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倾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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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秒记住本站:9毕业近十年后的这顿饭,井亦波与柳菲菲两个人吃得心里酸甜苦辣啥滋味都有,他俩这一桌是饭店打烊前最后的一桌。

    走到大街上的时候,鹅毛般的大雪还在下着,地面上已经积起了厚厚的一层,昏黄的路灯下,纷纷扬扬的雪花在远处高楼上闪烁霓虹的透射下,晶莹透亮,穿过街道两旁光秃秃的枝丫,无声无息地漫天飘洒着,白天还喧嚣的世界变得如此的寂静冷清。

    井亦波拦住一辆出租车,柳菲菲上了车,井亦波关好车门,他向柳菲菲招再见的时候,却发现柳菲菲抹了一下眼睛,没有看他,只是象征性地朝窗外挥了挥。

    井亦波一直注视着出租车离开的方向,看着它通红的尾灯逐渐消失在雪雾中,才拉上棉衣的拉链,把那个天天加班带着的背包朝上一推,紧了紧带子,朝着不远处的地铁口走去。

    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在区门口他徘徊了很久,今晚这顿饭让他心绪颇不平静,如烟的往事像过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地在脑海中闪现,他没有马上上楼,在漫天飞雪中,他掏出一支香烟点上,北风吹着雪花打在脸上又冷又疼,他用拇指和食指捏着香烟,掌围成桶状防止烟头被雪水打湿,冻得哆哆嗦嗦地一口接一口地抽着,期望自己的心绪能平静下去。

    等他上楼打开房门的时候,张丹还在追剧,看着一身雪花的井亦波:“你不是加班不回来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冒着这么大的雪,不冷啊你”,井亦波勉强笑笑,故意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想回来就回来呗,人家不是想你了吗”。

    张丹边看着电视,一边心疼地:“赶紧把你身上的雪花抖一抖,这么大的风雪你不知道带上帽子啊,加班加神经了,真成了t农民工了”。井亦波不话,抖掉积雪,换了睡衣,坐在张丹的身边,搓着双,靠在床头,一言不发漠然地看着张丹追剧时丰富的表情。

    一直被剧情牵引的张丹,突然转过身:“你咋了,不舒服吗,还吃啥不吃?”,井亦波摇摇头,张丹:“加班回来下着雪你咋不打车回来啊,这天气就不要省了,坐公交时间太长,冻坏了还得花钱买药”,张丹着把井亦波冰冷的双脚拽过来,揭开厚厚的棉毛睡衣,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井亦波闭着眼睛懒洋洋地:“还是妹子心疼哥啊”,张丹笑笑:“呵呵,我才不心疼你呢,我是怕把你冻坏了不能上班影响给咱们赚钱,哈哈哈”,张丹完自己笑了起来。

    看井亦波今天情绪有点儿低沉,张丹给井亦波暖和了一会儿脚,起身到厨房准备给井亦波做一碗荷包蛋面条,刚把鸡蛋磕碎,就看见井亦波去拿衣架上的大衣,她端着碗赶紧出来:“快半夜了穿什么大衣啊,你这是干啥去”,井亦波:“没事儿,妹子,你给哥做着鸡蛋面,我就到外面转转,一会儿就回来”,张丹不让他出去,井亦波特别执拗地“妹子,真没事儿,哥今晚就是想看看雪景”,完,不顾张丹的阻拦,拉开大门就下了楼。

    走到楼下的院子里,踩在足有半尺多厚的积雪上,脚下“咯吱咯吱”地响个不停,井亦波里面穿着睡衣外面披着大衣,沿着区的住宅楼一圈又一圈地走了起来,一会儿,厚厚的积雪就被他踩出了一条道。

    今晚吃饭的时候内心还没有什么大的波澜,等把柳菲菲送走了之后,不知怎么回事儿,井亦波心里这个乱啊,多年以后再次见到柳菲菲一下子把过去学校的事儿勾了出来,不想都不由自己,后悔,愧疚,难过,为柳菲菲,也为自己,各种情绪轮番地袭击着他,乱得理不出个头绪来。约莫转了快半个时了,张丹给他发信息,他这才梦醒过来,发现自己头发、肩膀和衣领上都落满了雪花,屋子里张丹做好了面条还在等着他。

    再次回到屋里,井亦波情绪好多了,依然假装没事儿一样:“这几圈没有白转,这几天困扰我的一个技术难题终于想通了”。

    看着他一口接一口吃面的样子,张丹开始疑惑了,她静静地坐在井亦波对面,一边看着他吃面一边:“哥,你确定没谎,我咋看你第一次进门这神态不像是工作上面有问题,是不是有啥心事儿?”。

