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 糟糕,又遇白杆兵!
却秦良玉获知了消息,有两万多义军再次屠灭了巫山、夔门和云阳的新建官府衙门,开到了开县的渠口扎下了营,要准备攻打开县,虽然她早有防患准备,但还是大吃了一惊,于是又详细向来报的探子寻问了些细节情况,心中生疑,看来,今次来犯的义军,不是去年那一支,难道哪儿又冒出来起义队伍了?儿子马祥麟去年下半年被召到川北参加抗击闯军,到现在都还没班师,如今川东南又出现了义军,山海关的形势本就紧张了,如今义军怎么就到风起云涌的程度了呢?义军可不是占山为王的悍匪呢,这些人军纪严明,打着杀富济贫的旗号,很容易得到百姓的支持,又特别是从去年在云阳面对面的那一支义军来看,义军中的将才还真不可觑呢!可如今,大本营里只有三个卫所的军力,听探子们这一路跟踪打探,估计这股义军人数只会在两万以上,义军的人数,比自己头能用的兵力多出上万人呢!但是,义军已经兵临开县城下,到重庆去调兵,已是来不及了,否则,多耽误几天,义军还不奔广安或者南充去了?
秦良玉在心中飞快地分析了一番,稍事和身边的副将和参将商议了一下,当即决定,目前尚无兵力歼灭这股义军,最好的办法,是把他们赶出川东,阻止他们进川!于是下令,三个卫所,总共留一个千户所守大本营,带上十五天粮草,再多带营帐和旗幡,全部出动,从忠县渡江,快速朝开县开拔,上了路再来边走边想行动方案!
这一次,秦良玉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以威慑为主,把这伙义军赶出四川境内,而且她就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又带兵数十年,对这一带地形,早就了然于胸了,走在路上,她决定,自己的兵力只有三个卫所,但可以分从渠口义军军营的西北面、北面和西南面三个方向,先虚张声势,让义军能有一个仓皇拔营逃跑的时间,接着大张旗鼓地发动猛攻,把义军追赶几里十来里路,就暂停追赶,然后再看情况追击,总之要从气势上把义军压住,赶出四川地界。
再第八大营,刚完成了拿下县城的队伍已在营地休息,清剿县城西面和北面就近乡里的队伍,也是昨天才刚回来齐,这天半上午,全大营都在休息,谭青杨、申老镖头和萧望南正在议论,第十八大营再过几天就应该把开县北面辖区的乡里,也一并包抄清剿了,估计应该离开县不远了,就听十几个哨兵急急忙忙地进帐来报告,走在前面那个哨兵两抱拳,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地:“众位兄长,不好了!”
谭青杨:“众位兄弟,莫慌张,慢慢!”
哨兵:“我等来自西北面、西面、西南面三个方向,看到来了很多官军,领头的卫所总兵副将都有好多个!走西面那一路的是个都司总兵,大旗上写着‘秦’字,声势十分浩大,正在从几个方向朝军营包抄过来,我等是从前面的暗哨那儿得到的消息,估计刻可离军营最多不到十里地了!”
正着,又有二三十个化妆暗哨汗如雨下地跑回来报告,的与刚刚的明哨的差不多,但来自西面的暗哨,领头的都司大将军是个老女将,还看见了这些军士用的兵器,全是白柄两头枪,这会儿离军营可能只有七八里地了!
谭青杨、申老镖头和萧望南以前还从未遇到过这类情况,听后大吃一惊,但他们到底也是身经百战了,马上就定下心神,谭青杨对哨兵:“好,兄弟们辛苦了,你等且先回各自的桩!”
哨兵一走,谭青杨:“‘秦’字大旗,老女将,正是八大王老弟所的,去年在云阳遭到突袭的第十八大营遇到的秦良玉和她的白杆兵!八大王老弟了,遇到了秦良玉,就要赶紧转移,不可对阵!”
申老镖头:“那就这样,老哥我去安排快马给中军和第十八大营报信,通知他们改行备用方案,谭老弟萧老弟你们就赶紧去安排拔营,立即往东北方向的白桥乡撤退,我三人带守御大队断后!”
军情紧急,争分夺秒,谭青杨、申老镖头和萧望南根本就来不及写什么书札来报告,都是叫传令兵口头向张献忠和秦东岳他们传达,并告知张献忠和秦东岳他们,第八大营将按原定备用计划,朝城口方向撤退。
军营里,则不仅派出传令兵,谭青杨和萧望南还亲自督促全大营紧急拔营朝北撤退!
当第八大营都才撤出军营一多半人时,三个方向已经纳喊震天,旗帜飘飘了,伴随着尘烟,明军以海潮拍岸之势,滚滚向义军冲杀过来!
