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装宝宝49天 你连傻子都不如……
顾苒回过身, 一眼便看到了上次那个遛狗的爷爷。不同的是,这次他推了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奶奶,没带狗狗出来。
和顾苒对视, 爷爷惊喜地:“丫头, 你们又来卖艺啦?”
林诺诺和简言西的报幕词刚完,该轮到顾苒表演了。
听到爷爷的话, 顾苒笑着回答:“是,不过我们这次不收钱了。爷爷, 我再给您拉一首《梁祝》?”
爷爷忙点头:“好啊!”随后他躬身和有些疑惑的老伴儿解释, “这就是我上次和你的, 那个提琴拉的特别好的姑娘!”
满头白发的奶奶因为中风多年, 讲不出话,只双目含笑地点点头。
两人一站一坐, 期待地看向顾苒。
顾苒缓缓呼出一口气,拉起了琴弓,悠扬的曲调, 顺着晚风,流淌开来。
爷爷一只手放在奶奶的肩上, 轻轻点头。奶奶不知是不是回想起他们年轻时伴着这支曲子跳舞的时光, 眼睛泛红。
至于顾苒, 心情格外的放松。
因为她不用刻意去关注技法, 也不用努力去表达自己的情感, 她只是把所见所想, 融入到琴声里。
而且她知道, 不管拉的怎么样,都有一位最坚强的后盾。
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手慢慢握在一起, 偶尔对视,会心一笑。
温柔与深情,因岁月沉淀成点点金粉,飘落在他们身上。
顾苒微笑看着他们,琴声不禁美满了两分。
一曲《梁祝》结束,爷爷带头给等顾苒鼓掌:“好听好听!我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年轻时代啊!”
奶奶不话,只温柔慈爱地看着顾苒。
顾苒轻轻躬身:“谢谢您。”
目送爷爷推着奶奶离开,顾苒看向其他行人。
吵架的情侣,有有笑的闺蜜,被父母教训的孩子……她静静感受着他们所散发出的气场,然后选定不同风格的曲子。
很快,情侣停下来,一起看向顾苒。
男生喃喃:“这首曲子是你喜欢的风格。”
女生:“嗯。”
男生和她对视,表情和语气都柔和下来:“带你去喝奶茶好不好?”
闺蜜聊着聊着,就觉得气氛更嗨了;孩子噘着嘴:“人家就想要哪个嘛!”
广场上好像有什么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林诺诺托腮听了一会儿,趁顾苒一曲结束,举着胖手手:“苒苒姐姐,我想跳舞!”
“好啊,那我给你伴奏。”这个活儿她熟。
林诺诺拉起简言西的手:“咱们来跳华尔兹!”
不等简言西拒绝,她就拉着人家转起圈圈来。没办法,男孩只能陪她跳。
孟晓宇把墨镜往下推,露出眼睛,满是羡慕地:“我也想和诺诺妹妹一起跳舞。”
顾苒调整了琴弓,为他们拉着《花之圆舞曲》。两个萌娃动作不标准,但是特别可爱,顾苒看得心都要化了。
路人同样被吸引,驻足议论:“这两个孩子好萌啊。”
“还有人给他们伴奏呢。”
“是的,姐姐的提琴也好听。”
有人忍不住拿出手机,给他们录了一个视频。
只有顾苒脸上没做任何遮挡,但是她并不担心,因为秦烬会保护她。
这天之后,她常常到这个广场上拉琴。其他几个孩子有空就陪她过来,渐渐地,他们还有了些名气。
有次碰到一个男人在这求婚成功,顾苒兴之所至,给人拉了一首《婚礼进行曲》。
后来他们求婚的视频在网上火了一把,网友注意到画面中有人在拉提琴,这位男士有心了,竟然请了乐手,曲子一拉,氛围一下就到位了。
还是当事人出来回复那只是一位好心人,并不是他请来的,才澄清了真相。
网友:那你赚翻了啊!
录她的人越来越多,偶然火了两个视频,让这里变得拥挤起来。
顾苒的练习被影响,便不怎么来这,而是请秦烬帮她找合适的场地。
秦烬神通广大,宴会、展览馆、风景区……很多时候,他因为工作忙,不能到场,就联系顾辰泽跟着,暗中还安排了不少保镖。
顾苒瞒着他,在网上联络了两个话剧社,给他们作了两支曲子。
不管是现场演奏,还是电脑作曲,顾苒都会将曲子录制下来,带回去再听一遍,然后总结。
一段时间后,她发现自己的曲风,有了明显的改变。
这让她心砰砰直跳,迫不及待去找秦烬报喜。
“爸爸!”这个称呼她现在喊出来已经没什么心理压力了。
秦烬正在书房看书,闻言抬起头,微笑着回:“怎么了?”