    井亦波:“呵呵,瞎捉摸啥啊你,这俩还有啥区别嘛”,张丹:“一般你工作上有问题,你从不拧着眉毛,思考的时候是凝神闭气不停地抖腿,你今天回来可不是这样的,你嘴上没啥事儿,可你总是拧着眉毛皱着眉,还有,下着这么大的雪你还要出去转转”。

    张丹这话倒是真让井亦波吃了一惊,女人这心思可真够细致的,他赶忙打圆场:“好我的妹子,我一直觉得你大不咧咧地,没发现今天你这心思可真多,你哥我,人都是你的了,还有啥瞒你的,真的没事儿,就想出去透透气,冻一冻舒服”,张丹还是有点儿疑惑地“当真?”。

    与井亦波见面那天,柳菲菲整个内心其实都是在“翻腾”,吃饭的时候,她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与井亦波告别,上出租车的一瞬间,柳菲菲眼泪“唰”地就流了出来,她不敢看车窗外向她招告别的井亦波,坐在行驶的车里,柳菲菲一边擦泪,一边给白依依发了一条信息“见面了,了却了,现在回去了”。

    过了一会儿,白依依回信息“等我电话”。下了出租车,柳菲菲打开伞,没有转身朝租住的地方走去,而是站在路边仰起头,看着路灯下飞舞的雪花静静地注视着,心里不上的一种莫名的空落落的感觉,还有一阵阵酸楚和委屈,眼泪又一次没有忍住,像眼前恣意飘洒的雪花一样酣畅地流了出来,了结了,那个长久以来埋藏在心底的爱,告别了那个懵懂的初恋,以后再也不想它了。

    躺在床上,她约莫白依依估计忙孩子睡了以后会跟她联系,可半个时过去了,还不见白依依回信息。以往她俩聊天都是白依依安顿好孩子睡着之后联系她,这个时候了孩子也应该睡了,带着疑惑她拨通了白依依的电话,电话里她:“见了,也了解了,过去的啥也不想惦记了,以后的啥也不想了”,

    白依依声音有点儿低沉地:“哦,我明白了,是不是都没想法了”,柳菲菲:“有想法也不行啊,人家都金屋藏娇了”,白依依:“哦,是吗,也好,菲菲啊,毕业这几年来,其实通过我,通过你,通过咱们很多同学的婚姻恋爱,我总结出一个道理,缘和分真的是两个特别难以长久共存的东西,有缘,但不一定有分,即使某一阶段有缘有分,但也很难保证一辈子都紧密连在一起,归尘跟蔡莉莉的关系我多少了解一些,外人都很羡慕他们,其实内心啥感觉只有他俩知道,你和井亦波,又是一个有缘没分,当然也包括我”。

    柳菲菲一听,赶紧问:“你啥,你也,你把话明白,我咋觉得你最近是不是有啥事儿了吗,上次打电话听你语气里面有点不对劲儿,是不是你和陈林怎么了”,白依依:“哎,这话我只给你讲,其他同学都不知道,包括魏晋问我,我也没有过,我最近最近跟陈林闹了点儿矛盾,原因就不了,都是家庭琐事,他这几天要跟我离婚”。

    柳菲菲惊讶地:“啥!家庭琐事至于上升到离婚的程度,这是啥男人嘛,依依,你先别难过,再好好跟他,至于吗,你这样的妻子他往哪里找啊,还不知道珍惜,一张口就离婚,真没责任感,你千万挺住,我也替你想想和解的办法”。

    孙朝阳最忙的这段日子总算忙完了,妈妈的术很顺利,已经出院回家修养了,此时,孙朝阳心里的一个大包袱终于卸下。

    这几天他已经想好了,等妈妈回家之后,要解决两件事情,第一个就是跟黑三儿要投资款,第二个就是要回来的钱赶紧还给花翎,同时找会彻底跟花翎好好谈一次,再也不能这么躲躲闪闪的了,一再下去只能让人家女孩子越陷越深,他已经计划好了,等这两件事儿弄完了,再柳菲菲的事儿。

