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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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分钟前,在哈利才刚刚飞上天空不久,狼群中的头狼便陷入了深深的恐惧。

    芬里尔·格雷伯克是狼人的首领,原本正带领族人冲锋陷阵,满脑子都是排着队等他吃的新鲜巫师,结果广播里熟悉的声音直接把他原地冻结。

    显然他不是唯一认出黑魔王的人,几只敏锐的狼人也停下冲刺,高昂起脖子想要互相寻求一个判断。

    哪怕搞不清状况,芬里尔也不敢冒险得罪黑魔王,但又不想轻易放弃到了嘴边的鸭子,热锅蚂蚁一样焦急地等了会,希望黑魔标记能提供一些暗示。

    可惜什么也没有,黑魔王像抛弃了他们,半点指示都不下达。

    广播的态度已经十分清楚。

    芬里尔万分不甘,也只能高声嚎叫,传达停止进攻的命令。

    没想到,狼群里提前一步响起几声完全相悖的嚎叫,鼓动狼人们继续进攻,不要理会一切变故!

    芬里尔连续号哭,阻止狼群继续进攻,反对的狼嚎却丝毫没有减弱,反而和他对立起来,煽动狼群无视他的命令,自由攻击。

    他愤怒地停下来,想要揪出作乱的源头,却被身后的狼人毫不留情地超过。

    关键时刻,这群族人竟不认他这个首领了!

    芬里尔震怒发狂,扑咬狼人同伴,却被一直顺服地跟在身边的年轻狼人反制。

    “你已经老了,格雷伯克。大伙需要更勇猛的首领。”

    年轻狼人完,便头也不回地奔入狼群的洪流。

    芬里尔在狂怒中几乎完全兽化,下一秒,却捂着手臂跪倒在地,彻底恢复人形。

    黑魔标记从手臂一路灼烧至神经中枢,仿佛整个灵魂都在剧烈的地狱之火中融化,痛得他浑身发抖,冷汗簌簌而下,连一句完整的哀嚎都叫不出来。

    他倒在地上,感到自己的颤抖仿佛发自灵魂。远处的鲜艳飘带映入眼帘,仿佛天堂的彩饰。

    忽地,后颈被冰冷的手捏住。

    最恐惧的事情发生了。

    “芬里尔……”

    广播里的声音抵达身后,瞬间激起无法克制的战栗。

    伏地魔的声音十分低柔,好像完全没有攻击力。

    “给我解释一下,你的族人弟兄们,现在的行为?”

    “主……主人……”

    芬里尔被迫折起脖子仰视他,毛发旺盛的脸上全是冷汗,看起来既丑陋又恶心。但伏地魔似乎完全免疫,甚至更加逼近他,善解人意地替他猜测:“是我的意思不够明确吗?”

    “不……我没有……主人……求你……”

    黑魔标记的灼烧早已停止,芬里尔的颤抖却停不下来。他迫不及待地和盘托出,却在最后一关卡住了。

    “是冯南多他们策划的!我只是被告知带着族人进学校,做什么都可以……我什么都不知道,刚才还命令族人停下!真的!……可是……可是……”

    “可是显然,”伏地魔善解人意地接过话,“没人听你的。”

    芬里尔哆嗦了一下,委屈地皱起脸,却不敢反驳。

    伏地魔好像对他暂时丧失了兴趣,直起身扫视四方,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芬里尔被迫扭着脖子被他掐在手里,借机缓慢地给自己转了个身,稍微舒服一点,开始期待将功赎罪的机会。

    脑子里转过几个念头,刚想补充点什么,就听到一句冻结灵魂的提问。

    “我允许你动了吗?”

