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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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和爸爸都围了过来，异口同声地“你咋突然回来了”，井亦波闭着眼睛不吭气，妈妈“波波，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咋提前这个时候回来了，就是回来也提前跟我们一声啊，商量一下啊”，爸爸“这么关键的时候你回来，影响了考试过不了关就拿不到毕业证，这对你以后申请绿卡很难啊”，妈妈接着“儿子，你在那边是不是有啥事儿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依我赶紧回去先考试，万一要是影响了考试，家里给你设计的所有人生计划都前功尽弃了”。
可不论爸爸和妈妈怎么问，井亦波闭着眼睛还是一句话都不回答，这下爸爸和妈妈更着急了，妈妈声音有些颤抖，怯怯地走上前，一只抓着儿子的，焦急地“你快啊，这孩子，急死妈妈了”，井亦波还是不话。爸爸和妈妈急得团团转，爸爸问妈妈“你摸一下是不是发热”，妈妈摸了一下井亦波的额头，摇摇头没事儿，爸爸起身焦急地在客厅里来回走动。过了许久，井亦波从闭着的眼睛里流出两行泪水，他坐起来，睁开眼睛，通红的眼珠像盯着仇人一样直直地盯着妈妈“敏儿的事儿是怎么回事儿？”，妈妈听到井亦波问黎敏儿，心里一震，瞬间下意识地低了一下头，然后又一副不知情况的神态“哦敏儿呀，哎呀，我的儿子，你上次打电话问家里，我就给你过年轻人谈恋爱闹个矛盾甚至分也很正常啊，你这么狼狈地突然回家真的是为了这事儿？妈妈也想问你，你俩这只是闹矛盾还是闹分？”，井亦波“妈，我就问你一句，我在国外这一年多，你跟她有过交谈吗，你到底跟她了什么”。
妈妈起身，看了儿子几次，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语气很不流畅地“波波，你这的啥啊，怎么光这摸不着头脑的话啊，你俩谈恋爱，妈妈还能啥啊，只有支持呗，这一年多你们俩不是经常联系着吗，你问妈妈啥情况，我去问谁啊，我还没好好问你呢，你这也不是孩子了，怎么做事儿还这么任性，你以为家里送你去国外读书容易啊，就算没怎么花家里的钱，但这对你来也是一辈子比较关键的大事儿，你对自己一点儿负责的态度都没有吗”。
完，妈妈转身走到厨房忙活着给井亦波做饭，爸爸坐在儿子身边还在不停地询问。过了一会儿，妈妈在里面喊道“你俩到底怎么了，儿子，真的要是闹分啥的也别太难过，年轻人谈对象闹别扭闹分真的很正常的，看你回来那个劲儿，我还以为天塌下来了呢，别难过了，今晚妈妈给你做最爱吃的红烧肉”。爸爸坐在井亦波身旁，语气舒缓地“哦，就这事儿啊，看你也把爸爸吓了一跳，年轻人嘛谈恋爱，肯定有闹情绪的时候，何况你俩离得这么远，经常不在一起沟通，闹点矛盾也很正常，你跟敏儿好好解释解释，有啥话当面，别在背后猜，这样容易造成很多误解”，井亦波“爸爸，你不知道，我俩现在不是闹矛盾的问题，真的是分，分！”，爸爸也吃了一惊“哦，有这么严重，那你要跟她好好解释解释，坐下来好好谈谈，如果是误会造成的，多解释就行了，如果是敏儿不想跟你谈下去，那这也是人家的自由，谁也拦不住，你要了解清楚”。
井亦波“我觉得敏儿不是不想跟我谈，我最了解她的性格，她那人特别地要强，不委屈自己也不屈就别人，她要认可你了，她能把心给你掏出来，对你好得像一团火”，爸爸有些疑惑“那是不是你对她话什么的不注意，她比较敏感误解了”，井亦波“应该没有”，儿子这么一，爸爸也不吭气了，沉默了好大一会儿，突然爸爸好像想起了什么，轻轻脚走进了厨房里，跟妈妈声着什么。
一会儿，妈妈做好红烧肉端上了桌，爸爸拍了拍井亦波的肩膀“波波，听话啊，还是那句话，年轻人谈恋爱闹别扭很正常，这也是感情碰撞和磨合嘛，也有利于你们之间互相发现对方的不足，好，好，起来，先吃饭，吃了饭，晚上想一想，明天再找她沟通沟通”，井亦波被爸爸连拖带拉坐到桌前，妈妈把红烧肉端到他面前“赶紧吃，别太在意了，儿子，分就分呗，现在好姑娘多得是，你不知道，上个月我医院的李阿姨还问‘你家波波有女朋友了吗’，她有个亲侄女在美国留学，刚拿到绿卡，人长得特别漂亮，家庭条件也好”，妈妈只顾给儿子摆弄饭菜，一抬头发现儿子通红的眼睛盯着她，她有点怯怯地“咋了，波波，快拿筷子吃啊，盯着妈妈干啥”。
