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求端讯末

A+A-

    一秒记住本站:9出租车在井亦波的催促下像飞一样疾驰,凭着曾经来过的记忆,井亦波找到了黎敏儿家所在的街道和区,来到楼下不停地按下门铃却始终没有应答,井亦波急得一筹莫展,又掏出电话拨打黎敏儿的号码,这次无法接通的“嘟嘟”声音没有了,系统“您拨打的号码不存在”,看来已经停换了号码。

    井亦波准备去黎敏儿的游戏公司去找,刚要转身的时候,楼下的铁门开了,是一个出来倒垃圾的邻居大爷,井亦波趁拉住铁门准备上楼,邻居大爷问他去谁家,井亦波刚出黎敏儿的名字,邻居大爷摆摆,摇摇头,示意他黎敏儿家已经不在这里住了。在井亦波的追问下,邻居大爷叹口气,黎敏儿家的房子前几个月都卖了,她爸爸半年前突然查出癌症晚期,从检查结果出来,到病逝不到三个月,家里化了一大笔钱,最后连房子也卖了,人还是没有保住,黎家妈妈被家庭变故击倒,也病倒了,现在好像还在医院住院。

    听到这个信息,井亦波心头一惊,这么重要的情况黎敏儿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他突然在想是不是自己对敏儿关心不够,才让她决定跟自己分的,带着疑惑他又询问了黎敏儿现在搬到哪里,邻居大爷摇摇头,只是告诉了井亦波黎敏儿的妈妈最有可能在哪家医院住院,其他一概不知。

    看来情况要比之前自己想想的要复杂,井亦波心里更加着急了,额头细密的汗珠都渗了出来,他顾不得擦,略微想了一会儿后,他一只拉着行李箱急匆匆一路跑般从区出来,到了街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伸出胳膊拦了个摩的,摩的师傅载着他穿过车流和人流,又像飞一般把他拉到了邻居大爷所的那家医院。

    到了医院护士值班台,因为他不出黎敏儿妈妈的名字,值班台也无法查出是哪个病房的病人,井亦波没办法,只好拉着行李箱准备从一楼开始楼上楼下挨个病房去看个遍,在三楼一个病房里,一个正在走廊拿着药甩着腿走路的病人告诉他:“你的这个人是不是有个独的女儿”,井亦波点点头,那个人继续:“这个病人都出院了,不过她这个女儿可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当井亦波询问是否知道她们在哪里住的时候,那个热心的病人:“具体住在哪里我不知道,不过有很多病人都在医院后面城中村租房,你要不去那里找找,或许能找到”。

    无可奈何,井亦波又一次拎着行李,从医院后门一路快走向那个城中村走去,找到那个城中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六点了,太阳已经快要下山。在这凌乱的居住区域里,通往各家狭窄的过道上到处都是堆积的生活杂物,平房一家挨着一家,这个时间段人们大多数还在下班的路上,有的家里有人在忙着做晚饭,有的家里还没有灯光,天都快黑了,还没有黎敏儿家一点儿消息,井亦波急得都要哭了。

    走到后街一家出租户门口,正当井亦波特别失望的时候,门口坐着的一个中年妇女听了井亦波的描述,她你要找到那对母女可能就是她家的租户。井亦波一阵欣喜,随中年妇女进入大院,进入大门,这是一个破旧的四合院子,中年妇女指了指东边厢房的门就这家,井亦波看看房间有灯,还有锅铲炒菜做饭的声响。

    他赶紧走上前,把行李箱放在台阶下,用衣袖抹了抹一头汗水,在忐忑不安中对着房门轻轻敲了三下,顿时呆住了,眼前开门的就是黎敏儿,快两年没见,黎敏儿还是初次见面时的那身牛仔装扮,没戴棒球帽,但头发留得特别短,像个痞痞的男生,里拿着一柄锅铲,脸上明显有些憔悴,她一看门,突然看见井亦波站在门口惊了一跳,井亦波也被这万万想不到的相遇情景惊住了,俩人就那样直直地对视着,足足有一分多钟没有一句话。