    伏地魔垂首侧目,捏在脖颈的手指忽然变得力大无穷,好像只要再用一点力气,就能把他的脖子捏断。

    芬里尔血液逆流,窒息又痛苦,呜呜啊啊地哀叫。

    伏地魔放松了一点力气,看进他的眼睛,野蛮地翻阅记忆。

    “原来如此……你还真是什么重点都没到……”

    松开手,芬里尔应声而落,头晕目眩地倒在地上喘息。

    伏地魔转向半空的黑魔标记,若有所思。

    “那个标记,也是你放的吧。”

    “……咳……是……是的……咳咳……”

    芬里尔艰难地回答着,倒映着黑魔王身影的瞳孔微微变形,显出一丝凶兆。

    黑魔标记一旦放出,只能由同一根魔杖收回。这也是为什么众人对漂浮在凶杀现场的黑魔标记束手无策,只能任它耀武扬威的原因。

    伏地魔发明了它,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现在不适合让它继续飘在那。

    他垂手吩咐:“魔杖。”

    芬里尔瞳孔微震,不能接受自己得到了什么命令。

    手指攥紧到微微发白,他压抑地问:“您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他的惨叫几乎穿透云霄。

    “很好,芬里尔……黑魔王已经充分了解了你的想法。”

    伏地魔不由分地赐予他不赦咒,屈尊纡贵地俯下身取走魔杖,云淡风轻地甩了甩。

    和紫杉木魔杖相比,果然差得远。

    他多余地回想起冬青木魔杖的手感……又是天差地别。

    指向空中图案的时候,想法就这么转变了。

    比起消失……还是这样更具威慑。

    脑海里闪过一支花瓶里独自绽放的玫瑰。

    芬里尔在灭顶的痛苦里见证了黑魔王一步步把天上的绿光变红,红光聚拢成玫瑰的图案……愈发超出他的理解范围。

    “主……人……主人……饶了我……”他也顾不上那些,疼痛稍缓,一边求饶一边匍匐爬向黑魔王,脑子忽然灵光一闪,“一定是蒂莫西……主人!我知道了,我知道是谁背叛我了!一定是那个新加入的子,蒂莫西·艾沃赫尔特!主人,只要抓住他,就能让我的族人停下——呜啊——”

    伏地魔揪起他的脑袋,等芬里尔意识到的时候,魔杖已经抵在了太阳穴上。

    绿光几乎只在伏地魔低垂的眼底映出了一点,便消隐得无影无踪。

    芬里尔怒目圆睁,抓向伏地魔的手已经化作了爪子,戛然而止地停留在半空,沉重地坠落下来。

    刚刚发生的亲手杀戮和下属的背叛偷袭似乎没有引起伏地魔的一丝波动,单手拖着狼人的尸首,闲庭散步地穿过草坪,来到狼人最先涌进来的北方看台下。

    天空中绽放的巨大玫瑰把草地涂上一层诡异的红边,他静立于灾难的中央,犹如混乱之中出世的魔王,即将掀起数不尽的腥风血雨。

    看台上的狼群还在无知无觉地与成年巫师搏斗,试图寻找其中最弱的突破点。

    一道黑影从下方飞上来,高高抛起,阴影掠过战斗中的狼群,野蛮地落入最密集处的狼群中央,赫然竟是芬里尔的尸身!

    鲜血的味道刺激了狼群,等它们嗅出首领的气味,更加陷入癫狂和恐慌。一时间,北方看台掀起了一浪高过一浪的狼嚎,冲着尸体扔来的方向,凄厉又疯狂,十分骇人听闻,甚至传达到其他看台的狼人耳中,点燃全场狼人的怒火。

    位于怒火焦点的伏地魔只是抬起手,看了看刚刚淋了满手的血。

    索命咒没有伤口,这是特意用切割咒放出来的。

    狼人首领的血与死亡,汇集全族的仇恨与恐惧,这些足以他发动株连全族的诅咒。

    对付这种特殊族群,最好的办法永远不是挨个屠戮,那样效率太低。

    现在,唯一需要思考的……

    “用什么命名呢……”

    他喃喃低语,神情却没有一丝困扰,反而生起意味不明的笑意,慢慢抬起魔杖,对准上空的玫瑰标记。

    “……玫瑰诅咒……好了。”

    “看够了吗?”

