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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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琰抗议:“我又没外面给你戴绿帽,凭什么限制我自由。”

    师叔眉毛拧了下,歪着头看向她:“你命里招桃花,为夫很有危机感。”

    妙琰继续抗议:“你比我还招桃花呢!”

    师叔见妙琰不高兴了,换了路数笑:“乖,师叔明天带你吃红豆酥去。”

    “别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了好不好?”

    哄着妙琰不气了,师叔换了衣裳准备赔媳妇吃饭。

    妙琰习惯性接过衣服去挂,忽然从衣服里掉出一张婚书。

    妙琰好奇地伸手展开要看,师叔慌得一把按住上面的名字李佳清和贺沅澈。

    指着俩人的生辰八字:“我找人写的,回头烧给那河神,省的他缠着你。”

    妙琰好奇道:“怎么都褪色了,就不能用张新点儿的纸写吗?”

    师叔忽悠道:“这不昨晚你给我弄湿了嘛,红纸本就容易褪色。”

    妙琰还想拿过来仔细看,师叔赶紧收好糊弄她:“这个是烧给河神悔婚用的,回头咱再写一份新的留着。”

    妙琰叹气:“婚书哪是随便想写就写的。”

    师叔故意逗她:“琰儿这八字主贵,将来遇到有权有势的俊俏男人追求你,不会抛弃师叔吧?”

    见妙琰已经拿起鸡毛掸子了,师叔赶紧举手投降:“干嘛呀,算家暴?救命呀。”

    师叔跑,妙琰举着鸡毛掸子追。

    院外隐藏的禁卫伸着脑袋看稀奇,交头接耳道:“老婆奴被了,咱们是不是得护驾去?”

    陆川给个脖拐:“没看他挨也高兴吗,晕了咱也不管。”

    闹够了,师叔去把衙门的事安顿好,要了匹快马,赶往初见妙琰的河边。

    昔日的祭台早就没了踪影,他看着自己捞妙琰上岸的河滩,笑了下:“还真是抢亲回来。”

    香烛祭品都摆上,师叔写下表文,燃了请神符咒,三界为证妙琰为贺沅澈明媒正娶的妻室。

    这婚书本就是太常太卜和礼部,贺李两家父亲共同签署的。

    婚书一燃,河水翻滚,隐隐传来粗犷的声音:“贼道士,骗子王爷,有你翻车掉马的时候,我就不信到时候她不改嫁?”

    不理那河神,师叔收拾了东西寻到妙琰母亲的坟。

    年前俩人回来,那会儿妙琰还拿他当长辈,自然不会领他给丈母娘上坟。

    霖王和妙琰之间,始终隔着这一条性命。

    如果没有当年的冲喜,妙琰不会幼年丧母,恨霖王是显而易见的。

    给丈母娘烧了香和纸钱,师叔磕头赔罪。

    也请丈母娘安心,他不再是当年那个朝不保夕的病秧子,也不会三妻四妾娶进门,只同妙琰一心一意白头到老。

    虽然出门早,师叔回馆驿时候已经夜深了。

    妙琰急得在院里团团转,跟着王爷的出门的禁卫也没回来,更没有危险的消息传回,留守的王志想下来劝劝娘娘,又怕错话没敢。

    师叔牵着马一进院妙琰就恼了,直接催问:“去哪儿了?我上衙门找你好几回都不见你人。”

    师叔笑呵呵忽悠:“难不成你还以为我和他们逛窑子去了?门规眠花宿柳可是要挨的,你以为我是涌师兄呢,仗着人家逮不着,年轻时候没少逛。”

    妙琰啐了口,瞬间想到妙慧。

    涌师兄年纪大,这倒也没多大个事儿,可她总觉得涌师叔一觉之后就非要娶妙慧,哪里不对。

    妙琰和妙真妙慧亲近,性格上和妙真最合得来,她喜欢妙慧更多是因为妙慧细看很像她师父,尤其是话温柔,神态也像。

    而今俩女孩儿有共同的秘密,才越发显得更亲近。

    妙琰又开始思念师父,当初她从道观带走了师父的一卷画像,和师父留给她的一支金钗。

    出事前,师父似乎无意过句,让妙琰把那钗带回师门,却没给谁。

    钗是足金造,价格不菲,却也没什么不同的。

    只是钗柄那里有个刚字。

    门内名字里有刚字的,三字辈弟子倒是有个,今年九岁,不可能和她师父有什么故事。

    师叔见妙琰又看师父留下的遗物,劝了句:“清师兄一生没什么绯闻,这钗或许就是她留给你个念想,咱们门内和她年纪相当的男子,就没有叫刚字的。”

    见妙琰还不肯睡,师叔催促:“过几天咱们去找涌师兄问问陈年老账,你顺便问问涌师兄,他对门里的隐私事儿都门清。”

    “他和妙慧这点事儿还闹不明白呢,不会八卦清师兄的隐私。”

    衙门的事情处理了几天,朝廷和吴默尚没有完全撕破脸,师叔只能把注意力放在寻找历天川上。

    带着妙琰去找涌师兄问问旧怨,寻到道观,铭师兄那老不正经觉得没名没分公然在山门道场和妙慧住一起,愧对祖师爷。

    良心发现领着妙慧去客栈养伤了。

    扬铭气急败坏地埋怨师叔:“掌门师弟,他要是真娶慧姑娘,我也能保密他俩私通这事儿。”

    “只是你做掌门的催促些,别等肚子大了再娶,扬辉师兄也为难好不好?”

