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朝阳帮助魏晋打跑了那两个蹲着家门口的讨债者，第三天果然就有了新情况。

    早上天不亮的时候，爸爸和妈妈起来洗漱准备去卖早点，俩人正洗漱的时候，突然听见客厅的窗户“咣当”一声，玻璃被什么东西砸破了，寂静的清晨，这一下尤为响亮，爸爸和妈妈吃了一惊赶紧去查看，魏晋也听到响声披着衣服起来，跑到客厅一看，一块半截转头还在沙发上，窗户上几块玻璃被震碎，一个碗口大的洞洞呼呼地冒着寒气，玻璃碎渣散落了一地，窗外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见，隐约听到有匆忙的脚步声。

    妈妈显然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家里和魏晋国学堂被人逼债的事儿一直都瞒着她，突然看到家里被人扔了转头进来，惊恐地一个劲儿地：“这咋了，这咋了嘛，你俩这到底咋了嘛，是谁对咱家这么大的气儿啊”，到此时，魏晋看了爸爸一眼，父子二人相视一下，用眼神做了沟通，魏晋赶紧安慰妈妈：“没事儿，可能是哪个淘气的孩子，我下去看一下”，魏晋赶紧返回卧室穿好衣裤，打开门下楼，院子里静悄悄的，可能刚才砸玻璃声音太大，吵醒了几个邻居，几个人都站在自家阳台朝外看着什么。

    天快亮了，院子里不是很暗，魏晋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一个人影都没有发现，他们居住的区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厂子里留下来的筒子楼，破旧的青砖结构，厂子倒闭后，家属区是最脏最乱的，没人管理，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大门口一直就那样敞开着，魏晋转了一圈，只好上楼。

    一会儿，爸爸和妈妈两个人把卖早点的锅碗瓢盆还有煤气罐一个个搬下楼，装好三轮车，爸爸准备蹬车走的时候，抬头对站在阳台的魏晋：“早上别忘了去配玻璃”。

    魏晋站在被砸碎玻璃的窗前静静地看着爸爸骑车，妈妈在后面推着出了院子，心里不免生出一丝悲悯来，想想刚刚创业的时候，自己心里一团火，还跟妈妈特有信心地要让爸爸和妈妈住上大房子，不用再风里来雨里去的操劳，可这快两年了，大房子连个影子都没有，爸妈跟着自己受了这么多的难过，直到今天还让人家逼债逼到家门口，想到这里，魏晋长叹一声，用拳头使劲儿地在自己前额敲了两下。

    上午魏晋在家里忙活着重新装好玻璃，下午带着银行卡去“金汇”额贷款公司还钱，到了那里情况比上两次还要气人，之前已经辞职的张经理出现了，提出三条还款条件，第一个是距约定的全部还款期限差提早了五天，也就是是还提前还款也要收违约金，每天三天，总共一万五，第二条是前期一笔该还的，反正至今没有还，每天一千元，一共两万五，第三个呢，这些要还清之前，先交一万元医药费，张经理刚一完，把魏晋气得不得了，指着西装革履的张经理：“你们是不是土匪，有你们这样的公司吗”。

    这时，咪咪开门进来了，踩着细高跟鞋“哒哒”地扭着翘臀走进来，里端着一杯热腾腾的茶水放在魏晋的旁边，看魏晋气呼呼的样子，她甩了甩飘逸的奶奶灰长发，紧靠着魏晋就坐了下去，一只还抓住魏晋的：“魏哥，别着急啊，这么大的火气犯不着，这点儿钱怼你大老板那不是毛毛雨吗，再了我们也真没有对您怎么着啊，咱这都是按合同来的，每一步都合理合法的，尤其前两天您的朋友打了我们一个职员，你想啊，这事儿要是我们报警的话，您那朋友会怎样啊”，魏晋看到咪咪红口白牙净干吃肉不吐骨头的事儿，很气愤，一下子把她的甩到一边，指着她：“你口口声声你们都按照合同来，你，我来几次了，跟你谈了几次了，你们什么时候按合同来的”。

    咪咪被魏晋训了个没趣，她低头从包里掏出一支烟来点上，翘起一条白嫩的长腿，轻轻吐出一口烟雾，伴随着高跟鞋一摇一摇的节奏：“魏哥，您别生气啊，您也可以选择自己的想法啊，呵呵呵”，咪咪傲慢轻蔑地笑着。魏晋气呼呼地：“好啊，那你们就等着我给你们还！”。

    魏晋气呼呼地离开了，准备先去国学堂处理一些事情，可刚到国学堂门口就接到爸爸的电话，爸爸在电话里焦急地：“你赶紧回来，一上午我和你妈都没有开张，人家好几个人就蹲在咱们的摊子前，烙好的韭菜饼没有卖出去几个”，爸爸的话还没有完，妈妈着急地夺过焦急惊恐的语气问魏晋：“晋晋，你给妈，你到底在外面干啥了，你是不是得罪人了啊，人家围着咱的馅饼摊子，围了一个上午了，骂骂咧咧地，把人吓死了，你爸再给人家讲好话都不行”，妈妈在电话里埋怨着，魏晋赶紧我马上回去。

