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装宝宝50天 修罗场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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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烬从回忆中抽离, 挑眉:“你什么?”

    顾苒下意识想要捂嘴巴,被秦烬盯着只能硬着头皮:“那她也不能这样……”

    “不是这句,后面的。”

    “我也不是你的亲生的, 可你对我好……”

    秦烬轻笑, 低沉冷漠消融殆尽,眼里只有一个顾苒:“你怎么知道的?”

    顾苒两根食指对着戳了戳, 硬着头皮答:“因为你姓秦,我姓顾嘛……”

    他慵懒地往后靠, 似笑非笑:“既然知道你不是我亲生的, 你还管我叫爸爸?”

    顾苒现在就恨自己刚刚太嘴快了, 现在为了圆谎, 得继续胡诌。

    她清咳了一声,满是欢喜地看着秦烬:“不管是不是亲生, 你都是我爸爸,我要好好孝敬你一辈子!”

    秦烬:“……”

    几秒钟后,他无奈扶额, 摇了摇头。

    顾苒趁此机会,继续之前的话题:“反正那个奶奶的不对。什么她儿子受伤住院, 你就接管了秦家, 成为了首富……好像没有他们, 你就取得不了今天的成就似的。”

    她掐着腰, 信誓旦旦地:“你那么优秀, 不管做什么都会很好的!要我看, 还是他们沾了你的光呢!”

    秦烬怔怔地看着她, 从她口中出的每个字,都重重地凿在他心上。

    其实他刚接管公司的时候,不少人都在背后议论他, 如果他哥哥没出事,秦氏肯定落不到他手上,他就是个捡漏的卑鄙人。

    现在除了周明月,自然没人这种话了,因为他的实力,有目共睹。

    一直以来,他不屑于向别人解释,也不在意别人的认同。

    好像黑夜里一条望不到尽头的路,他已经走了太久太久,眼前忽然亮起了一支火把。

    她,没有他们,你照样优秀。

    她的神情是那样坚定,崇拜他,承认他,以他为骄傲。

    喉咙有些发紧,他定定地看着顾苒。

    顾苒哼了一声,骄矜地:“要是不用你继承秦氏,你不定现在还在跳舞呢,他们怎么不他们还把你给耽误了。”

    咚!秦烬的心,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

    从来都没有人和他过这番话、为他放弃跳舞感到遗憾,顾苒是第一个。

    秦烬的眸光,一点点炙热起来。

    一件事压抑得太久,连他都忘记,最初他也是想过逃避责任的。

    周明月不喜欢他,他也不想要秦家的财产。拿下世界冠军的时候,他刚成年没多久,都想好了要脱离秦家。

    结果命运好像是和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大哥为了保护他,身受重伤。

    父亲早就过世,爷爷身体不好,偌大的秦氏,风雨飘摇。

    他只能顶着周明月的怨恨、外界的质疑,承担起本该是哥哥承担的责任。

    这是他欠哥哥的。

    想到哥哥倒在血泊中的样子,他没有勇气继续跳舞。因此他把所有跟舞蹈相关的东西,都锁在了房间里,好像这样,就能把他曾经的梦想,从生命中剔除。

    一直到八年后,一个女孩儿来到了他身边。她喜欢跳舞,也喜欢曾经的Fire。

    随着他越来越在意她,对她的底线,一降再降。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炽热,也或许是她的笑容太温暖,他生日那天,他重新跳起了舞。

    再之后,就是为了达成她登台的心愿,一起编舞、练舞。

    现在每周给她上课,是他最放松的时光。

    慢慢地,他都忘记,当初那个十八岁的男孩子,被自己关进黑暗里时,也曾希望有人拉他一把。

    现在看着顾苒,他知道,这个人晚了八年,终于出现了。

    不,不算晚,能出现就很好了。

    汹涌的情绪将他淹没,他再也克制不住,握住了顾苒的手。

    手指细长白皙,细腻柔软,像一块上好的暖玉。

    顾苒的声音,因他的动作戛然而止,探究地看着他。

    秦烬捏了捏她的手,然后将其整个包裹住。

    他垂着眸,鸦羽似的长睫掩住动容的眼,笑了笑,开口:“你的对。”

    顾苒本来还担心他什么“你对我滤镜太重啦”“丫头就知道护短”,听他承认自己的话,她笑出声来:“那是!我是个爱实话的好孩子!”

    秦烬嘴上没反驳,心里却冒出来一个想法:三岁半心智的人,真的能出这种话吗?

