一双脚摆在师叔的腿上,烫一会儿,师叔帮她按捏几下,再放回热水里继续。

    师叔的手也有劲儿,他本就熟悉经脉,捏得妙琰的脚渐渐缓和过来。

    舒服,免不了哼唧几声。

    妙琰可以发誓,她真没想勾师叔的火。

    外面侍卫以为完事了,准备回院子当差呢。

    就听见房里“咣当”一声。

    禁卫条件反射想去看看是不是有危险,被祝梓林一把按住,指着院外示意都走。

    众人轻手轻脚往外撤,果然又听见王爷卖力干活的声音。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捂着嘴继续回到刚才的地方看风景。

    又等了许久,王爷穿着条中裤出来水,裤子上显然还有水渍,赤着的身上不知是水还是汗,十分狼狈。

    这俩人是玩得有多疯?

    这还是那个清冷孤傲的霖王吗?京城贵女想嫁霖王的,可以围着京城排一圈儿。要是知道霖王这德行,还不一个个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禁卫赶紧吩咐人给王爷和娘娘准备干净的衣裳,陆川悄悄送到窗户外,声回句:“道爷,您要的衣裳来了。”

    师叔哪里要过衣裳?这么也无非是照顾一下妙琰的面子,省的她觉得办事的时候被人听了去。

    师叔出来拿衣裳,让陆川吩咐厨房赶紧做菜。

    陆川自然理解,剧烈运动之后,肯定会饿。

    还特意上街给王爷买了些什么鹿鞭蟒蛇泡的药酒。

    夫妻在房里吃饭,妙琰怯生生问:“师叔,要不你陪你那些朋友吃酒去吧,冷落朋友是不是不太好?他们为你的事儿这两天辛苦了。”

    禁卫在院里默默感慨,这王妃虽然粘人爱撒娇,倒是真贤惠。

    师叔随口扯谎:“他们结伴逛窑子去了,我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这么,妙琰果然不催师叔陪朋友,禁卫们蹲墙上的,趴树上的,一个个气得鼓鼓的。

    王爷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反而他们这群在外面喝风的浪去了。

    李大人一见到师叔,顿时把自己的差事推的干净。

    男人不在身边,她这钦差当的有模有样的。

    男人一躺到她身边,妙琰只管在师叔跟前抱怨句累,师叔自然大包大揽,什么都不用她管了。

    除了房里妙琰辛苦无人能替,外面的事儿,师叔直接承诺,为夫替你办的妥妥帖帖的。

    难得睡一晚踏实觉的妙琰,睁眼看见师叔穿戴整齐,已经把早饭给她端到房里,叮嘱她吃完好好休息会儿,师叔去趟衙门,就回来陪她。

    妙琰哪是个能闲着的性子,两口子日常洗漱的东西都没带,吃过早饭她就上街算买东西。

    不穿官服的钦差大人也是有人认得的,她英姿飒爽地领着马队跑进府城,不少人都见到这个俊俏的女钦差。

    这陆衡平素欺男霸女,妙琰拿了他,百姓们最是高兴。

    原本只想出门买些胰子蜜露,添些换洗的衣裳。

    妙琰一会儿被这个大娘塞两个鸡蛋,一会儿被那个老爷子给几个水果。

    再加上妙琰生的俏皮,看着比实际年龄,还有的人以为她是孩,送她糖果的。

    负责保护娘娘的那几个禁卫不远不近跟着妙琰,警惕地看着周围有没有人行刺娘娘。

    看得出这些百姓都是善意的,妙琰也挺有人缘儿。

    禁卫们渐渐放松了警惕,也在路边买些吃用。

    妙琰把收到的礼物又分给孩子和沿街乞讨的可怜人,趁着众人不注意,□□去了另外一条街,抓紧买了生活用品,算躲回客栈,别再扰民。

    禁卫一见跟丢了娘娘,慌手慌脚,上树的上树,上墙的上墙,总算在临街的铺子门口瞧到了自家姑奶奶。

    一个自称本地商会长的儒雅公子正和李大人寒暄。

    妙琰不喜欢文绉绉的拽文,断他汇报这两天当地百姓一切照常的废话。

    干脆地叮嘱他,平时怎么做生意就怎么做生意,朝廷还会派官吏过来接手。

    谁知那子话倒是多,从大人家乡何处,聊到各地特产,帮妙琰提着东西,护送她回馆驿。

    这人挺会话,不怪年纪轻轻做商会会长,这子介绍起自己家世清白,父兄皆在朝做官。

    他不惯仕途,经营些买卖。

    妙琰以为这是希望她这个钦差提携他一二,想来治河也离不得商会的支持,对他还算友好。

    这货介绍自己叫顾俊生,今年二十,尚未成家,啰嗦了一路都是仰慕钦差大人的飒爽英姿。

    妙琰见到了馆驿门口,客气地请他回去。

    没到午饭时间,师叔一脸不高兴从衙门回来。

    见到媳妇都没抱一下,直接埋怨:“一天图省事,挽个道士髻就跑,谁能看出你是媳妇家的,就不能好好梳成发髻。”

    妙琰做个鬼脸:“和朝廷的人交道,不愿意给人家知道我成亲了。”

    师叔白他一眼:“我拿不出手?”

    妙琰哼了一下:“我怕给人认出来,越发没影的醋都吃。”

    师叔往椅子上一坐,不满道:“这回还真有影,顾夫人一上午就干了一件事儿,听你的朝中履历是尚未婚配,知道我是你师叔,请了媒人和我提亲。”

    妙琰啊了一声问:“然后呢?”

    师叔不满道:“顾俊生觉得他姐姐是皇上的妃子,他就是国舅老爷,别人动不得。”

    “被我发人套麻袋了一顿,扔城外去了。”

    妙琰耸耸肩,无奈地:“好歹也是当掌门的,这么干事儿好吗?还套麻袋一顿?”

    师叔慢条斯理地:“明天还是跟我去衙门,安顿好了一起问涌师兄几句话,以后不许你自己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