井亦波没有动筷子，很久，他慢慢地一字一顿地“妈，你实话，到底是不是你跟敏儿啥了，你倒是啊，要是没人跟她什么，她不可能跟我分的”，妈妈听儿子这么质问，口气一转“波波，你咋这么死心眼啊，妈都了好多次了，现在好姑娘多得是，你非要一棵树上吊死啊，人家不愿意跟咱谈下去也很正常”，井亦波“你不了解敏儿，她轻易不会付出真情的，她要动了情肯定一点不勉强，给她啥的人除了你和我爸不会有别人，别人了也不会对她产生影响”，见儿子把话到这个地步，妈妈把筷子放下，两交叉放在胸前，坐在餐桌的凳子上许久不话，停了一会儿她“波波，既然这样了，妈妈也跟你交个底，刚才你爸在厨房也跟你差不多‘拷问’了妈妈，本来我不想跟你实话的，既然你这么一根筋地走下去，妈妈也只好跟你实话实了”。
妈妈到这里，井亦波瞪大了眼睛，盯着妈妈听下去，妈妈“我是找过敏儿，妈妈从一个过来人的经历跟她谈了你们可能真的不合适的想法，她当时一句话也没，妈妈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你要清楚啊波波，这都是妈为你好，我不希望你现在能想通，但我肯定相信以后你会有一天感激妈妈的”。
还没等妈妈完，井亦波“啪”地把筷子摔在桌子上，怒吼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经过我同意了吗，你凭什么干涉我的感情”，妈妈本以为出真相儿子顶多是个不理解，闹个情绪，没想到冷不防平时懦弱的儿子竟然这么粗暴地咆哮一般地对自己话，这种质问的态度让她吃了一惊受不了。
一下子妈妈的火气也上来了，她也不甘示弱“你这孩子越长越倒退，你真不知好歹啊，你是我亲儿子，我是你亲妈，我只会让你好，我能害你吗，你现在有些事情不懂，当妈的看到了，能眼看着是火坑让你跳吗”，井亦波“你的时代跟我不一样了，你觉得是火坑我觉得不一定是，是不是火坑我了算，就是以后有啥不好的，我愿意为我自己的选择负责，你凭啥干涉我的感情！”，妈妈“我你这孩子是真傻了还是不懂啊，咱家这条件虽不是大富大贵，可在普通人里面咱这也是让人羡慕的家庭啊，别的不，爸爸和妈妈给你创造的这些条件至少省去了你再从头奋斗，你也不用再像你的一些同学那样为生活到处漂泊”，
妈妈越越来劲儿，在一旁的爸爸朝着妈妈吼了一声“少两句不行啊”，妈妈朝爸爸也没好气儿地回了一句“今天没你话的份儿，老实坐着去！”，爸爸看不下妈妈，气得瞪了她一眼，坐在沙发上看着这娘俩儿辩论生闷气。
今晚的晚餐，三个人没有一个人动筷子，妈妈依然一副理直气壮的神气，不停地发泄着心里的不满，她指着儿子“你拿到了国外绿卡，找个门当户对各方面条件好的姑娘那还不是尽咱们挑，你你看上敏儿啥了，虽她个人各方面条件挺好，可就是只有一只，那不是残疾吗，孩子，这出去别人怎么看待怎么议论你爸妈啊，退一万步，议论我们当父母的都无所谓，主要是你还要跟她生活一辈子啊，孩子，你这真要跟她好了，我担心你吃苦在后面啊”。
妈妈的话还没有完，井亦波就像一头饿狼一样狠狠地盯着妈妈，一字一顿地吼道“我不要你管！我不要你管！我不要你管！”，爸爸看到娘儿俩争执得不可开交，赶紧上前把妈妈拉回座位，把儿子摁在凳子上“你俩都不会有话好好啊，这大晚上的跟家里进了贼似的，有啥话慢慢”，然后转过身对妈妈“哎，我你这事儿办的不怎么光彩，你应该征求孩子意见，至少也要跟我商量一下”，妈妈对爸爸吼道“跟你有啥好的，家里的事儿你啥时候操过心了，总在你儿子面前装好人，你为他以后的生活考虑过吗”，爸爸被妈妈训斥了一顿，悻悻地“好，好，我不了，你有理，孩子这么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思想了，你不该这么武断”，妈妈又朝着爸爸吼了一嗓子“去一边待着去，这没你话”，完生气地扭过头，爸爸又对井亦波“波波，听爸爸一句话，不管妈妈对不对咱先不，你也要理解妈妈的一片苦心啊”，井亦波怒气未消“我之前啥时候跟你们发过火了，还是那句话，啥没有都可以，就是不能没有敏儿”。
妈妈也生气地“好，好，妈妈向你道歉，今后你爱怎样就怎样，有苦吃的时候别怪我们就好，这家里是容不下你了”，井亦波一愣，喘着粗气气得猛地把筷子摔在地上，妈妈站起来也是怒气冲冲，一巴掌把装红烧肉的盘子打翻在地，随着盘子被摔成几块碎片，鲜红诱人的红烧肉散开在地板上，满地都是褐色的油渍和肉块，井亦波起身抓起行李，从衣架上拽过上衣，转身就要离开，爸爸赶紧去拉他胳膊，“你这孩子真不懂事儿，还当你是孩子”，妈妈气得流着眼泪喊道“别拦他，他爱上哪上哪去，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净干这些操心不讨好的事儿”，井亦拉开门，朝着流泪的妈妈使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句“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你！”，完拖着行李朝匆匆下楼，朝着黑夜里走去。