    之前顾苒做噩梦惊醒,半夜不睡觉在他门口坐着,秦烬就怀疑,她想起了什么。

    现在她肯承认自己不是她“亲生父亲”,又这么护着他……很不寻常。

    秦烬抬眸,深深地看了顾苒一眼,心中有怀疑的种子埋下。

    *

    那日之后,秦烬没再带顾苒去过医院。他有没有再和周明月碰面,顾苒也不知道。

    她的日子很充实,练琴,练舞,出门表演,回来总结、作曲。

    这天她要去的是一个朋友的生日会,亲朋好友为朋友庆生的时候,顾苒负责拉提琴。

    秦烬已经和朋友父母过招呼,所以顾苒什么都不用担心,拉好琴即可。

    让她没想到的是,谢离舟也来了宴会。

    男生今天穿了比较正式的蓝色西装,没有背琴盒。顾苒在致辞台侧面拉琴的时候,他始终绷着冷俊的脸,注视着她。

    顾苒心想,这表情怎么好像自己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他最好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胡言乱语,那自己可就不是给他几拳了。

    她一心二用,宴会不知不觉,进行到用餐环节,她的演奏也快结束了。

    忽然,今天的寿星抱着胳膊,站在不远处问:“你会拉猪佩奇吗?”

    顾苒停下来,回答:“不会。”

    正要她可以学,寿星一脸鄙夷地道:“连猪佩奇都不会,不知道爸爸妈妈为什么要请你来。”

    顾苒微微皱眉。刚刚致辞的时候她听到了,这女孩儿五周岁,也就比林诺诺大了一点点,可是性格比林诺诺差多了。

    如果是林诺诺,别猪佩奇,光头强她都能拉,至于这个女孩,还是算了吧。

    不再理会她,顾苒默默整理着自己的琴盒。

    “喂,你为什么把琴收起来了?猪佩奇还没拉呢。”

    顾苒淡淡地道:“不会。”

    “不行!我就要听!你如果不给我拉,我就告诉我爸爸妈妈去!”

    顾苒看到她这么熊,不禁想起了自己脑子不正常那段时间,动不动就躺地上撒泼滚……唉,辛苦秦烬了。

    寿星的叫嚷,吸引了不少人抬头看。坐的近的宾客以为顾苒是寿星父母雇来的,不满地:“孩子今天过生日,想听什么你就给她拉呗,不会就现学!”

    仗着有人给撑腰,寿星得意洋洋地:“对,你现在学,学不会不准走!”

    顾苒冷冷一笑,正要嘲讽回去,忽然听谢离舟:“我也会拉,我来给你拉吧。”

    男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朝顾苒伸出手:“可以借用一下提琴吗?”

    顾苒想到命丧他手的那把提琴,摆出了一个保护者的姿势:“不可以。”

    谢离舟一怔,勾唇笑起来:“用完就还你,保证不做别的。”

    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顾苒不放心地把琴慢慢递过去。

    谢离舟熟练地将琴架在肩上,举起琴弓。

    他灰蓝色的眸子看向寿星,虽然在笑,却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感觉:“准备好了吗?”

    寿星惊艳于他的颜值,大声:“准备好了!”

    谢离舟拉起琴弓,霎时,一阵阴冷刺骨、恐怖悚栗的琴声传来!

    不上难听,而是让人毛骨悚然,就像是恐怖片里的配乐。

    顾苒了个哆嗦,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心想:自己和他果然还是差的远啊,这么变态的曲子,她可拉不出来。

    她都这样,其他宾客更不用了。

    大家纷纷放下了筷子,找着声音来源。有人声问:“怎么在生日宴会上拉这种曲子?”

    “晦气,快点换一个!”

    大人有承受力,心里毛毛的,但是脸上不会表现出来,孩子就不行了。

    比如寿星,她听了一会儿,竟然被吓哭了。

    “哇!妈妈!——”哪还有刚刚趾高气扬的劲儿。

    顾苒见她父母从远处跑过来,凑近谢离舟,:“差不多行了。”

    听这配乐,谁能想到这是喜气洋洋的生日宴呢。况且熊孩子都被吓哭了。

    谢离舟没停,冲她眨了眨眼,:“带好你的东西。”

    顾苒疑惑地拎起空空的琴盒,问:“然后?”

    “然后……”在那对父母冲上来的时候,谢离舟停下来,一手握着琴,一手抓住顾苒的手腕,穿过人群,跑了出去。

    两人速度很快,差点撞上服务生。

    熊孩子在哭,她父母一边哄她,一边对着他们的背影喊:“你们给我站住!”

    有宾客想拦他们,被谢离舟伸腿绊倒,“哎呦”一声趴在地。

    一片混乱中,顾苒被他扯着,身体里好像有无限的力量。

    两人直接跑出了饭店,又顺着街道跑了很长一段。

    风从耳畔掠过,街景迅速倒退,只有彼此,一直定格在目光里。

    “停停停!”顾苒跑不动了,停下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

    谢离舟站定,转头看她,心口微微起伏。

    顾苒把手收回来,弯腰撑着膝盖,深呼吸了两口气。

    “你跑什么啊!”她。

    “搅和了人家的生日宴,不跑等着被骂吗。”谢离舟笑吟吟地。

    “可是我带了保镖啊!”那些宾客如果知道她是秦烬的人,能把她怎么样?