    高空之上,挂坠盒忽然冒出了一句。

    哈利正出神地俯瞰着脚下的玫瑰标记,幽幽的红光四处流转,瑰丽又壮观,令人不由沉浸其中。但这句话让他瞬间回神,微微窘迫地转开视线,“为什么这么问……”

    他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但忍不住猜测。

    “是……是你吗?”

    能修改黑魔标记,还变这种图案,能有谁?

    哈利不清楚,挂坠盒就算没有魂器的统一感知也不可能不知道。

    明明期待却努力克制的哈利真的有点可爱,如果不是马上要大开杀戒,挂坠盒很想逗逗他。

    “嗯,是我做的……地面上那个。”

    他遗憾地老实交代,拢住哈利的双手,调整扫帚的方向。

    “好了,还是赶紧带着这群累赘回城堡吧。”

    哈利来不及开心,只胡乱心跳着,被身后的气息紧围着,驾驶扫帚飞出隔离层,身后一群彩色缎带串连的人们浩浩荡荡地飘向城堡。

    为了迁就他们的速度,哈利必须飞得很慢,慢到连风声都轻了。

    慢到能听到挂坠盒的呼吸。

    他的余光仍能看到球场上空的玫瑰标记,想到它的原型,便想到那个未完成的吻,想到密闭空间里紧贴得没有一丝空隙的拥抱。

    一连串的回闪令他脸上微微发烧,身体压得更低,想离诱惑源远一点。

    但诱惑源本人一点也不好糊弄,敏锐地第一时间发现,抬手捞他贴回来。

    “别乱动,哈利。”他轻声细语,仿佛真的体贴入微,“牵引咒很弱了……控制不好有人会掉下去。”

    这话让哈利不敢动了。挂坠盒暗暗牵起嘴角。

    一如既往,任凭慈悲成为弱点。

    他没发现的是,哈利悄悄摸上了胸口的信封。

    那是邓布利多的遗书。

    它能浇灭身上灵魂里的一切欲+火。

    即将驶入城堡的时候,哈利的余光捕捉到什么。但他们已经离球场很远了,还有巨大的冰山火海阻挡视线,看不到内部的情况。他只好继续带领人群,降落到天文塔顶。

    露天的观望台上,互相帮助又闹闹腾腾的学生们一确认彼此的安危,就赶紧下楼离开,给后面的人让出空间。

    哈利的扫帚始终停在观望台外,指挥着缎带人群降落。此时最后的几人也安然落地,他才把扫帚转向球场的方向。

    从城堡的视角只能看到看台的背面,但座位的缝隙和最高层的看台上,正不断冒出星星点点的红光,令哈利想要一探究竟。

    会不会是……汤姆……?

    “有人想跟你话。”挂坠盒适时地出声提醒,断他的思绪。

    哈利迟疑了一下,回头果然看到最后落地的一对母子来到了看台边,母亲看上去奄奄一息,脸上已经出现了狼化的鬃毛,却奇迹般维持着理智。

    “快……道谢……”

    拉文克劳男生早就哭肿了眼睛,点头如捣蒜,对扫帚上的哈利:“谢谢,谢谢你们!”

    哈利连忙飞入看台,从扫帚下来,和拉文克劳男生一起扶起女人。

    “不用谢我,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叫什么名字,快带你母亲去医疗翼。”

    “好,好的,校长。我叫阿西什。谢谢,谢谢你,还有里德尔教授……”阿西什红着眼睛。

    听到那个称呼,哈利忽然有些惭愧。

    “我……不是校长。”他讷讷地,胸前的信封仿佛燃烧起来,烫得他心口疼,“我不配……”

    挂坠盒在一旁皱起眉,刚想开口,拉文克劳男生抢先一步瞪大了眼:“怎么可能?先生,你,你是最棒的校长!”

    阿西什完,控制不住眼泪,又流了出来。他赶紧低头抹掉,更用力扶稳母亲,不好意思地:“我先带妈妈去医疗翼。校长先生,加……加油!”