魏晋一大早起来去新装修的公司，今天还有一点墙面刷完就可以对教室进行贴画装饰了，可是等他来到门口的时候，却发现井亦波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双趴在行李箱上睡着了，魏晋吃惊地“老七，你不是在北欧吗，你怎么这幅情形，这咋今天早上跑我这里了，咋了，咋了，这不是在做梦”，魏晋着急地一口气问了两个“咋了”，井亦波一脸倦容，不话只是摇头，魏晋赶紧打开门让井亦波先进去，着急地问“你早饭吃了么，”井亦波还是摇头，魏晋“你坐着我先给你买点吃的”，他刚要出去，井亦波拉住魏晋的胳膊“你回来，真的不用，买了我也不吃，吃不下”，魏晋又急切地问“哎呀，你这弄得跟做梦一样，到底咋了吗，我都迷糊了”。
井亦波便把他和黎敏儿的事情大概了一遍，魏晋“那有啥，要不咱把敏儿约出来好好谈一谈”，井亦波摇摇头“她的性格你不了解，我谈过一次了，心比石头还硬”，魏晋“那你还有啥想法，下一步怎么办，我劝你还是回家，你也不要怪叔叔阿姨，其实他们也是对你好，只是没有体量你的内心，把好事办成了坏事儿，这个真没必要怄气发火，你想想，你一拍屁股走了，叔叔阿姨在家肯定很难受，这个我也有体会，当初我从归尘那里回来的时候，我总觉得爸妈不理解我，生了很多气，其实事后换位想想，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有理”。
井亦波无精打采地摇摇头，“老五，我不想话了，你让我躺一会”，魏晋“好，你到里面有个教室，我都弄好了，还有个简易沙发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给你买早点先垫垫，看你累得，这脸也没洗，这胡子都出来了，下午我给满仓打电话，一起吃个饭”。
晚上下班的时候，米满仓来了，三人到门口的饭馆一起吃饭，米满仓“你俩还记得大二的时候，咱们三个去大排档吃饭吗，这情景跟那个时候一模一样”，魏晋“对，有点相似，多少年我们三个没在一起吃饭了，只是那个时候多快乐，现在一晃几年都过去了，人还是以前的人，这情景和心情都跟以前不能比了”，井亦波两天都没怎么吃饭了，他拿起筷子，随便扒拉了几口就放下了，米满仓“老七，吃啊，你吃饱了才有力气想事情，你不吃饭怎么行”，着端起井亦波的碗给他夹了几个菜，井亦波还是吃不下，用筷子在嘴边沾了沾，“吃啥饭啊，我都不想活了”。
米满仓批评他“看你的这是啥话，亏你还从敏儿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呢，你觉得敏儿换了你会是你这状态吗，别傻话了，我和魏晋比你吃的苦多，你的难受我们都经过，谁都有失望的时候，这一点我们还要向朝阳学习啊”，魏晋接着“是啊，我就佩服朝阳一点，认准的事情十头骡子都拉不回来，你看他这都毕业八年多了，你现在提起柳菲菲，他还跟你急，真是服了，这多年他辞职经商，跑了那么多路，做了那么多行业都没成功，但人家就是再失望也不绝望”。
米满仓“对了，到朝阳，你俩也该见见了，这都多少次错过了你俩见面的会”，井亦波摇摇头“现在真的没心情”，魏晋“那你打算怎么办，不回北欧了也确实有点可惜，这么长的时间都熬了，就差这两个月了，你这有点太任性”，井亦波“敏儿没了，这世上就没有让我珍惜的了，好了你俩不了，喝酒！”，三人一碰杯，井亦波一样脖子“咕咚”一大杯啤酒就进了肚子，魏晋“你不能喝酒别喝，你既然也不愿意回去，就暂时住在我家”，井亦波摇摇头，“你那教室能住吗，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魏晋“可以住，就是太简陋了”，井亦波“就教室，你不要管了”，
晚上，魏晋找来一块装修用的木板搭成一个简易床铺，米满仓从家里抱来一床他和张丽结婚时的新被褥，井亦波就暂时住在了魏晋装修好的教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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