    还是黎敏儿第一个迅速从慌乱中镇定过来,极力地做出一副坚毅冷峻的表情,:“你咋回来了,不是好了别再找我了吗,你咋不听话”,井亦波焦急地带着埋怨的口气:“敏儿,你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突然跟我提出分?刚才从你家过来,听邻居了你家的一些变故,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我关心不够,我知道我这个人对事儿不太敏感,不懂得关心别人,我一定改,敏儿,你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啊这都是为啥啊”。

    黎敏儿回身把正在炒菜的火关掉,把里拿着的锅铲侧身朝锅里一扔,淡淡地笑笑,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她极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甚至带着冷冷的口气:“井亦波,该的话我在信里面都给你明白了,你不是我要“添麻烦”的人,咱俩真的不合适,我不将就别人,更不将就自己,你以后别叫我敏儿了,我现在不是谁的敏儿,谁的敏儿都不是,我就是我,如果你听我的话离开,我还允许你叫我师父”。

    这无情的话像一根根冰冷的钢针,一针针地扎在井亦波的心上,他几乎都要急哭了,他:“敏儿,你怎么用这种口气跟我话,都这个时候了,你知道我多难受,我不要你的‘侠女模式’,我要你的‘柔情模式’跟我讲话”,黎敏儿冷冷地笑笑:“听听你的这傻话,可真是钻到游戏里了,我再告诉你一遍,我就是这‘侠女模式’,我不给任何人添麻烦,再一遍,请不要称呼我敏儿,走,听话,为师还认你”,井亦波眼泪哗地一下流出来了,他:“家里出了这么多事儿你告诉我,我们一起扛,到底哪里做错了,我要是有半点对不起你,我发誓,我我我是你孙子”,这情形,一着急,井亦波都不知道什么好了,张口就来了这么一句特别不着调的话。

    听了井亦波急过了头的“誓言”,刚才还一脸严肃的黎敏儿一下子被他的话气笑了,她扭过头去用捂住脸,随即她又收住笑容,气呼呼地:“好你个井亦波,你现在也能把人一会儿气哭,一会儿又气笑了,你真的‘功力’学到家可以‘下山’了,我再郑重地告诉你,我们现在开始连‘师徒’关系都没了,从现在开始不准你叫我师父,我们就是普通的同桌,我们之间啥都没有”,井亦波气得:“你没有就没有啊,这两年来你知道每个夜晚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每天我不看你的照片我睡不着,我省吃俭用受苦受累为了啥,就为了当初咱俩的约定,等我毕业了咱俩一起干动漫事业,可你怎么变就变,我这‘磐石’没有丝毫转移,可你这‘蒲苇’怎么一点儿韧性都没了,当初咱俩咋的,你都忘了吗”。

    黎敏儿依然冷冷地笑笑:“那些有啥用,我也有自己做人的底线,我都告诉你了,我这人这辈子不随便给任何人添麻烦,如果是蒲苇断了丝,我估计你这辈子都看不到我站在你面前,我到做到”,井亦波似有所悟:“该不会是谁在你这里啥了,是不是我家里人跟你啥了,你,是不是我爸妈找过你”,黎敏儿依然冰冷的口气:“你别问我这些了,我觉得你太幼稚了,我都了我们现在啥关系都没有了,你走,一会儿我妈散步回来,我不想让她再为我难受”。

    俩人正争吵不休,院子外面有人喊:“有人在家吗?我都来三次了,五百元一口价,那个电视能卖就卖,不卖就算了,给个准话,我一天登三轮来回折腾也不容易啊!“。黎敏儿听到喊声,赶紧走到院子里,拉那个收废品的人走到门外了几句话,三轮师傅回头又走了,边走边嘀咕:“好,那我先到别处转转,明天我来拉”,着骑着三轮一阵风似地没影了。