    哈利愣了愣,心中涌出一股暖流,穿过长久干涸的枯地,冲向双眼。

    此时有人奇道:“咦,那些红光好像是花!”

    哈利赶紧看过去,转移心情,压下眼中的湿意。

    观望台上有的是望远镜,有好事的学生留下来,凭此观察看台的状况,高声讨论起来。

    “我看到了!和天上的玫瑰一模一样!”

    “天,我也看到了,不止……唔!”

    声音戛然而止。

    挂坠盒出手了,强横的静音咒不只剥夺了他们的声音,还有四面八方嘈杂的噪音。

    极致的寂静里,只有他压迫力十足的命令。

    “回去,这里还不安全。”

    两个格兰芬多尝试解咒,没能成功,只得耸耸肩,表示服从。

    挂坠盒一直监督他们消失在楼梯通道,才解开静音咒。

    哈利却仍然沉默地站在原地。

    挂坠盒来到他面前,不动声色地挡住球场。

    “城堡等着你回归呢,校长先生。”

    他故作轻松地。

    哈利的视线落到他身上,没有回答。

    他们无声地对峙了一会儿。

    对峙到挂坠盒脸上的伪装消失殆尽。

    “为什么不让我看?”哈利直白地问。

    挂坠盒也直接答道:“你不会想看。”

    “……你不可能不知道,这样的回答只会让我更想看。”

    哈利显然已经产生了猜想,目光微微压抑。

    挂坠盒欣赏地笑了一下。

    “你成长了很多,哈利。”

    “如果你继续拖延时间,我就要自己飞回去了。”

    哈利抬手召回扫帚,然后不为所动地提醒他。

    无限接近于威胁的提醒。

    “别忘了,哈利,”挂坠盒丝毫不慌,慢慢踱步到他身后,“我是在帮你,没·有·必·要·地。”

    哈利闭了闭眼,“没错,所以我才一直顺从你。”

    “哦……”挂坠盒显出几分虚假的惊讶,“你觉得这就是顺从了。”

    “……”哈利有种不祥的预感。

    挂坠盒搭上他的肩膀,状似亲昵地问:“还记得我们上次没完成的证明吗?”

    手上开始施力。

    哈利硬顶住肩上的力量,胃里一阵紧缩。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咬牙道,不去想自己也有反应这个该死的事实,“你知道我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做不相干的事,另一个你还在战斗……故意拖延时间,对不对?为什么?”

    挂坠盒再次露出欣赏的微笑。

    “原因已经告诉你了。”

    他的语气似乎诚恳了些。

    “没必要,哈利。我在帮你。只要知道这个事实就够了。别让我们变得不愉快。”

    哈利再次陷入沉默。

    “……十分钟。”

    他妥协又坚定地做出结论。

    “接下来十分钟,我答应你不看。那之后,我一定要回球场。回到汤姆身边。”

    完,不等挂坠盒的反应,哈利径自立起扫帚,原地坐下。

    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掏出胸前保管的遗书。

    挂坠盒低眸凝睇他,不知在想什么,竟也默许了。

    十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

    哈利飞回球场的时候,挂坠盒已经回到魂器本体,被他戴在脖子上了。

    在哈利拆信的时候,或许是眼不见心不烦,他的灵体直接消失,回到挂坠盒里了。

    哈利一瞬间有些动摇,想要看看球场的方向,但还是克制住自己,遵守了约定。

    十分钟一到,他便跨上扫帚,疾驰而来。

    短短的时间里,球场已经天翻地覆。

    冰山火海不知何时消融殆尽,草场上弥漫着潮湿的水汽。在植物尸体和断壁残垣之间,横亘着数不清的狼人尸身,它们死状凄惨,像是被抽干了血液,甩在地上。

    最诡异的是,每一具狼尸都像长出了一道烟柱般,连接着上方的一片红色流光。那些流光勾勒出的图案,赫然就是那名格兰芬多学生观察到的,与天空中的玫瑰标记一模一样的花朵!