“你听我这个!”顾苒跑过来,摁下手机上的播放键。
伴着鸟鸣和潺潺的流水声,一阵灵动明快的的提琴曲传来。
秦烬合上手中的书,顾苒瞥了一眼书脊,上面印着《提琴曲鉴赏》几个字。
男人认真地听了片刻,凤眸注视着她,由衷地:“听这首曲子,就好像置身于山水之中,清新扑面而来,好听。”
顾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没有那么好啦。”
她感觉最清楚的是,她和提琴的关系,一天比一天更近了。
练琴对她来,不再是枯燥乏味的事,她期待望见更浩大的世界,也期待自己将乐曲演奏出不一样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她的每一分进步,都增加了她为秦烬写出一首曲子的自信。
他破了自己身上的罩子,唤醒了她,推着她一步步向前。
当年在他的影响下,她爱上街舞,如今又在他的鼓励下,她学着接受提琴。
顾苒觉得秦烬真是太好了,她怎么回报他都不够。
“苒苒进步这么大,想要什么奖励?”秦烬问她。
她连连摇头:“什么都不要。”
他还要再,手机响了起来,是陈雅来的。
秦烬接起:“喂。”
几秒钟后,他又惊又喜地连声:“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不用谢,我没做什么。”
除了在自己面前,顾苒很少见他情绪这么外露,等他挂了电话,她便好奇地问:“发生什么好事啦?”
秦烬哈哈笑着走过来,弯腰把她圈在椅子里:“天大的好事!”
身体靠近,顾苒感受到男人温热的气息,耳根有点发热。
静静地对视几秒,秦烬才起身,克制地后退了两步。
“苒苒还记得我有一个住院的哥哥吗?”他问。
顾苒点头:“记得。”
“陈雅的研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我哥哥有救了。”男人笑得格外开心,捏着手机,“我现在就安排他转院,到沪市来治疗!”
顾苒也很高兴:“太好啦!”
“是啊,太好了。”这一天,他已经盼了太多年了。
他先是联络了秦爷爷,把这件事告知他,那边怕空欢喜一场,担忧地问:“能行吗?这么多年,名医请了无数,各种手段也用过了,他真的能醒来吗……”
早在多年前,医生就宣布秦晏伤得太重,醒来的希望极其渺茫。
陈雅她们研究所的新药,真能奏效?
秦烬严肃地:“爷爷,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们也要试一试。”
电话里沉默片刻,秦爷爷:“你的对。我会服你母亲,为你哥哥办理转院。”
一直等到第二天,秦爷爷才给秦烬发来消息:【安排明天的飞机,我们一起回沪市。】
顾苒知道秦烬这几天一直在为了哥哥的事情奔波,很懂事地没有扰他。
这天下午,她刚练完舞,秦烬来电话:“苒苒,要不要跟我去看看哥哥?”
顾苒答应下来。
她坐上秦烬派来的车,在沪市最好医院的特级病房外和他汇合。
医院寂静又肃穆,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儿。
“我来了。”她轻声。
“走吧。”秦烬平静地推开了门。
病房里有仪器工作的声音,规律又平缓。一个男人躺在病床上,盖着被子,能看出身量很高。
顾苒慢慢往前走,率先注意到他口鼻处的管子。之后,目光才落在他脸上。
他脸颊格外削瘦,皮肤毫无血色,安详地闭着眼睛,有点像沉睡的吸血鬼。如果不是心电图还有起伏,她可能会觉得他已经死亡了。
从他优越的骨相上看,他以前必定是一位很帅气的男人,可惜变成这幅样子。
收回目光,顾苒看向秦烬。
男人一眨不眨地望着秦晏,鸦羽般的睫毛下,是深不见底的幽瞳。
他什么都没,但顾苒感觉到了他的伤心。
没怎么犹豫,顾苒把自己的手,塞进了他的手中,捏了捏他冰凉的指尖。
她的动作,令秦烬看过来,眼里有浪潮翻涌。
顾苒温声:“他会好起来的。”
男人眨了眨眼,努力微笑:“嗯。”
病房从外面被开,两道不同的脚步声传来。
她侧头,见一位五十左右,骨相优越气质却刻薄的妇人,扶着一位满头银发,慈眉善目的爷爷走进来。
两两碰面,妇人平静的神情变得有些狰狞,质问秦烬:“你来干什么?”
秦烬早已习惯了这场景,淡淡地回答:“来看看哥哥。”
“你有什么资格……”妇人还想话,被银发爷爷呵斥,“这是病房!有什么脾气去外面发!”