    师叔敷衍道:“暂时朝廷有差事,回去他敢不给法,嫂子也不依,再了我俩成亲这么久了,不也没动静吗?他那个岁数,那么容易怀一个?”

    扬铭趁着妙琰不在,埋怨师叔:“你你两口子该抓紧的事儿不知道抓紧,那老不正经的,也不管慧姑娘伤还没好彻底,他倒是不耽误快活。”

    师叔心你怎么知道我就闲着了?我只是脸皮没涌师兄那么厚而已。

    寻到客栈,老不正经满手草木灰接了出来。

    明显看得出涌师兄这两天瘦了很多,穿衣风格也偏于年轻化,看着跟三十出头似的。

    哥俩有正经事要,妙琰先去房里看看受伤的妙慧。

    妙慧还不能下地,见妙琰来了,红着脸拉她的手:“琰师弟有事求你。”

    妙琰笑:“咱俩还能用求字?”

    妙慧不好意思道:“我那个来了,今天第三天,你赶紧给我弄些香灰口袋,这两天都是老东西给我换,尴尬死我了。”

    妙琰坏笑道:“你还怕他瞧?他可比你熟悉你那地儿,来了好,来了能歇两天。”

    妙慧捶妙琰:“你个贫嘴的,这是女孩家出的话?”

    妙琰继续嬉笑:“你是女孩儿还我是女孩儿?都是男人骗到手的,几句笑话怎么了。”

    话是这么,妙琰还是找了些柔软的棉布口袋,帮妙慧多做了几条替换。

    显然那哥俩聊了很久,一脸郑重回到院里。

    涌师兄请师叔进屋,师叔死也不肯。

    涌师兄笑:“她再,也是你嫂子,嫂子叔原本就没大,你怕什么,再你媳妇还在屋里呢。”

    涌师兄进屋见妙琰正忙活呢,一把夺过来:“哪有让大妹妹一来就干活的道理,快坐着吧,这些我弄就行。”

    师叔想想师兄得也对,妙慧再年轻也是自己嫂子。

    师叔跟着师兄进来,一见老不正经连这个活都会干,顿时白脸红透了。

    站在门口尴尬道:“媳妇,陪我去找处房子,咱们可能要在这附近多住一阵子了。”

    “以后在一起的日子多了,你和嫂子有的是功夫闲聊。”

    师叔这一公然叫嫂子,妙慧那脸都红透了。

    涌师兄送两口子出门,还叮嘱师叔:“买个宽敞点的院子,距离远点儿,省的我媳妇脸皮薄,影响我办事的心情。”

    妙琰脸都红了,妙慧已经气得咬牙切齿。

    佩服涌师兄的厚脸皮,师叔拍拍他肩膀,赞美句:“师兄真是老当益壮。”

    书院那边儿禁卫刚盖好房子,败家王爷又张罗着搬家。

    恨得他们一个个牙痒痒的,跟着王爷在周围乡镇找房子。

    本着先下手为强的精神,王爷前脚买下住处,后脚他们就租了附近的民房。

    搬到乡下的时候,妙慧已经拄着拐杖能走路了。

    这四口子搬进新家第一天,涌师兄亲自下厨给做了四菜一汤。

    吃得妙琰心花怒放,没想到他还有这门手艺。

    妙慧满脸都洋溢着新媳妇的幸福,依偎在董扬涌身边,温柔地看着她的老男人。

    见他和掌门师弟连连喝酒,贤惠地夹几口菜给他,恐怕他贪杯伤身。

    当着师弟和弟妹,老不正经喝高兴了,直接搂着妙慧喂:“慧尝尝我专门给你炖的骨汤,对伤好。”

    要不就商量她:“猪肝不好吃可是补血,伤的那么重,可得好好补。”

    人家俩腻歪,妙琰也没机会问师父留下那钗的事儿。

    吃过了饭,师叔和妙琰张罗着收拾,涌师兄直接就抱起妙慧边往他们屋走边:“你只管歇着,房里我收拾,赶紧养好你的腿,想多换几个花样还担心你腿疼。”

    妙琰啐了口:“这个老不正经的,慧师兄算是羊入虎口了。”

    师叔摇头笑:“我估计妙慧现在是后悔都迟了。”

    想到当初荒山上妙慧非礼涌师兄那一幕,师叔笑过了,又想到那历天川竟然和董扬涌是情敌关系,开始担心妙慧知道了会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