    孙朝阳好多天都没到饭馆来了,今天晚上是妈妈看病以来第一次有时间来饭馆转转,看到这么长时间没有来,饭馆被四川和花翎打理地井井有条,孙朝阳内心由衷地感激。

    今天晚上客人不多,花翎唱完歌,放好音箱和吉他,看到孙朝阳在二楼,她好像有啥心事儿一样,来回从门口过了三次,见四川一直在和孙朝阳话,花翎没有吭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四川刚一走,花翎就进来了,孙朝阳:“花翎,你也早点休息,这段时间让你受累了,忙完医院还要忙这里”,花翎抿着嘴唇摇摇头。

    孙朝阳:“你是不是有啥话想跟我啊”,花翎笑笑,俏皮地瞪了孙朝阳一眼:“是啊,你都忘了,我还记得呢,你不是答应我了吗”,孙朝阳一愣,他:“哦,你的钱,我一周之内肯定还给你”,花翎笑笑:“不是这个,这个不着急,我还怕你欠钱不还啊”。

    孙朝阳突然醒悟花翎可能要对她什么,一下子没有准备有点儿慌乱,随口了一句:“这样,这么晚了,你今天早点休息,我今晚还和同学有点儿事要办,我必须马上走”,

    可当他刚要回身收拾离开的时候,却听到花翎叫了一声:“朝阳”,一听花翎称呼他“朝阳”,孙朝阳吃了一惊,:“妹子,你可千万不要这么称呼哥”。

    花翎:“我今天就要这样称呼你,我早都在心里这样称呼你,朝阳,我就问你一句话,这么长时间了,你难道没有一点儿感觉,你对我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孙朝阳一听这话,有些窘迫,他拿过桌子上的烟盒抽出一支香烟颤抖地点上,“花翎,你到底想啥嘛”,花翎面带羞涩地:“我,,我就想当当你媳妇儿”,完,花翎害羞地低下头转向一边。

    花翎这直率的话一出口,气氛顿时凝固了,两个人都不话,孙朝阳夹着香烟,脸看着窗外不话,花翎抬头静静地注视着他,充满深情地:“我听魏晋你一直恋着你一个女同学,可人家这么多年都没有跟你联系过,你这样是不是有些”,

    孙朝阳依旧不话,花翎:“你这样等下去根本不会有结果的,我就想问你,我真的在你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孙朝阳扭转头,一只揉捏这额头:“看你的咋能没感觉,其实我跟魏晋也过,有你这个妹子我真的很幸福”。

    花翎:“你的感觉仅仅就是妹子吗,真的就只能是妹子吗”,孙朝阳:“你可能还不了解我,别人叫我一根筋,一旦我认准的事情这辈子很难让我放,就是这个女同学已经把我的心占据了,花翎,你只能做妹子”。

    花翎沉默很久:“你嫌我来自农村?”,孙朝阳:“你错了,我没有这种观念,再了我的出身也比你强不到哪里去”,

    花翎紧追问了一句:“你嫌我不漂亮?”,孙朝阳:“我的朋友都我有个漂亮妹子,我觉得你不但漂亮,还有一种女孩少有的自强气质”,

    花翎:“你嫌我没有你文化水平高?”,孙朝阳:“文化跟学历真的无关,这是我这几年感触较深的一个道理,你能弹吉他能唱歌,我觉得比我还有特长,你有这么多丰富的人生经历我觉得你比我还懂得生活”,花翎着急了,她:“那你还觉得我哪里配不上你?”。

    孙朝阳:“我妈妈这一大病,这不光花钱,以后还要人照管,我头疼地的很,我不想拖累任何人”,花翎:“我可以伺候,我们一起为她养老送终”。

    孙朝阳笑笑:“你看我毕业好几年了,做啥事儿都没有成功过,我没有房子没有存款的,谁跟我还不得受委屈,这辈子估计谁跟了我就是个没盼头”,花翎眼圈红了,她盯着孙朝阳,动情地:“我不嫌,我觉得我已经受过这么多苦了,再多点我也不怕,啥样的苦日子我都能过”。

    眼泪在花翎眼圈里打转,她声音有些颤抖:“朝阳,我觉得你的这些都不是理由,只要有人在就有盼头,只有我俩一起努力,一定就会有成功的希望”。

    花翎这一连串的回答让孙朝阳无话可,他又快又猛地吸着烟,突然提高了音调,大声:“哎呀,你这女娃,咋这么犟啊,我都不喜欢我,你都不知道,认识我的人都我是头倔驴,十个人都拉不回来”。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地从花翎清秀的面庞流过,她依然动情地:“没人喜欢我喜欢,反正我就觉得你好,我就喜欢你,朝阳,我就想给你当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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