妇人脸色乌青地闭上嘴,冷冷地盯着秦烬。
秦烬:“去外面吧,别扰他,母亲。”
这个称呼,让顾苒微怔。她见妇人态度那么不善,还以为她是和秦烬有仇呢,结果他们竟然是母子?
唔,仔细看,这位妇人长得和病床上的秦大哥比较像,和秦烬却没什么相似的地方。
秦烬完,就松开顾苒的手,亲自去扶着爷爷了。
顾苒跟在三人的身后出了病房,想到他们三个人有话要谈,她正琢磨找个什么借口回避,秦烬转头叫她:“苒苒,跟上。”
“啊……”没办法,她只好和他们一块去了秦爷爷的病房。
秦爷爷年轻的时候太拼,落了一身的毛病,退下来后,就去风景秀美、环境舒适的云城休养了。
现在回到沪市,先在医院住一段时间,等水如不服过去后,再回老宅。
此刻,秦爷爷坐在病床上,一双矍铄的眼睛,笑眯眯地看着顾苒。
“烬,这就是你的那丫头?”
顾苒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叫秦烬,有被可爱到。不知道秦烬是怎么和他起自己的。
她乖巧地看向秦烬,等他给自己介绍。
俊美无俦的男人先是回答爷爷的话:“没错,她叫顾苒。”
随后,他对顾苒:“你管他叫太爷爷就行。”
顾苒装了快两个月的孩子,脸皮厚了很多:“太爷爷好。”
秦爷爷被逗笑了:“你好你好,来,”他拿出手机,“咱们加个微信好友。”
顾苒心想,还会玩微信,这么时髦,顺手掏出了手机。
结果准备扫码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头像,脑子嗡的一声。
她这个号的头像用的还是和秦烬的合照,有猫猫耳朵那张!被秦爷爷看到也太社死了吧!
正尴尬着,秦爷爷探头看了一眼,:“你用的也是这个头像啊。”
“嗯?”
“烬也是。”
顾苒想到秦烬是什么时候换的头像,脸一下子红透了。
啊啊啊原来她那么早就在爷爷面前丢人啦啊啊啊!
不过早丢人也有早丢人的好,比如现在,秦爷爷不会过多关注她的头像了。
刚加完好友,她便收到了新消息。点开一看……秦爷爷怎么给她转账了?
头数字是1,后面跟着1,2,3……6个0!足足一百万啊!
顾苒瞳孔地震,还以为他转错了。
没想到秦爷爷笑呵呵地:“第一次见面,给你包个红包。”
头一次收到这么“”红包的顾苒,算是明白秦烬的财大气粗随谁了。
她可不好意思收人家这么多钱,了声“谢谢太爷爷”,但是没点收账。
秦烬又和她介绍周明月:“你叫她奶奶吧。”
“别,”周明月一脸抗拒,冷淡地,“我可没有这么大个孙女。”
刚刚她质问秦烬,就让顾苒感到不满了,现在听了她的话,顾苒当然不会自讨没趣。
好在秦烬没勉强她,而是问了问爷爷和哥哥的身体情况。
爷爷:“我还是老样子,死不了。”
周明月没好气色地回答:“你哥什么样,你刚刚不都看到了吗?都瘦得没人形了。你这次把他弄来,最好是真的有办法让他从植物人状态醒来。”
这语气,给顾苒听得不舒服极了,但她是个外人,秦烬都没什么,她也不好开口。
沉默了片刻,秦烬问母亲:“哥哥接受治疗的这段时间,您回老宅住吗?”
她立马拒绝:“不去。我就在他病房里陪床,免得有人居心叵测,害了他一次,还要害他第二次。”
秦烬沉着脸,手死死攥成了拳头。
秦爷爷叹气:“明月,你差不多行了,当初的事也不是烬的错。”
“怎么不是他的错?”周明月猛地站起来,怨毒地看着秦烬,歇斯底里地,“要不是他惹是生非,阿晏会被人盯上吗?他把人害成那样,自己倒好,顺风顺水地接管秦氏,当他的沪市首富!最离谱的是,他竟然又开始跳那丧门的街舞!我看他根本就没把他大哥的伤放在心上!”
“够了!”顾苒见秦烬的指甲都快扎进肉里,实在是忍不住了。
从周明月的话中,她大概拼凑出了当年的事,也猜到秦烬不再跳舞,是和秦晏有关。
但是她凭什么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秦烬?是他买通别人伤害秦晏了?还是他不给秦晏治疗?