第八大营的主力和辎重,自然是加快速度往东北方向撤退,但是还算没乱阵脚。谭青杨、申老镖头和萧望南为了保全第八大营的实力,三人只带了大营守御大队的七八百人,全部骑马,一线拉开,等待着明军冲上来。他们的打算是,尽量多给撤退的队伍争取点儿时间,就全都骑马,拼杀抵抗一会儿,才好快马飞逃,去追赶队伍。
当然,谭青杨、申老镖头和萧望南他们在等待明军杀到的时间里,估计走在后面的队伍,也走出两三里路了,他们却不知道,明军喊得凶,追得却不快,这是秦良玉故意给他们留的赶紧逃跑的时间!
少倾,秦良玉亲率白杆军追到离谭青杨、申老镖头和萧望南等人的阵前不过三四十丈了,谭青杨、申老镖头和萧望南虽然不是出身行伍,但也知道反守为攻,才是最好的阻击,一看白杆兵渐渐近了,就放马上前,将对将,兵对兵,反而迎了上去。
守御大队的军士,配备只有腰刀,但谭青杨、申老镖头和萧望南三人,虽然平时很少马战,但他三人的马上也都备有长兵器,三人的长兵器都是大刀,需要马战了,他们也很会使刀,三人和迎上来的三个卫所将领捉对厮杀,军士们就和冲上来的白杆士兵混战,双方一粘上,就杀得难解难分了!
秦良玉这边,光是她自己这一面,就有一个卫所,与不到一千人打杀,用不了多少人,其他所有人就按她事前的布置,立定阵形观战。
三员大将对三员大将,都是上乘顶级内功,一过上,双方的心里都连连暗赞对方,真是旗逢对!
而义军的士兵,不管兵器上,还是马战训练上,都比白杆兵的兵器和步战略逊一筹,又特别是兵器上,一头枪一头锥这种倒长不短的白杆枪,还真让义军军士难以适应,义军在马上用短刀,很难杀着地上的明军,明军在地上用白杆枪,却能刺到马上的义军,进攻与防守,极其不成套路,虽然义军军士因长年行军,吃得又好,体力不差,但吃了招数上和兵器上的亏,没打多久,就先后有上百人死于非命了,而明军却只有些受轻伤的!
而谭青杨、申老镖头和萧望南三人,打了十几回合,虽然觉得很过瘾,也没有丝毫力怯,但谭青杨一眼瞥见自己的军士正在一个个倒下去,心念电闪,估计大队伍应该走出几里路了,这里的抵当,不能再继续了,就虚晃一刀,退出战圈,发出一声狮子吼:“呔,停——!”
谭青杨这一声吼,双方都停下了,谭青杨又再吹出一声响亮的口哨,只还剩了约六百军士,就按号令立即勒转马头后撤了,策马飞跑着去追前面的队伍,而这些训练有素,阵亡了主人,又对主人有感情的战马们,也都紧随着前面的骑队而去,而谭青杨、申老镖头和萧望南三人,则骑马横刀跑在最后,为军士们断后!
人本来就跑不过马,谭青杨等人飞马退逃后,明军也呐喊着追了上来,而且一追好几里地,但却是有意地越追越慢,后来就停下了!
这一会儿对阵,秦良玉立马阵前,全看在了眼里,她的白杆兵虽然是胜利者,但她看出了这些义军军士的善战和顽强,就算是她的白杆兵,与这些义军要是都用步战的话,她的白杆兵不可能做到一个阵亡的都没有,这也算是占了白杆枪和不对等搏击的便宜,明这股义军还真不可觑呢!再这一回的这股义军的三员壮年将领,武功极高,竟能与自己下的上等猛将打得旗鼓相当!这么看,自己在兵力上不能占到优势的情况下,只求驱退,不言歼灭,是正确的!但是,虽然穷寇不能追,但送贼要送远一点,以免他们走不了几步就又卷土重来!
于是,秦良玉决定,在所带粮草能够维持的前提下,多送这伙贼军几程,好让他们知难而退,不要再打犯川的主意。
从开县的渠口赶走义军后,秦良玉就号令三个卫所利用地形熟悉,一字拉开,呈品字形追了上去,但只用一般行军速度追赶,追到天将黑了,就扎下营帐,而且因出发前就是定下了计策,做好了准备的,各所各旗,都带有不少空营帐和大量军旗,每扎下营帐,差不多一半都是空帐,好让义军看到,明军这是大军压境,让义军产生自不量力的恐惧,好往湖北或陕南那边逃遁。
前面的谭青杨他们,在北逃的途中,自然是要派精明的哨兵在后面暗中打探追兵情况的,天黑前扎下营后,也是要派探子打探追兵情况的,当他们听了秦良玉的白杆兵起码有四五万人的时候,为了不让明军知道义军的真正实力,立即修书,分别快马送给中军和第十八大营,要他们走江口、沙市、红池坝一线,往高观乡方向走,由他们第八大营直线奔城口,吸引住白杆军的注意力,要是这股明军一直往城口追,他们就弃城口往东朝陕南境内走,要是明军没有继续追来,就静观一下形势,再来拿下城口的事情,并每天都会送一次信,要是由信鸽送信了,那就是紧急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