    本来今天国学堂还有一堆事情要等他处理，看来是没时间了，魏晋急乎乎地又赶到家，一进院子就看到爸妈卖早点的三轮车停在院子里的大杨树下，魏晋这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门口蹲着两个家伙不认识，抽烟嬉笑着，看了魏晋一眼都没有话，魏晋赶紧拉开门进去，屋内三个人，一个是之前那个西装革履的张经理，他坐在沙发上，另外两个一脸横肉的家伙站在两边，张经理在沙发上抽烟，还不停地往地上吐痰，看到魏晋进来，张经理：“对不住啊，魏老板，你不找我们，我们开始找你了，我这次来就问你最后一次，你从我们公司贷的款怎么个还法，咱们好好办，尽量呢不打扰你全家的生活，更不会折腾你爸妈这么大年龄的人，我今天就要个痛快话”。

    魏晋：“就是上午我给你的，我把所有本息还你们，可以适当地补充一点儿所谓的违约金，最多一万元，我现在也不想去讨论谁对谁错了，你们心里明白，就多给你们一万，这是我的底线”。

    张经理不慌不忙，朝后面一挥，一个黑胖子递过来一个文件袋，张经理掏出一张纸，：“你的肯定不行，咱们是按合同来的，违约就是违约，就要按照合同的条款受到处罚，你是个文化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一点儿应该比我们清楚，我都给你算好了一共多少钱，要是不行还有另外一个方法”，着，张经理又掏出一套材料来，魏晋一看这是之前第一次贷款的时候签署的房屋购销合同，他看着合同：“什么意思？”。

    张经理：“这个呢，也是我们公司人性化管理的一个体现，魏老板不是还款有困难嘛，这个我们也替您想好了，这个是咱们之前签署的房屋购置合同，如果你对之前的还款数额有异议，我们可以给你减免，你只要在这张纸上签字，你的房子就必须卖给我们了，你放心，我们不会亏待你的，价格上咱都可以商量”。

    一直在旁边的张阿姨听到要把房子抵押过户给人家，一下子站起来，几乎带着哭腔一把抓过张经理放在桌子上的合同，啪地一声扔到地上，纸张立马散落一地，她：“不行，坚决不行，不管怎么，这个房子就是我们的家，没了房子就没了家，我坚决不同意”。

    张经理笑笑：“阿姨，您别上火啊，你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但确实没办法，你儿子从我们这里借了贷款，我们好心支持他创业，他违约还不愿意付违约金，这就不过去了，要不你劝劝你儿子，让他除了归还本钱之外，再拿五万违约金，您放心，只要这五万违约金往桌子上一放，我和我这几个弟兄马上滚蛋，好吗，阿姨，”。

    魏爸爸和张阿姨一看对方这阵势，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张阿姨用祈求的口气对张经理：“你看，我们家的情况你都看见了，我们也不是什么大老板家庭，我和魏晋他爸这把年纪退休了还要卖早点，这孩子刚刚开始办这个培训班，这钱都是借的，确实一下子给你拿不出五万违约金，你先把本金收了，我们先给你一万，再给你打个条，欠你们两万行不行，我们慢慢还你们”。

    张经理哈哈大笑，扔掉烟头，看到魏晋家餐桌上有个苹果，他拿过来嘻嘻地笑着：“阿姨，你这话太高看我了，我也是一个打工的，别你是阿姨，就是我亲妈都不行啊，公司不是我开的，我也是给公司工作的，公司的规矩谁都不能违背”着，他嘻嘻地笑着咬了一口苹果，接着：“你也看到了，我们也很辛苦的，中午饭都没吃呢，绝对不比你们卖早点轻松，还要冒着生命危险，上次我们俩弟兄不是被你儿子的朋友打了吗，你看我们多仁慈，都没打上门来，呵呵，能用钱解决的，我们公司的宗旨就是绝对不用拳头，嘿嘿”，张经理肆无忌惮地吃苹果。

    魏晋在一旁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张经理：“你给我滚出去，你们就是流氓，就是无赖”，张经理一点儿也不恼，他：“魏老板，咱话要摸着良心啊，当初是你来向我们借钱的，又不是我们给你送上门非要借给你的，再了，你拿到钱后，不是一下子解决了你的问题了吗，你想想你赚了多少钱啊，让你拿点儿违约金又咋了嘛，至于发火骂人嘛”。

    魏晋气得不出话来，一把从张经理里夺过那个正在啃着的苹果，狠狠地往地上一摔，苹果顿时被摔成碎渣，四溅开来，他怒吼道：“你们给我滚出去！”，张经理依然不恼，对身边两个家伙：“今晚你俩辛苦一下了”他起身环顾了一下魏晋家的客厅，回头又对那两个家伙：“晚上就在这里凑合着打地铺”。

    魏晋一看这些无赖透顶的家伙，气得一拳打在张经理脸上，张经理弯腰嗷嗷地叫着，用一摸嘴角都是鲜血，旁边两个黑大汉一看张经理被打，一起上来抓住魏晋的衣领，一下子把魏晋轮到地上，另一个上去就用脚踢，张阿姨那里见过这个阵势，哭喊道：“别打了，别打了，我们都还！我们都还，求你们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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