    都怪这子,闯完祸就跑,都不给她点反应的时间。

    “而且你还知道你把人家生日宴搅和了啊?有拉你那种曲子的吗!”

    谢离舟望着顾苒,女生跑得脸红扑扑的,口喘着气,杏眼又黑又亮。

    他看呆了一瞬,毫无愧疚地:“他们自找的。”

    顾苒意识到他是在为自己出头,清咳一声,不话了。

    谢离舟环视四周:“走吧。”

    “去哪?”

    “吃饭。刚刚一口都没吃。”

    顾苒心想,怪我喽?好吧,还真有点我的原因。

    “那你去吃吧。”

    谢离舟定定地注视她,给她看得毛毛的。

    “怎么了?”

    “你和我一起去。”

    她用沉默表示抗拒。谢离舟叹气:“我怎么也是帮你的忙,和我一起吃个饭都不行吗?”

    顾苒有点过意不去,最终答应下来。

    两人去了附近的商场,选了家江浙菜馆。包厢落座后,谢离舟让顾苒点菜。

    她翻菜单时,察觉他一直在看自己,便问:“你想点?”

    谢离舟没想到她能这么迟钝,无奈地:“你点吧。”

    等她下单后,他淡淡地:“你的琴声比之前好听了很多。”

    被他这么高傲的人肯定,顾苒有些得意:“哈哈,是吗。”

    “是谁指导了你?”

    “没人指导我,我自己开窍的。”

    “因为秦烬?”

    “嗯。”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谢离舟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连柯蒂斯的名师都不能让她开窍,秦烬怎么做到的?他有那么高的音乐水平吗?

    “他怎么做到的?”

    顾苒瞥了他一眼,矜持地抬了抬下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我们”这两个字,太刺耳了。

    他本以为,十年了,顾苒都没能真正地接受提琴,往后也不会接受。

    但她又渴求进步,所以上次汇演结束后,他提出了利益交换,结果被她拒绝了。

    从琼山搬出来后,他深深地反省自己,是不是手段不够强硬、抛出的诱饵不够大。

    结果,当他在网上看到顾苒拉提琴的视频,他震惊了。

    为什么她的琴声里有了感情?是谁帮她做到的?

    除了秦烬,谢离舟想不到其他人。

    他按捺不住,创造了一个和她见面的机会。

    通过他的观察,他确定顾苒开始享受拉提琴。提到秦烬,她脸上是纯然的欢喜和依恋。

    为什么他做不到的事情,秦烬能做到?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想到秦烬对顾苒的照顾,谢离舟脸色惨白。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

    他以为顾苒演奏提琴是痛苦的,恨她空有天赋,所以摔了她的琴,处处和她作对,希望她能找到另外的乐趣。

    现在,秦烬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所谓的对顾苒好,其实不是她想要的。

    明明她还坐在桌子对面,却让谢离舟感觉,她离自己就像天空和大地那么远。

    他还能靠近,或者,要怎么才能靠近她?

    像秦烬那样,呵护体贴她,还来得及吗?

    顾苒并不知道谢离舟的崩溃,菜上来后,她开心地吃起来。

    刚吃半饱,敲门声传来。

    “苒苒,你在里面吗?”

    顾苒拍了下脑门。她就自己忘了什么事!出来吃饭,没和秦烬,结果他找过来了!

    “在呢!”

    话音落下,秦烬推门而入。高大俊美的男人穿着纯手工定制的西装,矜贵挺拔。

    狭长的凤眸扫了谢离舟一眼,薄唇随即抿成不近人情的直线。

    不过表面上,他并没有给谢离舟难堪,而是自然地拉开顾苒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顾苒心虚地道:“我出来吃饭,忘记告诉你了。”

    “没事。”

    “你吃了吗?”

    “没。”

    “那我再加几个菜,你和我们一块吃!”

    男人不置可否,顾苒便选了几个他比较爱吃的下单。

    谢离舟静静地坐在对面,观察着两人。

    他们的相处模式还是那么融洽,让他这个外人无法插足,同样也看不出,秦烬知道顾苒恢复的事了没有。

    “秦总,来接你女儿?”既然分析不出,那就主动出击。

    秦烬这才看向他,淡漠地道:“嗯。”

    从谢离舟的笑脸上,完全看不出两人之前闹过矛盾。

    他两只手肘撑在桌子上,双手向下叠在一块,托着下巴。

    “刚刚我们还提起你。”

    “是吗。”

    “对啊,你对苒苒来,是很重要的人。”

    秦烬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挑挑眉,静待他的下文。

    顾苒也挺好奇他们两个能聊什么,捧着杯子,边喝水边听。

    “有件事,我正好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什么?”