    过了一会,黎敏儿假装没事儿一般回来了,一看到井亦波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站到院子里,黎敏儿稍稍有点惊慌,但还是极力掩饰自己有点慌乱的表情,朝井亦波挥挥:“你赶紧走!”,井亦波返身走进屋里,黎敏儿跟着进来,看到黎敏儿冰冷的表情,井亦波带着有点愤愤的语气对黎敏儿:“好,我发现你心硬起来真比石头还硬”,黎敏儿抬起头来还是冷冷的表情瞟了他一眼,不话,

    井亦波有些出离愤怒了,他带着激动的口气“不管你现在如何对待我,但我觉得我井亦波问心无愧对得起你,我不会再问你原因了,我知道人都是自私的,尤其在感情方面,你或许有你自己的打算,我不会再低三下四求你了,也好,让我早早认识了你也好,对我们都好,但我还是有几句话要,我井亦波在感情方面是一个到做到的男人,为了那些曾经带给我幸福美好的日子,为了那些我俩曾经的梦想和誓言,我要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男人,即使你不爱我,甚至讨厌我,我也要兑现我的诺言”。

    井亦波着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行卡放在桌子上,黎敏儿疑惑惊讶地:“你这是干什么,你不要放在这里,我过了,我跟你什么事情都没有,过去没有,以后也不想有,也不会有”,井亦波:“这是当初我发誓要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完美的人的承诺”,完转身就走,没走两步,黎敏儿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那个银行卡硬是塞进井亦波的口袋,井亦波掏出来又扔在桌子上,黎敏儿再一把抓起来直接扔到井亦波的脚前。

    看着被黎敏儿扔到脚下的银行卡,井亦波呆住了,他慢慢捡起来,转过身满脸的泪花,哽咽地:“磐石无转移,黎敏儿,谢谢你教会了我很多的东西,也让我学会了你的脾气,就像刚才你的,我可以‘下山’了,我就一句话,如果你不成全我曾经的承诺,我今天就会成为那个焦仲卿,我我让你后悔痛苦一辈子,我也到做到”,完,把银行卡“啪”一声拍在桌子上,一只拎着行李箱,一只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泪,头也不回地走了。

    还没等黎敏儿从井亦波狂兽一样的情绪中缓过来,井亦波已经走出了这个院,黎敏儿呆呆地站着原地一动不动,刚才还表现冷漠坚强的她,此刻泪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当她转身又一次看到那个卡的时候,突然像从梦中惊醒,情绪像火山一样突然喷发,大喊一声“井亦波!”,一把抓起井亦波放在桌子上的银行卡哭喊着冲出门去。

    时令才刚刚到夏季的门口,天气就已经显示了它的酷热,如织的人群,流光溢彩的路灯下,街道两旁长长的大排档一到夜晚时分格外热闹,各种吃摊位早已是人声鼎沸,热气腾腾,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烤肉和炒菜的味道。世界是如此地混沌,不争气的眼泪怎么也擦不干净,黎敏儿里攥着那张卡,沿着街道边儿,带着哀苦的声音轻轻呼唤着井亦波的名字,一边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穿梭着,搜寻着井亦波的影子。

    啤酒、碳火、炒菜烤肉和汗水的混杂气息,嗡嗡的话声,叮当作响的锅碗瓢盆的撞击声,还有路边音箱里震耳的音乐喧嚣声响统治了眼前的一切,所有人都在尽情地开怀畅饮和品尝着美食,享受着夜晚的轻松和快乐,没有人去注意黎敏儿看起来有些怪异的行为,顶多还以为她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女人在寻找自己突然走失的孩子。

    ,“哥俩好!”、“六六顺!”、“四季发财!”、“五魁首!”,与这眼前有些嚣张的喧闹气氛比起来,黎敏儿是那样地渺,夜色阑珊中,她一声声近乎声嘶力竭呼唤井亦波的哭声是那样地无奈,都渐渐淹没在猜拳行令的嘈杂和孜然烤肉的香味里,此时此刻,谁能抚平黎敏儿一颗泣血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