她看到的,分明一开始陈雅他们研究所缺资金,只因为一丝渺茫的希望,秦烬就给她们注了资;
她看到秦烬生日那天,失魂落魄地回来,难受地“我哥哥在住院”;
她看到研究有了突破,他欣喜若狂,第一时间就把人接到了沪市,还带着自己来探望。
他或许有错,但绝对不是有心的,而且,他这么多年一直在赎罪。
这个女人,明明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大儿子成了植物人,她不珍惜儿子也就算了,还恶语相向!
顾苒张开手,挡在秦烬身前,坚定地:“他不是你的这种人。”
周明月迁怒顾苒:“这没你一个傻子的事。”
顾苒咬了咬牙,道:“我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你连傻子都不如。”
女人站起来指着她:“你!”
顾苒勇敢地迎着她的目光,还要再,被秦烬扯住了。
她扭头看去,男人站起来,表情淡漠,就好像没听到周明月刚刚那些话一样。
“您想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吧,只要不妨碍医护人员就行。”当着两人的面,顾苒的肩被他以保护者的姿态揽着,“苒苒很聪明,希望你能为你的言行道歉。”
女人嗤笑,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秦烬面无表情:“或许你想断了接下来的香火钱?”
女人不可置信地问:“你为了她威胁我?”
“您也了,接管秦氏的是我。”秦烬锐利地看过去,顿时让女人有些喘不过气。
她终于察觉到,如今的秦烬,已经和十几岁时完全不一样了。
整个秦氏都是他的,自己为了给秦晏祈福,每年烧头香时捐的香火钱,都是秦烬给自己的。
今天他敢扬言断了她的香火钱,明天是不是就要断了治疗的钱?
意识到这一点,女人怨毒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痕。
对上秦烬寒凉的眸子,她最终低声:“抱歉,我不该那么讲。”
秦烬这才收回目光,和爷爷告别后,带着顾苒离开了医院。
路上,顾苒把前后座的挡板放下,侧头看向秦烬,酝酿该怎么开口。
男人面对窗外,似乎在看风景。
“今天……我是不是闯祸啦?”许久后,顾苒声问。
秦烬终于回头,漆黑的瞳孔好像蒙了一层雾气,薄唇轻启:“没有。”
顾苒拍拍心口:“还以为让奶奶生气了呢。”
其实这话她的特别违心。她才不愿意管那种女人叫奶奶呢,不过是挑个话头罢了。
“她既然不承认你,你也不用管她叫奶奶。”
顾苒立马点头:“好!她不喜欢你,苒苒也不要喜欢她!”
秦烬自嘲地笑笑:“毕竟她儿子当初为了救我,大好的人生都毁了,她不喜欢我也正常。”
顾苒觉得这话奇怪极了,道:“你也是她儿子啊!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难道不该更珍惜另一个吗?”
秦烬揉了揉眉心,眸子像是烧尽的灰,一寸寸冷下来,毫无暖意:“我不是她生的。”
顾苒哑然。她怎么也没想到,秦烬和周明月没有血缘关系!她顿时脑补出了一部豪门狗血大剧。
怪不得秦烬和周明月长得一点都不像,秦晏出事后,就被她深深怨恨着。
顾苒瞬间词穷,只能用力抓住秦烬的手,关切地看着他。
注意到她的表情,秦烬反而笑了一下:“没事,我早就不在意了。”
八年前,他带着病危的大哥回国,刚被抬下飞机,女人就冲上来,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他仰头看着披头散发,双目猩红的女人,大脑一片空白。
脸颊后知后觉传来刺痛,他低着头,悔恨地:“妈,对不起,哥都是为了保护我……”
“你对不起有用吗!从你来到这个家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死人,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我了?”女人的神情,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
秦烬怔怔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出这种话。
从她就不喜欢自己,渐渐地他学会了不在她面前碍眼,可她为什么会抱着这样扭曲的想法?
哥哥和爸爸长得像,自从爸爸过世后,她备受击,对哥哥倾注了更多的爱。
或许是因为他出了事,她接受不了才这样的,秦烬如是安慰自己。
女人留下一句“阿晏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狠狠瞪了他一眼,走了。
自始至终,她好像都没注意到他也躺在担架上,头上缠着纱布。
呼吸骤然凌乱,牵动了背上的伤口,那种恨不得快把人劈成两半的疼,几乎夺走了他的神智。
可是身上的痛楚,远没有心中的让人难受。恍惚间,他听护士喊:“病人脑震荡了,怎么还他的头!”
后来,当他知道自己是父亲从外面带回来的孩子,就了然了。
对于周明月的婚姻来,他是败笔;对于她优秀的儿子来讲,他是可恶的偷和强盗。
从现在的结果看,他好像真是个达成目标的大恶人……
“那她也不能这样!我还不是你亲生的呢,可你对我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