    谢离舟看向顾苒,深情款款地:“苒苒,我喜欢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

    “噗……咳咳咳!”顾苒咳得泪花都出来了。能不能不要在她喝水的时候这种话啊!

    还喜欢她?喜欢她每次比赛只能拿第二,还是喜欢挖苦她啊?

    依她看,混球就是想让她在秦烬面前出丑!

    从谢离舟完这句话,秦烬的面色就彻底沉了下来,暴躁的情绪在身体中的肆虐。

    他竟然敢觊觎顾苒?是不是嫌活的长了?

    没有第一时间教训谢离舟,是因为顾苒咳得停不下来,秦烬只能先帮她拍背顺气。

    好一会儿,她才停下来。

    “怎么样了?”

    “好多了。”她沙哑地,同时,暗暗瞪了谢离舟一眼。

    谢离舟目光从他二人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定格在顾苒脸上:“我是认真的,想和你结婚的那种喜欢。我知道你现在心智不成熟,没关系,我也才十九岁,等得起。”

    顾苒震惊于他这信口胡诌的能力,不出话来。

    “呵。”忽然,秦烬轻笑了一声。

    清隽漠然的男人,刀子一样的目光扎向谢离舟:“想娶她,你也配?”

    谢离舟笑眯眯地:“我配不配,我不知道,反正你肯定不配,毕竟苒苒管你叫爸呢。”

    秦烬的心骤然一疼,包厢里气温好像都下降了几度。

    他铁青着脸,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看来上次那一脚还是太轻了。”

    谢离舟脸上闪过一丝阴狠,随即嚣张地笑起来:“怎么,被我中,恼羞成怒了?”

    秦烬猛地站起来,看那架势,好像要杀了谢离舟。

    顾苒不敢再沉默,拽着秦烬往外走:“那就是个疯子,你别听他胡八道!就算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他的。”

    谢离舟的脸,阴沉的像是乌黑的云层。

    眼看两人要出包厢,他声音隐含颤抖:“顾苒,你过这顿饭要陪我吃的。”

    “还吃什么吃!”顾苒瞪他一眼,从外面把门关上了。

    谢离舟盯着门板,几秒钟后,挺直的脊背一下子弯曲下去。

    他“砰”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手边的瓷碗被震到了地上,噼啪碎裂。

    猩红着眼睛,整个人被不甘心淹没。

    *

    顾苒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秦烬带回家,又让刘叔去准备饭菜。

    秦烬气都气饱了,一张脸冷得像是雪山之巅终年不化的寒冰。

    刘叔很多年没见他这么生气,悄悄退开。

    顾苒心疼,上前对他:“爸爸,你别生气啦。”

    秦烬嘴上着“我没生气”,实则心里已经给谢离舟想好了一百种死法。

    他就知道这子不安好心,先是从国外追到琼山,搬走以后又找机会接近顾苒。

    还年纪,可以等她,呵,他怎么不闭上眼睛,永远停在十九岁呢。

    这半年来的相处,让顾苒认定秦烬对她抱着浓浓的父爱。谢离舟的话,无疑触及了他的底线。

    想了想,顾苒跟个贴心棉袄似的,往秦烬身边一坐,挽着他胳膊,软软地:“爸爸你放心吧,我就算是嫁人,也不会嫁给他的。”

    秦烬拧眉:“那你想嫁给谁?”

    顾苒哑然。这不就是随口一吗。

    秦烬目光向下,落在她挽着自己的手上,身体骤然绷紧。

    心跳的加快,让他将顾苒推开时,鬼使神差地问:“之前你不是看一个舞蹈视频,等你长大后,就嫁给里面那个男孩子?”

    顾苒反应很大,都快蹦起来了:“什么啊!那都是我瞎的!”

    在她心中,Fire是男神!啊啊啊,他能不能别提她之前做的那些傻事啦!

    顾苒的抗拒,让秦烬的心一点点冷下来,同时,有什么东西,再也遮掩不住。

    面对她纯真的神情,秦烬忽然深深自我厌恶起来。那些羞于启齿的情感,让他没办法再留下去。

    他站起来,径直朝着外面走。

    顾苒惊疑地问:“爸爸,你去哪儿啊,不吃饭啦?”她话还没完呢,比如谢离舟口中的“一脚”是怎么回事?

    一声“爸爸”,叫得秦烬面无血色。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的语气和平常一样:“我想到自己还有事,不在家里吃了。”

    完,他逃似的离开,开车出了别墅区。

    路上,他给简寻电话:“出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