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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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兰停止了床上瑜伽,把扭曲的身体缓缓舒展开,而后,吐出口气,不轻不重地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两个喝醉酒的青年男女,连内衣都脱干净了,最后依然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沙棠清理着木兰卧室的丝毛地毯,把大黄卷在里面的长毛一根根挑出来揉成团包在卫生纸里,她“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补充道:“也不能这么说,我内衣虽然脱了,但是我秋衣秋裤还死守着底线呢。”

    “死守底线,”木兰咀嚼着这四个字,大黄听到声音开始挠紧闭的卧室门,木兰下去把门打开,大黄撒着欢跑进来求摸摸,在丝毛地毯里翻来覆去地打着滚。沙棠见了,登时一巴掌盖在它的屁股上,木兰见它瞬间变得委屈巴巴,把它抱上床,摸了摸它的头道,“对人有意见去找人发泄,打狗干什么?你别装模作样在那挑毛了,反正这地毯我早想换了,过几天新地毯回来,这个直接做成大黄的狗窝就行。”

    沙棠从地毯上爬起来,跟着跳上床和木兰打太极,两个人又不知所谓地聊了半天,沙棠才鼓足勇气问:“你说董卫逐是不是那方面有障碍?他为什么,为什么都这种情况了,还不对我ooxx?”

    木兰无语凝噎,缓了一会儿问:“在你眼里,小董是个奸shi爱好者,还是精虫上脑就会不顾你意愿的只用下半身思考的低等动物?”

    两种当然都不是了。沙棠在床上气的打滚,木兰知道她的意思,开导道:“往好的方面想,你们都是初恋,上床毕竟算得上大事,他大概是想和你清醒的翻云覆雨,留下个美好回忆。放宽心啦,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长得禁欲的一般都是床上弄潮儿,真正生理有障碍的反而是那些满嘴生殖器下三滥。你看小董就差把性冷淡三个字写脸上了,你俩的性生活以后一定会很和谐的。”

    木兰说得粗暴直白,沙棠听得面红耳赤,嚷着谁要跟她讨论性生活了,但又忍不住嘴欠地追问:“那你说往坏的方面想呢?他是不是那种长的性冷淡,实际上更冷淡的百里挑一的冷淡男?”

    木兰面无表情地比着暂停道:“简沙棠,我还没有培养出讨论未来妹夫性功能的爱好,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往坏的方面想,你要不要从自身着手?虽然你三围傲人但是是胖起来的,而且搭配着你肉色大妈款内衣和基佬紫的秋衣秋裤,我觉得小董不对你下手,有一大半原因是被你的穿搭浇熄了心火。”

    沙棠不愿意承认自己魅力值down到冰点,又在床上扭动,大黄见她扭的欢腾也跟着扭动起来,一人一狗很快把床上弄的皱巴巴的,木兰给了两巴掌,见她们消停下来,继续问道:“内忧不足虑,外患才重要,你说卫逐承认你是女朋友了,那那个白静是什么意思?他们俩卿卿我我的,你不介意了?”

    白静白静,这个女孩想一次烦一次,反正卫逐现在已经承认自己是女朋友了,还管那个白静干嘛?沙棠本来想催眠自己再催眠木兰,但架不住木兰逼问,只能哼了一声道:“还能怎么办?我早就想宣告主权了,但董卫逐从来没和我表过白我师出无名自然偃旗息鼓,现在他既然承认我是女朋友了,我当然要——清君侧!”

    木兰兴冲冲地问她准备怎么清,沙棠说当然是和卫逐面对面摊牌了,木兰登时没了兴趣,翻了个白眼劝道:“这都21世纪了,你难道要小董不和女孩社交吗?他们店里都是女孩子,你清君侧他那店还开不开了?要我说你就应该从白静下手,虚虚实实阴她几回,让她知道正宫是个母老虎,自然就不敢缠着小董了。”

    沙棠不愿意,毕竟她连大道理都是给男孩子讲的,对女孩子向来不打不骂不攻击,两个人在清君侧的实施方法上达不成一致,木兰又没了听后续的心情,把大黄塞到她怀里就要赶她出去,沙棠抱着大黄鸠占鹊巢,木兰一生气,转身去了客厅。

    门铃适时响起,木兰从猫眼看到两大袋零食,故意大声说有人来犒劳宿醉伤身的小酒鬼,沙棠连忙急赤白脸地跟过去,还没来得及整理头发,木兰就把门拉开了。

    挡着脸的零食袋下移,穆安咧着嘴朝她笑的灿烂,木兰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而后干脆利落地进了卧室,并且反锁。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沙棠来不及阻止,反应过来又去给他开门,穆安身后跟着卫逐,两个男人都穿着家居服过来串门,沙棠只道他们越来越胆大了,卫逐努努嘴,说穆安在阳台趴了一早上,见简母出门半个小时还没回来应该不是去买菜,精心洗漱后就过来敲门了。

    精心洗漱还穿着家居服,倒不如穿戴整齐再过来,穆安只说她不懂心里战,把两大袋零食放在客厅里就坐下了,沙棠给两个人倒了水,问他们过来又准备干什么,有什么话要说?

    “坐着。”

    “坐着?”

    “对,中国人讲以不变应万变,我就是太心急所以才捋不出被冷落的原因,现在坐下来静心想想,应该能想通其中的关卡。”

    他到现在都不承认自己被甩,而是说被冷落。沙棠对他的抵死不认非常敬佩,问他既然决定坐等,那为什么不直接在卫逐家等,在自己家等,非要跑到她们家来?

    “有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我离月亮越近,就离摘到月亮那一天更近,这话还是我从卫逐身上学来的,你看他和你做邻居,你们俩才再遇多久,连床都上了。”

    沙棠听得目瞪口呆,卫逐连忙给了他一拳让他不要乱说,穆安愣了一下,看着两人疑惑道:“没有吗?我昨晚特意回自己家给你们制造的机会,你们竟然没有珍惜?那我早上过来时怎么看见卫逐的床单晾在阳台?不是因为你们留了痕迹吗?”

    歪果仁在本地呆多久都不能同化吗!非我族类!其心果然必异!这种话他怎么能当着两个当事人的面问出来!卫逐咳嗽着解释床单上都是酒味所以才洗了,沙棠不想浸泡在咸湿的话题里,走到阳台去降脸上的温度,等觉得心情平复,刚准备回客厅,一转头,就撞进了卫逐的怀里。

    “跳楼未遂,换撞墙自尽吗?”

    ……呸!你,你才羞愤地想自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