    花朵有多少,狼尸就有多少。哈利远道而来,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开满四方看台的流光花海!

    红彤彤的一片,仿佛鲜血流成的瀑布湖泊,遍布看台的角落、草场的边缘……代表着死亡的玫瑰一路开到赛场外。骑在高悬半空的扫帚上,能清楚看到那红光不祥的闪烁,犹如无法停息的怨恨,在水汽弥漫的草场间无声嚎哭。

    “汤姆……”

    哈利降落在一具狼尸旁,腹部升起的烟柱连接到玫瑰光印,漂浮在眼前,完全就是他桌上那朵玫瑰的复刻。

    心中的震颤难以平复。

    “哈利……哈利——”

    他听到熟悉的女声试探着唤他。

    转身看到同样骑着扫帚靠近过来的赫敏。

    “赫敏?太好了,你在这里!”

    “我……现在食死徒都争着保护和安抚观众,配合黑魔王的反击。我当然也……也不例外。刚带着大家撤离了球场,看到有人从城堡飞过来,就赶来查看情况。”

    “那汤姆人呢?这些……是他做的吗?”

    赫敏沉重道:“一种非常深奥的诅咒……没错。和我们对战的狼人忽然高声嚎叫,越来越愤怒,然后就是相继暴毙,从身体里喷出血雾,停在半空中……慢慢形成了这些花的图案,最后发出光来。”

    随着她的描述,哈利脑海里仿佛出现了那一幕幕死亡与结花的过程,随着玫瑰的次第绽放,多少灵魂与生命就此消亡。

    “弗立维教授,这是用了某种震慑效果的魔法,联合了血缘型诅咒,应该是黑魔王自己发明的黑魔法。威力……十分惊人。”赫敏压抑地,“即使是那些已经完全狼化的狼人,也从同伴的诡异死状感觉到了危险。但这些花像传染一样,一开始只有北方看台的一群,随着注意到它们的狼人越来越多,诅咒爆发得就越来越迅猛,似乎是以狼人的恐惧为指引……很快,球场里的狼人几乎被赶尽杀绝。”

    最后四个字狠狠地击中了哈利的软肋。他感到不忍,但不知为何,没有怨恨。

    “……那,”他想了想,还是声问,“汤姆……”

    赫敏快速完:“剩下的狼人开始逃跑,出了球场的范围,不知道诅咒还奏不奏效——你也看到它和天上的玫瑰标记一模一样了,我们推测那个决定了诅咒的范围——黑魔王追过去了。所以冰川咒失效了,好在原本的黑魔法就是食死徒放出来的,现在自然不是问题——那些人暗中解除黑魔法,反而混入我们之中,带领大家离开,成了被感激的对象。”

    哈利不话,或许是已经对这样的颠倒黑白感到麻木。赫敏也有些词穷,不知此刻谁才需要安慰,谁又还能安慰谁。

    最后哈利破沉默,问了她汤姆离开的方向,准备跟过去。

    赫敏一把拉住他。

    “怎么?”

    “哈利……”赫敏咬了咬嘴唇,声音微微发着抖,“天狼星告诉我……他收到了卢平的消息,提醒他狼人的进攻……他怀疑,卢平潜伏在这次的狼群里……”

    “什么?!”

    哈利内心巨震,抓紧赫敏的手臂。

    “那你们见到卢平了吗?天狼星在哪里?”

    “没有,我发誓!我问了所有碰到的人,没人见过;天狼星不放心,一定要去阻止黑魔王……我拦不住他……”

    “你做得很好,赫敏。”哈利迅速稳定心神,把持着理智抚慰她,“学校就拜托你了,我去找他们——终止这一切!”

    他重新飞向天空,玫瑰诅咒离开球场的范围仍然延续了好一段距离,和赫敏指的方向一致。

    顺着最后一只玫瑰狼尸向前,是禁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